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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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也没想到老丈人这么实在,什么都直言不讳,但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就是有钱养人,抢了也就是抢了岳肃沉吟片刻,说道:“岳丈大人,照您这么说,您现在对这桩案子是供认不讳,愿受朝廷律法制裁了?”
“是!”李文彰郑重地点头说道
“那小婿这就宣判了!”岳肃说了一句,便死死地注视起老丈人
李文彰表现的更加光棍,干脆站了起来,一撂衣襟,跪倒在地“老朽听判”
老丈人跪女婿,对岳肃来说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岳肃都觉得很是尴尬原本他没打算让李文彰跪下,可李文彰也有点太自觉了,令自己着实有些下不来台好在帐内没有别人不过李文彰刚一跪下,李元琛竟然也站了起来,转而跪倒父亲身边这倒是有点逼宫的意思
岳大人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不能露怯,就算再尴尬,也得把事情办了再说他整了整衣襟,大声说道:“李文彰指使手下,聚众械斗一案,现已供认不讳,按照朝廷律例,本该处以斩刑但,与李文彰械斗之人,乃是海外夷人,并非我大明百姓,故降等发落,流放云南三年,罚没白银五十万两,上交国库其余一干人犯,视情节轻重,或一并流放云南,或杖责八十!”
给老丈人来了个流放云南,这一下,三个老丈人凑到一块了,没事斗个地主,倒也不错岳肃之所以如此判刑,也是有所考虑的,李文彰实在树大招风,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童谣泛滥太快,或许到了云南,反而是一种保护,您老也能消停消停,别打什么当皇帝的歪主意了当然,您老是要自始自终就没有这个打算,那是最好云南的气候不错,适合养老,在黔国公那里,有吃有喝,没事钓个鱼、唠个嗑,颐养天年吧五十万两银子送给朝廷,太后见到这笔钱,也不会说什么,再者您老刚刚不也说了嘛,即便不是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那就别差这两个子儿了皆大欢喜,岂不更好
他的判罚,实在让李文彰意想不到,当初还以为,可能就这么拉到了,结果到头还是被判了刑虽然发配云南不重,五十万两银子对老家伙也算不得什么,但去了云南之后,还怎么图谋大业啊
李元琛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了岳肃的判罚之后,立刻明白了岳肃的意思他在心中暗自说道:“姐夫啊姐夫,您可真是用心良苦,怕我父亲趁乱世起造反之心,老早就将他打发到云南养老高啊,实在高明……小弟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这个处置方案,是岳肃这两天自己琢磨的,原因也是,那句“红颜死、大乱止,十八子、主神器”的童谣传的太过沸沸扬扬他可不想让自家人摊上这个浑水,干脆咱们就来一个面上还算过得去的一劳永逸吧
“多谢大人……”李文彰心有不甘,但还是应了一声最为可气的是,他跟着就要冲上磕头,这也是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而岳肃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饶过桌案,走上前去,将李文彰扶了起来说道:“岳丈大人,小婿适才得罪,还望泰山莫要介意”
李文彰能不介意么,但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话说,难道真的去找北京城里的亓诗教一帮人帮忙上诉这样一来,事情闹大了,自己阴养如此多私兵一事,搞不好真就说不清了也罢,有什么事,咱们日后再说吧
虽然不是当着许多人面前定罪,但岳肃只是在总督行辕的中军帐说的,自然也就作数口供什么的,过后再补上,也就是了当然也少不得给京师递折子,等折子上到北京,张太后看了之后,只说了一句,“岳肃公正之心,倒是天下少有,这等案子,他不上奏,哀家也不知道看来真的有些委屈他了,下道旨意,那罚没的五十万两银子,拨一半调到福建,给他重建水师”
张嫣看到奏折的表现,自是后话,但也可以看出,她对岳肃的印象,又好了不少别看岳大人现在不差那二十五万两银子,但这二十五万银子,也算是一个讯号
判完了老丈人,岳肃在总督行辕摆下酒宴,为岳丈和小舅子接风李琼盈肯定是要坐陪的,不过丈夫和父亲的事情,她现在还不清楚,酒席之间,岳肃他们三个也没有提起,只是谈笑风生,显得好生融洽
正喝着的功夫,金蝉突然跑到门口,躬身说道:“启禀大人,出大事了!”
