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33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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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琼楼玉宇,桃红柳绿,都比不上心头男子在柴房中的温柔笑靥。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按着童子所言,在神教的大道上穿行。
擦肩而过的俏郎君与美仙子无数,见到她这身打扮,与腰间别着的稀世好剑,不免多打量几眼。
三三看得分明,那里头并没有大老板无浪。
走着走着,她分外希望在某个拐角处就可以遇见瘦皮鹤,届时或哭或啼,情由自然,不必如此时般心下忐忑,担心一个立在槛内,一个立在槛外,变成被退婚的河东狮上门寻衅,使夜袭的计划破灭。
论识路,三三比那冥间寅罡太子不知高出多少段位。
不过须臾,便到了将军府门前。
三三心如撞鹿,“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跳个不住。
将军府庄严肃穆,迎客的并非仙鹤与古松,也不似五公主府两只露陷汤圆似的红灯笼,而是两只玉麒麟同两排提刀卫士鼓着腮帮子巍然挺立。
“擅入者斩!”门旁有石碑,杀气腾腾刻出四字。
寻常女子见这阵仗或许揪了裙尾就闪了。我们四公主世面却见过不少,斩啊杀的也乃生平常事。
三三当下昂首挺胸,将一双玉臂背于身后,傲然道:“魔教四公主天逸在此,让暄城与鹤劫放双双出来见驾!”
守门兵将显然也不是吓大的,连脸都不朝她转一转,三三略有气馁,果然是比地府兵吏难对付多了。
正要提气再喊一声,从里面却迎出来一个美貌天女,立于槛内朝三三客客气气施于一礼道:“这位仙子,有何事要见我家将军,又有何凭证?”
哪有什么凭证?
“本宫乃魔教四公主天逸,你只须对暄城道出‘画摊男’三字,他自然理会得;还有鹤劫放,你就说‘瘦皮鹤’三字。两者不可颠倒!切记。”
美貌女子盈盈一笑回:“贵客稍候,容我入内禀报。”
神教区区一个伺女也比天魔宫中莲妃之流识礼得多,父皇真应来此处取经,回去好好教化一番。
婢女去而复还,恭敬一拜:“我家将军请四公主殿下入府一叙。”
三三伫立不动,冷冷道:“鹤劫放怎么说?”
“世子殿下还在府内后滩迎浪晒日头,容后禀报……”
“晒日头?”三三冷笑连连:“他呆在黄泉路33号半丝阳光见不着,还不是好端端天天坑人钱?回了神教果然摇身一变,添了这许多怪毛病。”语气刻薄,十分像河东狮上门寻衅了。
天女假作没听见她的抱怨,仍伸手相迎:“请公主随我来。”
三三道:“本宫先要见那鹤劫放,且就在此处见,你速速入内禀报;至于暄城,让他自己出来相迎。”
四公主眸中金光四射,手扶剑鞘,好似随时要动手打上门。
天女并无怠慢,点点头又退回府内。
暄城端坐于府内听潮阁,他对着窗格俯视阁下滩边的小肉鹤收起原身变回美男子,听天女禀报。
如将军所料,世子殿下甫闻三三到访的消息,二话不说就往府外行去。
他的身影飘逸,如穿花的大蝴蝶,蝴蝶今日着了春衫,春衫薄,上面正是车路将军亲自于某日刺绣出的一叶扁舟。
舟行无忌。暄城微微一笑,立直身,三三来者不善,自投罗网,今夜必要送她一个绝大惊喜。
至于那只大蝴蝶,一并报销了也罢。
暄城并不知自己的笑里掺了几丝怨,傻鸟哪里养得熟?多么虚伪能言的男子,三三那个疯子在门口一立,他就急吼吼蹁跹飞去。早知如此,何必费坏心机,骗他谛望兽在恩师府内水榭之下;只说三三在那里,这只毛团指不定立马就杀去了!
都报销了罢,看他们一双奸情男女,到了轮回地,怎么同烟花灭的牧白交代!
暄城着手下天女泡了绝妙的一壶好茶,傻鸟也喜欢喝茶,这几天在将军府内,日日享用自己心爱的碧螺春;但暄城查出来,大老板无浪在人间的时候,牧白都是买得雨前龙井给他,二老板不爱喝茶,也辨不出茶叶好歹,有时买回一些茶渣,用一般的水煮沸了可以泡出一大茶缸来,大老板也从不计较,宽心笑纳了。
天界的小柿子殿下常说,冬天的积雪化水或是夏雨水泡茶最佳。
在人间,他对二老板牧白说,哪里有那么多讲究,都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口水罢了……
暄城手中的好茶开始变冷,茶叶梗子在玉石杯子里一戳一戳,浅香浮动,禀报实况的天女如漏网之鱼急匆匆往来了不知几遭。
先前世子殿下与公主殿下的反应还在暄城将军算计之中。
“世子殿下到了府门外的时候,魔教四公主殿下正背着身,看路上两只圣兽打架……”
“慢着,就称呼小柿子和疯子吧!”那么多殿下,搅得暄城头疼。
天女虽觉这称呼大不敬,但将军吩咐下来总要遵从。
于是,好生禀报柿子和疯子的相见欢——
一夕回到最初,瘦皮鹤心焦地看到女子娇弱背影,魔教四公主只身面对一整个陌生的神教,公主袍的裙摆在柔风中轻扫地面。
柿子每次遇见疯子,她总是如此无助,再高大强壮,又怎么敌得过天界无边的宫墙与山峦重重。
大路上不知谁家的两只圣兽嘶叫着抱团打滚。
肉团子滚来滚去,直蹦来天逸的脚下,小公主睁大了眼睛,瞅准一个空隙,一道法术从指尖跃出,将两个打架的闯祸胚拆开。
法术很奇特,两只圣兽立马扑去对方身上侦查彼此是否受伤,呲牙皱眉,分明十分紧张对方。
好在无事,于是勾肩搭背,恶狠狠瞪一眼多管闲事的女子,摇头晃脑一同离去了。
三三的兽。她目送它们的背影,那么有爱,心都揪成了一团。三三失去了自己的圣兽。
“臭丫头。”柿子轻呼。
疯子一脸悲戚地回眸,四目相对,久久不成一语。
一望望去半盏茶的功夫,天女无从揣测他们复杂眼神里的诸多喜怒哀乐,只好说:“柿子和疯子还对望着,没有其他动作。”
暄城点点头,理应如此。
“柿子和疯子抱在一起了,疯子大哭,泪水鼻涕抹了柿子春衫一身,在府门外十分不雅。”
暄城还是点点头,略为不爽,哭就哭吧,为甚要弄脏他辛苦缝制出的好衣服?追打上门,欺人太甚!
