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侠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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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上车就上车!”唐秋霞脸色如布上一层薄霜,命令道:“避过正门,走后花园,快!”
银花暗叹了一口气,只得姗姗上了车辕,丝鞭一挥,绕过正门大道,向唐宅后花园驰去,这时的银花心中阵阵忧虑,她弄不懂小姐在转什么念头。
她怎会知道,此刻的唐秋霞,脑中也复杂非常,昔日的“傲公子”杨逸尘,十八年来影踪全无,如今却突然在嵩山少林附近现身。
这已非常令人疑惑,何况风度潇洒的杨逸尘当时形同乞丐,全身垢秽,不但成疯,而且还中了重毒。
一切的一切,显示出其中有许多蹊跷,令人无法摸透,故而也引起了唐秋霞的好奇之心。
这正是人类天生俱来的好奇心,自然其中还有一段潜伏在她的内心,无法说明的爱情呢!
马车到了唐宅后院一座小门口停下,唐秋霞飘然出了马车,与银花扶持着昏迷的杨逸尘,推开小门,侧身而人。
眼前一片环境清雅,花木扶疏的花园,一角红楼,耸立院中,正是她小姑独处的闺楼绣阁。
这时已有几名丫环迎了上前,一见小姐弄了个重病男人回来,大家都惊奇形于脸色,忘了招呼施礼。
唐秋霞沉着脸挥挥手,示意丫环们退下,把杨逸尘扶入楼下书房,放倒在一张竹床上,立刻对银花吩咐道:“到前面告诉我大哥,说我回来了,正在救个人,忙好后自会到前面相见,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同时关照上下房的那些姐妹,别露风声。”
由于她脸色从未有这么凝重过,银花不敢再问,应了一声,立刻出了书房。
“慢点!”唐秋霞又叫住银花,吩咐道:“回来的时候,到前面药柜中,把那瓶‘赤炼水’取来,我这里已没有了。”
银花头心一凛,她听唐秋霞在路上说过要以毒攻毒,但用的是“七翠花”剧毒,现在又要“赤炼水”作什么?她闷在肚子里,不敢问,匆匆地向前院走去。
只见房中的唐秋霞已摆出了许多抬病用物,一样样在揩拭,一见银花,接过磁瓶,道:
“把他上身衣衫退下,翻过背来!”
说着已拿起桌上一枝发亮的银针,仔细的打开那瓶“赤炼水”以针醮漫,一遍又一遍,谨慎已极。
银花这时已将杨逸尘上衣褪下,忍不住问道:“小姐,你用什么方法?”
唐秋霞依然量着银针上毒液,目不移视的道:“我要用金针过穴之法,用醮‘赤炼水’的毒针,打入他脑经二脉……”
银花心头骤然一颤,毛发悚然,她平时耳目薰染,也知道唐家所有毒药,这“赤炼水”
是集天下百种毒蛇的毒涎,精炼而成。
小小一滴,足以见血封喉,命丧顷刻,尸体立化浓血,现在用针漫后,插入不列于奇经八脉的中枢神经,谁能受得了?
银花惨然望了望昏迷的杨逸尘,刚才她虽主张不顾他,杀死他,但却不同意小姐这番毁尸灭迹的举动。
因为既要杀他,又何必带回家来,多出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怔怔想着,唐秋霞似已量好了针上毒液的分量,缓缓走近,在杨逸尘背上,玉手按了按经脉部分,银针一举,贯力刺人杨逸尘的背心脊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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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君山战鼓急如雷
悚然而视的丫环银花,一见银针刺人杨逸尘的背心,情不自禁地浑身一抖,她一生从未见过凶杀场面,尤其唐秋霞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女菩萨,她虽不时跟着小姐在外面奔跑,但做的都是善举,是以此刻不由暗暗一叹!觉得一条生命,就这么默默地结束了,而且盏茶时刻后,将落得尸骨无存,化为一滩浓血。
刚才她虽鄙恨着杨逸尘,然而现在,她不自觉地浮起一层伤感,不过她对唐秋霞此举是谅解的,唯有如此;才可以永绝后患,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唐秋霞刺下银针后,立刻又在桌上拿起一只磁瓶,套上手套,倾出一朵同眼珠差不多大小的翠绿色小花,那正是独门剧毒“七翠花”。
她命银花倒了一碗清水,让杨逸尘侧过身子,撬开他的牙关,和水把那朵剧毒小花,灌了下去。
银花倏然不懂,以“赤炼毒汁”杀一个人,已经够了,又何必再加上一种更剧的毒药,想着,不由轻问道:“小姐,你何必多费手脚?”
唐秋霞冷冷道:“你懂什么?”
银花诧声道:“小姐不是要杀他?”
唐秋霞秀眸一飘道:“别自作聪明,你几时看到我用毒杀过人?”
银花一呆,讶然道:“但是小姐除了‘七翠花’以外,怎又加上‘赤炼毒汁’?”
唐秋霞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历年参详各种剧毒的心得,我要以毒攻毒来治疗他错乱的神经,使他不再发疯,变成一个正常的人。”
银花惊奇地道:“这怎么可能……赤炼之毒,虽比不上‘七翠花’毒性复杂,但也性剧无比,些微一滴,已足可使人变成一滩浓血……”
唐秋霞微微一笑道:“你仅一知半解,这是我多年研究的心得,任何剧毒,若用得适当,一样可以治病,‘赤炼’虽毒,但若捏准用量,却有麻痹神经,产生镇定的效果。”
说到这里,双靥泛起些微得意之色,说道:“天下用毒名家虽多,但能研究出以毒治病的人,可能还没有,这就是四川唐家与别人不同的地方!”
