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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偷的诡异档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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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三天来差一点没命,我一直在高粱地里转圈子。”

大家愕然,这才注意到,蓝老头的脑袋上全是高粱籽和叶子,身上也布满灰尘,一双眼睛充满血丝,眼窝深陷,衣服和鞋子上全是泥。仅仅三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师傅,你到底是怎么了?”陈麻子老婆忍不住问道。

蓝老头只说了一句话,他极其慎重地从嘴唇缝隙里挤出几个字:“我遇到鬼打墙了!”

这句话把大家都震住了,屋子里的气氛又变得阴气森森起来。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接话,还是蓝老头自己开口解释道:“说了你们也许都不信,别说你们,就连我,要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信,以前只听我师傅说起过鬼打墙这码子事,还真是没遇到过。吓死我了。”

陈麻子老婆忍了再忍,还是没能忍住妇人好奇的天性,趁着添水的功夫,她问道:“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啊?”

蓝老头这才仔细讲了起来。

蓝老头说,那天晚上他确实想要逃,本来是一桩简单的冥婚,没想到会招错魂儿,会出乱子。他怕惹祸上身,就留了字条和符咒,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出了西郊村口后,他一直往南走去,打算走到高速公路上沿路拦一辆长途客车。

为了抄近路,他一头扎进了高粱地里。横穿过高粱地,走过去就是公路了。可他万万没意识到,他这一头扎进去,就扎了整整三天。

蓝老头说到这里缩进了身子,似乎还未从惊吓之中走出来。他继续说,他进了高粱地之后,一直向西走,按理说高粱地虽然大,但走个十几分钟也就能看到公路了,可他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走出去,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不敢走了,站在地里四处观望,突然发觉自己转向了,东南西北搞不清楚了。就在这时四周蓦地传来了微弱的哭声,是一个女子的哭声。那声音缥缈无常,像一只飞速穿梭在高粱地里的猫似的,东撞一头,西撞一头的。

他被这哭声吓住了,但还是撞着胆子吼道:“谁?”

没人回答他,只是哭声越来越近了。他不敢停留,没头没脑地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好久依旧看不到公路,而身后那声音却越来越近了。他慌了,决定往回返。按照记忆,他掉转方向,开始向西郊村走,可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依旧走不出去。

就这样,他在高粱地里足足转了好几天,靠着身上带着的水和附近的高粱籽充饥。

一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猛然意识到,他这是遇上鬼打墙了!

第8章 鬼妻(4)

他想起以前师傅告诉他的,所谓鬼打墙,就是夜里行路时走进了一个怪圈,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师傅还说这种现象很常见,经常会有人遇到。蒙头硬闯是没有用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有那些脏东西作怪,它们不会平白无故地纠缠你,一般是有所求的,只要你答应它们的要求,自然无事。

想到这里,他死马当活马医,强制自己定了定神,盘腿坐在了地上。

大声对着周围喊:“有人在吗?有所求吗?”

喊了之后,四周无人应答。

他继续喊:“有人在吗?有所求吗?”

依旧毫无回应。

壮了状底气,他又大声吼道:“有人在吗?有所求吗?”

这次,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就刮起了微风,很凉很冷的风,吹得高粱地哗啦啦作响。那哭声也停止了,隐约之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似是在和人说悄悄话,但依稀可以辨别,她在说一个字,她说“嫁”。

他慌忙回应:“所求之事,应允下来,莫在害我。”

这句话之后,四面的风一下就止住了。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外冲去,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西郊村的灯光,这才又一路摸了回来。

蓝老头讲完之后,大家都听呆了。陈麻子看看黄江水,又望望自己老婆,脸上挂满了狐疑,他不大相信老头的话,这事太玄了:“师傅,你说的真的假的啊,真有鬼打墙这事?”

“闭嘴!”不等蓝老头解释,陈麻子老婆就白了陈麻子一眼,“你懂什么,你还记得咱村的牛牛吗,他六岁的时候就遇到过鬼打墙,一天一夜没回来,后来,还是他爹他妈带着好几个亲戚在村子旁边的荒地里找到的他,这可是真事!”

“是啊。”蓝老头还心有余悸,“要不是我自己碰上,我也不信。”

“那……师傅,你到底答应那女人什么了?”

“嫁!”

“什么?”

