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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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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但请你自问,较比作史记的司马迁,能否高出其上呢?”汉火道:“真是拟不于伦了!太史公的文章学识,是我国史界第一人,我如何敢同他开比例呢?”灵光道:“却又来啊!以太史公那样的学问文章,只因为一部史记未完,不惜身下蚕室,惨受宫刑,先生你要因为作史,受一点小小屈辱,正可与太史公后先媲美,难道你比太史公的身份还要大吗?”几句话说得汉火无言可答。灵光乘势又赶进一步,说:“先生,你的眼光,也要向活处看一看。那项大总统,他也不一定同你为难,不过是要折磨折磨你的性气。至于警察总监吴必翔,听说也很想保全你,不过苦于没有下台地步,也就不免爱莫能助了。”汉火听他这样说,不觉又跳起来,说:“你说什么?我姓臧的头可断,也不能屈服在他们手里!你说这话,难道还叫我在他们手里递悔过书吗?”灵光见他恼了,自己却毫不着急,只微微地一笑说道:“先生,你又错会意了。我何尝叫你在他们手里递悔过书?你只需写一张因病辞职的说帖,吴必翔就有的可交代了。你自己想一想,东三省宣慰使,原是老项任命你的,你已经到任,不能不算是他的属僚。属僚对于上司,原是应当递呈文的,这并不算丢你的身份。你只说旧疾复发,难胜繁剧,请大总统俯准开缺养病,决没有不批准的。你便可以脱离这龙泉寺,到我那灵光医院去。我那院中,有一座小花园,花木扶疏,十分幽雅,有两间暖室,养病非常相宜。并且我还有许多老版的书籍,足可供你随便消遣。你只要写好了辞职呈文,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用马车把你接到医院去。也省得在这寺中同他们早晚怄气,你想这法子不好吗?”汉火想了想,果然这个主意不错,便立刻允许。随手拿过纸笔来,写了一张辞职呈文,简简单单的,只有几句。写的还是行草书,取出随身带的图章来,印在上面,随手递与灵光。灵光接过这一纸呈文来,真如获着宝贝一般,草草看了一遍,倒还规规矩矩,并没有什么刺目的话,便向汉火说:“先生,你略候一候,我马上就回来,接你一同入院。”说罢便匆匆地离了龙泉寺,直到警察厅总监室中,与吴必翔会面。
  吴必翔正在阅看公事,见徐灵光走进来,连忙起身让座,说:“今天大哥一定很辛苦了!你费了这一天的唇舌,不知那疯子肯否就范?”灵光也不回答他的话,只从衣袋中取出那一纸呈文来,给必翔看。必翔接过去,很郑重地看了一遍,不觉笑逐颜开,说道:“罢了!罢了!大哥真不愧是苏、张之舌!这一纸呈文,能使那疯子亲笔写出,真要比登天还难!错非是你,只怕刀放在脖子上,他也未必肯写呢!”灵光很得意地又把经过情形对必翔述说了一遍,然后请示总监,可否把他接到我的医院中,了此一宗公案。必翔完全允许,又问灵光:“一切耗费,得用多少钱,你只管到我账房去领。”灵光说:“也用不了许多钱,先从账房支五百元,等不足的时候,再来领吧!”必翔点头应允,并亲笔开给他一纸支据,灵光接过来,喜滋滋地跑到账房,将五百元领到手中,便借用警察厅的马车,到龙泉寺去接汉火。
  汉火正在寺中望眼欲穿,见灵光来了,便迎头问道:“你办好了吗?咱们一同走吧!”灵光笑嘻嘻地拉住他的手,说:“你随我来,马车就在庙门外候着呢!”二人一同出了龙泉寺,并肩坐在马车之内。车夫一摇鞭子,如风轮一般,直跑进海岱门,拉到东四牌楼本司胡同灵光医院。二人一同下车,灵光在前面引路,一同到医院的养病室中。原来这座医院就紧靠着灵光的住宅,东首是一所四合瓦房,西边是一所跨院。这跨院之中,北房三间,是灵光的诊疗室;过厅三间,是会客室。从过厅穿过去,是一所小花园,此时正在冬令,藤萝芭蕉早就残败了,只有几棵洋松同几十竿竹子,倒还青枝绿叶的,长得十分茂盛。花园的正中间,有一个茅亭,西面有两间厢房,南边有三间养病室,灵光便将汉火让到这三间养病室中。三间本是两明一暗,明间陈设得极其华丽,墙上挂着八扇大理石挂屏,全是天然生就的山水人物。这一面是王石谷的山水中堂,配着邓石如的篆书对联,案上陈列着钟鼎彝器。旧式的花梨桌椅,桌上的茶壶茶碗,全是乾隆时代的青花白地瓷。汉火一进来便高兴得了不得,对灵光说:“你真不愧是一位雅人,这屋中并没有一点俗尘,且没有丝毫洋气。我生平最讨厌那暴发户的新式排场,墙上贴标本,地下放沙发,看见便令人作三日呕。难得你这屋中收拾得这样雅洁,我今天可真到了好地方了!”灵光听汉火这样赞许他,心中那一团高兴真难以笔墨形容,又拉着汉火到里间去看。里间陈列着一架铜床,铜床上挂着一副湖色洋绉幛幔,地上安设着一座德国式带烟囱的煤火炉,汉火一看见这两样东西,便大声嚷道:“坏了!坏了!