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朝朝暮暮-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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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夕川回到南诏那一天起,整件事都不对劲。”她指挥司机往左开去。“除了老天外,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
他听出她话语中的讽意,但没加以评论。“你想去见那个鬼?”
“嗯。”她简单地应了一声。
“我怀疑根本没有什么鬼,那天我根本没看到他旁边有什么鬼,这只是他想再见到你的借口。”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正打算再说时,手机响了起来。“喂,阿公,嗯……好很多了,现在就要回去。”
“啊昨天晚上怎么样,苦肉计有效吧?”苗爷爷好奇地问。
苗岚勋轻咳两声。“我回去再说,小风也在旁边。”
苗康添呵笑两声。“了解了解,那你赶快回来。”
“好啦!”苗岚勋若无其事地结束通话。
晨风瞄他一眼。“你爷爷。”
“对。”他点头。“说你很久没去看他了,他很想你。”
苗爷爷一直对她很好,三年前与苗岚勋分手时他也曾打电话给她,希望她能原谅苗岚勋,还说会想去试探她的能力是他的主意,苗岚勋是无辜的。
“我上个礼拜不是才去看他。”她说道,他们苗家人讲话就是喜欢夸大。
“一个礼拜很久了。”他立刻说。“等一下留下来吃中饭。”
她没说话。
“这么为难?”他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为难。”每次她一去,他们就围着她不停讲苗岚勋有多好,只差没帮他报名十大杰出青年。
“我叫他们不要烦你。”
“我考虑。”她说。
原以为他会继续逼她,没想到他竟然只应了一声:好。
“我跟你一起去见那个鬼。”他将话题转回。“你没阴阳眼,看不见。”
这点她倒没争辩。“他说这几天会再跟我联络,不过你身体行吗?”这阵子他也耗了不少能量,再加上身体不适,怕他没精力应付杨继远。
“可以。”他点头。“跟你接吻以后我已经补充了一甲子的功力。”
她白他一眼,又在胡说八道。
“以后要多多益善。”他露出色色的笑。
见她没反应,他小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
“有点怪怪的。”她从一大早就行为反常,先是主动提接吻的事,现在又静静的不大爱说话,不晓得在想什么。
其实他很想问她为什么突然肯让他亲吻,不过又担心追究下去会让她又改变主意,还是不碰这个话题比较好。
他非常相信一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既然他已经尝到甜头那就得适可而止,如果逼得太急造成反效果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最好一步一步来,慢慢将她鲸吞蚕食,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窃笑起来。
一直到晨风走出咖啡厅,杨继远都还坐在座位上,他悠闲地点了一份三明治,慢条斯理地吃着早午餐,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这儿吃点东西也好。
期间他抽了几根烟,偶尔他会感觉到体内传来几个寒颤,他深深地吸着烟,将那份饥渴的感觉压下。
虽然已戒了毒,但是偶尔,他会感觉到身体内饥渴的颤抖,不停地向他呐喊,再打一针就好,再打一针就好……
那种渴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在体内活着,流着口水,虽然如此,他毕竟战胜了。
他又深深地吸口烟,看着泛黄的指尖,将注意力转到可让他分心的事情上,而晨风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看见她的时候,他感觉到心底深处的另一种饥渴,他不喜欢她的态度,一向他只喜欢听话的女人,晨风让他想到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但在毁了她之前,他想先得到她。
那种感觉一定很棒,嘶……他又吸一口气,看她这种骄傲的女人落败绝对会带给他极大的满足跟刺激。
慢慢地,他觉得毒瘾的瘾头消褪了,而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老大,是我。”雄哥的声音由另一头传来。
“什么事?”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两个人吗?块头很大又很有力气。”
“记得,搞定他们了吗?”
“现在慢慢跟他们混熟,因为他们国语不太好,所以有一点难沟通,老大要不要过来看看?”
“不用,这种事由你接头就好,免得引起注意。”
“那老大得给我一个时间,我比较好拿捏什么时候叫他们做事。”雄哥又道。
“愈快愈好,还有,要确定他们有用,宁愿找几个厉害的,也不要找一堆软脚虾,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快点搞定。”
“知道。”
杨继远放下电话,叼起一根烟,除了女人,最重要的是权力,他冷笑着,再过不久,这两样他都会到手。
第七章
一走进苗家大门,晨风就受到热烈的欢迎,苗爷爷与苗岚勋的大伯、二伯都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苗岚勋一共有四位伯父,他们都住在附近,所以经常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因为苗岚勋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所以后来过继给没有生儿子的二伯父当养子,不过口头上还是称他为伯父,并没有改口叫爸爸。
他的四个伯父中,只有大伯父与二伯父从事命理相关的行业,一个是地理师,一个是算命师,一个伯父在公司行号上班,另一个则在警界高层服务。
之前索日他们入境以及留在台湾的居留问题都是在警界的伯父透过关系弄好的,这期间苗家帮了晨风姐妹许多忙。
“阿姨你来了。”六岁的苗姿恰兴奋的跑过来,马尾随着晃啊晃的。
晨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苗家的几个小孩中她最喜欢姿恰,姿恰在咒术上也最有天分。
“你上次教我的东西我已经会了,我弄给你看。”
“姿怡啊!阿姨才来,不要缠着人家。”苗术升对孙女说道。
“没关系。”晨风立刻道,要跟他们一群男人相处不如跟小女生在一起比较自在。
“姿恰,带阿姨去房间休息,她昨天照顾我都没睡好。”苗岚勋对姿恰说道,暗地朝晨风眨了下眼,明白她心里的扭捏。
“好,阿姨,你来。”姿怡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一等她们两个人走进房间,苗爷爷立刻转向苗岚勋,“怎么样,到手了吗?”