“她要嫁人。”

大家这才明白那个“嫁”是何意思了。彼此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一直未语的黄江水忽然感到隐隐的心慌,他看到蓝老头那双精亮的眼睛正死死地注视着他,一旁的陈麻子夫妇似乎也察觉到了某种用意,不约而同地也望向了黄江水。

黄江水被这三个人看得毛骨悚然:“你们……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蓝老头摇头叹气:“小兄弟,你还是要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动过死人的东西?我话都讲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吗?这屋子里除了我这个半大老头子以外,就剩下你和房东两个年轻男人了,房东有老婆,你可是单身一个人啊。”

黄江水刻意装傻:“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她是盯上你了!她要嫁你!”蓝老头绷着脸,咬紧牙关说道。

黄江水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停地摇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那感觉就像站在悬崖边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摔不死你,也要吓你个半死。

“你别害怕。”蓝老头站起来,把黄江水又按到椅子上,站在屋子中央,对三个人说,“你们听说过凶物吗?”三人齐齐摇头。他继续解释,“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碰不得的,尤是死人用过的东西。在我们这行里,死人用过的东西就叫做凶物。”

“所谓凶物,顾名思义,不经意间捡到或者得到这些东西的人,必然会招致灾难,时运低的人甚至有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血光之灾。其中,特别以女人用过的东西最为凶猛,像是一把梳子,一把剪子,有时甚至是一张纸。”

“这些凶物积存着死者生前的怨恨或者执念,如果所得之人无法帮助它们实现愿望的话,后果无法预料。而干我们阴媒这行的,也管这种东西叫定阴情,特别是男人拿了女人的东西,或者女人拿了男人的东西,在它们眼里看来,你拿了它的东西,那么,就注定要帮它们……”

蓝老头越讲越玄、越讲越深,搞得整间屋子都冷气森然。

三个人一直茫然地听着。

最后,蓝老头指着黄江水说:“小兄弟,我实话给你说了吧,你是和那东西定了阴阳媒了,这是它生前的执念,没能嫁得了人,而你不经意间得到了它的东西,它便一直跟着你,希望你帮它了结生前执念,否则,它一辈子都会缠着你。”

“我还是不懂……”

“你拿了它的东西,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定下阴阳亲了。懂了吗?”

“可我没拿过死人的东西啊。”

“你再仔细想一想。”

……

8

那晚的谈话一直进行到凌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几个人才各自回房去了。陈麻子夫妇心里轻松了不少,毕竟蓝老头说了,这事跟他们夫妻没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蓝老头三天没睡好觉,也回东屋闷头大睡了。

小院里,只剩下了黄江水一个人闹心。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白蒙蒙的天空,脑袋里来来回回地全是蓝老头的话。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那一包埋在大瓮下面的赃物。那包女子用的首饰,这是他到临江市之后,唯一剩下的一份久未脱手的赃物。

难道,是这些东西?

难道,赃物就是凶物?

此时的黄江水已经完全不能理智地来分析这些事情了。在内心深处,他对未知的日子充满了惧怕。他跳下床,几步来到大瓮旁,挪开大瓮,刨开地砖,将那个包袱拿了出来。黄澄澄的金首饰在微光下泛着诱人的金属光芒。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那些冰凉的首饰,最后,咬了咬牙再次放了进去。

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看不清脸,只看到她站在远处,身着大红嫁衣,脖子上、手上,戴满了金灿灿的首饰。

黄江水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要去找蓝老头。

蓝老头刚睡了没一会儿,听到外面敲门,很是不悦:“谁啊?”

“我。”黄江水压制着声音,生怕陈麻子夫妇听到,“师傅,我有事跟您说,急事。”

蓝老头打开大门看了黄江水一眼,将他拉了进来。进屋后,没等黄江水开口,他异样自信地说:“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放心吧,刚才有房东夫妇两个在,我看得出来,你有难言之隐,现在屋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你就照实说吧。”

“我……我想起来,我那里确实有些女人用的东西。”说到这,黄江水又不确定起来,“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人用过的东西。”

“我只问你一句话,别管那是不是死人用过的东西,那东西是你的吗?”

“不是……”

蓝老头沉默了,忽然很是好奇地问:“那是些什么东西?”

黄江水如实说:“是些女子用的首饰。”

“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我一个朋友转卖给我的。”黄江水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仍旧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职业,“师傅,你就直说吧,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蓝老头点了点头:“没什么说的,如果你不想结这门阴亲,那道理自然简单得很。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是你的你也推托不掉。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这东西是谁的你就还给人家去。至于能不能够躲过这一劫,我也不敢保证什么。”

“只要还回去就没事了吗?”

“不知道。”蓝老头有些烦了,“我不是说了吗,能不能躲过这一劫,我不能保证。”

黄江水又问:“那……如果我不:wrshū。送回去呢?”

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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