“什么事?”一听这话,岳肃吃了一惊,连忙出声问道
第069章 战书
一听外面的金蝉说出了大事,岳肃心头一震,紧跟着就见金蝉几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来到岳肃身边,金蝉躬身将信呈给岳肃,说道:“大人,您看”岳肃接过一瞧,只见信封之上写了两个大字——战书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请转呈闽浙总督岳大人
有人敢给自己下战书,这是不是嫌命长了岳肃看到这两个字后,脸上立刻升腾起怒气,马上将信封撕开,抽出信纸,观瞧起来
信的内容大概如下:得闻岳大人自就任闽浙总督之后,加强水师,大有取我等海寇性命为后快的打算然数日来观大人只行径却非如此,乃是想在这海面之上,抢我等的生意所为行有行规,这片海域属我十八芝管辖范围,外人不得染指大人既然插手,那也好办,你我在海上一决高下,倘若大人获胜,郑某立刻带人离开此片海域,如郑某侥幸取胜,那大人还是老实的留在岸上吧决战的时间,就定在下月十八,交战地点,我看连门屿一带的海域就不错,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可敢应战?落款的署名是郑芝龙
强盗竟然敢向朝廷宣战,岳大人是怒气更盛,也忘了妻子就在身边,忍不住一拍桌子,叫了声,“简直是反了!”
看到丈夫拍桌子怒喝,李琼盈吓了一跳,自认识以来,她还从没见过丈夫发这么大的火岳肃有时也发脾气,但在老婆面前,那是能克制就克制的,这次被人欺到门上,实在令人难以抑制
李文彰和李元琛都看到岳肃发怒,这爷俩那可都是狐狸级的,当下就意识,肯定是出了极大的事情,才会令岳肃连心头的火气都克制不住不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二人并不知道,李文彰给儿子递了一个眼色,李元琛随即会意,小心地说道:“姐夫,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区区海寇,简直自不量力,竟敢向朝廷水师宣战,这可造反还有什么区别我若不将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徒全部肃清,实难消我心头之恨!”意识到妻子在旁,岳肃将火气压了压,声音变得柔和一些
“什么?有海寇胆敢向朝廷水师宣战,这可是大事呀”李元琛继续说道:“小弟家虽然从未出过海,但这两年和西班牙人做买卖,多少对这片海上的情况,有些了解这片海域上,有个叫郑芝龙的甚是厉害,但凡有人不交过路费,是万难通过这片海域而且,连台湾岛上的荷兰人与西班牙人也让他几分小弟还听西班牙人说,每次前来交易,为了避免麻烦,都要先给他送上五百两银子”
这件事是一点不假,别看郑芝龙先前在台湾盘踞,被荷兰人打跑了,可自从成立十八芝后,是实力大增他虽然有意再夺回台湾做根据地,无奈荷兰人在防守方面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最后只好作罢,大家和平相处但是,不管是荷兰人还是西班牙人,你们想通过这片海域做生意,那就要给郑芝龙交保护费,否则就抢你没商量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战船都属于船坚炮利,倘若正了八经的海上交锋,也不畏惧郑芝龙,可也不能每做一笔生意就派十艘、八艘的战船去护送吧所以,干脆也就向郑芝龙妥协,不差那几个小钱,做生意通过的时候,保护费该交就交这也叫瓷器不和你破瓦罐硬碰
想要消灭郑芝龙,实在是太难了,别看郑芝龙就住在马尾屿,可他实力强大,能大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谁能把他们这样流窜作案的海盗如何
听了李元琛的讲述,岳肃点了点头,说道:“这郑芝龙确实也是号人物,上次他率领海盗攻打泉州,和福建水师交了一挥手,结果水师受到重创不过这厮上岸之后,对贫苦百姓的绝不骚扰,你朝那些大户动手但即便如此,海寇就是海寇,岂能容他们在此横行我虽然向朝廷讨来招安的旨意,也要让他先瞧瞧朝廷水师的厉害,降的心服口服并且让他明白,朝廷想要灭了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投降以后,给朝廷老老实实的办事!”
“姐夫说的没错,可想要击败郑芝龙,不是那么容易的,姐夫可莫要大意对了姐夫,不知这厮要在哪里与姐夫决战,时间订在哪天?”李元琛问道
“时间订在下月十八,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地点定在连门屿一带的海域”岳肃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时间和地点都让他来订了,这对姐夫,很是不理呀但不知姐夫对福建水师有多大把握,可以取得这场胜利?”李元琛再次问道
“把握实在不大,我虽然现在已经开始重建水师,可总需要时间筹备,场地倒是好办,倒是造船的人手,一时半刻也不能马上就位听手下的人说,造一艘如同英吉利人的那种大战船,起码需要半年时间,就算人手多的话,也要四个月等到战舰造成,再与他决战的话,我自然能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可现在最多两三成吧”岳肃仍旧说了实情
“姐夫,要是这样的话,这一战最好能免就免,或者在时间上拖上几个月,等到万事俱备之时,在与其一决死战也可”李元琛劝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要是不答应应战,朝廷的威望必然受损,我军的士气,也肯定大降实在不妥呀……”岳肃说着,摇了摇头是呀,竟然抢了人家的买卖,就不要怕人家找上门,这个时候,要是不敢接战,日后手下人还怎么出去抢估计到时对方肯定要把水师瞄上,你只要一出去抢劫,人家也会派船找上去,给你来个有去无回
见岳肃这般说,李元琛只好说道:“姐夫,您要是不想丢了大明的声威,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但小弟建议姐夫,最好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