银花简直是闻所未闻,听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微微一叹,道:“小姐,你何必在他身上化这么多心思?”
唐秋霞也轻叹一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终觉得情形曲折,暗有蹊跷,只有冒险先治好他的疯症,问一问他!其实用毒镇神,我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是否能如想像,还得看他反应。”
这时,杨逸尘的脸色,已起了变化,灰黯的脸色,倏青黄交杂,紫红不停,唐秋霞知道毒力已经发足,遂不再多说,伸手拔下银针,玉掌轻挥,接连数掌,拍活杨逸尘的血脉,使他仰过身来躺着。
“瑶屏……瑶屏……”昏迷达一月之久的杨逸尘,又在喃喃地叫着。
在叫声中,只见他缓缓睁开无神的目光,倏然啊呀一声,自语道:“我头脑怎会这么痛?”
唐秋霞娇靥上闪过一丝欣然之色,这种反应,正表示她以毒治疯的方法及分量,没有错误,于是柔声地说道:“这是必然的现象,你现在应该努力克制一下!”
方复苏而半醒不醒的杨逸尘,听到这声燕呢莺啭般的娇语声,这才发觉有人。
稍为呆滞的目光一转,看到了唐秋霞及银花,顿时挣扎起身,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二位是谁?”
唐秋霞玉掌,压止住他挣扎,微笑着道:“看来你的神志已经清楚多了,但愈像初露,不宜乱动,快快躺着!”
银花也接口回答道:“这里是川南唐家!”
杨逸尘一动之下,果觉全身酸痛,只得躺着不动,口中喃喃念着:“川南唐南……唐家……”
倏又啊地一声,惊奇于色地道:“莫非是以毒驰名江湖的四川唐家?喔,我肚中怎会这么难过!”说着双眉紧皱。
唐秋霞娇靥禁不住浮起一股喜色,这种神经正常的反应,虽慢了一点,但效果却好得出乎自己预料。
她含笑地说道:“不错,你现在必须平静一下,因为你此刻浑身是毒!”
杨逸尘神色怔然地问道:“我体内怎么会有毒?”
唐秋霞缓缓道:“我给你服下了‘七翠花’!”
“什么‘七翠花’?”
唐秋霞在桌上拿起一支磁瓶,倾出一粒翠绿小花,托于戴着手套的掌心,解释道:“此花一朵七瓣,呈绿色,产于雪山顶,本身寒毒奇重,任何生物一沾即凝血发寒僵死,本名原是寒毒草。
“但我们采集后,另加上六种寒性剧毒,各具独特药性,故而取名七翠花,任何人不要说吃下去,只要碰上一碰,立即无救……”
杨逸尘神色倏然大变,呐呐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唐秋霞微笑着说道:“这是以毒攻毒,救你性命!”
杨逸尘神色益发讶然,唐秋霞趁机问道:“要明白这段故事,话得从头说起,你想想,你以前是住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故?”
杨逸尘目光凝视着屋顶,眉头紧蹙,不知是因剧毒交攻而痛苦,抑是在运神凝思,目光一片茫然。
唐秋霞倏然感到一阵失望,发觉他神经虽渐渐恢复正常,但记忆仿佛已经失落……就在失望之际,却见杨逸尘喃喃道:“我好像被人关在一间房子里……很久……很久……
有时我也会跑出来,但每次都又被抓了回去……“唐秋霞精神一振,由于这些话,心中好奇之心益盛,急急道:“你想想,那是什么地方?
每次抓你回去的是什么人?”
杨逸尘又想了半晌,才断断续续道:“好像是一座寺院……都是和尚……”
唐秋霞心中益发肯定,他口中的寺院,必是嵩山少林,因为除了少林外,根本没有别的庙。
只见杨逸尘又喃喃说道:“我好像口渴,饮了许多水,后来腹痛如绞……以后我好像跑出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唐秋霞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我深夜赶路,恰巧遇你攀车求救,察看之下,才发觉你中了严重的砒毒,而且毒浸五脏……所以我把你运来此地,以毒攻毒……你明白了么?”
“砒毒?”杨逸尘吃惊地望着唐秋霞,倏然眉头皱得更紧,沉吟地道:“我现在觉得倏冷倏热,更加难过起来……”
“这是必然的现象,现在我正要以‘七翠花’之寒性攻除砒霜火毒,然后再喂你服下解除‘七翠花’剧毒的解药,你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唐秋霞知道杨逸尘毒疯韧愈,神经特别脆弱,不宜再多问,故而在说完这番话后,点了他睡穴。
于是,杨逸尘在唐秋霞细心的照顾下,渐渐的痊愈,而且连精神也渐渐恢复正常,可是由于疯症痊愈,往昔那段失恋的回忆,却又如潮水一般,漫蚀着他的心灵,肉体的完好,并没有使他愉快,内心的痛苦,却使他更忧烦,整天默默不语,唉声叹气。
而心地善良,初次恋爱的唐秋霞,在与杨逸尘相处日久后,愈发觉得从他身上散出来的,那股成熟潇洒的男人气息,特别迷人,她愈来愈被这种气质吸引住!
由于杨逸尘神志及毒病初愈,她不敢把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