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雷-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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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空咽口泪,心想也好,估计也是命了。今天你若是打死了我,我也不用在这矛盾中徘徊受罪;如果我是饶幸不死,怕这也是你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我了。
“老爷,于司令求见。”
“不见!”胡云彪怒喝。
“大帅,怎么了?”于远骥不请自到,推门进来。
见了跪在地上的子卿,于远骥惊讶的问:“怎么了?子卿惹大帅生气了?”
胡子卿抬起脸,眼泪噙了泪,晶莹的在灯光下闪烁。
“小于子,你来的好,你这个神童秀才,告诉这畜生,这读书有没有用。”胡云彪手指了桌上儿子的“大作”。
于远骥拿起子卿的“作文”笑出声来,随即板了脸说:“好小子,你好大胆,天下敢骂老师的怕没几人呢。可是该打。”
笑笑又对胡云彪说:“胡大哥,远骥看,这先生的题目出的也太没水准了。如今跟前清的形式不一样了,大哥要是想子卿将来继承父业,可该是换个方法让他学些务实的知识了。哪怕是去讲武堂读书都是好的,秦总理的公子、段连捷、龙城杨家的孩子,怕早就不读八股了。”
胡云彪平了平气:“小于子,你是出了名的秀才,家里羡慕的千里良驹。一个你,一个杨小七,都是望子成龙的父母眼里的佳儿。你说说,这孩子该怎么教?”
于远骥笑了说:“胡大哥要信的过远骥,那个夫子要走,就让他走吧。”
子卿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可算醒了。”父亲就在床边,红红的眼睛。
“小爷,你可是烧了一个晚上了,吓死人了,直说胡话。”老普也侧头擦眼泪。
“我好像做了个梦。”子卿拼命的回想。
梦里又看到那个白色的灵棚,十岁的他坐在灵棚的顶,托了腮看着天。大人们对他讲:“小顺子乖,你娘是去天上了,天上有另外一个家。”
父亲和亲人惊慌的哄劝他快下来,那个灵棚顶一旦撕裂,怕他就要掉下来。
“这里高,离天上近些,能等到我娘。”小子卿呆望着蓝天。
“小顺子!”一声惊叫随了一声裂帛的响声,布面的棚子顶破了,子卿掉了下来,那种感觉很奇特,心也飘起来一般。
父亲坚实的臂膀紧紧的接住了他在怀里:“你这个孩子,多险呀!”
晚上,父亲就搂了子卿睡在身边,半夜,忽然父亲嗟叹:“小顺子,你娘去了,以后咱们爷俩好好过日子。”
子卿半梦半醒的把头往父亲的腋窝里靠靠,胡乱的“嗯”了一声。
父亲轻抚他的头,手伸进被子里探了探:“出汗了,都湿了,快好了。”
七姨娘嗔怪的说:“大帅,看您把孩子给吓得,以后别拿鞭子去吓唬孩子了。看看昨天晚上,一家人的魂儿都要被小爷给吓没了。”
慈善会的楼顶,子卿手握了船票立在寒风中发呆,走还是不走呢?他的脚步迟疑。
整理好的行装已经偷偷的运去慈善会朋友的家里,子卿却是满眼的彷徨。如果就这么离开了疼惜自己的父亲,父亲会不会伤心欲绝呢?
“子卿,怎么在这里?”于远骥来到楼顶:“于叔找你好久了,走,去于叔那里,于叔有几本书送你。”
听了子卿讲了自己的无奈,于远骥说:“子卿,小段跟我说了,我们不会告诉你父亲,毕竟你有决定自己前途的权力。不过,子卿你太消沉了。我建议你去南开大学听听申教授的演讲。我记得他有句话很好,他说在中国,‘好人在台下叹气,坏人在台上演戏。’。子卿呀,如果你觉得你算是好人,为什么不走上舞台,而把舞台留给坏人去唱戏?”
子卿缓缓的抬起头,淡若云烟的眼眸凝视着于远骥坚毅的目光。
※※※
从天津听了申教授的演讲回来,子卿精神焕发的去司令部找于远骥。子卿要告诉于远骥,他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可能自己的力量很微弱,但是只要向申教授说的,每个国人贡献出自己的微薄力量,竭尽自己的所能为国家做些事情,中国就有希望。
子卿上了楼,迎面去惊愕的发现于远骥被几个卫兵押解了出来,因为缴了械,去了武装带。子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
“小于叔,你怎么了?”胡子卿紧张的问。
于远骥笑笑,坦然的说:“子卿,你别多问,小于叔的办公室桌子上那两本书是留给你的。”
“可是,小于叔,你还要教子卿练英文呢。”
“小顺子。”父亲在门口呼喝:“你过来。”
于叔叔就在身边走过,含了淡淡的笑意。
回到屋子里,父亲问子卿:“你去了天津这几天,老师也辞退了。你告诉爹,你有什么打算?”
子卿坚决的说:“孝彦要进讲武堂。”
“你得了吧你,一会儿要学医,一会要从军。这手术刀和杀人刀能是一回事吗?你去讲武堂,就你这少爷脾气,读了一半儿在放弃了,不是给老子丢脸吗?”