这里我住不得了!”汉火这一吵嚷,倒把灵光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揪住,说:“先生,你倒是因为什么这样大惊小怪的?难道这屋里有鬼吗?”汉火道:“我并不怕鬼,我怕的是你那炉子同帐子。”灵光大笑道:“这真奇了!难道你那炉子半夜三更钻进你的帐子,搅你的清梦吗?”(按:炉子为北京骂人之名,故灵光如此云云)汉火摇头道:“不是!不是!炉子是一宗死物怎能够钻入我的帐子呢?实对你说,我生平不近炉火,因为炉火是有害卫生的,不怕三九的天,我也一个人在屋中,不准有丝毫烟火之气近我身旁。我见了这种东西,便觉着头晕。”灵光笑道:“先生是大罗天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这个我明白了。但是那样鲜明的帐子却与你有何仇恨,你也怕它?这其中必有一段缘故,寡人愿安承教。”汉火道:“你哪里知道,我同我那夫人唐女士结婚头一天,睡的便是这种颜色的帐子。如今触景生情,不觉勾起我的心病来,可怜我那夫人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上海,她要知道我身受这样侮辱,不定得怎样难过呢!我又何忍一个人安稳地睡在这帐子里!也未免太无情了。”灵光大笑道:“我真不知道先生还这样多情!这事很好办,我可以给你另换一架帐子,用别的颜色,免得你害相思病,你看如何?”汉火道:“不必!不必!你只把它撤了去,只留这床铺,我随便休息,也用不着挂帐子。”灵光道:“好!好!就依着你的话办。”随高声喊着:“张升!”只见进来一个青年夫役,就在二十岁上下,面庞很是俊俏,虽然剪了发,却留着二寸多长,向前拢着,油光光的又黑又亮,穿一件青布羊皮袄,十分整洁,进来垂手侍立着听吩咐。灵光道:“你先把这帐子撤去,随后再叫李顺来,帮着你把炉子抬出去。这是臧先生住的屋子,以后不许再有这两样东西发现,你听见了没有?”张升连连答应,先轻轻地将帐子撤下来,抱到外间,然后叫李顺来,一同把炉子抬出去,汉火这时候才进里间休息。从此他便在灵光医院养病,暂且按下不提。
  再说吴必翔得了汉火的辞职呈文,一刻也不敢停留,便到公府去见项大总统。见面后,极力陈说臧某押讯之后,自己很知道悔过,这是他亲笔写的辞职呈文,请大总统核示。随双手将呈文递上,项子城接过来,看了看,说:“难得他还明白是自己做错了。我这里方才接一封电呈,是由上海拍来的,署名为唐安琪,看语气是臧汉火的妻室,替她丈夫求情,电文作得很好,尽哀感顽艳之能事,真可与杨椒山的夫人张氏后先媲美。看起来他夫妻俩全不愧是名士,我生平爱才成癖,何忍得伤害他?不过威吓威吓,杀一杀他的野性罢了!他如今既悔悟辞职,可以既往不咎,由你随便把他送到一个医院里养病。可是得派人好好地监视他,别放他脱离北京。这种人一到外间,有人架着他,无事生风,他那一支笔是很可怕的。我既然保全了他,当然保全到底,可在我的府中给他挂一个顾问名义,每月由庶务处支五百元给他,也足够他一个人的挑费了。”吴必翔道:“总统真是宽仁大度,爱才如渴,似这样成全他,他将来一定要感恩图报的!”项子城哈哈大笑道:“这种人你还希望他图报吗?但求他不犯疯病,骂你两句,那也就很好了!我之所以不杀他的缘故,也并非一定爱他的才,不过因为这种人在世界人并没有多大用处。他虽不为我所用,也还不至为人所用。他虽然骂我恨我,对于旁人,也是一样地骂,一样地恨,我又何必独独做那种恶人,替旁人出气呢?”吴必翔听他发了这一套大议论,只有唯唯称是,也不敢赞一词。等项子城把话说完,躬身退下。
  果然第二天公府庶务处,便拿了一封顾问的聘书,外附五百元钞票,一同送至警察厅,交吴必翔转付臧汉火。必翔收了,特派总务处长董书麟拿着聘书同钱送至灵光医院,当面交与臧先生。书麟到了医院,先见着徐灵光,说明来意,灵光很欢喜地将他领进养病室中。只见汉火一个人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黄帝内经》,正看得津津有味。忽见灵光同着一个生人进来,他心中好不自在,便发话道:“这是我的卧室,怎么随便放闲人进来?”灵光道:“先生,你先不要发脾气,这位并不是闲人,乃是奉大总统使命来的。”汉火听见大总统三字,腾地坐起来,大声骂道:“什么大总统!混账!快赶出去!我这里不受他的使命。”灵光笑道:“且慢!且慢!大总统是派人给你送钱来,你如果不受,我可要替你受了。”汉火一听是钱字,便立刻改了口气,说:“噢!有钱嘛快拿来我看!”灵光道:“你既不受他的使命,当然也不受他的钱,还看什么呢?”汉火发急道:“你胡说!使命是使命,钱是钱,既然给我送来的,凭什么不叫我看呢?”灵光不便再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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