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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宋法证先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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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长剑。

咽下一口唾沫:“我在哪里?是你劫的我么?你究竟是谁?有什么意图?我劝你还是将我赶紧的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不然的话……”

我理所当然的要挣扎自救。

而他只是听着,便拿眼睛看我。

望着这样并非十恶不赦的眼光,他双眼里,清晰地映出我的样子,我看着那里头的小人儿,讪讪地住了口。

不然的话怎样……威胁的话我虽可以说,不过,这人却全然不似是害怕的样子,听着我说,甚至露出一种饶有兴趣的表情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喜欢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子。

而这眼神,实在太有震慑力了……我皱眉,略有些气闷。

他走到我的身边,回身袖子一扫,便坐了下来。

竟然靠的我很近……那雪白的衣衫几乎扫到我的肩头来,我心一跳:英雄,你我也只是初次见面而已碍…能不能,保持一点点距离。

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目光自那握剑的手腕一寸一寸向上,雪色的衣裳上,袖口领口都绣着细细金线,简约而不简单,大方素净之中又带一点若隐若现的华贵。

难得是一尘不染,而且发丝也是亮亮柔柔的,披在肩头,坐下之时,身前的长发逶迤盘旋在衣襟上,身后的发,尾端便落在后袍之上,青丝白衣,好一副简洁动人的画面。

他一手握剑,并不放开,伸手向左手边,轻轻一拍,将那一圆圆坛子的封口打开,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于是仰头,嘴对着坛子口,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我目瞪口呆看着,望着他喉头一动一动的,喝的甚是豪爽,一线透明的酒顺着那嫣红的嘴角滑落下来,隐入了雪白的衣领。

一直等他喝完了,我才又问:“请问英雄……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我跟英雄素不相识,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如果可以的话,英雄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他似乎喝的痛快,手背一翻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嘴唇便更红了,而那灵秀的下巴半仰着,此刻眼光一转,斜睨我一眼,呀,近距离,电光十足,烁烁闪了我的眼。

我急忙低头,耳听他说:“还以为你会威胁下去,这样便竖起白旗了么?真是无趣。”

如同喟叹,而这个声音,我记得……皱了皱眉,重去看他,却见他并未再看我,只是望着远方,似乎在出神。

然而我问的所有问题,他都没有回答,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简直是鸡同鸭讲……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个聋子,这样好的皮相居然是个聋子,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呃……这就叫做天妒红颜。

暗地里咒了咒,气闷稍减退。

自顾自转过头来,微微地伸展了一下手脚,觉得无碍,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个地方,奇了,荒山野岭,远处,除了隐约可见的一丝印痕,再无路途可见,全是皑皑白雪覆盖。

暗暗叫苦,怪不得此人一脸淡定,就算见我起身亦是面无表情,十有八九便是他将我劫来的,而且笃定我是逃不了的。

这茫茫雪野,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看不出东西南北。我向前一步,回头再看他,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这才觉得双腿发僵,有些动不了,旋即一股酸麻,自双腿攀爬蔓延,好像有牛毛细针刺挠,又酸又涩麻痒难耐,一时难受之极。

“碍…”轻轻低呼,弯下腰来,手刚碰到双腿,那种酸痒的感觉有增无减。

“哈……哈哈……”身后是他低低地笑,“自不量力,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穴道又刚解开,血液一时不通麻了双腿啦。”

他头头是道地说,我愤愤不平地看。

他满不在乎地又喝一口酒,才说:“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像五爷欺负了你似的。”

“五爷?”我的心猛地一大跳,连身形站立未稳都忘记。

他嘴角又是一挑,笑道:“你不是让那小猫到处去捉拿五爷吗?现如今五爷就在你的跟前,怎么,吓呆了?”

就好像是半天空落下一道雷,我感觉自己外焦里嫩了,望着面前青葱乖张白衣一尘不染的少年,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怪道他身上是一股的风流不羁江湖气质,眉眼之中又隐约带一点似曾相识,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堂,我托展昭贴出他的形容图像以便于早日缉拿归案,展昭跟他是相识那画自然也是八九成相似,只不过始终不如真人这般活色生香,我一时乱花迷眼未曾反应过来,现在他自报家门,我再看他,便是越看越像,而越看越是眉目如画,好看的很呢。

“倒也,倒也!”戏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而我双腿发软,果然如他所说,“哎吆”一声,身子已经重重地跌了雪里。

无人英雄救美,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最难受的是双腿的酸麻还在继续,这一震,好似更加剧了,两条腿似乎陷在了有无数牛毛细针的刑具里,酷刑酷刑,忍不住低低一声呻吟,而冷冷的雪沁入了脖子,越发难受,我试图挣扎起身。

那边,白玉堂哈哈大笑,就差鼓掌叫好。

我在雪中挣扎的艰难,若是背上再多一个壳子,便可以去COS乌龟,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不容易爬了个半身起来,回头去看那猖狂大笑的人,心头对传说中此人的景仰嗖地从满分降落到了五十。

大概是察觉我的不悦,白玉堂带笑看我,说:“虽然说五爷名满天下,人人望而生畏,不过被五爷吓得跌倒在地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放屁……”我冲口骂道。

他一呆,不悦问道:“你说什么?”

