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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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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汪、白二人会着,彼此各通了姓字,便畅谈起来。汉卿本是北京人,举止洒落,言谈爽朗,同汪、白二人越谈越投机,彼此相见恨晚。
  汉卿无意中看见两宗东西:一宗是墙上挂着一张日本大阪高等工业学校建筑全图;一张是汪杜鹃手书的一张横幅。汉卿指着问杜鹃道:“这字是先生写的吗?”杜鹃点头称是。汉卿道:“先生模拟翁松禅,真得其神似。置之真迹中,非具有法眼者,不易辨认。但不知先生肯卖不肯卖?如其肯卖,小弟情愿替你介绍。你就住在我们南纸店里。一切饮食零用,全由我们供给,润笔的钱,彼此平分。不知你乐意不乐意?”杜鹃听了,却是恰中下怀。只是碍着白重光,不好直接答应,先支吾道:“承你老哥提携,兄弟是很愿意的。但是我一个人前去,抛下盟弟白重光,他一人太寂寞了,似乎不大便宜。”汉卿尚未答言,重光却先向他丢一个眼色,紧跟插嘴道:“二哥,你这是多虑了。小弟住在表兄家里,是骨肉至亲,就是住三年五载,也不吃紧。你是朋友客居的性质,乐得有点事做,离开这里,岂不自由些?再说东北园离琉璃厂相距不过数步,天天可以见面,有什么寂寞可虑的。依我劝你,明天就迁过去好了。”汉卿在旁边也极力赞成这话,杜鹃便慨然允许了。汉卿又问这地图是谁绘的?重光笑道:“见笑得很,这还是小弟在东洋时,顺笔瞎抹的,也称不起是图,不过留个纪念罢了。因为小弟便是这学校毕业的学生,虽然离开母校,有这一张图悬在眼前,也可以聊志不忘。要真拿当作图看,那就可笑极了。”汉卿道:“太谦太谦,实在绘得好。如今北京各工厂,能绘图的虽然不少,到底能照这样精细的,还不多见呢。将来小弟还要大哥代绘一张建筑的图。绘成了,有几十两银子酬劳,料想大哥总可以帮忙的。”重光道:“只要你老兄不嫌我绘得粗率,随时可以帮忙,酬劳不酬劳,却说不到。但不知是哪里的建筑图?”汉卿道:“你先不要打听,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三人又谈了一会,友云已经回来,汉卿便到他屋里去,交代公事。
  第二天,杜鹃同重光商议,说:“我如果搬到南纸店去,这事情还不大妥当。因为那纸店乃是令亲的生意,他既不乐意你我二人住在北京,如今却从他家中搬到他的铺子去,他当然更不乐意了,早晚必仍想驱逐的法子。这事万万不妥。”重光道:“依你怎么样呢?”杜鹃道:“依我的主意,你急速寻汉卿去,说明了这番意思,请他帮忙,在左近代寻一两间房。寻好了房,面子上只说我要到上海去,你那令亲一定赞成。我既走了,你在他家多住几天,他当然也不讨厌你了。其实咱们二人,还是朝夕可以聚首。汉卿是一个生意人,只要他能赚着钱,无论怎样迁就,全可以做得到。你想这法子不好吗?”重光极为赞成。当日,他便寻了汲汉卿去,只说友云为人悭吝,住在他铺中,种种耗费,他一定不乐意,莫若另租房好。汉卿平日也知道友云的脾气,很以为然。即日便在琉璃厂鬼门关胡同里,租了两间南房。在前清时代,琉璃厂确有鬼门关一条极窄的胡同,一个人走过去,全得侧着身子。其实进了这胡同,里面的地方很是不小,并且还有很阔的房子。后来民国改为国民关,可是本地土著,仍然呼之为鬼门关。汉卿租的房子,是路北朝南,房东姓苻,号叫子秦,曾在户部山西司当过书吏,很剩了几个钱,在鬼门关自己盖了两所很好的房子,却又住不了,自己只住一个正院,将跨院租出去。上房三间,便是汲汉卿家眷住着。东西六厢房,租给一个姓胡的,是通州人,家里有几个钱,在北京住着闲玩,却没有一定职业。只剩了南房两间,汉卿便租过来,给杜鹃住。在他的意思,一者省得另起炉灶,给杜鹃做饭,家里吃什么,便给他送过去吃;二者自己可以早晚监督着,有什么写的字,不至耽误了,一举两得。他觉着这主意很好的。在杜鹃,此时但求着有安身之地,可以常住北京,进行他的革命事业。至于饮食起居,是全可以将就的。
