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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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陈余只是一般人也许将汉军阻住也就罢了,但纵横家的高弟目光怎会这般短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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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来到那天长镇,到一赵军哨所边,迎面便有四五个赵兵策马而来。赵兵到韩淮楚二人身边停下,一貌似把头的挥鞭问道:“兀那二人,你们鬼鬼崇崇究竟是何人?可有路引?”
原来汉赵两国交战,红色警报拉响,这边境线上受到赵国严密的控制以防备汉军奸细混入。井陉道上每一村每一镇都设下一处哨所,各村各镇居民都登记在案,过往行人须先到赵兵哨所搞份证明戳上大印方可往来这井陉道。
既然是做奸细,少不了要做足功夫。韩淮楚与张耳将肩上荷着的担子放下,张耳把那从柏井镇赵军哨所花一百蚊大钱贿赂赵军小头目得来的路引拿出递上,说道:“小的二人是从雁门关外来的皮货商人,听说贵国皮货价钱卖得好,故来寻点利市。不知军爷有什么疑问?”
这个时代皮毛走俏,关外皮毛卖到关内可得三倍价钱。那把头的赵兵喝道:“把担子打开给大爷看看。”张耳恭恭敬敬打开罩在担子上的盖子,让赵兵查验。
那些赵兵翻捡一下也查不出问题,又盘问二人籍贯姓氏等等,问七问八也不见有放二人走之意。韩淮楚知道他们是想打点秋风。雁过拔毛,从古到今便是这个道理。即笑着从兜中掏出一串大钱递上,说道:“军爷放哨辛苦,这里有点小钱给军爷们买盅酒喝。”那把头的笑眯眯接过大钱,在手中掂了掂,即放二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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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已晚,前面便是绵蔓水。河岸两边的船只早被赵军收走,只有四五艘渡船供行人济渡,却也只在白日做那渡河的买卖。于是二人来到那天长镇,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
这一夜韩淮楚哪里睡得着,脑中翻来复去中只想着那一个个纠结的疑问与未来战场需要解决的难题。
睡到半夜,忽听街上砖石急骤敲响,一阵马蹄声直向客栈这边插来,隐隐听见那马蹄声中夹杂着金铁交鸣。
“腾”的一下,韩淮楚急从榻上坐起,喊那身边睡得正香的张耳:“宣平侯不好,赵军来了!”
那张耳吃了一惊翻身坐起,问道:“大将军听到什么?”韩淮楚道:“有百余名赵军正朝这边而来,不是来搜捕吾等,还会为何?”
那张耳想想也是。如今两国交战互相派出斥候,赵军那边有自己的耳目。汉军这边保不定也有赵国的奸细,尤其是现在大举征招赵人入伍,随便混几个奸细进来谁也不知道。虽然自己与大将军走得隐秘,但说不定那赵军奸细就把自己这两人给盯上了。
张耳这次算是猜错,他们并不是被赵军奸细盯了梢,而是被那天竺来的婆罗门祭司金刚智用神识感应到了。
二人急忙披起衣裳。耳听那马蹄声已近到客栈边上。韩淮楚把那窗页一推,喊一声:“走!”二人更不迟疑,跳窗而走。
那客房也只两层高,对张耳这等武林高手自然不碍事,对韩淮楚来说更不在话下。二人脚刚刚触地,就听到“砰”的一声响,那客栈的门被踢开。一个声音大喝道:“搜拿汉军主帅韩信,闲人让开!”
“好充沛的内力!”韩淮楚站在那客栈外,依然耳中嗡嗡直响,也不知道赵军营中哪里来的如此高手,急忙拉起那两耳震得发麻的张耳向前疾冲。耳中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脚踩梯子之声。
因在北国的深宵,街上并无行人。韩淮楚的轻功何等快捷,早该去得远了,只可惜那张耳却跑不快。不是张耳武功不高明,他本是三晋盟盟主也是好生了得。只是韩淮楚如今已将先天真炁练到第八重,境界早就超过张耳之流。他只好拖着张耳奔走,这么一来速度减慢了不少。
只听那马蹄声再度响起,却是赵军追来。身后喊杀的声音是越来越近,看这架势,过不多久就要被赵军追上。
踏着星光踩着碎石一路疾走,转眼来到天长镇外,眼前便是一个三岔路口,一边通向那绵蔓水,一边便是来时的道路——井陉道。去那井陉道还有一百里才能走尽,更有数处赵兵哨所,眼见不能向这个方向逃。而去那绵蔓水只有里许。
韩淮楚问一声:“宣平侯可会水?”张耳的回答颇令人满意:“末将自幼识得水性。”
识得水性就好,可以来个“水遁”。韩淮楚就怕那张耳是个旱鸭子,那就想逃也逃不掉。于是乎取道绵蔓水。
这一里多的路并不长,若是赵军骑马来追,等追到岸边,韩淮楚二人也已经跳入河中逃之夭夭。但赵军这边也有高人,并不骑马,而是仗着那快过奔马的轻功在追赶。
这是一个苦行头陀,年约五旬,身高只有六尺,赤着一双天足,上身赤裸,身上瘦骨嶙峋。脑门微微陷下,好似缺了一块一般。正是刚才那位在客栈大喝一声震得韩淮楚耳鸣之人——金刚智。
※※※
绵蔓水河边沙滩之上,韩淮楚正在拖着那张耳狂奔,忽听声后如龙吟象吘一声诡异的响声传来,随之是排山倒海一股漩涡袭来。
龙吟方泽,虎啸山丘,皆是那世间那兽内能发出的最霸道的声响。而那庞然大物大象的鸣叫,却像那春风秋雨,润物无声。只因大象发出的声音属于亚声,频率太小,人的耳朵压根就辨别不出来。韩淮楚能辨出这声,只因他修炼胎息大法练就的一双敏锐的耳朵。
而能将世间迥然不同有天壤之别的两种声音融于一掌发出,来人该当是怎样的修为?
