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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宋日月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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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都卫与高益恭是大男人,于女儿家多有不便之处,他便在他俩跟前也燃起一堆篝火,沙都卫压低声音道:“相公,现在是好机会,拿下这两个女娃!”

他不由斜了高益恭一眼,三相公的恶劣态度证明他没有自曝身份,应打消高益恭或有的疑心,心再一动:“两个女孩现在无力反抗,你俩何尝不是,这岂不是制住高益恭的机会么。”

高益恭似猜知他的想法,毫不退缩地与他对望。没错,高益恭知道他不会对付两个女孩的,真正危险的其实是他俩,眼前确是他获取植脸解药配方、恢复自由身的绝好机会。

当形势按他所设想的轨迹发展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自己制住高益恭后怎办?严刑逼供么,姑且不论高益恭是不是硬汉子,他能否对一个救过自己的人下手才是真正难题,无论其救自己的动机何在。他总是心太软,黑心不是他的强项!

世事竟是如此无奈,当你所渴望的客观条件都实现后,你才发现结果并不是你主观想要的那个,难道自己一心渴望改变的历史亦将面临同样的情况么?乱,太乱,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乱局,乱无头绪地踱向两个女孩这边。

他们嘀咕的情形自是落入她俩的眼中,三相公警惕地看向他,手按楚月的弯刀,宝剑不知被他踢飞哪里去了?

他停在两堆篝火中间,傻傻地瞥瞥这两位,又瞄瞄那两位,苦笑几声,摇头晃脑,冒出一句不合时宜却发自心底的话:“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家理应同舟共济,共度难关才是!”

这是实话,此刻再有什么豺狼虎豹、或金兵游寇出现,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当务之急是疗伤恢复,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外在危险。

双方各有一人松了口气,一个是高益恭,一个是三相公。沙都卫却一脸的愤愤不平,为秦相公的胳膊肘外拐;而楚月一脸平静,似乎压根不认为他会对付她俩。

暂时压住场面,他没空计较细节,望着钉在楚月大腿上的箭,搓手不知如何是好。三相公勉强坐起来,一运气,“扑”地肩上的箭倒飞而出,自我包扎一下,然后挪近楚月验视伤处,三相公再瞪他一眼,命令道:“奸贼,去找东西烧水。”

臭丫头还当他是人质哩,明白她要为楚月治伤,他屁颠屁颠地遵命。被三相公奸贼奸贼地骂,他一些儿也不恼,或许谁都没他清楚秦桧确是个大奸贼。

这荒郊野外的,有什么东西盛水?借着月光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几座孤坟,天生有点怕鬼的他为着心上人,斗着胆儿将人家拜祭的香盆儿掘出,一阵阴风吹来,他赶紧磕几个头告罪,便头也不敢回地转身就跑。

烧了热水端上,只见楚月半倚半坐,火光映红的俏脸上虚汗迭冒,柳眉轻皱,长裤被撕开,露出的雪白大腿血迹斑斑,三相公正为她取箭头,箭杆已去掉。

他顾不得许多地扯碎袍子一角,用热水淘了,为可人儿擦脸,楚月感激地看他一眼,双手就势紧抓住他的手,下唇已咬出血来。

大手几乎被小手握断,他只有咬唇忍着,眼睛一斜,正见楚月大腿上的深口,吓得不敢再看,扭过脸去,用另一只手抚摩着楚月的手背,希望为可人儿减轻点痛苦,恨不能以身相代,浑忘了自己秦桧的身份。

“好了!”三相公也是汗流两颊,终于取出那锋利的箭头,楚月已疼得昏过去。知道心上人没事了,他殷勤地为三相公打下手包扎伤口,一切忙乎完,三相公方留意在他一直在跟前,大声呵斥:“奸贼,滚远点!女儿家的身体是你乱看的么?”

他才省起自己是秦桧,讪讪地回到男人的阵营,沙都卫与高益恭也相互治伤完毕,皆无大碍,金创药乃武者必携之物。沙都卫“会心”地冲他眨眨眼,意思是看出秦相公对人家女娃有意思了,又一脸中肯地进言:“相公,这两女娃不好惹,而且又与金贼明日有关系,于你前程不利。”

他顿被提醒,如果这一环节不打理好,他很难将两个女孩一直带在身边的,高益恭自不会泄底,关键是如何令沙都卫信服,总不成来个杀人灭口。

他的急智生出,先对高益恭使个眼色,再暧昧地对沙都卫笑道:“桧看上两个女娃是假,奉圣上之命查明日是真,而明日就着落在她俩身上,故桧打算用怀柔之策,圣上有授意我酌情处理,所以沙都卫要严加保密,不可泄露出去!”

此话半真半假,也不怕日后在赵构跟前穿帮,沙都卫知道他负皇上秘密使命,于是深信不疑。

骗过沙都卫,他又一鼓作气地来到两个女孩处,不待三相公发脾气,自我表白已跟手下打过招呼,不追究她俩之罪,至于明日么,需要两个女孩前去劝他交出和氏璧,就可以放人。他不愁她俩不跟随,故意开出这个“莫须有”的条件,以防她俩因太容易见到明日而生疑。

果然,三相公代昏迷中的楚月答道:“好,俺们就跟去,奸贼少玩花样,那大阴谋俺是知道的,只恨连五哥也不信俺,暂且寄下你这颗狗头,他日再揭穿你,若不放了明日,俺转身就取你性命!”

