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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黄泉路33号-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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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叹口气回答:“四郎,你真正醉得不轻,那分明是一团白雾,哪有什么男子?”

“呃……”

重光满头黑线。

原来三王子长歌醉得比名唤“四郎”的男子还厉害……

看他们两个醉客勾肩搭背离去,路过他身边,四郎仍然很迷惑,喃喃着:“这白雾动也不动,看上去还挺沉的!妈的,可惜我们醉了,否则搬回去摆在院子里当盆栽日日相对也好!”

“等老子弄清楚你是谁了,你就变成盆栽了!”初登元帅之位的重光被如此唐突,心内忿忿不已,立定决心要报此仇。

本来,就是他先调戏得他。

只不懂,怎么一瞬间芳华重现,时光居然可以倒转,失去的一股脑又回来,令重光恍惚地不知身居何处。

奋力地要从支离的记忆中挣扎而起,半途,又慵懒地更加深陷三分。

周遭万物不过是浮云。

如何控制脚步,不向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行去?

“四郎,你来送我一程吗?”

“恩师!”燕舞虽说一样地震惊疑惑,却尚有几分理智,猜到其间必定有诈。

只是总有一些事情拦不住,克制不了。

重光带着苦笑,一步步靠近失去岁月界线的红衣男子。

男子维持着笑容,对着元帅伸出一只手来——乘长风揽星抱月,十指相缠,每一程即是地老天荒。

漆黑的眼眸里是转花灯似的滚滚昔日岁月。

沉沦,辗转,有那匆匆马蹄声,弘光殿里发出的凄厉惨叫,还有,五公主府内男女琐碎的骂架……

这只手,裹挟着巨大的神功,呼啸着在元帅的胸膛上印上一掌。

“啊!恩师!”

掌后还有利剑,出招之快皆像当年那个风雅的男子。

重光犹豫着是否要抵抗,燕舞却已挺身夹在他们之间出招护卫。

“燕舞,快让开!”这是他们整个局里面最大的变数,鹤劫放无奈地呵斥着,却不得不与冲出来的女子刀剑相向。

血丝从重光的嘴角流出,那一掌得手,本是最好的乘胜追击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海棠花开几度相离别

暄城将军再次与小柿子殿下交手。

眼神中撇却了所有情愫暗涌,只因她看清了,今日所来得不单单只是一个鹤劫放。

“鹤劫放,我求求你,放我师傅走吧……”燕舞用得是从来没有过的悲怆音调:“若是恩师雄心仍在,又怎么会孤身离阵,让我们师兄弟全部听命于蕴天?”

她的功夫,只能抵敌三四盏茶的功夫,但身后的重光元帅静默着不肯离去,等鹤劫生他们抽出身来,恩师万无生理。

紧咬下唇,尽力施展全部功力,她做弟子的,若连最后的护卫都周全不了,还有什么颜面留下来嫁王族?

“燕舞,你分明是懂的!速速让开,由我了结吧!”鹤劫放嘴上翻来覆去也只是这句。聪慧的女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王权之路绝不容他人挡道。

今时今日重光虽败,以其威望与人脉,只消振臂一呼,现有的兵马立即转投其怀抱,养虎必遗患,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何况,眼前这男子,即使手无缚鸡之力,鹤劫放无论为了父亲,还是为了牧白,也要将之置以死地。

五公主府内男女数百年的居无定所,说到底都是拜其所赐;王族皇亲所授予的百倍难堪,大半皆是由他而起。

万孽的源头,即使换下战袍,一身洒脱无羁,也磨灭不了先前的种种。

“我与重光,只能有一个生还!”对着疯魔般的女子怒吼,“你是要袖手旁观,还是和你恩师联手?”

燕舞回答不出。

抛在半空的神环,瞬间就要落下来;发出去的神力,收回来就会如上次那般口喷鲜血;“无浪大老板,画摊男无法收手了……”

地府三千离魂灯同时点亮,杀红了眼的男女不约而同想到三三手中被洒翻的好汤。

喝不到的汤最最味美。

得不着的心最最魂牵梦萦。

万种心魔皆由此起。

重光在男女缠斗时用力睁开了一双鹰目。

没有提防的一掌,落在心房外,用足了功力的加害,全部来自这熟悉而陌生的脸孔。

爱与恨在痛楚中揉成一气,就如进了染缸的彩布,早已辨不清最初的颜色。

“也好,四郎你来送我最后一程,本尊就带你一起去吧!”

话音中,元帅如离弦之箭,依样画葫芦地在红衣男子身上按足一掌。

手中剑横飞落地,全力应对燕舞的鹤劫放被这积聚全力的偷袭震得连退五步……重光紧追不放,狞笑着,嘴里喊着:“你恨我如斯之深,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没有随身武器的元帅,伸手吸来地上那柄流萤剑,剑如有灵性,在重光手上发出别样的光彩,从未有过的紫色剑气升腾,剑尖正对着小柿子殿下,就仿佛暄城还魂,用阴冷的眼凝视着鹤劫放。

“不好!”燕舞疾如雷电,又转扑元帅身侧,使劲力气拉住恩师的白色柔袍衣摆,哭喊着阻拦流萤剑出手:“师傅,我们快走吧,您看清楚,他是鹤劫放,不是鹤四郎!”