  三人秘密议定,重光便对友云说:“汪杜鹃因为久住北京,并无什么机会,自己想要到上海去,另投门径,明天一早便起身了。因为在表兄家里,住了这许久,心中很不过意,他说无物可赠,只恭恭敬敬写了一张中堂,一副对联,算是留个纪念罢了。”说着便将中堂对联打开,给他表兄观看。友云见了,很惊异地说:“相处了二十多天,却不知汪兄是一位大书家。书房中堂的横副,虽然写得好,究竟是模拟前人;今天这字,真是铁画银勾,大有邓顽伯的气势,难得难得!可怜如今的翰林中,也寻不出他这样一个写家来了。有这样的才气,为什么不巴结功名,却东颠西跑地胡闹,岂不可惜?”说着从怀中掏出靴掖儿来,拣了一张四两的银票,递与重光,说:“你替我留他一句吧,能多住几天,再住几天玩玩不忙。今晚我叫厨房多备几样菜,给他送行,你替我代东,我有应酬,恕不能奉陪了。”重光接过银子来,不觉暗暗好笑,没想到表兄在北京住了几年,居然学得这样圆通。但是他那官派十足的口吻,听了又未免叫人作呕。只得先替杜鹃道谢,说又叫表兄费心破钞,表兄有什么约会,自管请便,一切都由小弟关照就是了。友云点点头,喊一声套车。重光也不便再同他讲话,便回到书房,把友云方才的话,对杜鹃学说一遍。杜鹃倒是连连致谢,说难得令表兄如此优待,但是我并不出京,怎好领他银子?老弟暂且带着吧,我明天过那边去,当然短不了钱花。你留着自己用,省得常向令表兄张口。重光也不客气。
  第二天一早,雇了两部人力车,重光假装送杜鹃到火车站,其实转了一个弯子,拉到鬼门关口外。二人跳下车来,开了车钱,一直来到汲汉卿家。汉卿见他们到了,仿佛获着宝贝一般,笑逐颜开地迎进去。先看了看南房,已经裱糊得四白落地,替杜鹃预备的铁床、蚊帐、新铺盖。重光看了笑道:“汉卿哥,这不是替朋友预备的住室,简直是给杜鹃兄收拾的新房,就是娶汪大嫂,这样屋子,也可以将就得了。”杜鹃道:“你不要取笑,咱们谈正经的。今天初到汉卿府上,彼此既是好朋友,我们两人应该登堂拜见才是。”汉卿笑道:“拜见可当不起,回头便请到舍下坐一坐。兄弟已经备了一席薄酒,所有菜蔬并不是从馆子里叫来的,全是拙妻亲手调和,好请二位尝一尝家常滋味。”杜鹃道:“这是何苦,又叫嫂夫人受累。”重光却大笑道:“我们正想换一换口味呢。在舍亲家里住着,他用的是湖北厨子,做出来的菜,甜不甜咸不咸,实在难吃得很。兄弟未到北京,就听说北京的女太太们无不长于烹调,做出来的菜,比外省厨子还胜强十倍。今天也是咱们的口福,得遇着汉卿的嫂夫人,乐得吃一顿饱饭,虽然受些累,我们却是感激不忘!”汉卿也大笑道:“到底是重光兄真慨爽,我们做朋友的,原应当如此。只是拙妻烹调不精,恐怕不能副重光兄期望罢了。二位不嫌蜗居湫隘,就请上房坐吧。”说着便引汪、白二人来到自己屋中。原来这三间上房,是两明一暗,汉卿同妻子住在暗间,明间专留着会客,收拾得十分雅洁:后墙条着一座花黎山案,案当中放着一架汉鼎;上首摆着一座五彩瓷瓶,看着很旧,虽不是康熙瓷,也够上乾隆瓷了;下首放着一架云母石镶心的镜子,仔细看去,大有千严万壑之势;山案前边调着硬木桌椅,擦抹得光可鉴人;再看墙上,挂着一幅中堂,是宋徽宗御笔《秋鹰整翮图》,虽然未必是真,却也画得神采奕奕;对联是祝枝山写的,精神也十分饱满;案上陈列的书籍、字帖也不少,并且全是老版原拓,很值几个钱。汪、白一齐笑道:“汉卿兄真是雅人。”一语未了,却见汉卿招呼一个天足的妇人出来,指着汪、白二人笑道:“这是汪大哥,这是白二哥,全是我至交好友。”又向汪、白道:“这就是你弟妹辛氏。自家朋友,以后见了不要客气。”彼此施过礼,辛氏又斟过两碗茶来,笑道:“大哥、二哥大要见笑,我们住的这屋子,过于窄小,连一个坐的地方全没有。您兄弟又吝惜,不肯雇底下人,早早晚晚没人打扫,肮脏得下不去脚。这样局面,还要请客,真不怕朋友笑掉了牙。好在大哥、二哥都是自己弟兄,诸事包涵一点。回来自己下手,做一点粗菜粗饭,明知道不能适口,不过是一份诚心,千万求二位吃饱,不要笑话我们才好。”汪、白二人再三地谦恭,说:“我们初次到府上来,就讨扰赏饭吃,还劳嫂子自己调和,我们心里,已经不安了,嫂子再说这许多客气话,益发叫我们惭愧无地。”辛氏还要答言,汉卿笑道:“你快去收拾菜饭吧,这全是我的近朋友,决不会挑眼的。回来调桌子、端菜、烫酒,就招呼胡家的小立过来帮帮忙吧。胡老三这时可在家吗?如果在家,你请他过来陪一陪,他的拳高量雅,在一处还热闹些。”辛氏答应着。重光却插嘴道:“我们兄弟三位就好了,何必又约外人?”汉卿道:“不是外人。这胡老三年纪虽然很小,为人却极其开通,能饮酒,善清谈,毫没有一点阔少习气。回来一见面,你二位就知道了。”
  辛氏出去收拾酒菜,汉卿正在屋中陪汪、白二人闲谈,忽听外面一个人高声喊道:“二哥在屋吗?怎么今天你又费心请客?”说着一掀帘子,进来一位翩翩美少,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穿一件紫宁绸夹袄,米色库缎背心,生得面如傅粉,唇似涂朱,目若点漆,长身玉立。虽然是一位美貌青年,却含着一股英挺之气。到屋来朝着大家拱一拱手,又问汉卿,这二位是谁?汉卿忙指着杜鹃向少年笑道:“昨天你还说要烦他写字,怎么今天倒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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