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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公式献给高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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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口贴!”猫爹一口乡音,不过听起来竟也有点汉味。

“什么?”坐在柜台里面的年轻女人,懒洋洋地,撇过眼珠子来问着,像刚上过坟地的寡妇,无精打采的。这女人讲的是普通话,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猫爹一身“工作服”,裤腿、袖口,便是水泥一类杂物,脏兮兮的。灰色的领口皱巴巴,伸出老茧重重叠叠的手去,指指了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再次地说道要创口贴。

“邦迪——创口贴!”字为有些不痛快,心里暗骂着。

“5个——三块五毛。”直了直腰,大半个脑袋从柜子上竖了起来,放下创口贴后,张开的五指就一直摆布在那儿,像捞鱼的网,等着亦书付钱。

“狗日的么样搞的,太贵了!”猫爹愤然地骂着,想转身就走。

柜子后面的那女人睁大了眼睛,好像听懂了这愤愤不平的骂声。只是又很困惑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完全明白,愠怒地,兀自喃喃地嘀咕了句什么。

亦书还是只有买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猫爹虽然愤怒,却也只得再转过身来,四周就这一家了。钱是好东西,但不能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况且下午还需要用呢。

“等一下,你们都去买一双手套吧,要帆布的。瞧你们这细皮嫩肉的,不用不行。”猫爹佝偻着身子,“晚上再带你们去买套鞋,是那种防水的。”

打着哈欠,边走边说。阳光从高楼上的窗玻璃下滚落下来,哗地一声,泼了他们一身,浇得人膀子上疼痛不已。

字为总是很讲究的,只要是出工地大门,至少总会换上一身顺眼点的衣服。至少别人看不出他是工地上的小伙,除非是他在刚一出门时就被别人给瞅见了。也因此,{奇}他每每进出,{书}总是很小心地低着头,{网}迅速地蹦进蹦出,不敢有也丝毫没有丁点的犹豫。眼睛总是刚好能够看见地上的路,大约能看到前面两三米的地方就行了。

也因此,他常常在内心里面对自己进行残酷的斗争,极尽嘲讽与挖苦之本能。除了掩饰自己的那份其貌不扬的卑微,字为渐渐地觉得,其实自己才最是一个虚伪的人。喜欢把什么都藏起来,给不熟悉的人一些踏实的感受,给熟悉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然而却又总要回避着,既非深而不露,也绝不是浅且自命不凡。明明是需要承认的时候,却把自己缩进自己的狭小天地当中,以旁观者自居,心知肚明了,又无动于衷,过着隐士的囚居。面对内心的冲动,更是奸巧地运用冷处理的伎俩,似乎是很要好的了,然而终究隔着点什么,不冷亦不热,若即更若离,在猫和老鼠的游戏当中摆弄是非,俨然是一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忽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甚至有点十恶不赦。

不仅又想起了第一天早上看到的那个女子,银白色的小包挽在左肩上,垂立的双手拎着手提袋,交叉在前面,小腿上张驰间极富弹性,肌健的肌肉,释发出勾勒出完美的女性美来。那是一次尚美的想象,寄托在自己的理想当中,把别人越想越美,却又同时将自己卑微地放到了最残酷的现实当中去。所以在他自己看来,纵然能够把问题看得多么的透彻,他仍然是隔着遥远的距离来审视的,并且这种巨大的落差,无情地把他自己废置在更加卑微的心理当中。这种内心上的自虐,才是最致命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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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好感依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往往也有想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只是,连续三天来,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子,或者哪怕是同样的女孩,未免遗憾。只能将之作为异地的梦境,反复回味在大脑当中,哪怕是在白天,也时常嗅出芬芳的味道。

老天黑沉着脸,好像要下雨了,猛然就是一两声低沉的咆啸,像哮喘极其严重的老者,不断地咳嗽着,把一道道沟壑线的皮肉皱子,剧烈地牵扯在,历经沧桑、纵横交错的才脸上,便如内电,一撕即逝,遥遥遁隐。

没有知了的大城市,反而热得有些不习惯。

闷得不知不觉的,像是一场永无尽头的恶梦,接连缠身。

回去已经快13:20了,赶紧扒光衣服,倒床上就睡,尽管热得要命,昏天暗地的,全没了细心的招呼,也顾不上。

铃声再次响起时,伴着一声烦闷的口哨,乏乏地,致使人们更加的困软不堪。田爹的呼噜正酣,亦书八叉着四肢,像极了一个大写的“火”字。却并没有动,如同一截烧糊了的木头棒子,僵直在那儿,没声没息。

字为一个人爬到了十楼,扫帚、铁锨,锤子,钻子,静静地趴在那儿,孤单单地,如同留在寒潭里的清影,然而究竟寂寞得连哀鸣都没有了,静悄悄地,落叶在水面上,溜出如丝如缕的水纹,滑出细碎的涟涟之声。

正际揣度,怎么刘师傅还不来的时候,却顿觉更加失落了,空荡荡的一个人!然而却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心,顽强地进行着劳动者艰难的工作。

“小朱,不累吧?”呵呵笑着,老板已经突然闪了出来。

“喔,还行!老板下午好!”字为很礼貌地笑笑,勉强并且慌乱地回答着,全无了心理的预备。

“小刘他下午去干另外一个活了,就你一个人啊。不错,一个上午就搞了三层。”

老板笑笑就走了。

“哦,老板走好!”

