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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小铁匠手札-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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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我仍旧睡在自己的竹屋中,不敢让昭震看到我与火鸿君太亲近,我想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而一置身处于他的想法来思考,我的心就不由得疼痛起来。

现在若是能做什么事让昭震好受一些,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出了房门,将一堆光溜溜的兔子放出任由它们在草地上吃食游玩,我蹲在地上,望着远处缭绕着云雾的山脉,深吸了一口气。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月光映得那流动的小溪白光粼粼,煞是好看。

在这儿呆了那么多天,这儿始终温暖如一,处处鸟叫莺鸣,有时会适时地落下些雨,那些沾了水珠的花草便更是娇嫩得让人不禁想伸手去抚摸,即使太阳落了山,这儿也美得有另一番景象。

突然远处起了一阵悠扬的旋律,那缠绵的笛声就似顺着远山的云雾一齐弥漫了过来,我一时竟听得心醉,直到一双赤足到了我身边。

一抬头,便是子休先生,他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袍,头发任由着垂袍而下,长须与袍摆连带着发,都顺着风轻轻地摇摆。

他将横着的笛子放下,对我淡淡一笑,便坐了下来,那笛子轻擦过他的嘴唇,抚摸过他的长须,就这么顺带着在他修长的指尖安静地躺着。

他坐在我身边,那种从身上散发出的亲切安定的感觉,竟然我还有些焦躁的心稍稍平复了下来。

他就这么坐着,同我一同看着对面那条溪流,既没有问为何我会一个人在这,也没问他们三人去了哪。

我偏过头看看他,他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任何波动。

“子休先生,我想跟你说些事情,你可愿意听?”我突然有了一股冲动。

子休转过了头,轻点了一下,将笛子放到地上。

风继续带着夜间独有的那清爽的凉意绕在我们周围,伴着溪水落石的潺潺声,我将我的一切,还有我与昭震,与火鸿君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燃烧的岁月

“子休,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我看着他,“我爱着冰沐,却不想见着昭震伤心。”

子休先生的唇扬了扬,指指对面的桃花林。

“铁花,你觉得那片桃花开得如何?”

我有些莫名,一五一十道:“很漂亮,每天枝头上都满是花。”

“为什么每天风会吹下那么多花瓣,看上去却依旧是这样茂盛呢?”他的眼望着面前那条小溪,一些花瓣正打着卷顺着溪水缓缓流去。

“因为,有花落,自会有花开。”我回答。

子休先生满意地点点头,他微微仰起了脸,捋捋长须。

“即使在这般四季如春的地方,也同样有花落,亦有花开,那便是花的自然之道。”他说着,指了下水面,“水亦如此,树亦如此,开始流动便永不停歇,一旦发芽便必有枯老之日,这些都是它们应该循的道。”

我有些糊涂,子休先生的回答可以说完全与我说的事无关。

“先生,我想问,我接着该怎么办?”我问。

“情有情道,有情生自会有情灭,在花开得最茂盛时,你怎样去摘它,地上依旧繁花似锦,而等到花谢那一天,你只需葬花便可。”子休说着,长须随风飘动。

“你是说,什么也不做,可昭震他……”我有些犹豫。

“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吧,那就不要再去招惹另一个没有被选中的人,只要无己,不要日夜与心争斗,天道自可愈治一切。”他嘴角微扬,这样道。

我点点头,子休先生的意思我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心中却是豁然了许多。

“可是我安心了,昭震他还是……”我否决了刚刚涌起的一丝释然,急切地追问道,“这样对他不公平,要是当初……”

“天道不可逆。”子休先生一语打断了我的话,“你可认为时间能倒流,枯木能逢春?!若真是逆了,你夫君又该如何?”

我停止了问话,子休先生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再想着要去补偿昭震什么,却会更加剪不断理还乱,即使一切回到从前,我也舍弃不下冰沐。

“他是个聪明人,会慢慢治愈自己的。”子休先生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对子休先生道了谢,心中终于好受了一些。

“对了,倒忘了这次来寻你的正事。”子休先生突然道,身体一侧,突然从右边拿出一样长长的东西。

随着外面一层包布落下,一把锃亮的青剑便出现在我眼前。

“这把剑!”我忙接了过去,这把我为火鸿君造的剑,怎么会在子休先生手中。

“那天它也一起掉了下来。”子休捋了下长须,指指天上。

“你们伤势也差不多痊愈了,这个自当归还,这把剑该是属于你们四人其一的。”他说。

“这是我为冰沐造的剑。”我说,低头抚摸着那冰冷的剑身,溪水仍在不停流动着,繁星满天。

“为何你一脸不悦?”子休先生问。

我将那把剑包了回去,那剑柄碰触到手心的感觉是如此熟悉,而我却很快将它放到了地上。

远处传来一片蛙鸣,几只梅花鹿晃着短尾巴,慢悠悠地往林间走去,那自在的背影被夜色打下了厚重的轮廓。

“我,有些不想离开这儿。”我将头靠蜷起的膝盖上。

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呆在这儿,不再回到那个动乱的地方,不用穿着一身华衣,拘谨而别扭地对着每个人笑,那些繁复的礼数,一个又一个在争斗中杀红了眼的诸侯国君,都让我感到害怕。

