红楼还珠兄弟配-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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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早作为证人在一旁等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他倒是没有意外,因为从来就没指望着林琳能示弱装可怜。
在这位大爷眼中,伪装成弱势群体抖得跟鹌鹑一样,那还不如直接被人一刀当头砍了舒坦呢,没命总比没脸好。
林琳现在倒是有点遗憾没有赶在林如海死之前去考个功名回来,若是有了武举人功名,起码此时不用下跪。
林璐挪到了林琳旁边,他这次要山寨状师,帮锯了嘴的葫芦林琳同志完成有条有理的辩驳、气壮山河的指责和声嘶力竭的呼喊。
“堂下所告何人?”程岩在心底哀叹了一声,他就不应该相信两个半大的黄毛小儿能够自己解决这样的大麻烦,不过鸭子已经在架子上了,他也只能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吧。
薛家仆人叫相儿,原本是薛蟠看中了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平日里也做些暖床娈童的勾当,不过好在口齿伶俐,被贾政矬子里面拔高个选了出来。
相儿一听就扑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回大人,小的乃是金陵薛家长房薛蟠的奴仆,我家大爷八天前因为同林家二少爷口角不和打了起来,被林二少爷打得去了半条命,这几天来一直卧病在床,三天前元宵节的晚上,因为伤势过重,活生生痛死了!”
相儿又是一脑门撞在地上,丝毫不在意额头上迸出来的鲜血,只是嘶号道:“大人,小的家老爷早早去了,薛家长房就只我家大爷这一根独苗,如今连大爷也被人害死了,只留下姨太太大姑娘一对母女孤零零过活,下半生连个依靠也没有,这岂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围观旁听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薛家的情况开庭前他们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想想确实够惨的,唯一的男丁死了,就剩下两个女人撑着顶门立户,也是可怜可叹。
程岩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林琳,示意他此时最好说点什么,于是在建立人物伊始拉仇恨天赋就加了满点的林琳冷笑了一声:“他自个儿找死。”
四下围观的人一片哗然,果然如同吃了鸡血一般对着林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程岩一抬手盖住抽搐的嘴角,他现在生吞了林琳的心都有,皇帝这是丢过来的哪门子刺头,他八辈子倒了什么霉,这个破案子怎么就偏偏落到他头上了呢?
相儿急忙抓住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含泪泣道:“大人且听听林家二少爷的话吧,我家姨太太同荣国府府上二太太出身金陵王家,嫡亲的姐妹,算来同林家还是亲戚,林家二少爷竟然硬得下心肠下这种死手?不看我主人家孤寡的份上,难道也不看在死去的林姑爷表太太份上,高抬贵手放我薛家一条生路吗?”
“哪样的主人带出哪样的奴才来,疯狗一样胡乱攀咬什么?姓薛的是什么货色,也配给我论亲戚攀交情?”林琳很不爱听非有人别有用心把他跟薛家扯上关系,薛家是商贾,社会地位极低,林琳看不上眼。
外面的议论声更大了,再让他说下去,林璐也心里面没底,抬手扯了扯他,自个儿把话接了过来:“我林家累世为官,书香门第,君子之行,可昭日月,哪来的你薛家这样仗势欺人、门风败坏的亲戚?”
程岩斜着眼睛一个劲儿看他,其实现在的情况来看,倒像是林家故意仗势欺人,您老说人薛家不是的时候,起码先扭过头看看您自个儿弟弟周身散发的傲娇气场好不好?
“君子之行?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哪家的君子会活活把人打死?”相儿直着脖子喊了一句,“大人,林家二爷欺负我家大爷也不是一次了,年前还把我家大爷打断了腿,才床上调养了两个月才好的!”
“先不说薛蟠死了的事儿,单论他两次挨打,”林璐冷笑了一声,浑然不惧,“不知道这位小哥儿敢不敢直说出来,我弟弟为什么打他?”
这个问题当然不好直说,相儿早就料到他会提,早几天就想好了应对,叫嚷道:“谁知道林家二爷是怎么想的,我们爷先前也在蒙头蒙脑想不明白呢!”
“薛蟠说了什么破话浑话,这里是公堂之上,清清静静的地方,说出来也脏了我的嘴。”林璐也没有做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指责他的睁眼说瞎话,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程岩,“大人,两次冲突一次是在京都茶舍嘉木舍,一次是在我林府大门前,两处俱是热闹之地,目睹了事情经过的人也不少,草民已经找了几位人证,大人传他们过堂,一问便知谁是谁非。”
“我家大爷最是守礼不过的,念在你们是亲戚的份上,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以礼相待,不过说几句亲近话,林家二爷自己想岔了不说,还不容人分辨,上手就打!”相儿一听林璐找了证人,就急了,事情究竟如何他也是知道的,急忙道,“大人,奴才主家也找了几位证人!”