“哎哟!阿爸,讲话不要这么粗啦!”苗禄福小声地念了父亲一句。
“啊是怎样?”苗爷爷瞪了二儿子一眼。“恁爸讲话就是这样,简单明了。”
苗岚勋好笑道;“阿公你忘了我昨天生病。”
“看起来没事。”苗爷爷上下打量他。
“那是因为有咒的关系,所以身体好的快。”苗岚勋在沙发上坐下,慵懒地伸了下四肢。
“什么咒?”大伯父苗术升立刻凑过来问,他对这种最好奇。
“不知道,海图下的。”他回答。
苗术升摸摸下巴。“嗯,下次问他,他们那一派的咒术跟我们不一样,可以互相参考一下。”
苗岚勋忽然想起一件事。“青仔大的魂魄找到了吗?”这件事总得快些给人交代。
“没有。”苗禄福摇首。“我想还是叫下面的上来问问看,看他是不是阳寿已经尽了。”如果阳寿尽了,青仔大的魂魄会在地府,他们在这边一直招魂当然招不到。
“我也是这样想。”苗术升也道。“等一下三弟回来的时候叫他起乩看看。”
苗岚勋也只能点头,三怕对道术不大有兴趣,不过体质很敏感很容易起乩。
这时房里的晨风与姿恰正玩着让羽毛随自己意志飘动的游戏,当羽毛飘过房间落在手心时,姿恰高兴地笑着。
“你练得很好。”晨风微笑。
“我可不可以练别的东西,铅笔可以吗?有时我懒得拿东西……”
“不行,铅笔太重了。”晨风摇头。“咒术虽然好玩可是也有限制的。”见她一脸失望,她笑道;“咒术不是万能的,而且我只能教你一些简单的。”
“为什么?”
“每一家的咒术都不同,我们符氏的咒术只有符氏子孙才能用得最好,发挥最大的功效。”
晨风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手上的羽毛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她们符氏一派的女性都有异能力或超能力,有了这样的能力后再搭配上符氏的咒术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让羽毛动很简单,让它不动才难。”她将羽毛往上抛,在它缓缓往下降时,将它定在空中。
“哇……”姿怡赞叹地拍着手。“阿姨这跟魔术一样吗?”
“不太一样,不过你可以把它想成魔术没关系。”她将羽毛放在她手心上,教了她一句咒语。“要专心,意念很重要。”
“好。”姿怡立刻开始练习。
晨风一边指导她,一边趁机打盹,从昨晚到现在她几乎都没阖眼。
稍晚当她与他们一家人吃饭时,意外地他们不再像之前一样探问他们是不是该定下来或是先订婚,就连一向喜欢追问他们交往进度的爷爷都没开口问一句,只是不停夹菜给她吃。
她猜想大概是苗岚勋交代了不要烦她,所以长辈们都克制地不多说什么,饭后她留下来与爷爷下了一盘棋。
不到一半时,房里忽然传来重物落下的磅锵声和姿恰的尖叫声,众人一惊,立刻赶到房门口。
“姿恰?”
“好痛……”姿恰哭出声,整个人被压在木架下。
“哎呀!是不是又爬高了你,就叫你不要爬高。”苗术升一边扶起木架,一边心急地叨念着。“讲都不会听耶!”
苗岚勋弯身将姿怡抱起,关心地问;“有没有哪里痛?”他摸了下她肿起的额头。
“好痛喔!”姿恰哭着说。
“手肘流血了。”晨风蹙起眉心。
“就是这样不听话啦!”苗术升忍不住又念了一句。“说过多少次了……”
“好了啦!”苗爷爷瞪了儿子一眼。“很爱念,一个大男人这么唠叨,要骂等一下再骂。”
苗岚勋抱起姿怡。“好了,不哭了。”
“去客厅上一点红药水就好了。”苗禄福说道。“阿枝,这里收一下。”他对太太说一声。
“我看还是把这些书架用铁钉敲一敲固定起来比较好。”阿枝弯腰捡东西。“上次也是差一点倒下来。”
“我看带去诊所比较好,手肘的伤口有点大。”苗岚勋说道。
“我也一起去。”晨风说道。
“去看看也好,说不定有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