“暄城,为师不想走了!”重光固执地前行着,几番要甩开拉扯的燕舞,都不得法。

天尊拧紧了眉头,脸上的五官更是凝成了不屈的线条,这样的纠缠,他已十分不耐烦。

突然一个回身,给了弟子燕舞极重的一掌。

女子顿时犹如断线的纸鸢,于半空中飞出华丽弧线,在尘土上洒出了点点成线的血渍数道。

“嘭”一声落地,额际的红痕终于有些褪色,变成染着水迹的粉色祥云,点滴渗入她潋滟的双目,终于不得已,阖上了眼帘。

无浪在短暂的间隙中站直了身躯,以一双肉掌,恶狠狠扑上。

元帅执着流萤剑相迎,举手投足间皆是拼得共死的狠意。

燕舞撒谎,眼前的男子分明就是鹤四郎。

行云流水般的招数,层层叠叠,美男子平日里用来弹琴的手,此际利比雄剑;而斯文有礼的脸,也会板成修罗之形。

数个回合交锋,各有所得胜负。

元帅的袖子破了;世子的胸前被划了一个大叉。

鹤劫放已然明白,即使共同领受对方竭尽全力的一掌,自己仍然不是老而弥姜的元帅对手。

苦苦磨砺了百年的剑术与神功,仍然抵不过终日在花榭水塌上眯着鹰眼想着心事的英年男子。

小柿子殿下由眉目流露出的些微颓意,也被元帅轻易识破。

柔声劝慰着:“事到如今,不如归去兮。”

去别途他境,修一个携手团圆也好。

流萤剑剑光刺目,映去无浪眼中,寒潭微澜,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来,四郎,不要怕!”一剑之后,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你独自去死吧!”

和着声音的,还有穿心一剑。

卑贱无用的海棠花般男子挑着双眉,由后用剑击透了元帅的身躯。

一阕离经,仍然缭绕在耳际。

重光惊诧地回头望:“牧白……牧白……”

无浪发狂似腾空而起,大叫着:“牧白小心!”

不懂招数的牧白无从小心。

元帅一把抱住二老板,任由穿胸而出的剑尖没入欲奴的身躯:“本尊居然与一个卖身换丹的欲奴死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紧缠的一对男子通统冷笑不已。

牧白仰面,对着半空的花蝴蝶无浪吩咐着:“将我同他分开……我,不屑与他同死……”

重光元帅闻言,堂而皇之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视线向上,直飞向无际霄汉,白云苍狗,冷硬的脸部线条终于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咒,被牧白用力一推。

银河迢迢飞渡。

桀骜的男子仰面倒于尘土之上,面上犹带着自嘲的笑。

莫大的功勋与权势,最终也不过如此,桃花林中,等不到心心念念的红衣美男子。

一直坚持着不倒的二老板牧白,放心地任身体沉沉向下坠,视线转而模糊,艳红的云冉冉飘过,伸出手也抓不住似的,就像三三柔滑的发,纷纷从指缝间溜走,成了碎片。

“哗啦”一声,碎片落地,正打算安心闭眼好好歇一歇,惊雷劈耳,猛一阵暗哑的公鸭嗓狂乱大叫着:“不许死!”“不许闭眼睛!”“不许你他妈的这样作死做活!”

对方气急败坏,拎着他虚弱的身体摇啊晃啊百般折磨着,剑尖埋入的伤口在剧烈地摆动中扩大了。濒死而疼痛的海棠般男子,囧着一张苍白的脸,得意地用心回答了千遍:“鹤劫放,老子偏偏要死,你又待如何?”

“娘,救他!娘亲!速速救他!”泼妇似的嗓门再度响起,连说不了话的死尸都替他觉得羞愧。

雾茫茫的前方,一张张脸在离恨天里头轮流出现,美男,美女,丑男,丑女……哎呀呀,怎么可以如此失礼?

风流貌美的二老板牧白,怎么可以如此病怏怏软成一滩在公鸭嗓怀抱中被围观?

混账无浪真正是夙世仇家,让他临了走得都如此不清净。

死去又活来。

在升天的瞬间,看到三三哭肿了脸,拉扯他扎着蝴蝶结的手臂一番哀叹。

怪他一而再再而三寻死觅活,再美的烟火也成了柴火棒。

不,丫头,这次我并未料到下场会是如此。

解释不来,只好沉默。

沉默着居然又看到了谛望。

小姑娘一脸天真地问:“牧白,你答应我好好待自己,怎么又死了呢?”

脸上两道濡湿,流经双唇,微咸。

这一点点泪,逢谛望则发,就好像枯了很久很久的古井,遭了百年一遇的大雨,存不住,拼命向外涌。

脚步只须迈过一线,便再无七情六欲纷扰,荡悠悠去彼岸,投胎有风险,重生须谨慎,嗯,二老板牧白全部理会得。

“豆抖,快把鹤劫放叉走!呱噪地不行。”女子忍无可忍的声音,是牧白眼前最后的微光。

世界一片黑寂。头一次不用默诵般若多罗密,卑贱的男子也能平心静气。

重回人间,和娘亲与爹全家团圆,挽着裤腿在河中捉鱼。

“啊,我家牧白好本事,捉到的鱼总是最大!”

小海棠花笑歪了一张嘴,得意地捧着胖鱼儿赶潮,反复强调着:“将来牧白一定抓一条龙来送给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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