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雷-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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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加上一句,从电文发出起,北洋政府同各国若再签定任何有关东北的条约,我老胡一概不承认!谁跟他们签的找谁去。”胡云彪厉声说。
“对!大帅说的对!”众人异口同声。
“众位兄弟不是同我老胡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就是帮老胡劳心劳力多年治理地方的。遭此变数,蒙大家不弃,胡某感激呀。”胡云彪动情的说:“自此后,我东北闭关自治,好好的治理地盘,不能让百姓骂我老胡的祖宗八代。”
“让荀世禹这王八羔子也看看,他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惦记上了东北地皮,这回让他鸡飞蛋打。”听了老汤的讥讽,众人随了哄笑。
第二天清晨,东北大街小巷传着爆炸性的新闻,东北胡云彪大帅宣布东北政府自治,脱离北洋政府的管辖。
子卿去外宅找毓婉。小别胜新欢,毓婉见了子卿就把头深埋在子卿怀里,贪婪的样子。
“婉儿是要去前线找卿哥的,可是他们拼死不答应。哪怕是在战场见哥哥一面,婉儿死也心甘了。”
看了婉儿梨花带雨般偎在他怀里小巧的样子,子卿怜惜的哄说:“一切都过去了,战场上枪弹无眼,我去打仗,又不是去玩。你去了反给大家说闲话,招惹老帅不痛快了。”
子卿很后悔冷落她,毓婉是那么的无依。
一场大难化解后,胡云彪终于愁云散尽在七太太房里喝小酒,子卿过来。
“爹,您找孝彦?”
“又和那个小妖精混去了?”胡云彪绷了脸瞥了子卿。
子卿笑了说:“爹,您让儿子怎么回答好。说是,人家婉儿不是妖精;说不是吧,儿子是从婉儿那边回来。”
“你小子~”胡云彪笑骂:“这几天爹一直在寻思,你小子如何想到东北独立这个法子的?”
子卿淡然一笑:“在军校时,七先生讲战略战术课时总说,凡事乱无头绪时,当断必断,要快刀斩乱麻。”
“小顺子,你跟爹说句实话。你觉得,东北军这回为什么会输给荀世禹?咱们的军力装备同荀世禹可是旗鼓相当。”
子卿为父亲斟满酒,眉峰一挑:“爹想听实话?”
胡云彪喝杯闷酒不做声。
“日本观秋操回来,孝彦就对爹建议过改革东北军,咱们的队伍太不行了。”
胡云彪将酒盅重重的放在桌上,沉下脸骂道:“你在这里等了看爹笑话呢?杨小七和霍鬼子那套在东北行不通!”
子卿知道父亲打了败仗心里憋屈,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爹,您听孝彦说句心里话。如果孝彦存心看您笑话,何苦要一再的劝谏爹,何苦惹爹不高兴?只是如果孝彦看到东北军的危险还瞒了爹,孝彦就是不孝了。您手下那帮土匪部队,打胜了就吹牛抢功,打败了就‘聋子放炮竹’一窝蜂的散了,您的兵马多又怎么样?打仗要的不是人多,是要精。如果荀世禹再卷土重来,咱东北军还得败。现在再不正视东北军的内患,那就是讳疾忌医,自欺欺人呢!”
胡云彪翻了眼瞟了子卿,阴沉了脸斥责:“你这是跟你爹说话呢吗?”
子卿噗哧的笑了,凑到父亲身边哄劝说:“我七先生说,但凡这当爹的理屈词穷的时候,嘴里多半都是这句话。”
军事会议上,众人七嘴八舌,把直奉大战的失败都归咎于李军长的临阵叛逃。
“妈拉个巴子的,要不是他李大麻杆投降了,老子们能输给荀世禹那王八蛋。”
“荀世禹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三年前都是军长了,他小小一个师长也来咋呼。”
听了众人的吵闹,胡云彪皱着眉,这俨然不是他想听到的,他想知道奉军败北的根本原因。
子卿见众人争吵不休,猛然起身说:“孝彦来讲两句吧。在座多是孝彦的长辈,孝彦说的不敬的地方就多担待。东北军败在不会打仗!”
一句话众人大惊,没有比这句话更侮辱人的了。
老汤第一个跳起来说:“小顺子,你大爷打仗钻山沟时,你还尿裤子呢。”
一阵哄笑。
子卿笑了说:“汤军长说的对,过去,诸位同老帅打仗钻山沟,都是好样的。但现在的战场不是东北的老林子,对手不是端猎枪的土匪,而是直隶训练有素的英美装备的军队,是玩大炮的。汤军长认为自己的部队会打仗,那为什么小山炮攻一个山头,十发炮弹九发不中,这叫会打仗?另外,当年钻山沟的老将们,个个神枪手,百步穿杨。如今的士兵,有几个射击有准头的?有些人两三年不打仗,手里的机枪都变成烟枪了吧?”
众人一阵哄笑。
“别的且不说,直隶这回动用了北洋的海军,秦皇岛一封锁,李军长的部队不许登录,咱们的计划就乱了;人家天上有飞机,那炮弹随便扔,我们的飞机就锁在库里,因为没有军费,迟迟的没有建立空军飞行大队;天上海上都没了优势,陆地上打枪、打炮都不如人家。兵法上讲,这种情况还有个办法能赢,就是最后拼一口士气,但咱们的士气又在哪里?可能有人会说,你胡孝彦不过就饶幸打赢了一仗,看把你小子狂的。可为什么第二梯队赢?其实这没孝彦什么功劳,是东北军陆军讲武堂训练出的将官多数在孝彦的队伍。所以第二梯队上下的指挥官懂战术、有知识、会打仗。不是乱打!”