其实压根没有啥证人,贾政和薛家母女都一心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林琳这次死定了,压根没有做多少准备,不过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对方人证一弄出来自己这边立刻没理,相儿只能拽几个来旁听的小厮充数。
“既然如此,传双方人证上堂。”程岩面上不动声色一派威严,其实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林家大少爷跟他弟弟一样不靠谱,他今天死在这里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orz,最近考试周,暂时先不回亲们的留言了tat请大家体谅一下,18号之后一定
38、
稍等了片刻;双方证人被带了上来;程岩看得眼前一亮;动了动嘴角;压下了上翘的弧度。
林璐找来的人不少,京城最大的茶馆掌柜李砏连并三四个茶客算是第一次冲突的证人,海兰察、棋盘街林府正对门李家的门卫并两个车夫算是第二次冲突的目击者。
被相儿临时拉来凑数的薛家奴仆小厮也不少;超了十指之数;穿着青灰色仆人的统一着装,战战兢兢站着挤成一堆,看着就比旁边落了一层档次。
程岩深谙审问的门道,两相对比才有好戏看;先指了指薛家家仆;道:“你们先说。”
薛家十多个人于是挨个儿说了一遍,无外乎都是些含糊之语,什么薛蟠听说是自家亲戚,好声好气上去搭话,林家二少爷却翻脸不认人,莫名其妙就把他家大爷给打伤了。
啧啧,骗鬼呢这是,程岩心头发笑,不动声色往旁边一看,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很客气地拱了拱手:“索伦杜拉尔大人,怎么您也来了?”
“程大人,两次我恰好都在的,事情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有人空口白牙就想往我朋友身上泼脏水,真当我海兰察是死人?”海兰察当先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
他现在就在后悔,当初怎么就傻乎乎听了乾隆忽悠,接下了这个棘手的差事呢?要不是他跟林璐牵上了线,哪里有后来这么多是非?
同病相怜,作为要给皇帝擦屁股的可怜下属,海兰察看着程岩还挺顺眼的,不过没有明着表现出来。
这里头海兰察的身份地位最高,算起来程岩也次了他半级,程岩因此示意他把事情说一遍。
海兰察微仰着头,笔直地站着,声音中气十足,满带着鄙夷不屑:“说来也是巧了,第一次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一个桌上喝茶聊天呢,正说着前科科举之事,没想到薛蟠突然走过来搭讪,嘴里不干不净说些浑话,子毓这般人品,自然受不了这种浑人,踹断了他的右腿。”
“至于第二次的时候,我刚从林府出来,薛蟠就找上门来,说是要为上次唐突莽撞道歉,我也没看到他的诚意在哪里,仍然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牵扯到旁人,这次别说子毓不高兴,我也被惹恼了,帮着踹了几脚,可能下手重了些,不过也是薛蟠自找。”海兰察确实没有心理压力,事实本来如此,他照着实情说就是,不过是把中间某段牵扯到紫禁城那位的事情隐去了。
合着您也在里头搀和?程岩多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如此,堂下其他人有什么说的?”
李砏拱手上前,也把那日所见所闻说了,他不是直接目击者,有意识地忽略了事后林家兄弟的嚣张态度,主要讲述了一番有骨气有风骨的林家二少爷受人言语侮辱后的愤懑,还加了一点自己对于薛蟠在他茶馆闹事耽搁生意的不满。
余下诸人也一一说了。
程岩的目光在两拨人脸上扫过,同顺天府府丞小声商议一番,拍了拍惊堂木:“薛家所谓人证,俱是家生奴仆,自然偏向其主,所言并不能尽信。”
相儿见形势突然逆转,不管不顾一指海兰察,尖声道:“请大人明见,这位老爷也是林大爷的至交好友,难道他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横竖不过一个奴才,也敢明着攀咬朝廷正二品武官?程岩心中笑他痴傻,正色道:“你也看到了,林家证人并不只索伦杜拉尔大人一人。”
这就是林璐的聪明之处,他请来的证人既有当朝官员,茶舍掌柜,又不乏三教九流,社会各个阶层都齐全了,身份地位各不相同,自然显得真实可信,最起码比你清一色的自家奴仆当所谓证人要靠谱得多。
在程岩看来,像薛家这样压根拿不出正儿八经所谓证人的情况,还不如直接不出证人,也总好过给人作伪证的感觉,这么十多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厮只能加负分数。
海兰察勃然变色,拱手转身对着紫禁城方向,正色道:“我敢对着皇天后土起誓,我在公堂之上所言绝无半句虚假,我海兰察堂堂男儿,皇上亲点一等御前侍卫,何至于对着你等下人奴仆说谎话作伪证?”
海兰察挺委屈的,他也知道围观的许多人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主子能够理解这种委屈,跟个奴才打官司就够丢人了,再说假话,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相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人家连皇上的名义都抬出来了,他要是再敢质疑,那就是跟自个的脑袋过不去,更何况事情如何相儿也不是不知道,海兰察确实没说假话。
程岩故意等了一会儿,见相儿还是低着头不敢出声,方才冷声道:“大胆刁奴,公堂之上竟然敢颠倒是非黑白,真当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