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33号-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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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浪被她目中浓切的“淫”光给惊到,慌忙塞一个糯米团子入她口中,嘴里还道:“臭丫头,快去练功,谛望踪迹不远矣。”
伺血尊者暄城在此,谛望还会远吗?
鹤劫生晌午后就出了府,也不知去办什么公事,暄城端坐前厅等来的依旧是欠钱不还,霸王成性的小柿子殿下。
“暄城,你怎么也不来找本王?”语气熟稔,还颇有些小哀怨,他从容落座于车路将军身旁道:“我都搬出将军府这么多日,你也不担心我的下落吗?”
暄城面不改色,缓缓喝一口杯中茶,手指又习惯性沿着杯沿走一圈,一双凤目里空荡荡,视线直越过呱噪的男子,飘去了廖远的落木花苑。
他怎会忘记,那一夜,这男子想亲手杀了他。
虽然,他也想,并切实下达命令,诛杀这个男子。
鹤劫放紧盯他额际红痕不放,又说:“你如今都懒得敷衍本王了。”视线转去他肩上一寸的位置:“伤好了?”
暄城猛地收回眼神,美媚的将军咬着下唇,尽力施放出盈盈笑意:“请问鹤劫生殿下是否还在府内?”
“他现下不在,将军有何事需要本王转告吗?”
“那本座另外择日过府拜访吧。告辞了。”暄城笔直立起,刚要迈步向外,一只手却伸了过来牵住他的袖口不放。
“你!”他身量敌不过修长的小柿子殿下,半仰脸才能让对方看清自己目中的怒意:“世子殿下请自重!”
“谛望兽是否已出逃?”他终于收起那副欠扁的无赖嘴脸,变回沉着冷静的无浪大老板。
四目相对,都恨不得把对方吸进自家眼内,再行拷打,问出一番青红皂白来。
“本王早说过,谛望兽造孽无穷,让你不要动那个念头!如今你们打算如何收场?”他咄咄逼问,暄城却回以一个冷笑。
“所以本座过府来找大世子殿下相商要事。鹤劫生神通广大,相信借其之力,本座必能生擒那个孽畜!”
谍对谍,终于都明了对方的底细,所以暄城将军这话都是挑衅。
“我哥不管谛望的事情,若要擒兽,你不妨同我商量。”无浪一把拽住车路将军,恶狠狠往位子上揿下去,暄城撇着嘴角不肯就范,硬是要站起来走出去,一来二去彼此施力,只听得“嘶”一声,布沫横飞,将军的袖子——断了。
鹤劫放捏着半截断袖,无耻地说道:“布料太差了,你府里的衣物虽美,到底偷工减料,下次本王赔你一块五公主府的好料子。”
将军阁下气呼呼落座查看衣袍的伤情,回敬道:“下次的事情不必再说,世子殿下亏欠本座的实在太多,也不知要还到何时去!”
咦……话不经脑,轻易出口之后变成证据确凿的奸情,两个同时一窒,又把身姿放端,试图毁灭满室暧昧不明的气氛。
“谛望出逃多少日了?十日一到它必要回头找你要血,届时我和三三陪你一同擒兽……”
本来尽力和颜悦色的暄城将军听了这话,眼神陡地一厉:“世子殿下怕我军伍无人?擒兽之事本座恩师自会安排妥当,王族袖手旁观也可。天逸公主不是魔教客吗?神教又是何时独力难支,要远方来客一同上阵卖命?”
总之将军十分不爽,且化成浑身的别扭,恨恨补充一句:“公主殿下若有闪失,本座着实担待不起。”
鹤劫放却理解去了旁处,颔首道:“也说得是,谛望已然成了气候,你我此去擒兽并无十全把握,三三体力尚未完全恢复,还是留在府内为是。”
哼!何时这个浪鹤也懂得体贴温存了?
若不是暄城将军修养上佳,这口冷气真会由他挺直的鼻管里冲出。
“本座并未答应协同殿下一起擒兽,小柿子你过虑了。”
争个不休,呆坐了一个时辰,纠缠来纠缠去皆是些废话。一个道我不怕天打五雷轰,必要陪你去捉拿谛望兽;一个回我早已精密布置洒下天罗地网,没有你,一样可以得手。
其实双方都无把握。
暄城更是无意间漏出:“那只兽短短数日,吞下了十多个神仙,胃口倒是和你小柿子殿下有得一拼。在将军府内,你曾经一夜吃下八块糕,感觉饿了几百年似得。”
无浪本要表示对谛望功力突飞猛进的担忧,听了后头那句,忍不住又为自己辩解:“将军府内的糕可算一绝,若换作我哥,一夜十块也不在话下。”
“两个饭桶……”暄城别转头得意地喝茶,嘴里还嗔怨:“世子殿下对于粘糕的报答,本座也已收到,真正刻骨铭心,入骨三分啊!”
暧昧,兜来转去又回到这样的气氛上来。
“慕之!”是男子的语声,生生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两个男子。
不知为何,暄城听了这称呼,更是少有得不能淡定兼手抖。
微笑的鹤劫生立在槛外,对着里头美媚的将军道:“慕之你来找本王?”
无浪的黑眸眯起,饶有兴味地盯紧暄城将军。
将军强颜欢笑,对着真正的杀弟仇家立起相迎:“暄城专意来拜访大世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鹤劫生点点头道:“慕之,我们许久不见,是有许多话要谈。可要劫放回避?”