众人哑口无言,燕雀无声。
第181章 尚方宝剑
几天后,当子卿倨傲的将委任状推回到父亲眼前时,胡大帅吃惊之余笑骂:“你小子,还拿捏起来了?”
父亲要子卿挂帅去整顿军纪散漫的东北军,这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对子卿这种年方弱冠稚嫩的少年是何等的殊荣和器重。
子卿仪容整肃的立在父亲桌前,俨然不是在大帅府里那个骄纵不羁的大少爷。
“积习难改,矫枉必定过正。得罪人的差事,大帅想到孝彦了?”子卿一针见血的说。
儿子的单刀直入,胡云彪愕然。
“怎么,爹当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你也怕得罪人?就因为会得罪人,所以才派了你的差。你可是爹的儿子,这事如果你办不成,怕东北军里就再没旁人能办成。”
“得罪人孝彦并不怕,只是得罪了爹~~~孝彦就吃罪不起了。”胡子卿毫不避讳:“得罪的都是同爹爹出生如死多年的叔叔大爷们,就要看爹的决心了。是江山重要,还是人情重要?这话不说在头里,儿子不敢接这差事。更犯不着将来为了公事伤了父子和气,与其有那天,孝彦现在不如就去野嫖狂赌做个花花衙内罢了。”
“看你说的这个邪乎!”父亲展露出笑颜,“哎呀,儿子长大了,会跟老爹谈条件了。你小子说吧,想咋地?咱们胡家日后的成败,就要指望这军队了。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份上,爹哪里愿意寻这些不痛快。”
“尚方宝剑!”子卿抿了薄唇咬牙说。
“嘿,你小子够狠,还没上任先想杀人了。”胡云彪拍拍儿子的后脑勺,点头说:“给,给,你要什么,爹都给你。爹就下道命令,这整顿军纪期间,上至军长下至士兵,都归‘整纪会’管理。可以不经过总部批复,便宜行事。”
子卿脸上泛过得意的笑:“还有,大帅要答应孝彦,掏钱组建东北航空大队,孝彦要组建东北空军。”
“呵呵~~得寸进尺了。你还别跟杨小七学这些没影的玩意!那天演习,你们两个在天上翻筋斗,爹就看了悬。”胡云彪见子卿那神采卓然的样子,俨然是对自己说:“您自己掂量吧。”
胡云彪笑骂道:“依你,全依你。”
※※※
“混账东西!你还真要六亲不认了?”杨焕豪大帅的咆哮声引得小七快步赶到书房。
汉辰一身戎装跪在地上,左颊已经肿起,清冷的目光中却流露着安之若素的淡漠。
“说,储忠良是谁?说呀!”杨大帅的断喝,汉辰淡然接了句:“回大帅的话,储忠良是~~”
“啊哼!”小七故意咳嗽一声,又堆了笑走近大哥:“哥,怎么老大又惹你生气了?”
汉辰咬咬唇低声应道:“是姐夫。”
“你知道呀?没糊涂!”杨焕豪哼了声。
出了门,小七捏着汉辰的下颌,看着他肿胀的左颊问:“为铁路工人闹罢工的事?”
“他想打我还要个‘为什么’吗?”汉辰嘲弄的说。
“你打算怎么办?”小七问。
“依了大帅的吩咐办,动军队镇压,杀无赦!”汉辰冷冷的回答。
“不服是吗?都给我在院子当中跪着去,晚上不许吃饭!”杨大帅忽然出现在叔侄二人身后,甩了话扬长而去。
“哥哥,七叔。”小乖儿张了手跑过来。两条小辫子系着红头绳,白净可爱的脸,一双湛澈的眸子配着两颊深深的笑靥十分迷人。为了好养活,如今六岁的乖儿还是女娃娃的装束。
“哥哥,陪乖儿玩玻璃球。”乖儿摇晃着大哥的胳膊。
小七促狭的坏笑,搂了乖儿神秘道:“七叔和你大哥在练功。你大哥玻璃球弹得准,就是因为练了‘膝盖功’。”乖儿半信半疑望了七叔摇摇头。
“乖儿是不是总见你大哥和七叔练功?”小七指指青石板地。
汉辰心里笑骂,七叔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拿乖儿作弄,什么“膝盖功”?被老爷子三天两头的罚跪倒是常有的。
乖儿果然中计,欣喜的挤到七叔和大哥当中跪了要练“膝盖功”。
“七叔~~”汉辰嗔怪的叫了声,小七却示意他闭嘴。
凤荣来寻汉辰,听乖儿认真的讲述“膝盖功”的来历,凤荣笑得肚子直疼。
“小七,你别闹了。回头老爷子跟你拼命。乖儿是他的宝贝。”
笑了一阵,又沉了脸对汉辰说:“龙官儿,你姐夫他就是那个狗脾气。他这贪财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铁路工人闹了要加薪资,这又不是你姐夫一人说了能算数的。就是他答应了,日本的股东也不答应呀。再说,你姐夫也是给爹他老人家办差的,哪个大帅不是靠铁路养军队呀?那天日本工头打伤的那些工人,你姐夫说那些人是赤党,是煽动工人闹事的,你别揪了这事不依不饶的。”
听了凤荣的话,汉辰苦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