臭丫头,嘴还这么硬!他有点犯迷糊了,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以明日还是秦桧的口气说话了,思维不断错位。他很想知道那个大阴谋到底是什么,好像说出来别人都不信,一定要找机会套出;还有三相公的五哥又是谁,她很服他似的,难得!

满口答应下来,他乘机探视楚月伤情,可人儿蹙眉闭目,唇色发白,他一阵担忧,三相公以为他动了色心,警告道:“奸贼,你休想打俺妹妹的主意。”

后半夜,沙都卫与高益恭轮流警戒,三相公在吐纳坐息,他则作为流动哨,还要担负添柴续火的重任,附近的箭矢都被他拣光了,他只好越拣渐远。

抱了一大怀箭矢,他哼哧地往回赶,一个人走黑路有点恐怖,人少有不怕鬼的,因为人心中有鬼。好像有东西缀在身后哩,明知世上没有真的鬼,他还是寒毛直竖,加快脚步。

毫无一丝警兆地,一条大灰影悄无声息地从正面扑上来,他看到一张狼的血盆大口,吓得手一松,箭矢落了一地,发出一声惊叫:“啊——”

被扑倒之前他还来得及扫了周围一眼,没发现它的同伴,看来是一头独行狼,他些须放心,毅然闭上双眼,等着那致命一口的落下,死——有时并不可怕,当他可以为爱人而死的时候!狼温暖的舌头舔着他的脸,他心道:“还先要品尝老子的滋味哩,拜托,吃饱了就离开,不要骚扰她们!”

咦,舔了半天没动静,狼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不像穷凶极恶的声音,他燃起生的希望,慢慢睁开眼,正看到它温情的大眼,竟有泪水渗出,他由恐转惊、由惊转喜,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他一把抱住那可爱的大狗头:“大灰,是你!你竟没死?狗东西,吓死老子了!哈哈……”

大灰——与狼共舞一战的大功臣,为救他而引开追兵的义犬,他与它虽仅相处一天,心底早已将它当作最值得怀念的朋友,而人世间的一些所谓“朋友”,可能连狗都不如!

一人一狗在草地上滚做一团,大灰的欢吠与他的朗笑在林中回荡,浓浓的月光透过树隙,惬意地转动他的身体:爱人找到了,敌对的双方讲和了,吃人的狼吓跑了,以为死去的大灰回来了,世界真是美好!

可惜大灰不会说话,他真想知道它这一年多怎么过来的,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心有所动,莫不是方才头狼的嗥叫引来的大灰,狼与狗本来就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共通,当日大灰与他失散之地离这里不算很远,同在淮南大地上,今夜找到他也是天意巧合——世上能在他变脸后而毫不费力认出他便是明日的,除了大灰端的再无第二者,狗凭着天生敏锐的嗅觉自可嗅出他无法改变的体味!反正他最意想不到的一个老朋友回来了,这是他与楚月重逢后的第二大乐事!

被他的惊叫警醒而紧张戒备的沙都卫、高益恭与三相公,看到他完好无恙地归来,刚松口气,便看到他身后出现一条“大灰狼”,俱看得呆了!他用手拍拍大灰的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打扰大家了,我收服了一条狗。”

大家面面相觑,这一夜秦相公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异,有高深莫测之感,连最清楚他底细的高益恭都看不懂了。楚月依旧不醒,他心道惭愧,大灰的事只有她知道,若可人儿此刻醒转,一定能看穿他的身份,自己可要在她醒来之前,为大灰的出现编一个好理由。然而,楚月竟许久没有醒来。

天亮了,休整一夜的沙都卫、高益恭与三相公身体复原大半,惟独楚月,竟发起高烧来,昏迷中的她不时叫着“明日”……他心如针扎、不知所措地守在跟前,看着三相公把试脉搏,三相公面色一紧,求助地转向他:“她需要医师诊治!”

原来别人受的都是外伤,而楚月伤了经脉,又失血过多,出现恶化态势,仅凭金创药是不行的。他立刻转向沙都卫与高益恭,沙都卫为难道:“我等在金占区,恐怕不方便。”

那意思,犯不着为一个女娃犯险,他急火攻心,跳起脚来:“救人要紧,还犹豫什么,老子可不怕金人!”

秦相公这真切之情不像假的,沙都卫尚在嘀咕,高益恭已背上了楚月郡主,叫一声:“快走!”

找到最近的一个叫溱潼的村镇,众人的心沉下来,村里十室九空,一片狼籍,处处残刀断刃,屋墙血迹溅痕,显然刚经过一场大战,脑海里皆浮出一句话:铁浮屠过处,人畜不留!

以此推断,这附近的村镇亦难逃此劫,他们原本找药铺或郎中医师的希望就此破灭了。勉强跟上而跑得筋疲力尽的他扑通跪地,无助地抱住大灰,痛心万分:“大哥,这是你做的?!你灭的不仅是村庄,更是我和楚月的希望!”

“相公,不必灰心,还有一条路的!”沙都卫赶紧扶起他,迟疑了一下,掏出一面金牌来:这是刘都统刘相公与淮南义军联络的信记,临行前王德特意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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