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雷-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丈夫似乎在同自己斗争,努力去压抑被那杯“水”撩起的躁火萌动,理智又令他在神智迷离中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看了汉辰的煎熬,娴如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往常,丈夫是十分羞涩的,尽管同她是结发夫妻,连平日换衣服都背了她。从祠堂被打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的被抬回卧房后,作为妻子,她应该是最名正言顺为丈夫换药擦洗伤口的人。但自从汉辰恢复神智,这种事情都是不许她靠近,只喊了二牛子来伺候。偶尔换条裤子,都要隔了被单替他套上。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弟弟,在这种事情上极其羞涩。但娴如痛苦的记得,曾经有一次,在后花园假山石后,她亲眼见到秋月倚在汉辰的怀里,汉辰亲吻着她的额头。
“秋月,秋月~~”丈夫睡眼惺松般迷蒙的看着她亲昵的呼唤,忽然,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秋月,你总算回来了。”娴如啊了一声,被汉辰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娴如伸手挡住丈夫凑近的脸,那富有魅力又洋溢着孤傲倔强的唇和那高高的鼻梁靠近她,不容娴如娇羞的阻止,那强悍有力的手将她紧紧按住。
湿漉漉的唇舌在娴如的脸畔游动,她听到丈夫粗重的喘息声。自从嫁入杨家,成为杨家的少奶奶,娴如多少次眼巴巴的看了丈夫躺在她身边,合衣背身而卧;又有多少个夜晚,娴如睡梦里梦到同英俊潇洒的丈夫缠绵春宵。而如今,当一切真实的发生在眼前时,她却觉得那么的无奈,尤其是听到丈夫喊着:“秋月”——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手里却霸道的拉开她的薄衫,扯下肚兜狂吻的时候,娴如屈辱难言的泪水倏然落下。
平日看了彬彬有礼,文弱的汉辰,如今却是彪悍霸道,娴如挣扎不得,只有任他“欺负”。
娴如木讷的看着纱帐床顶,咬了手帕,回味着那令她难忘而又无奈的一阵剧痛,这迟来的圆房,居然是发生在这么种难堪的情形下。
不论如何,她今晚终于真正的属于丈夫,是杨家名副其实的少奶奶了。汉辰时而的霸道威猛、时而的温存缠绵,娴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他,抱住这个注定是他丈夫的大男孩儿。
汉辰搂住她,不松手,就这么睡了很久。娴如一动不动,她怕惊扰了丈夫,怕惊醒这场春梦。
凌晨时,汉辰梦呓般说了些什么,娴如心惊肉跳,忙闭眼装睡,其实,她彻夜未眠。
汉辰转了个身放开她,娴如等汉辰睡熟,悄悄爬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衫。
她静静的注视着丈夫,细葱般的手指轻轻拢过丈夫的面颊和他几近赤裸的身躯,那身体上隐隐纵横的伤痕,缺憾中却露出淡淡男儿汉的味道。
清晨,汉辰醒来就是一阵羞愧愤然,看了侧身躺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妻子,头疼脑涨的他赤红了脸如被雷电劈中般愣神半晌,忽然仓促的套上衣衫,趿着鞋冲出房。他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从四儿手里接过一杯水。
汉辰没去花园锻炼,也没去跑步,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对了一盆将谢的栀子花,眼泪莫名奇妙的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觉得一场场的屈辱让他无法鼓起勇气去面对。
汉辰记得祠堂那夜家法后,家人的冷眼,姨娘们见他失势后的冷嘲热讽,两个弟弟见了他那副仰头擦肩而过的漠然。
其实这一切苦难他都可以忍受,只是没想到连娴如这么个弱女子都以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方式来作弄他。惟一还残留在人间的一点男人尊严,怕也自此消失了。他知道娴如一心想要孩子,没有儿子的女人没地位,可想不到平日温存善良的娴如姐也有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
见汉辰几夜都在书房不肯回房间,而且见了娴如都是冷眼相向。罗四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不满,来到书房。
“姑爷,你有什么气就撒在四儿身上吧,这主意是四儿出的,也是四儿擅作主张。与我家小姐无关。”
“你出去。”汉辰不想听。
“姑爷,你怎么不分好赖人,四儿这都是为了姑爷好。姑爷现在腿上有伤,又闯了大祸,不立个奇功,老爷不会原谅姑爷的。如果生个小少爷,兴许老爷一高兴~~”
“滚~”杨汉辰简直怒不可遏,一个男人,沦落到只有靠传宗接代这种牲口都有的本能来维系在这个家中的地位,靠生个儿子来取悦长辈、赖以求生,没有比这个再难堪的了。
大太太看了汉辰同娴如近来总是别别扭扭的,连说话都脸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对,盘问二人也不肯说。
顾师母猜测是汉辰心里不痛快,找媳妇出气,直劝娴如要担待隐忍。
顾师母说,老帅嘴里硬,可心里应该还是看重龙官儿的。据说老帅曾经说过,杨家的孩子里,龙官儿的资质最好,也就他将来有可能同老七媲美了。
顾师母对娴如说,前些时老帅同夫子吃酒,还感慨平儿要是能有龙官儿半分的本领就知足了。老帅虽然当众不给汉辰好脸色,私下却同顾夫子赞口不绝的夸汉辰处世机警周密,顾夫子对此还引以为豪。
第36章 教训“太子爷”
东北陆军讲武堂的操场上,瓢泼大雨遮挡了化名“穆一枫”的杨七爷的眼幕。
操场上,一班的全体学员正在集体受罚,冒了大雨出操跑步。原因就是因为班里有三位同学没有按规定时间返校。
训导处袁主任带了三名学员迎了雨线疾步过来。
穆一枫冰寒的目光不由注视到袁主任身后一个清秀的男孩子,他就是胡子卿。穆一枫在于远骥那里见过胡子卿的照片,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不会千里迢迢来到东北陆军讲武堂。
“就是他们三个?”穆一枫声音浑厚威严,指着眼前军装雨水打透的胡子卿问袁主任。
“穆教官,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让他们归队吧。”霍文靖是胡子卿所在班的主任,开口劝说。
“叫什么名字?”穆教官冷冷问胡子卿,高挑的剑眉带着凛凛威严。
“胡孝彦。”面前文静的男孩儿胡子卿回答,低沉而略含雌音,略带愧疚。
穆一枫冷笑一声:“对教官讲话,要先说报告,这点规矩也没学会?”
