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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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霜儿:“为什么不跟爸爸睡?”霜儿说:“爸爸头上受伤了,不能打搅的哦。”这句童言钻到了我的心窝里,暖洋洋的。
在乡下住了一晚,我们收拾了一些过年的东西,‘w‘r‘s‘h‘u‘。‘c‘o‘m‘然后又抱了几床被子就动身进城过年了。
走出家门时,母亲突然想起来,家里的鸡没人喂,不肯进城过年了。母亲突然改主意,我们都很扫兴,但又不能说出来。还是小梅聪明,想出了一个主意。
小梅对母亲说:“妈,几只鸡就托隔壁吴婶代喂几天呗。”
母亲想了想就同意了。
小梅把钥匙拿到隔壁交给绿叶后我们就动身进城,那感觉就像是当年的农民工南下般浩浩荡荡。
进城后,我急匆匆地买了台电视,然后开通了有线电视,这是头等大事,否则无法看春晚。要买的东西太多,总是买完几件又想起几件,累得筋疲力尽。因为家里太乱,金子又没有来接霜儿,我只好叫小梅把霜儿先送回去,这样我们仨才能更好地腾出手来整理居室。
到了下午四点半,小梅买来菜,母女俩就在厨房里开始做进城后的第一顿饭。我听见小梅在教母亲如何使用煤气灶,母亲叨唠着这东西不好用,火一打着“嘭”的一声太吓人。小梅说母亲太落伍了,以后都得用这个,不分城里与乡下。母亲说小梅在胡扯,乡下人有的是柴火,哪里舍得花钱用这个。
三个人就这么被这个新家折腾到了年三十。
母亲提议说:“让金子与霜儿一起来过个年吧。”
小梅说:“不用叫了,金子不会来的。”
母亲就问:“你怎么就知道金子不会来?”
小梅便说:“这还用问吗,我们进城后金子就没到我们家来过。”
我劝她们说:“算了吧,这种事强求没劲的,过年讲究的是开心,就算把金子叫来,要是她一脸不高兴,你们也不会开心,是不是?”
母亲埋怨我说:“不开心也是怪你。”
我没再吱声,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小梅也跟着走了出来问我:“哥,你是怎么想的?”
我问:“什么怎么想?”
小梅说:“还能有什么,就是你与金子复婚的事啊。”
我直截了当地说:“不知道,这事我一个人说了又不算。”
我是真的不知道,感觉这事我越来越成了局外人,只宜旁观不宜参与了。金子离我似乎越来越远,如果没有霜儿,可以肯定地说,我们已经彻底地成了陌路人,有时想想,心里就会很乱,可能还是牵挂吧。
正月初二,意外地接到银子打来的电话。
银子说:“大勇,来我家吃顿饭吧,我老公在做生意,想向你请教生意上的事。”
我笑笑说:“哪敢当啊,呵,我也是刚学别人做生意,还是小学生级的呢。这样吧,让你老公到我家来,我请他喝酒,顺便与他聊聊,交流交流生意经。”
银子也笑了,说:“不妥不妥,是我先说的,当然得来我家。”
我说:“没什么不妥的,我老妈在,老人家做菜不嫌麻烦,让你下厨太费力了,还是到我家来吃吧,就不用客气了。”
银子不同意,坚持要我去她家,她说她婆婆很会做菜。我也坚持让他们上我家吃,两人就在电话中较着劲,谁也说服不了谁。
银子急了,说:“大勇,实话同你说了吧,不是我要请你来吃饭,是我家人,也算是对宝强伤害你的事情略表歉意吧。”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我心想更不宜去了,事情会越搞越多,越搞越大的,我说:“银子,你哥和我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放心上了,同你父母说一声吧,饭我就不去吃了。”
银子说:“不就是吃顿饭嘛,能有那么别扭?”
银子算是说出了我的想法,所以我说:“对,是真别扭。”
银子问:“能有什么办法让你不那么别扭吗?”