再使劲地瞄了瞄,好像已经确实走远了。

“妈的,不累才怪咧!个狗日养的畜生!”

有些发怒,但又不知道该对谁?身边竟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欲哭无泪,却也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不就是一个人吗?有什么好哭的,人生一世,本来就是这样的,有时一个人,有时一群人,但最后还不是一个人?就如出生的时候。只好将复杂的滋味,反复地杂陈于内心的深处,既像一只受伤的鸟,又恰如那凶残的猫,作着悲苦与残酷的命运的绞合。

手一扬,一扫帚打过东海去的气势充溢胸间。三下五去二,十二阶台子,不到两分钟就给扫完了。接着就是铲垃圾,钻子在上面乱打一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搞拆迁呢。最后再来扫一遍,总共也没用到十分钟的样子。

“干净,平整,迅速!”字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竟而以更快的速度,疯狂地进行着,嘲讽的反抗与热情的鞭挞。不觉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搞到了六楼,字为浑身是汗,却早已忘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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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不去想刘师傅朝天的屁股,弯曲的腰背,发裂的嘴唇,他完全沉浸在一片狂欢的状态中,以这种激烈的投入来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甚至是报复!故意使用一种超负荷的劳作,来排遣内心的孤苦与愤怒。

报复的是自己,被报复的还是他自己!

孜孜不倦的为着理想,如今的破灭,却不得不令他耿耿于怀,因生活的累赘备受煎熬,因生存意志的考验,而激情四射,因生活状态的疲软而不知不觉,忘了自己,也忘了别人,同时被自己忘记。这其中的困惑,又有什么可以恰当的比拟呢?

他疯狂地报复着一切,连同他自己,连同这个不争气的他自己!

“呜——喔——”紧紧地攒着拳头,疯狂地挥动扫帚,像一头被困的猛兽,拼命地抽打着楼梯。

“咳,咳……”

“诶,上面是哪个?是哪个!”

字为猛地一惊,调转屁股,才觉得腰几乎是直不起来了,卑躬地曲着身子,循声拔过头去,顺势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汗,寻声望去,却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

“个婊子养的,搞轻点撒!呛死人得的!”一个愤怒,尤而霸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又是十足的汉腔。

“喔!不好意思啊……”字为一屁股坍了下去,愤怒,悲凉,失意,孤独,一齐涌进心头,他恨自己,他恨自己无语,他恨自己无能为力!被人骂,被人欺,还要给人道谦!到底什么是文明?还需要这样的文明吗?难道真的就是那句话,宽恕就只能是无能者之所为?还不如被人一刀子给捅了,睁着白眼也痛快,死不瞑目正是对六月飞雪的昭告,好受!

几粒汗珠一起滚下,连同豆大的泪水。齐籁籁的,也许因为脸上落满了灰尘,挡住了流向,它们只好顺势改变方向。弯弯曲曲的,火辣辣的,越滚越大、越滚越沉,终于一下子全都掉了下去!砸在手臂上,又立马摔在地上,溅起几瓣污黑的水块。

“像一匹受伤的狼,当黑夜在旷野里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悲哀……”

彷徨,无助,不满,死一般的沉寂,缠绕在他身边!

冷,痛,哀伤,绝望。

孤独,深深地孤独,一股彻骨寒心的、从未有过的孤独,全身心地袭上了他。

他想起了亦书,他想起了家,他想起了归去的大雁……

他,惟独忘记了自己!

不!

他没有忘记自己,孤独是一个人的,是他自己的,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痛苦!

没有人的言语能伸入到他的世界,灵魂,连个影子都没有!一腔空前绝后的寂寞,直刺胸膛,连钝响都被隔绝,潺潺地、在流着血。

笑,你便一个人去笑;哭,你也独自去哭。

听不见别人的欢娱,更看不见别人的脚步。

荒滩,野草,泥沼,便是你的征途。

冰原,山仞,大漠,便是你的大路。

罗马,在路上,却只剩在心中了。

好像有人上来了,脚步很沉很重的震动着。

字为赶紧擦干泪痕。

“搞得还怪快的啊?”

“哦……”猫爹“啊哈哈”地叫着。

“猫爹!”

“诶!”背着手,大口地喘着气,“就你一个人吗?”

“嗯!”

“先坐会儿吧,歇一下。难怪老板推我上来!”猫爹极不情愿地耸一下肩膀,缓缓地说着,就是一屁股插了下去。

字为继续沉闷着,头埋得更是很低了。

“可能还有一个半小时那样吧,或者多一点,但绝对没有两个小时。呵呵,狗×日养的,老子早就饿了。”猫爹优哉游哉地吸着烟,而露喜色,神情全不在这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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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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