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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黄泉路33号-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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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已。

“三三,牧白没看见过你这个样子吧?”语调十分鄙夷。

“呃。”此乃天逸的死穴。虽然明知牧白很清楚乡下壮妹的彪悍本质,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她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立直身,敛起手,娴雅公主似得道:“劫放世子,你回来天界后,黄泉路33号也发生了诸多变故。”

比如,牧白已然是四公主殿下的私有灵兽了!

鹤劫放不屑与她多搭讪似得,缓缓转过身去,姿态优雅自如,仿佛天逸刚刚说的话都是空气。

他正对一旁正要离去的车路将军暄城,问道:“将军手中的可是流萤剑?”

暄城的脸一刹那间添了一层阴影,他的双手慢慢举起剑鞘,平于胸前。

姿势如同献宝,声音却冷如寒冰:“鹤五郎世子,请你看清楚了,暄城手中所举正是传说中的流萤剑。”

剑鞘并无特别之处,可是无浪的眼神却分明有了震荡,他的声音也出奇得温柔:“暄城,剑怎么会到你手里?”

这仿佛是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直听得一边的天逸十分纳闷。

暄城托剑的双手在和熙暖风中微微颤抖,历来挂在他嘴边的笑此刻突然不见了踪影,额际的红痕也由媚气转成了戾气。

“呵呵,怕是风流世子不记得了,持剑自刎的痴情女燕舞正是暄城的家姐。”

继而抚剑自语道:“姊姊,英明神武的世子殿下适才正是用得流萤在暄城面前大大表现了一番,他很快就会被天魔皇招为四驸马,至于你——如今也该瞑目了。”语毕并不看白衣美男的反映,收了手中剑即走。

平静的语调听在天逸耳里却透露着万分的感伤,故事的大概已然成型,必定是处处采花的鹤劫放招惹了这剑的主人燕舞姑娘,之后忘情负义,痴情女愤而拔剑自刎……问世间,又能有几个她家牧白似的温柔男子相伴相守呢?

望着暄城的背影,天逸终于戳到了大老板的手臂:“呃!脏话鹤,这燕舞又是你哪桩风流公案?”

他怔怔站在那里,入定了似得不作答。

她对自己一再被忽视十分不满,正要开口斥责,无浪却突然开了腔:“他妈的,老子已经为了这把剑被罚下天界这么多年,如今又不知打哪里跑出来一个将军弟弟!眼神就同我捅了他们一家子似得!”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下得凡?”活该,情债难还,负心汉都该天打雷劈。

“燕舞那天见得根本不是老子,而是老子那个圣人状的大哥!这个黑锅难不成要本王代他背一辈子?”他一把采下了一堆海棠叶,紧紧捏在手中不放。

“这里头故事很多的样子,本宫就不打听了。”她看出他心绪不佳,且在黄泉路33号受他欺压惯了,生怕这把野火烧来自己身上,快快闪避为是!

“三三,回来!”美男还魂,召唤她来到身边,将一手的叶子放她手中道:“拿去好生收着,就当是本鹤给臭丫头的聘礼吧!”

叶子片片飞落,天逸的手掌握成拳,猛得朝美男飞去,嘴里大骂:“谁要收你这破叶子的聘礼!本宫已经许了牧白了!”

羊入虎口,她被功夫上乘的大老板抱了个满怀。

如此靠近彼此,却一点也不觉暧昧,如同当日年少,他们打架可以打到搂着抱着一同跌入御水河,又紧紧相缠被天魔皇陛下与鹤四郎用渔网捞了上来,打个喷嚏都几乎同步。

时至今日,他们的鼻尖近到只有一丝阳光的距离,他的眉眼也异常清晰,清晰得让她身体都有些战栗,就似每个女子年少有过的美梦——英俊倜傥的白衣王子深情款款对着自己凝视。

“天逸,先与鹤劫放定下婚事,让我们神教王族放心,也让你父皇安心。只要重光麾下的暄城一走,我自然会去风流浪荡,将名声弄臭。届时你可以休夫悔婚,顺顺当当嫁给牧白。”

他似乎筹谋已久,一句话说出了三年五年后的事情。

她被蛊惑了,只留心他这双乌黑会说话似的瞳眸,却偏偏不知他嘴里这些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浪,本宫会禀报父皇牧白的事情,我们已经……总之,我不会嫁暄城的,你放心。”

“蠢材,你这样做岂不是逼你父皇出手灭了牧白?神教王族和重光之争,你不该不知道,更不该在冥界肆意插手避劫丹的案子;如今势成骑虎,只有我这法子可以百无一失,你不妨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

他从大老板变回神教鹤劫放;又要从鹤劫放变成四驸马。

他要她想清楚。眼下却是怎么想都已太迟,要她怎么亲口说出柴房中痴男怨女的种种?

他同她总是太迟,太迟相认,太迟靠得这般近,太迟……

天逸俯身捡起地上的海棠叶,有刹那的闪神,天界百花齐放,究竟蝶归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一宵弯月明

真是一轮漂亮的弯月,轻轻悠悠缀在远处岱山黑重的浓影之上,就像一个咧开的孩子嘴,笑对庞大的天魔宫,毫无惧意。

几百年前的鹤劫放初初进到这宫里,笑得就似这个弯月,露出两只大牙来,紧紧拉住爹爹的衣角,嘴里嘟囔着:“爹,晚上我就去找那个臭丫头报仇,一定要这大饼里住着的魔教头子知道怕才行!”

