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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中文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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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内容有反儒学的主题?

我列出假设的论点,一一搜查资料求证,最后试图得出的结论是“儒学的兴盛与小说的兴盛成反比,但儒学的桎梏可成为社会小说的反动力”。

查资料,我陆续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不耐烦处,自己推理论证,反正这玩意儿又不是数学,一个地方出错下面就找不到答案。诸如此类的论文,因人而异,有的人要花一两年,论据充足,无懈可击;有的人要花一辈子,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师师,难道你不担心拿不到毕业证书吗?”泰森问道。

他指的是我英语四级没过这件事。连他在内,年级里大概有七八来个都没过。

“担心是担心,可是管鸟用。”我答道。因我刚受到过找不到工作的惊吓,所以这点担心在我看来,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主要是,我自己也想看看,学校怎么对付这七八来个对英文顽强不屈的人。

“原来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就是你。”泰森说道,“我们该联合起来想想辙呀!”

“这种事不是你最拿手吗?”

在我印象中,泰森走关系特有一手。

“要不,我们组织一次游行,反抗因四级不过不给毕业证书?”泰森建议道。

“不游行还有可能拿到,游行就万劫不复了。”

泰森把七八个人集中起来,这几个人都是考试不在行的,思考问题也特别古怪,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有的建议我们一起去做假证;有的建议如果不给毕业我们就待在学校不走,直到老师烦了为止;有的建议如果不给证书,我们就去跟学校要青春损失费;更有的说跟学校打官司也许可以赢,因为宪法没有规定非要过四级才能毕业。

一个个奇怪的想法出来以后,又一个个被推翻,不过大伙好像乐在其中,根本不在乎有没有成效,这事就拖着。我忙着搞论文,也无暇管这种事。因为有七八个人垫背,对学校来说也是个棘手的问题,我倒不是很担心。

果然,在我差不多搞好论文时,李向阳倒是主动找上门来,问我们到底是什么想法,怎么拿不到毕业证书一点儿都不着急。我们说,哪有办法,只希望学校慈悲为怀了。李向阳道:“要不你们每个人写个过不了四级的原因出来,我去给你们求求情,要不然七八个人毕业不了,这说不过去呀!”

这个主意不错。我的理由是“晕四级症”。

病因来源:由于考了个59分,就如在悬崖上走钢丝掉了下去,从此后心惊胆战,得此怪病。

症状表现:一听说报考四级,马上出现头晕眼花、恶心、呕吐等症状,一进入四级考场,立马出现浑身抽搐、打摆子、浑身冒汗、晕死等症状。

医生断定:此人终生不能再考四级,否则有生命危险。

众人一看我的晕四级症,惊呼天才,便举一反三,各种各样的症状都出来了,有的甚至说一听说考四级,心脏就停止。我对他们这种行为大为不满,叫他们再扩大想象力,想想其他的理由,要是都搞晕四级这一套,领导是头猪也能看出有假。大伙这才调转思路,其中大管的理由最令人信服:“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受过重伤,定下家训,我们家子子孙孙不能学习英文,不能去美国旅游、定居,否则大逆不道。我因为高考,不得已学过英语,把我爷爷气死了,如果再过四级,就要把爸爸气死了。我权衡了很久,尽忠还是尽孝呢,最终还是选择忍痛割掉四级,以保全父亲的性命。”

李向阳搜集我们每个人的原因,写了一份报告,云如果这么多人毕业不了,不论对百年老校还是百年老系来说,均是耻辱,领导三思。并叫我们自己联合起来交给黄主任。我对黄主任的家庭状况颇了解,道:“交给黄主任胜算不大,如果能说服黄夫人的话,便可稳操胜券了。”

我们选择了黄主任不在家的时刻,备了薄礼,七八个人拥了进去,向黄夫人控诉每个人受到四级的迫害,并且说明了如果毕业不了我们每个人回家腿都会被打折的,下次要来看你只能拄着拐棍躺在担架上来了,请求垂怜。黄夫人一时体会到权力在握的优越感(是黄主任的权力间接掌握在她手上),又在我们的说服下动了同情心,答应帮我们搞定黄主任。既然她这么热情答应,我们就当自己四级过了。

随着香港回归的临近,我们毕业的日子也随之临近。论文结束后,我们就没什么事了。大学四年就算结束,只等拿到证书,就可以滚蛋了。

我心中突然恐慌起来。倘若有人问我:“你大学四年在学校里到底学了什么?”我还真回答不出来。甚至,我连某些附庸风雅的人都不如,至少他们还会背唐诗三百首,还会在言语之间串些古词,我可没有一门拿得出手的实实在在的学问。我记性又差,四年里真正学到又能自如地从嘴里吐出来的,无非几句京骂。

恐慌之下,我只好到图书馆,找了一套经典学术来看看,希望将来单位问起的时候,自己有一技之长。可以回答:嘿,这就是我在大学里学到的,怎么样,应付得过去吧!