嘴里还道:“他们向来不雅惯了,且去看看下文。”
下文不容易得,他们两个耳鬓厮磨,在耳畔说得柔语谁又偷听得到?
柿子问:“臭丫头,你跑来神教做什么?你父皇都不管吗?”
疯子答:“本宫已同魔教天魔宫毫无干系,天逸死了,从此只有三三。”
“真他妈是个疯子。你给我立马回天魔宫去呆着,不要再闯祸了。”
“不许说粗话!我此来一定要为牧白报仇,无浪大老板,你要不要帮三三一把?”
紧拥的身影骤然分开,他黑沉的眼眸定定注视她,眼角的余光却掠过身旁身后无数偷窥的影。
天逸带泪的眼里都是狠意,话已至此,她急着要他应答:“鹤劫放,我已知道仇家是谁……”
他二话不说,用唇舌封住了她的下文,此话不能有下文,也不必有下文。
“柿子和疯子光天化日突然吻起来了,羞煞个人……”禀报的天女都红了脸。
暄城“豁”得立起身,急切想要走出去,也不知是要去旁观无耻,还是要阻止他们的疯狂行径。
再三隐忍,终于稳稳落座回原处,淡定道:“给我再探!”
吻得春风化雨。
她的眼眸转金色,那是薄薄一层疑惑。
鹤劫放似乎知道仇家是哪个,且,他好像并不打算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他的柔触与吸吮全部失去了意义。
疯子力大无穷,一把推开了眼前的柿子。柿子一振袖,不知哪里来的黑色纱幔,将他们两个紧围在内。
她心急,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把声音尽力压低,怒意丝毫不减:“三三决定今夜夜袭元帅府,不知无浪大老板是否愿意为故旧两肋插刀?”
鹤劫放世子此刻的表情全然陌生,他冷冰冰道:“看在故旧面上,本王劝四公主尽快回宫。”
“你不愿同我一起夜袭?”
“不止不去,且会向暄城将军告发四公主的打算!”
狠狠对视,如一对千年仇家。
“天逸公主殿下。”是暄城动听的声音黑纱之围立解,车路将军站在不远处,满目艳光。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色诱计
二男一女,又或者说,二女一男,各据一角,情态迥异。
如在天魔宫中,男男女女,各怀鬼胎聚凑在一起,不约而同笑出一片春光灿烂来,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怯场。
视线的交汇点在小柿子鹤劫放身上,这袭春衫好是贴身,胸前却不知从何处惹来一片濡湿,印深了行舟的江河,乍看来,胸口有浪。
暄城眼神向上与他对接,立即决然别转脸去正对天逸,气场变得奇异,蛛丝马迹都是奸情历历。
小柿子的前任未婚妻也丝毫不示弱,眼角眉梢全部吊起,以万夫莫挡的语气道:“暄城,你来得正好。此次本宫受父皇之命,有密函要亲呈重光元帅,你替本宫安排一下,今夜会面最为合适。”
话毕,瞥一眼左首默不作声的大老板无浪,她的红唇微翘,上头还有他刚刚孟浪的痕迹。
“前不久听闻四公主贵体违和,暄城也颇为担心,但恨□乏术,不得亲去魔教探问;目下且不提这密函与会面,只不知公主殿下那病——是否都好了?”车路将军笑得不善,那个“疯”字呼之欲出,在他唇齿间打了一个转,又客客气气收了回去。
三三的脸猛得一红,双拳捏紧,冷笑回应:“我父皇同重光元帅要谈的事,是你一个将军能够过问得吗?你只需上报即可,见不见本宫,端看元帅他自己的意思了。”
暄城还未及答言,倒是鹤劫放插了一句话进来:“四公主,天魔皇陛下既然派你出使神教,怎么一个随从也不让你带;另外,神教神君还在世,魔教来使到访,总应先去宝殿参拜才是。”
四道凶狠的目光齐齐向他投去。这话未能挽回三三的心意,顺便还惹恼了先前欲擒故纵的车路将军。
暄城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