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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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这人形物身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形物。陈伯看着这男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李海山不应该被吞噬的。”只听那男子静静地说。
“你是说……”陈伯走到男子的身边问。
“刘广令和陈南海,其中一个一定有问题。”
“哦!”陈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好似这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神庙四位祭祀,陈波已被吞了,李海山亲眼目睹了他被钉在十字架上活活被剥掉皮,然后他自己也遭此大祸,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真是的没用啊!”男子低沉地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陈伯微笑着说,“要不是你,所有的人都被吞了。”
“唉!”男子叹了口气,“别说这些了,那个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在谁的手上?”陈伯有点紧张地问道。
“你可能会没想到,竟然会在他的手上。”
“他?”
“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内心深处的那股邪气,应该是那东西散发出来的,估计仪式失败之后,就被他吞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圣物啊!”陈伯明白了男子口中的‘他’是何人了,脸色一变。
“圣物……圣物……”那男子低声重复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我不明白。”陈伯摇摇头,“他究竟打算要那东西做什么?”
“大概是为了赎罪吧。”这男子微微一笑,“好在他吞了那个‘圣物’,不然,就是我也没办法保得住大家。”
“哦!”陈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伸手要去触摸眼前的人形物,刚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个男子不知何时已走了。
第三十六章 两仪神
他低声哭了一会儿,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又想到此时不是哭的时候,这才起身。他将书包摆正,看着室内所有的一切,发现两边墙壁上有小孩子用蜡笔画的图画,左边的墙壁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背着书包手牵手站着;右边墙壁画着一个朝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的小孩的童画:一个小孩子走在一条小路上,他的前面有一个螺旋纹和光圈组成的太阳图案。
他看着这图案,恍惚间,看到画中的小孩子竟然像木偶般一步一步地朝太阳走过去,这个小孩每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脚印,脚印上的血顺着墙壁慢慢地垂流而下,留下一道道像蚯蚓爬过的痕迹。
啊!
他吃了一惊,周身抖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从这房间看来,十八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似乎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按刘校长的说法,当时全村的人都不知道这小男孩去了那里。
这里面似乎有矛盾,他想道,隐隐中感到村子的人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陈伯应该一早就知道那小男孩曾经居住在祠堂,不过,他却没有向他说明,而是把话说得那么高深莫测,说什么要找到他的‘根源’,为什么陈伯不把话说清楚呢?难道说他心有所顾忌?以他的身份来看,又有谁让他产生顾忌?
难道会是他在噩梦空间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的人?那个白色身影的人逼疯了杀猪刘,又要李海山为神献身,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可是他一下子却没办法想起来他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不管如何,先消除掉学校教室里的那股怨念,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想到这里,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见回看了书包一眼,长长地吸了口气,大步走出这个房间。
一开始他打算想要再次前往拜访陈伯,后来转念一想,陈伯这人说话高深莫测,心机难料,此去有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他站住细想,这时,一个人的身影浮上他的脑海。
对了!不是还有他吗?他想道,懊悔地拍了拍后脑门,责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想到他。
还有谁比刘广令更适合谈论这些的?他喃喃地说,大步朝刘广令的家走去。凭着印象,他来到了刘广令的家。
刘广令的家还是老样子,阴暗,潮湿。此时刘广令正坐独自在茶几旁默默地喝茶,看到他来,微笑着让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坐定下来,聊了一下家常,便开始转入正题。
“刘叔,有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村子里曾经有位小男孩用剪刀剪开了自己嘴巴,这事你还记得吗?”他的口气有点急切。
“哦!”刘广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像自言自语的说:“那样的事啊!”
“对啊!你还记得吗?”他将自己的身子倾向茶几另一边的刘广令,这时,他又看到刘广令那只玻璃眼有黑影闪过。
刘广令默然想了想,也不回答他的问话,慢慢起身来到神龛前,望着神龛上的送子神像半响,才缓声问他:“年轻人,你有听过两仪教吗?”
“两仪教?”他满头雾水,同时也皱了皱眉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哪有心情听你讲故事?他这人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满的表情立刻浮上了他的脸。
“你不要急,年轻人。”刘广令没有回身,却依然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好像已经将他看透了,“我慢慢地跟你说。”
“两仪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教派。”刘广令继续说,“它从道教衍生出来的一个分支,大概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内心嘟哝道。
“你一定以为这神像是送子神仙吧?”刘广令转身微笑地望着他,笑容非常地沉重。
那个神像?他一愣,不是送子神仙?