韩淮楚顿时知道,已遇上了绝世高人。
这一掌拍至,那容他多想,急忙将身一旋,提聚全身的功力反手斜斜就是一掌。
“噗”的一声钝响,韩淮楚那由第八重先天真炁发出的一击犹如一把钢锥插入那漩涡之心。就见尘沙漫起,云开雨霁,那股漩涡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带来的是场中二人各退一步。韩淮楚胸中一股逆血就要迸出,牙关一咬,硬生生把那一口淤血吞下肚中。
那发掌突袭的金刚智也是极不好受,一张黑黝黝的瘦脸已变得蜡黄,脸上堆满了惊异。
他那梵天龙象功已练至第八层,在天竺国内除了他师尊莲花主教找不到第二个敌手,哪知这汉军主帅在反身的情况下发出的一掌,竟与他拼了个不相上下。
“人说中土武学博大精深,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也。”金刚智心中暗暗赞叹,暗中把那梵天龙象功提至极限,一根瘦骨嶙峋的右臂突然膨大了一倍。
这细微的动作韩淮楚早已察觉,对那还在发愣的张耳猛喝一声:“快去毁船!”
岸边的这二十几艘小船韩淮楚早就看到。只要这船不毁去,任你游得多快,也休想脱出赵军的追杀。
那张耳反应过来,更不答话,双足一点就向那小船泊岸之处插去。
凭那七八个看守船只的赵兵,想必不是这位三晋盟盟主的动手。韩淮楚现在要面对是尽量阻住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绝世高手,尽量给张耳多一点时间料理掉那些赵兵,劈毁船只。
“敢问大师法号,从何方而来?”韩淮楚沉声问道。
金刚智呵呵一笑:“贫道金刚智来自天竺伏龙寺。韩大将军好胆识,竟敢孤身二人来到这井陉道查看虚实,难怪天下诸侯听你大名闻风丧胆。”
“小生带着面具,这道人居然知道我是谁!真是奇怪了。天竺,那不是唐僧取经的地方吗?莫非这位是来自西方的高僧?”
韩淮楚想到此,便道:“大师既聆释家妙典,当知远离这红尘是非之地。而今我中土两国交兵,战场征伐杀人无数,大师岂不怕犯下杀生之罪死后坠入阿鼻地狱不得修成正果么?”
金刚智闻言脑子就是一楞。
原来那时佛法还未传入中土,这些“杀生之罪阿鼻地狱”什么的压根就无人知晓。他在那天竺与沙门众僧辩经当然要知道对手所学以找出漏洞驳斥,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远在汉国的大将军也知道这些玩意。
说话间那些赵军骑士已追了上来,见金刚智没有下令也不敢擅自动手,驻马立在金刚智身后,乌压压铺满一大片沙滩,就等那金刚智一声令下捉拿眼前这条大鱼。
就听金刚智嘿嘿一笑:“韩大将军你猜错了,贫道并非来自沙门,而是传我婆罗门大法而来。这杀生之戒,也要视情而定。”
原来那婆罗门自己也乱得可以,在天竺分为不少流派。最初的婆罗门确实有不杀生这个戒律,但金刚智所属的“胜论派”只戒同种姓间杀生,强调的是“邪恶在于伤害”,对于不同种姓或者敌对者可以任意屠宰。
“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教,居然可以杀生!”韩淮楚心里嘀咕着,眼角一扫,只见那张耳已经与岸边看守船只的赵兵交上了手。将那头一扭,装作不解问道:“韩某愚钝,不知大师所谓视情而定是什么意思,原聆大师诠释。”
那金刚智好为人师惯了,听韩淮楚向他请教,面有得色,把那提聚起来的功力卸了,高声道:“以因中无果,因灭于前,果生于后,故名为断……”刚说到这里,就见那河边的张耳已经将七八个赵兵料理干净,正在用刀捅那船底。
“这厮居然想从水里溜走!”金刚智顿时醒悟过来,大喝一声,抖手就是一掌劈出。
只听韩淮楚哈哈一声长笑,双手击出,用的却不是实招,掌力在那金刚智挥出的漩涡切边一撞一弹,身形已如曳在弓弦上的利箭突然松开一般飞向河岸。
“追!”金刚智急忙拔足去追,端的是快如脱兔。身后那帮赵军骑士还未反应过来,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韩淮楚早借金刚智这一掌之力落到五丈之外。足一沾地更不停留,直向河岸疾走。饶是那金刚智轻功赛过奔马,哪里追得及!
“宣平侯,快走!”韩淮楚冲到岸边,对着还在用刀劈毁船只的张耳一声叫唤。
只听“噗”的一声,韩淮楚一纵身已跃入那水流湍急的绵蔓水中。
张耳哪里还会迟疑,提手一刀捅穿最后一艘船只,将那刀冲着追过来的金刚智一掷,跟着韩淮楚向河中就是一跳。
以金刚智的武功,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