“别人能做到的,孝彦也能做到,孝彦一定读出来给爹看。”
“好呀,你小子要是真能读下来,爹就给你个团长当当。”
“团长算什么?”子卿薄唇微撇,挂了轻蔑的笑意:“孝彦日后要当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孝彦将来会比于远骥和杨七爷更让爹引以为豪,孝彦会成为爹和胡家的骄傲。”
【第二卷 落花风雨更伤春】
第19章 噩耗传来
杨大帅的小院里,三姨太将温好的酒端去小花厅,才走到门口就驻足不前。
房里是大帅同顾夫子哀声叹气的谈话,三姨太只听了句:“这孩子的腿怕真是废了。”忙屏息细听。
“大夫支走了龙官儿悄悄对我说,‘怕这个情况,少爷的腿是没的治了。’”
三姨太虽然平日抵触汉辰,但听说好好个孩子风华正茂的年纪就要落个残疾,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堵塞难言。
“龙官儿还不知道吗?”
“他怕是不知道,我看他这几日天不亮就去园子里练剑打拳。今晚路过花园,他还在那个双杠上练腿。见了我还一脸大汗的说,他想快些把腿练好早些去军里走动。我听得心里发酸,老泪都险些下来。怕也瞒不住多久。”顾师父的话令大帅彻底的语塞了。
“大哥,如果汉辰真的指望不上了,咱们可要从长计议了。怕是老二汉平和老四都不像是可造之材,看能不能想办法要寻了小七回来。”
顾无疾这位追随他多年的义弟的冷静和理智一直令杨焕豪佩服,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几个儿子的调教任务都交给顾无疾的原因。本来还沉浸在这个噩耗的遗憾中的杨焕豪只得说了声:“回头看看汉平吧,这个孩子虽然脑子没龙官儿精明,可还是塌实肯学的。也规矩听话。”
顾无疾说:“这光听话怕是不够的。还要看他的悟性和本质。毕竟是杨家的大业,这若许大的担子,不易呀。但如果大哥有了这个打算,就要极力挺老二坐稳少帅的位置,千万不能左右摇摆,以免日后兄弟争位。”
沉默片刻,顾夫子开口说:“都怪我那日昏了头,气头上下手重了。”
“哎,无疾。这话不能这么讲,我知道你平日疼龙官儿视如己出。龙官儿喊你师父,却敬你如父。你不用愧疚,这孩子是咎由自取,饶他一命已经便宜了他。如今又是个废人,也罢了,冤孽,这是命数。”
“多事之秋呀!”顾夫子慨然长叹:“北方朝廷大局刚定,好不容易让小于子鼓弄得老华等上了总统宝座,却让冯老四离职前一番感言,说的秦大哥也辞职下野。如今又忙中添乱,出了龙官儿的事情。”
※※※
看了愁眉不展的弟弟汉辰独自坐在花园的双杠上敲打着那条残腿发呆,凤荣凑过去拉拉他的衣襟:“弟弟,别这么眉头紧皱的。腿病我们可以慢慢找大夫治,你姐夫说,日本有好多大夫治骨科很好的。”
汉辰堆出笑脸,清俊的面容虽然被伤痛折磨得暗淡无光,但眼色中还含了平时飞扬的神采:“大姐,龙官儿没事儿,就是在这里静静。当了娘和师母的面,我不会这样的。”
凤荣牵牵弟弟的衣袖:“下来,跟姐姐回去,要吃晚饭了。”
汉辰愁容又泛上面颊,执拗的摇摇头。能下床走动后最让他痛苦的就是同一家人一起进餐,父亲会不失时机的在饭桌上冷言恶语的挖苦教训他这个逆子。
“走吧,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你怎么也要面对爹呀。秦伯伯在北平辞职下台,局势对爹很不利的。爹他近来心情不好,骂你两句你就忍忍吧。要是耍性子不去吃饭,怕爹又要恼了打你了。”凤荣哄劝着弟弟,汉辰却赌气的扭过头。
“这么大了,还耍性子。是不是今天爹又骂你了?”凤荣试探了看着弟弟的眼睛,见汉辰不答话,又追问:“那爹他又打你了?”
汉辰摇摇头。
“那你耍的什么脾气?龙官儿,不是姐姐说你,你怕是让娘给宠坏了,这么任性。”凤荣连哄带劝的拉了汉辰去吃饭,一路上汉辰磨磨蹭蹭的都没有什么话。
所有的委屈不甘,汉辰只有默默埋在心底,只有无人的时候独自在后花园发泄心中的郁闷。
“大哥,怎么不吃菜,光在那里低头刨米饭吃呀。”做在饭桌对面的四弟汉涛忽然诧异的问。
大姐瞪了汉涛一眼:“你哥胃不好,吃不得油星。”
伺候在一旁的厨子阮妈妈忙陪笑说:“呦,你看我还大意了。赶明天,我给大少爷拌些爽口的小菜来,不吃菜怎么行。”
“呵呵,他倒是尊贵了,吃闲饭讲究还多上了。”父亲将筷子“啪嗒”一声重重扣在桌上,所有人都放下了饭碗停箸无语。
“爹,你这是干什么?龙官儿少吃点还不好,不是给你老省钱了吗。”凤荣打趣的一句话,才算巧解了僵局。
出了饭厅,凤荣拉了汉辰在一旁:“弟弟,你这是斗的什么气?真打算就这么一顿半碗米饭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