“那你就错了。”刘广令摇摇头,“来,你看!”他说完将那神像的后身转到前面来,并且将后脑门的头发撩了起来。这下他看到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神像后脑还有一张白色的脸,一张平和、与世无争的笑脸。
“咦?怎么会有那张笑脸?”他惊奇地问。
“这是两仪神。”刘广令将头发神像的放了下来,将原先的黑脸转了过来,回到茶几旁的椅子上。
“两仪神?”
“是的,两仪教的最高神,也是唯一的神,它的黑面代表至恶,白脸代表至善。”
“哦!”他点了点头,心想这实在和那小男孩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两仪教认为人心的善恶能相互转化,善人在一定的环境下会变成万恶之人,反过来,万恶之人在某些环境下又会变成菩萨心肠的善人,他们的教义认为这种善恶的转化维持了天地万物的运转,所以两仪教的教徒会在一定的时间进行这种善恶转化的仪式,以求天地万物的平安。自汉朝至今,这仪式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了,你知道吗?最近的一次仪式是在一个多月前。”
“哦!”他还是点了点头,脸上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刘广令看着他,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他低头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哦,你是说那个小男孩吗?”
“刘叔还记得他吗?”他的情绪一下高昂了起来,“我在祠堂看到了他的居住室,可以也找不到其他一些东西了。”
“既然你在祠堂看到的,那祠堂里的其他房间你有看过吗?”
“其他房间?”
“去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你要的东西。”
对啊,我怎么这么蠢?刚才应该顺便找其他的房间才对啊,他暗暗责怪自己做事太不周全,“那我先走了。”想到祠堂里的另外的房间,他坐不住了,起身对刘广令说。
“恩,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再来找我。”刘广令微笑着说。
“好的。”他点点头,在他快要走出刘广令的屋子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了‘咚咚’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有规律地撞着墙壁。他疑惑地回身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刘广令,大概是进入他的居住室了,声音正是从起居室里传出来的。
他走在小街上,正要朝祠堂走去,身后传来琪琪的声音:“叔叔!等我一下。”
他闻声站住,琪琪从身后跑到他的面前。
“叔叔!”琪琪气喘未定地说,“遥子老师要走了。”
“要走了?那不是很好吗?”
“叔叔不去挽留她吗?”
“这有什么好挽留的。”他有点悲伤地说,自己不是一直要她离开这个村子的吗?为什么待到她真的离开了心中有会如此悲伤?
“叔叔,你不要悲伤了。”琪琪抓住他的手说,“等琪琪长大了,就嫁给叔叔,做叔叔的新娘子。”
“哈!”他哑然失笑,抚摸了一下琪琪的头,“等你长大了,叔叔也老了,你还会嫁给一个老头子吗?”
“会的!”琪琪大力地点了点头,说:“我只想做叔叔的新娘子。”
“喔!那叔叔可就只等琪琪长大了哦。”
“嗯!这是我们约定。”琪琪伸出小指要和他拉钩钩。
“知道了!”他笑着和琪琪拉了钩钩,然后又摸摸琪琪的头。
再和琪琪说了一些话后,琪琪就走了,他也向祠堂那边走过去。再次来到祠堂,他看到祠堂大门两边大开。走进去,看到右边的房间的门不知被谁打开了锁。这房间他之前没来过,见此他走过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一走进去就感到有点不对劲——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这房间比先前看到的两个房间都要宽阔一点。房间中央放着一张两个座位并列的黑白木轿椅,两张椅子公用一张椅背,这椅背是一个巨大阴阳鱼雕刻图,左边白鱼椅背那边的椅子是黑色的;右边黑鱼椅背的椅子则是白色的。阴阳鱼椅背上方雕刻着一张两仪神代表善恶的黑白双脸,椅背边缘雕刻着数不清的道教神仙、飞龙流云等图,都在朝拜那两仪神。房间两边墙壁摆着道教放法器用的红色木架,上面摆满各种各样道教的法器,细看之下,竟然有几十种之多,其中有拷鬼棍、天蓬尺、五雷号令、招魂幡、法印、木如意等等,有一些法器他根本就无法叫出名字来。
他看了一会,突然木轿发出各种各样刺耳的惨叫声,每个声音好像都在倾诉自身的不幸。惨叫声异常凄厉,惨不忍闻,他捂住了耳朵,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