危险!

我急忙咳嗽一声,手掌压在地面,捏了一把雪,好冷,冷的令人清醒,深吸一口气,才说道:“你当真是白玉堂?”

“哼,难道还有假的?”

“是犯下采花案的那个白玉堂?”

“呸!”他忽然面露不屑之色,刚要说什么,又停下来,望着我,说道,“所以你让展小猫四处通缉我?”

啊呀!莫非他是记恨这件事,所以才为难我的?

“有人告状,我自然是要受理的,人人都说你白玉堂是采花案的凶嫌,无论如何,也要先请你回去配合一下调查。”镇定地回答。所以就算是捉拿你,我也是公事公办。

“呸,你这昏官。”他狠狠冷笑,说道,“公事公办?你原本不过是个县衙小吏,却被安乐侯一手提拔上来的,出身本就不正,说什么公事公办,我看你相貌一般,人又庸俗,全无能耐,怕只是一条听话的走狗而已,天下多的便是你这类人,那展昭自命不凡聪明一世,居然还肯听你的,真是自毁名声,让人不齿。”

我伸手揉搓双腿,内心叹息,说:“你说我可以,展护卫为人清正仁义,世人皆知,你再诋毁他,也无损他的威名。”

“你倒是很护着他……哼,要知道,你认为五爷是采花案的凶嫌,便是五爷的对头,现在落在五爷手里,你乖乖的便罢,少惹五爷生气,不然的话……”

我的心一跳:碍…忘记了,此人头上顶着一个“采花贼”的金光闪闪荣誉称号,很是吓人……又转念一想:罢了,就算他是真的采花贼,我又怕的什么?我现在是女扮男装来的,哈,他是采花么,不是采草啦。

安稳下来,看着他,说道:“听你的口气,仿佛不似是会犯下那种十恶不赦罪行之人,起初接这件案子的时候,展护卫也说过,你的品性,不像是采花案的真凶……只不过,按照流程是要请你回去配合调查的,并非故意针对你……白少侠,若你真正清白,最好便同我们配合,捉拿出毁坏你名声的真凶来,而不是将我劫来此地……”

“不必你说教我。”他哼了一声,又说,“昏官,你懂得什么?那展猫又有什么见识了,他说五爷不会是真凶,五爷就不是了么?哼,那些流言蜚语,五爷本也不放在眼里,凭什么要配合你们调查,五爷自己难道就查不出真相拿不住那冒名顶替的真凶了么?”

我啼笑皆非地听着。这白玉堂,怎样这般的任性赌气?我说展昭认为他不是采花贼,他偏要搞得模棱两可,后面却又说要自己去捉真凶……摆明是自相矛盾,罢了,我不管他。

“以白少侠的能耐,自然是会寻到真凶的,不过,少侠为何要绑架我呢?”小心翼翼地问。

此人身上,怕是有逆鳞,我要顺着他的毛抚摸……免得让他暴躁起来,适得其反埃

这人不似展昭,展昭乃是温玉,乃是驯顺谦良君子,喜怒不形于色,而他,是……桀骜不驯七情上面或者不悦时候还会狠狠咬人一口的……一只野狗。

想到这个比喻,“噗”地笑出声来:明明是一只老鼠啊,很俊秀潇洒的老鼠。

白玉堂立刻看我,双眉微挑,目若朗星。

我低下头,避开那种略带挑衅的目光,假装摸腿,一边试着动了动,酸麻的感觉差不多已经退却,于是慢慢地起身来。

白玉堂看着我动作,自己却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只说道:“五爷要你来,自然是有理由的。”

“未请教?”我拱了拱手,顺便活动了一下全身:如果现在逃跑,是会死的很难看吧。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忽然淡淡地说道:“你来啦?”

咦,这……不是跟我说话吧?

一头雾水,却见白玉堂转过头去,看向一边,我不由自主地跟着看过去,便是这一瞥,让我浑身巨震,差一点便又重新跌倒了下去,双手下垂捏成拳,紧张地看着旁边那缓缓出现之人。

52 打破砂锅问到底

柳藏川。

来人竟是柳藏川。

恶名昭着出逃在外的杀人狂魔柳藏川。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人脚步缓缓地走出,灰色的长袍外罩着一件华贵的白色裘服,看似并不合身,有些宽大。

比之先前在狱中惊鸿一瞥,此时映着雪色,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双眼却仍旧沉静如星,敛着光芒,整个人好似静水一样,在我跟前,但确实是柳藏川无疑,这个人,就算只是见过一面,也令人从此终生难忘。

“柳藏川?”脱口而出,惊愕地看着他。

柳藏川望见我,却并不如我一般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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