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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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受横疏影之托、护送赤眼至白城山给萧谏纸,以及赤眼专对女子的奇特属性等,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依聂冥途所书,三十年前的妖刀之祸,起源便在莲觉寺。我亲眼见过被妖刀附身操控的刀尸,与他所描述卫青营的摸样差堪仿佛,他或许掌握了更多妖刀的来龙去脉,这条线索……绝不能断。”
他并未告诉明栈雪,琴魔死前以“夺舍大法”将毕生经历传给了自己,连带也将降服妖刀的使命交给了他。独自摸索着救世之道的少年早已下定决心,不放弃任何一丝洞彻、毁灭妖刀的机会。
明栈雪虽不明所以,却在这一贯温和的少年眼中,看见了不可动摇的钢铁意志。
她斜乜一双如水明眸,狡黠一笑:“我有书在先,若非聂冥途已不是畏惧,我决计不会让你去的。阴宿冥的武功虽高,却非是我的对手。”
说着盈盈起身,随手扭开了出入机括,挽着耿照一跃而出,轻笑道:“发什么愣呀?再不追,便追不上啦!”
◇
◇ ◇两人联袂施展轻功,循着地上的马蹄印子,一路追到了法性院里。
耿照恍然醒悟:“显义被集恶道关押起来,一众兰衣弟子也都被剥了面皮,以白面伤司顶替,哪还有比他的寝居更安全严密的?换了是我,也选在法性院落脚。”
仔细观察,发现众小鬼散在院中,四下巡逻戒备,然而显义的精舍十丈方圆之内,却只有白面伤司能近。
这些白衣无面的死士背对精舍,将房子围得铁桶也似。阴宿冥手扶降魔宝剑,走上五级阶台,推门而入;精舍内本透着通明灯火,窗纸上也似有人影摇曳,约莫是贴身服侍鬼王的婢仆亲信。
明栈雪忍笑道:“说是九幽十类玄冥之主,到底还是得吃饭更衣、便溺洗浴,不能没有从人服侍。走,咱们瞧瞧他卸下油彩之后,生得是个什么模样。”
拉着耿照掠过整排茂密树顶,跃上房脊。
白面伤司麻木不仁,若无鬼王袖中的铁笛指挥,便如泥却木雕一般,站着动也不动。明栈雪的轻功已臻化境,鬼王自己筒且不能察觉,更何况是这班血肉活偶?“阴宿冥对自己的武功过于自信,这阵仗不像是防着外人,倒像是摆给自己人看的。”
明栈雪抿唇轻笑,随意指点着。
两人觑准空隙,推开照壁板翻了进去,掠上精舍的横梁,躲入屋角隐蔽处。
本以为阴宿冥讲究排场,随身仆役必多,以集恶道的声名之坏,就算捆着十几名强抢而来、供鬼王淫乐的美貌闺女也不奇怪。谁知偌大的屋里仅有一名灰发老抠,生得方头大耳,鼻若鹰钩,轮廓极深,粗糙的脸上长满怪疣,眼尾、颤骨处还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细斑,模样十分丑陋;身子虽有些佝偻,肩背臂膀却厚实得紧,骨架甚是粗大,背影几与男子无异。
仔细一瞧,她的发色并非是白中掺灰,而是极淡极淡的金色,颇为罕见。
老抠步履敏捷,手脚利落,却不似身有武功,见阴宿冥进门,端着清水瓷盆迎上前。阴宿冥蹙眉挥手:“搁着罢,我想直接沐浴,今儿累了。”
老抠依言放落,又指着屏风咿咿呀呀一阵,干瘪的嘴中缺了几枚牙齿,本该露出舌头的地方竟空空如也,只余一团短短的肉根。
耿照瞧得不忍,心想:“‘鬼王’百世一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服侍他的人若是口舌便给,岂能守住秘密?”
比起炮制白面伤司的惨无人道,或许拔掉舌头在集恶道中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灭绝人性之甚,直是令人发指。
屏风之后冒出滚滚白烟,香汤与炭火的气味随着水蒸气充盈室内,根本毋须老抠提醒。
阴宿冥挥了挥袍袖:“行了,这里不用你了。歇息去罢。”
随手解下腰畔的降魔宝剑,忽又想起了什么,嘴角绽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线,回头道:“是了,给我备好……”
才发现老抠低着头一迳走向屋角,啧的一声,提剑往前递去。
(这样……这样也要杀人!
耿照义愤填膺,正要跃下,却被明栈雪挽住:“别忙!先瞧着。”
阴宿冥以鞘尖拍她右肩两下,老抠慢吞吞回头。他比了个手势,迳自提剑走入屏风;窸窸窣窣一阵,那件破烂的青绸袍挥开水雾,搭上了屏风顶,却不见御邪宝甲递出,显是解在手边。
明栈雪低声道:“这人谁也信不过,宁可不要人服侍,宝剑、宝甲,甚至连号令白面伤司的铁笛都不离身。”
天下至邪——集恶道的首领,信不过旁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耿照奇道:“明姑娘,这很怪么?”