他盘算了一路,适才那个攻击他的混账丫头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宁愿舍弃一夜好眠也要给她一个教训,知道美童鹤劫放不是那么好惹的!

爹没说什么,倒是一派凛然正气的大哥将他拉去身边孜孜教诲:“智弱之人才逞口舌之利,劫放,你刚刚的表现太令大哥失望了。你当时就该忍下来,找个机会把臭丫头骗出来,让她喜欢你,迷恋你,欲生欲死,然后抛弃之,岂不是什么仇都报了!”

“呃!”纯真的鹤劫放乍听到大哥如此精辟且耸人听闻的言论,嘴巴都惊到合不拢来:“还要让她欲生欲死?”

吐音不清,一阵风过,恰恰吹走中间数字,变成了莫大的惊叹句:“还要让她死!”

大哥听了这句更是摇头不止,叹息道:“孺子不可教也!”

他迷人的双眼突然水盈盈对着身边的一株白牡丹,牡丹立即傲然挺立。

还不够!美男慢慢眯起眼,扯起嘴角,以一个望月而叹的角度绽放了甜蜜的微笑,笑的涟漪逐渐荡漾开,直沾湿了白牡丹的花蕊。

于是这御花园中的百花之王也在他的强大魅力下,瞬间倾倒,姿态优美得体,又在晚风中摇晃不停,似是对美男表达了五体投地之意。

“且看为兄为你小小示范!”鹤劫生潇洒拂袖,最终以绝世美颜对着那芳心颤动的白牡丹说了四个字:“给我滚开!”

白牡丹呆滞,惊慌,如魔似幻,久久都无动静。

等小小的劫放走近前去看,适才还灵动活泼的花,此刻已经魂飞魄散,崩溃矣。

大哥报仇功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若将白牡丹换成臭丫头,简直就是畅人心怀的第一大乐事!

哇哈哈哈,嘴巴漏风的小娃子顿时叉腰狂笑不止。

等他笑毕,大哥已然不见了踪影。只有最最亲的爹爹还立在一旁。

大美男对着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欢喜,连他嘴里两颗大牙也觉别有一番风趣,段小楼的女儿不识货,硬污蔑这样可爱的小家伙是丑八怪,的确很让他——不爽。

他静候儿子笑完,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指来,对着不远处亮着灯火的一片宫殿道:“劫放,那就是天逸的寝宫……”

余音袅袅,父子间充满了亲情的眼神不断交流,又彼此点了点头,计策已定。

但这父亲再慈爱,仍不免嘱咐一句:“今夜你独自去便是了,爹与大哥还要睡睡,就不相陪了。”

鹤劫放独自一个出现在天逸宫前的时候,异常凄凉,脸上居然还有一只鞋印。

不过这都要怪他自己。

他们一家,尤其是这家子的美男们,天生嗜睡如命,谁若扰了他们的好梦,必定追杀到底。

他先前就是小推了一把哥哥,结果睡美男二话不说,鞋底伺候过来。

他自己也并不清醒,如幽魂一般直飘去殿门前。

奇怪,居然也没有天女把守看护。

他正准备学大哥的样子仰脸望月,引起殿内人的注意,却突然听到了小兽一般呜咽的声音。

魂游中的鹤劫放身体不归自己控制,沿着声音的弧线,连走带跑去到殿后。

黑夜里,月光明亮,殿的曲折红廊中伏着弱小的身影。

再飘过去些,借着檐上挂的灯笼光,才看得更仔细些:分明是一个穿着金缕衣,赤着足的小丫头正抱膝殷殷哭泣。

她的脸深埋膝间,此时只能见到梳起的公主髻,同髻上飘浮于半空的金色丝带。

黑发在灯火下竟是隐隐的青色,配着细碎娇弱的哭声,小劫放分外恍惚,又是哪个骗了臭丫头的心,任她半夜如此欲生欲死?

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就穿越了当年的白月光。

如今还是坐一处,他已然是真正的美男子;她却也披散了发丝,双眸晶亮,幽幽望着远方。

大老板无浪转脸问身侧抱膝的三三道:“臭丫头,如今每晚还会为了你父皇没叫你一声宝贝女儿哭泣吗?”

天逸几乎要将头靠去他的肩膀,一如当年。

那个瘦瘦的大板牙漏风鹤,会在她哭得伤心的时候大声呵斥:“臭丫头就会哭,将来要嫁不出去了!”

见她吓傻了,又会不耐烦地安慰:“说,为了什么事情,是哪个没长眼的要找你报仇,让你这么伤心?”

正想到此处,远远飘来萧笛之声。

身边的白衣男子立起身,直直走去前头的桂花树下。

白色锦织被夜风扫开,横呈如波,波上倾斜着瀑般的黑色长发,无浪傲立树下,有风,有浪。

这是悠远的梦境,伴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天逸在回忆与迷梦中穿梭,眼前男子时而是当年矮矮的瘦皮鹤,时而是在雪中看书的黑衣大老板,时而又是衣袂飘飘的美男世子鹤劫放;渐渐,桂花香越来越浓,夹杂着浮途花特有的味道,将梦的色彩添浓。

她分辨不清白衣的究竟是谁。

在无数个梦里,她的牧白同她一起立在天魔宫这棵树下,一笑而成永恒。

牧白如在梦里,无浪似在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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