“子休先生,为什么要有战争呢,为什么每个国家都要想尽办法将其它的国家吞并呢。”我喃喃地说,“如果大家都安乐地过着日子,我打的铁器也不会为了保护别人而取人性命,百姓也不必担惊受怕。”

“因为不吞并,就会被人吞并,不侵入,就会被人侵入。”子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长袍被风抖开了一些。

“逍遥在世,任心而游,不去追逐富贵名利的人又有几个呢,即使有些人想要如此,也不得不踏上争斗的道路。”

我点点头,看着草地上的这把剑,却一时无言。

“铁花,选定你要走的道路,便不要再回头,心若自由,何处都束缚不了你。”子休先生说罢,起身往回走去,边走边吟道。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子休越走越远,那阵笛声又幽幽地飘了过来,我想子休先生选择的就是一条任心而游,不计富贵的道路,那我呢……

突然,前方起了一阵大风,引得那片竹林刷刷直响,我看到一个人影一闪,接着,在一片竹林密集间,似乎隐约着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我过了小溪,绕到侧边跑了过去,拨开眼前那些竹叶一看,那竹林间相对站立着的两人,居然是火鸿君与昭震。

火鸿君与昭震相距不过两尺,昭震身体往前一倾,单手一削,只听头顶传过一声哗哗的攒动声,我再往上一看,那根翠竹已经被他从底部直直地削断,在那细竹横向着海没来得及倒地之前,又是啪啪两声,两根与剑般长短的竹子就被他握在手中。

一时间,竹叶乱飞,月光下的俨然一片空灵般的绿意。

昭震侧过身时对火鸿君耳语了什么,他的眸丝毫未变颜色,挥手一丢,火鸿君便接住了其中一根竹子。

难不成,他们……

我心中的预感还没来得及浮现,昭震的脸一抬,那竹子就灵活地在他手中一转,他的移动就像影子那样快,只见黑影一现,碰地一声,他劈下的竹棍就与火鸿君的对峙上。

一时间飞沙走石,我看到火鸿君分明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他的眸转上,微微蹙眉,双手持着竹棍,才得以抵挡住昭震的攻势。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相斗,是为了我吗……

没人告诉我答案,在那片竹林间,只见火鸿君闪躲时被风扬起的宽袍,还有昭震利落而咄咄逼人的攻击,他的手腕处扎得很紧,那锐利得夺人魂魄的眼死死地盯着火鸿君,他的竹棍迅猛又速度地一下下朝火鸿君击去,火鸿君咬着唇,才在对方竹棍即将及身的前一刻,将它抵挡出去。

我想跑上前让他们住手,可突然想到了子休先生刚刚说过的话。

事情总有它解决的办法吗,我的插手会让这事越来越糟吗……

是的,我看着两人的竹棍这样频繁地互相击打着,激起了一阵彻天的响声,整片竹林都开始隐约着震动起来,不过昭震招招虽迅速,但似乎并没有要夺火鸿君性命的意图。

他们两人什么都没说,只一味地交缠打斗着,火鸿君一个闪身避开了昭震的攻击,又将竹棍一挑,企图击到昭震怀中,可昭震很快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轻轻一接手,就将火鸿君的竹棍拉了过来。

我大气不敢喘,怀里抱着那把铁剑,蹲着看着两人继续打斗。

突然,一双手蒙上了我的嘴,一个温热的,暧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么晚了,一个人在竹林,难不成是在怀念我们相识的经过?”

他的手便将我的嘴蒙得更紧,突然下方什么东西一动,在我刚来得及将注意力转移到下方时,秦王已经轻松地抽走了那把剑。

“呦,它也跟着掉下来了。”秦王一手将剑微微举高,魅惑的眸欣赏地看着那把剑,他的身体死死地把我箍住,突然回头一笑。

“铁夫人你早就答应过给寡人铸剑,那天却为了救情郎故意造了一把经不起击打的破剑,那么这把,本来就该是寡人应得的。”

我呜呜地叫着,秦王却干脆单手从身上撕了块布,三两下堵住了我的嘴,一手将我的手方向钳着,有些亲昵地慢慢靠近。

“瞧,你的夫君和情郎正在决斗呢,等他们相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再用这把剑把他们一下子给了结了,让他们那鲜红的血淌满剑身,再用这红彤彤的剑去威胁那个动不动就使唤人的老头子……”秦王靠近我的后脖,边轻声呢喃着。

归去来兮

眼前昭震一个飞身,那竹棍突然一扫,火鸿君手上的竹棍边突然飞了出去。

昭震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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