暄城额际的红痕远不如适才的妖艳,他一笑道:“不必,所谈之事也与小世子殿下相关。”
无浪在也有好处。
鹤劫生是深不见底的黑衣影卫头目,先前查遍了所有与鹤族相关的卷宗,弟弟鹤劫放劣迹斑斑,条条款款直列去几百页;唯独这天界知名的蛋大郎,过往诸事只有寥寥数笔,都是溢美之词,至多是儿时因为父亲名声遭人陷害毁谤,曾经与其他顽童打过几架,其他种种,则只能用谦谦君子,品性端方来形容。
可这谦谦君子消失数百年,一现身就是神教的谍首,还顺手从元帅府里救走了一干人等。
他当年与弟弟暄城究竟相交知心到何种程度,燕舞心下并无一丝把握。
虽然蓝颜都是祸水,不久前她还被傻鸟弟弟捅了一剑,但他在,燕舞便会觉得安心许多,没来由平添一股信心。
三个去内堂坐定,聊得也只是谛望的事情。
开口提起的是暄城,接口的都是无浪,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鹤劫生从头至尾但笑不语。
“按照目前情势,不消一个月,谛望兽的神力便已通天……”暄城道。
鹤劫生坐得稳如泰山,真似谛望的事情和自己全然无关。
暄城目光左移,盯住小柿子殿下,无浪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热力,终于打了一个圆场问道:“车路将军,你是谛望的伺血尊者,应该见过谛望的人形……”
“谛望畏光,在第五层地狱的时候从来看不清它的真实模样。到了天界,喂过它几次血,只有一次看到过轮廓,是个娇小的姑娘。”
“想必你们这几日加派人手在神教查摸这姑娘了!”无浪道。
“已然追查了多日,神仙一再失踪,却从无一个见过这姑娘。”暄城脸色凝重:“因此本座不得不亲自出马,等伺血那日将它擒拿归案。”
“慕之,若抓到了谛望,你还打算将它圈养了来对付我们王族吗?”鹤劫生打断了他们的一番对话,他的语声沉静,话里却自然透着威严。
暄城异常坦诚地回道:“世子殿下,你我今日虽然各为其主,谛望吞噬仙妖却并不分神教魔教,元帅还是王族。”
“此言甚是。所以,本王不妨言明,劫放若助你前去捉拿谛望,必须当场诛灭,无须生擒。”
鹤劫生脸上并无过多表情,但他的话听在暄城耳里却是迥异的意味。
斯文有礼的大世子殿下,谈及诛灭,再自然不过,就好像即使血花绽放去他眼底,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的轻尘。
不日前,他略略查到这个黑衣影卫头目的底细,只有一点点,却足够教一个将军胆寒。
作一个影首,他手上沾的血腥绝不比谛望少多少,无怪乎行事作风远比开开店,赚赚钱的弟弟来得心狠手辣许多。
“暄城并无异议,谛望若不受控制,损失不止神教王族一方。”
鹤劫生点了点头,又道:“慕之,你所言要事大约就是这些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办,你是否要留下来晚膳?”
“本座也有事情要办,先行告退了。”她心内舒出一口长气,亏得当年暄城弟弟说什么对方指端都是暖的,才几句话交锋,她只觉蛋大郎连心都是冰凉的,真是难以应付。
多嘴的鹤劫放此时突然神来一笔地插出一句话来:“哥,燕舞是暄城的姐姐,据说燕舞死前还留下一柄流萤剑。”
暄城再度止步,鹤劫生的目光早已投来他腰上别着的好剑。
“暄城,听说你家姐之死与我家劫放有关联?”他问。
“是吧,家姐关照要将好剑赠给小世子殿下。”她忍气吞声,将错就错。
哪知小柿子闻言却马上伸出手来道:“今日就将好剑转交吧,本王要多谢令姐一片深情厚谊,说起来唐突,鹤劫放从未见过顾燕舞,就这样白白得了一把好剑,惭愧惭愧。”
燕舞硬忍着怒气,慢慢解下流萤剑,交去淫贼手中。
鹤劫生旁观整个转交仪式,又添一句:“我们兄弟与令姐弟缘分不浅。”
都是孽缘!燕舞转身离去。
留下来的鹤劫生与鹤劫放对视,哥哥对弟弟道:“谛望兽的事情你尽早处理干净。外公之事就在这两日了。”
神君将逝。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承欢
鹤劫放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内堂出得门前。
内院里一片皎洁好月光,洒在石座上,无数个记忆深刻的夜晚在轻雾里幽然苏醒。
哥哥鹤劫生跟随他出来,柔声道:“劫放,这条路太过漫长,你想清楚了再走。”
鹤五郎站在哥哥身侧,哥哥比弟弟还略高。小时候,弟弟忙着模仿父兄的一颦一笑,五公主府内的天女与童子都哄他说,劫放和爹爹哥哥一样美貌,是天界少有的小美男。
他深以为然,自命风流地四处招惹漂亮的梳着两个揪揪的小仙子们,还以为她们会像喜欢蛋大一样喜欢自己。
只有天魔宫中那个凶悍的臭丫头一语道破了天机。
“丑八怪”三字如魔音穿耳,十分诛心。
他年少时辗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