“是,报告教官,学生胡孝彦。”胡子卿直视前方。
穆一枫眉毛一扬转向霍先生问道:“霍主任,受训了一个多月的学员都不知道校规吗?”
霍文靖犹豫一下,说道:“我看,念他们初犯,罚他们关一天禁闭吧。”
“霍教官,不是我们有意迟到,是大雨冲断了路,车子陷进泥里。”胡子卿身后那个略胖的男孩儿王大川分辩。
“立正!稍息!”顶着大雨肆虐,穆一枫咄咄逼人的对胡子卿、王大川和薛明远一遍遍下达口令。
心想这个东北王的“太子爷”果然是与众不同,才头一天返校就触犯校规,就撞到了他的手里。不曾想这是他和子卿的第一次见面。
胡子卿终于忍不住这种羞辱式的惩罚,禁不住沉下脸扬声质问:“穆教官,你这么做是故意在刁难我们吗?这是借题发挥的羞辱!车子出了意外我也不想,纯粹是意外。如果不下雨,我们肯定就按时回来了。”
子卿身后的王大川和小薛也随声附和。
训导处的袁主任笑呵呵的举过把雨伞打着圆场。
“穆教官,能借一步说话吗?”
穆一枫已经看见子卿投像袁主任的目光中含了委屈、求救,像个骄纵的孩子。
“袁主任有话就在这里讲,如果是为了这几个学生讲情就不用开口了。”
“大帅府刚才来过电话了,说是大少爷~~”
“这里只有学员和学生,没什么大帅的大公子!”穆一枫声音威严,心想这太子爷果然是与众不同了,我这鞭子还没举起来,就已经有无数人求情护短。
袁主任尴尬的笑笑,客气的凑到穆教官身边低声说:“你我都是拿大帅薪俸的,怎么也给大帅府个面子。”
“立在!稍息!立正!”穆一枫得张狂的面容,脸色如雨中的天空一样阴翳,喝令一声:“立正!”
子卿屹立在原地不动,他公然的“抗命”了。
“果然是公子哥儿,骨子里的轻薄狂傲,就不信今天治不服你这匹小马驹!”
胡子卿委屈任性的斜睨着穆一枫:“如果你好言好语,小爷会敬你三分;如果你蓄意挑衅,小爷也不会惧你。”
见胡子卿公然违抗命令有恃无恐的样子,穆一枫脸上掠过淡笑,出人意外的抡足巴掌就一记耳光,煽得胡子卿倒退两步跌倒在泥水地上。
愤怒、羞愧、疼痛,骄傲的胡子卿此刻百感交集,泪水已经夹杂在雨水中从他那俊俏的脸庞滑下。
在家里,威震东北的父亲胡大帅那么暴怒的性子都没曾轻易动他这个宝贝儿子一下,家中上上下下谁敢对他说个“不”字。没曾想军校一个小教官居然敢动手打他这个东北太子爷。
“子卿!”王大川、薛明远两个跟班,以及袁主任和霍文靖都惊慌失措的上去扶子卿。
“谁也不许扶他!”穆一枫威喝。
“居然连个‘立正’都没学会,天下哪里有这么笨的学生?”穆一枫一把将清瘦的胡子卿从地上拎起来,奚落而鄙薄的语气:“胡大少爷,你要是受不了军队的苦,现在就滚回家去做你的公子爷,也少给胡大帅在外面丢人现眼;你要是还想做个军人,给我把马尿收了,拿出点男人的勇气站起来!”
刺耳的话语足以令平日温和文静的胡子卿出离愤怒,穆一枫的话就是侮辱他只是个躺在父亲功劳簿上吃闲饭的公子哥。
迷蒙的大雨中,胡子卿被穆教官揪到操场去罚跑步。
穆一枫得意的看着身边跑得气喘吁吁的胡子卿,心里暗念:“大少爷,从今天起,我就让你从天上掉到人间,让你好好经过一番磨砺。”
子卿咬牙挺着,清秀面容已经是面色惨白,被穆教官煽了那记耳光的面颊已经微肿起来。但子卿不想被这疯狗般的教官小觑了。
子卿身体不好,平时出操太艰苦时,尽管霍教官鼓励他坚持,袁老叔都会心疼的劝他歇息的。这回绕了操场几圈跑下来,子卿的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