我说:“没有。”我回答得很快,显得有点不合情理,当时欠思忖,也就那么说出了口。
银子沉默了一下问:“大勇,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你人不错,性格直爽。”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哄骗银子。
银子顺势说:“大勇,既然你说我直爽,那我就直说了,请你来吃饭是我父母给的硬任务,我没办法推托,你看能否给我点面子,能给就给,不能给就拉倒。”
说实话,人在身不由己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光抓脑壳没用,得遇山劈山,遇河搭桥,不能说自己已经具备了见风使舵的能力,但走一步看一步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么想着,我就答应了银子。
我不知道这顿饭会有哪些人同桌,银子的父母,银子的爱人,还有金子和宝强?我想都有可能。我要做的是让自己心平气和,多几分淡定,少些浮躁,不管他们说什么,不管是批评还是褒奖。
去之前,我包了三个红包放在口袋里,一个是给银子的小孩,一个是给宝强的小孩,另外一个备用。大正月的,请人吃饭,保不齐有哪些人在,这面子不能薄,薄别人就等于薄自己。
马云说:“男人的胸怀是委屈撑大的,多一点委屈,少一些脾气,你会更快乐。”我觉得这句话不只是适用于生意场,在情感场上也照样实用。淡定、平和、少些怨言就多些快乐。你可以多猜测别人,但不要忘了“人性本善”,不要光盯着别人的短处,尽把人往坏处想,要多想想人家的长处,这样,你就不那么爱瞎较劲了,也就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快活。
我猜得没错,当我到银子家时,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银子父母、银子金子俩姐妹、银子哥嫂、银子爱人及公婆。小孩不算,我数了一下,有九人,加上小孩子,一张大圆桌刚好能挤下。过年不怕挤,越挤越有气氛,越挤越热闹。
这么多人挤在屋子里,弄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别扭,感情太生分。我掏出红包塞给孩子试图以此来缓解气氛。
宝强的儿子接过红包后说了一句“谢谢大姑夫”。小孩子说的话,我没在意,倒是宝强在意了,训斥儿子说:“彪,乱叫什么啊,这人是你大姑夫吗!”
宝强母亲刚好站在边上听到了这句,于是责备宝强说:“宝强,彪多大你多大?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话还不如一个孩子,孩子按以前的叫法有什么错,依你该叫什么?”
宝强一瞪眼,说:“最多叫声叔,还能叫什么!”
银子走过来冲宝强说:“哥,你怎么这样,你的心眼怎么比女人还小啊?”
宝强看大家都指责他的不是,更加生气了,说:“你们都只知道做好人,恶人全我做了。”
宝强母亲不高兴了,说:“做什么恶人?哪个要你做恶人了?”
……
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理论着,越说声音越大。金子走过来拉住彪的手说:“彪,跟大姑姑到楼下去玩一会儿。”金子今天穿着一身新衣服,头发在脑后扎着,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她都没理会我。
不用使劲想,我也能预感到这顿饭可能要吃得不欢而散了,但我又不能中途退出,这样太不给银子面子了。我悄悄地出了屋子,走到楼下去。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我离开现场,他们几个的争吵就没了看客,没了看客自然就会息事宁人。
在楼下,我看见金子正和彪小声说话。我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金子抬头看见我时浅浅地一笑,我回报她的也是浅浅一笑。我们笑得特别有礼貌,根本就不像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几年的男女。
礼貌的浅笑之后是别扭,别扭之后是短暂的沉默,原本相干的人,沦落成特别不自然的人,就那么隔着两米的距离双双失语了。
“霜儿哪去了?”我问。我是男人,打破僵局的任务必须由我来完成。
“刚才还在这,这会儿不知跑哪去了,可能又上楼了吧。”金子说得很是温柔,这份温柔曾经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但此时,我感觉到这份温柔更多的只是一种礼节。
“大家都说你变化挺大的,像换了个人似的。”金子又说。
“没那么大的变化吧,我感觉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年龄变了,呵呵,老了许多……”我明白金子口中的大家是指她的家人,我问,“你怎么样,找到工作了没?”
“没有。”金子说,“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很难找。”
“哦,找不到也没事,如果钱不够花你就直说,我每次多给你们寄点。”我说。说这话时,我感觉很平静,没有爱恨情仇或是情意绵绵,这不符合我的年龄与心智。
“够用了,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听说你们又在城里买了房子,少不了要花很多钱的。”金子说。
我正要回金子的话时,霜儿突然跑到我们跟前说:“爸爸妈妈,阿姨喊你们上楼吃饭了。”说完,霜儿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金子朝楼道走去。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的话,那一刻,我们就是完整的一家子。
第60章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那顿饭我吃得很难受,压抑得不行。吃嘛吃不下,走又不能走,还得满脸堆笑,当自己很开心,很快乐,很愿意。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把盏,你来我往,亲如一家。那场景,你们也多次经历过,我不描述,你们心里也很清楚。亲归亲,但我还是难受,还是压抑。
我挨个喝,全桌的人喝得只剩下宝强一个了,我没打算举杯敬他。敬他太假,假得让我自己都想吐。但这一切逃不过银子的目光,也可能是银子特别注意我与宝强之间的酒,因为,这次请我过来喝酒有一半也是为了缓和宝强与我之间的矛盾。
银子说:“宝强与大勇得喝几杯。”
宝强没接话,我也没接话。
银子又说:“你们是怎么了,举杯举杯,喝!”
宝强借着酒劲说了一句:“要喝你自己喝啊,干吗逼着别人喝,我才不会与他喝!”
我一直闷着气,忍气吞声,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