在图书馆里看了几天,想记住的东西又记不住,又有索然无味之感。厌倦之时,又想,罢了罢了,就算四年在这里白费工夫,骗得一份职业而已。自己本来就是不学无术之辈、混世之徒,世人要怎么看亦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如要将我看成饱学之士,那是他自己的走眼;如要将我当成沽名钓誉者,我也不以为耻。如果有人看穿,又讽刺道:“你这样的人,只会丢你百年名校的脸。”我也无法,只好宣称我是学校里最次的一个,任何地方都有一些败坏门风的人儿,大可不必奇怪。

这么一想,我就把负担全甩掉,开始一心一意地喝酒了。

六月的天气,燥热。全国人民在等待香港回归的那一天。分别在即,中文系的男女生之间出现前所未有的团结。夜晚,大伙聚在乐群餐厅前的草地上喝酒,倾诉衷肠。每天如此,日复一日。

“你叫李师师吧,久闻其名,今天才看清楚长得什么样!”一个女生拎着酒瓶朝我打招呼道。

“我叫李师江,你说的李师师是宋徽宗的小情人儿,我可是公的,不信可以检查。”

“我知道,我是说你的绰号,我早听说有这么一人,一直没见过。你可真够牛的,逃课逃了四年,我从未谋面,咱们还是同班同学呢,谁信呀!”

“太夸张了,我是经常逃课,但偶尔还是去上过的。”我争辩道,“你没见过我只不过是因为我貌不惊人,平时你肯定老盯着帅哥看吧!”

“这倒有可能。”她赞美我道,“不过你也不错呀,如果个子再长高二十公分,胸肌再发达一点,说不定我还会爱上你呢。”

“多谢青睐,等我长高的时候一定记住你这句话的,说不定还会来找你。”我说。

“我叫什么名字你也不知道吧?”她质疑道。

“如果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对得起同学呢?你姓曹,曹操的曹,是不是?”

“你看,你一下就搞错了,我姓操,曹操的操。”

“这不怪我,姓也搞得这么有个性,你这姓是百家姓上的还是自个儿创造的?”

“当然是百家姓的了,我们那儿,安徽池州,这个姓有一大串人呢。”

“真不幸,一个女人摊上这样的姓名,我深表同情,来干杯!”

“不要同情我,我已经习惯了。我叫操妮,下次见了我可不许叫不出名字啦,否则就断了同学关系。”

“一定一定,这么有个性的名字我一听就喜欢,怎么会忘呢?谁当你男朋友可真够倒霉的。”

“怎么啦,我哪点拿不出手?”

“也不是拿不出手,就是说,自己的女朋友老被人叫这样的名字,还是要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

“切,就你多事,人家可不这么想,你知道我男朋友哪儿的吗?”

“不会是个开着奔驰的大金牙吧?”

“庸俗,我有那么庸俗吗?人家是清华化学系的呢!”

“难怪常说我们系里的女生都哪儿去了,原来都被理科生泡去了。孔子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可有点儿对不住我们呀!”

“你们?哼,你们男生平时就没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哪几个长得像人?一堆歪瓜裂枣,你们叫我们从哪儿下手?我们常常埋怨自己命不好,谈个恋爱还要千里迢迢从海淀区的东南角跑到西北角,我们容易吗!”

“这怪不得我们,只能怪我们爹娘。不过你们眼光也忒高了点吧,像我这样,拾掇拾掇,凑合着还能用。”

“别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就你?给我男朋友提鞋我都未必同意。今儿要不是快要毕业了,我才懒得跟你搭讪呢。”

“你瞧你瞧,瞧不起四年了,到分别了还这么刻薄,说点好听的话,留点好印象嘛。你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我倒好奇了。”

“像个歌星。”

“哦,莫非如张国荣?”

“不,尹相杰你知道吧,特像他,可慈祥了。”

“你的确品味不俗。”

“那是,不是明星脸咱不要!”

操妮骄傲地说着,拎着酒瓶撇下我又钻进人群里去了。

“嘿,你是咱同学吧,这么面熟。”我提着酒瓶子穿梭在人群中,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的就问。

“哦,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你是93中文的吗?”

“是呀。”

“那咱们就是同学了。你肯定都没来上课吧,否则不可能没见过我的。”我质疑道。

“我可一节课也没落下。”

“哎哟,四年了,一节课也没落下,真是太遗憾了。你就没想过尝尝旷课的滋味儿吗?”

“嘿,你是不是社会青年来这儿搭讪女生?我可要叫保安了!”

“别别,我叫李师江,真的是同学,要不叫其他人来指认指认!”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有天半夜在女生楼下鬼叫鬼叫的那个?”

“正是在下。他娘的,要是没有这个代表作你还不认得我了。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耿念琪。”

“幸会幸会,你是河南人吧?”

“不,俺是山东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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