明栈雪只是微蹙蛾眉,并未接口。
那老抠从衣箱底取出一只鼠灰色的软草皮囊,放在小几上头,将那盆没用过的清水移至几边,又拧了几条雪白的巾子搁在铜盘里,才腿鞋蜷卧在屋角的一张小床上,背对着屋内,面壁而眠。
耿照恍然大悟:“原来她不只是哑巴,也是聋子,只是与阿傻一般,能读唇语而已。只消背床而眠,就算阴宿冥露出了真面目也不怕,唤她时拍背即可。”
须知天生耳聋之人,多半口亦不能语,老抠的舌头被人以利刃割去,恐怕双耳缺陷也非天生,而是受人残害所致。
阴宿冥进入屏风,随侍的聋哑老婆子又面壁蜷卧,整间屋子形同空置,耿、明二人终于有余裕四下打量,仔细端详。
法性院首座的精舍雕梁画栋,自不待书,居中更置着一张金顶垂纱的拨步大床。所谓“拨步床”乃是将一顶四柱架子床放在木制平台上,四面加装木栏镂版,犹如置身一座小小门廊之中,华贵非凡。
那拨步床宽逾七尺、长约一丈,这还没算上平台的部分;台下共有十二是支撑,平台的前方饰有雕花镂空的门围子,床顶四周饰有同款花样的镂空眉板,前后十柱相衔,材质更是红木贴金、嵌珠饰贝,哪还有一点儿像出家人修行的地方?简直就是大户人家里妻妾同床、拥被淫乐之处。
拨步床之外,另有一架鸡翅木制的斜背躺椅,长长的椅背低斜后倒,较一名成年男子的上半身还略长一些,弧状的扶手弯如葫腰,每边均是前后两截相接,梯田似的分作上下两层,却不知有什么用途。椅座下另有一密合的小方凳,拖将出来,即是具体而微的便床。
躺椅两边共四截扶手都绑着红绳,饶是明栈雪见多识广,也不禁蹙眉:“这是什么东西?”
忽觉颈后吐息滚烫,回见耿照面皮胀红呼吸浓重,奇道:“你知道那是做什么的?”
耿照有些扭捏,吞了口唾沫,讷讷点头。
明栈雪好奇心起,唇抿着一抹明媚狡黠,咬牙轻道:“再不老实招来,姑娘一脚踢你下去。”
耿照吞吐吐半天,似乎解释起来还是长篇大论,明栈雪勾着他的襟口拉近些个,凑上香喷喷的娇艳雪颊,低道:“近些说,莫教阴宿冥发现啦!”
耿照嗅着她的温热香息,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的玉靥,裆里直硬得发疼,若非顾忌着梁下还有鬼王阴宿冥,便要将她一把扑倒,剥衣求欢;微定了定神,小声道:“那是行……行淫用的。女子仰躺在椅上,以红绳将腕子绑在两侧上层的扶手处,男子跪在方凳上抽添,十分省力。”
明栈雪粉脸一红,却机敏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那下层扶手的红绳呢?总不会也是绑手的罢?”
耿照老老实实摇头,低声道:“那是用来绑脚的。”
那下层扶手虽长,却不及女子是陉,除非将一双腿儿大大分开,分跨两边,红绳才能缚住脚踝。
明栈雪本想反驳“谁忒无聊” 一双妙目居高临下,扫过那只鸡翅木离的斜背长椅,脑海中忽然泛起自己双腿分开屈起,雪白的是踝被红绳牢牢绑住的画面,状似一只仰着肚皮的小雪蛙。
女子屈腿大开,膣户变得短浅,花心易采,玉门的肌肉却被拉得紧绷,男子的巨物出入时既痛又美,与破身又极不同;一旦捱过了,更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她想像自己被缚在椅上,白晰的粉腿因肌肉酸疼不住发抖,腿心的玉蛤毫无遮掩地分开,露出新剥鸡头肉似的酥嫩蛤珠。私处示人的强烈羞耻感挟带着如潮快意,缓缓自蜜缝中沁出羞人的丰沛液珠,在滑润如深色琥珀的鸡翅木椅面汇成小小一洼,濡湿了微颤的雪白臀股……
失控的想像力驰骋一阵,明栈雪大羞起来,用力拧了他一把,咬牙:“下流!谁教你这些肮脏活儿的?”
裙内的两条玉腿却不由紧并起来,微微厮磨着,滑如敷粉的腿根处温腻忽涌,一小注花浆露出蛤嘴,沿着会阴肛菊滑入股沟,濡湿了踝上的雪白罗袜。
耿照当然不能说是当日在横疏影房内的偏室里,就在那具披了衣衫的乌木牙床之上,他将姊姊那一双修长匀称的浑圆玉腿分跨两侧,死死压着一阵急耸,刺得横疏影不住弹动抽搐,雪白腴润的胴体里掐紧着、绞扭着,晕陶陶地泄了又泄,死去活来。
他摸了摸滚烫的面颊,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白……白日流影城中,我会见过这样的椅子。”
独孤天威声名狼籍,居城里随处乱摆淫具,想想似也成理,明栈雪才放了他一马。
两人在梁上等了两刻有余,屏风后的热气渐渐消散,耿照心想:“阴宿冥这澡也洗得太久了,莫非钻入了什么秘道夹层?”
明栈雪却一点也不着急,神情似笑非笑,透着一股莫名的笃定。
他正想开口,忽见一人挥开水雾,从屏风后方转了出来,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竟是一名女子!
耿照自幼耳目灵敏,远胜常人,修习碧火神功略有小成,更是如虎添翼,沿路追来时,十几丈外便能听见众小鬼的呼吸交谈,所处方位、人数多寡,甚至连衣衫摩擦的声响亦听得一清二楚;单论耳力,实已臻江湖一流好手之境。
然而自进屋以来,他只辨出阴宿冥与老抠二人的声息。这女子若始终都在屏风之后,这是多么骇人的修为!
这来路不明的女子若与鬼王联手,只怕气力未复的明栈雪亦不能胜。耿照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行踪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