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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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叫?”铁虬比他哼,大声喝道:“任河南巡抚岳大人到此,还不叫你家大人速来迎接。”
他一说完,铁虬跨步上去,掏出岳肃的名帖,说道:“长点眼,别『乱』喊『乱』吠。这是我家大人名帖,快拿进去通传!”
差役见对方如此之横,再看到名帖,连忙接过,『露』出一副笑脸,说道:“大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说完,撒丫子跑进衙门禀报。
不一刻功夫,只见一身穿官袍、头戴乌纱的中年人走出府衙,拱手施礼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打量岳肃。岳肃知道他的心思,因为自己一没穿官服,二没有依仗,对方起疑,也所难免。
岳肃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无罪,本部院奉旨巡抚河南,赈济灾民,因心系灾情,所以微服先行赶来,没有通知地方。重岳啊,将官防印信拿给知府大人过目。”
“是。”杨奕山答应一声,捧着印信走到知府面前,说道:“大人,请过目。”
怀庆知府简单验看一番,确定是真,加殷勤起来,说道:“久闻岳大人清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大人巡抚河南,地方上的百姓有福了。大人里面请。”
岳肃也不客气,微微点头,跨步直入府门。他现是领刑部尚书衔巡抚河南,一个区区的怀庆知府,跟他不知差了多少级,当仁不让也是理所应当。
第004章 查抄米行(一)
怀庆知府将岳肃引到后花厅落座,岳肃坐于上首,知府自主位相陪,金蝉几个则是站于岳肃身旁。
两人先是寒暄几句,得知了怀庆府的姓名,乃是孟华德。随后,岳肃便把话引到正题,“孟大人,本部院来怀庆府已有两日,却不见城内外有几个灾民,不知这是何故?”
“啊……”孟华德略一沉『吟』,说道:“这事也不太清楚,想事灾民都逃难到外地去了吧。”
“真是如此?”岳肃笑呵地问道。
“应是如此。”孟华德小心地答道。
“孟大人啊,你的消息好不灵通,本部院虽只到此两日,却已听说灾民都已跑到城东南方向的肖家屯。难道孟大人就一点耳闻也没有吗?”岳肃微笑地道。
“这还真没有听说,下官也纳闷,为何这几日灾民突然都不见了。”孟华德故意说道。
“灾民为何不见,孟大人心中应该有数吧。按朝廷惯例,凡地方遭灾,当地官府应该第一时间开仓赈灾,施粥济民。孟大人是不知这个体制,还是布政使衙门没有通知呢?”岳肃淡淡地问道。
“开仓赈灾,下官自是知晓,布政使邹大人也有下令,只是下官也属无奈,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瞒大人,我怀庆是重灾之地,灾民太多,粮仓之内,也无多少余粮,真正是无可奈何,还望大人明鉴。”孟华德唉声叹气地说道。
“哦。”岳肃点点头,又道:“粮仓没有余粮,也不要紧,孟大人为何不开府库,出资购粮呢?”
“大人您也看到,今年大灾,怕是连赋税都收缴不上,去年收的税币,除留下府衙的日常开销外,其他的全部上交户部,现的府库,也没有多少银子可用啊。”孟华德又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岳肃暗道:“你推脱的倒也干净。”心下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只道:“既然一时无银购买,也可以先民间征借么。皇上现已拨银赈灾,银子不是问题,急需的就是粮食。不知城中现粮价如何呀?”
“已是平常市价的七八倍。”孟华德小心地说道。
明朝,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法律,来对物价进行调控,基本上都是随行就市,不过这也给不少『奸』商制造了机会。明朝之所以亡国,一定原因也于天灾连年,粮价暴涨,百姓无力购买,无奈加入了起义军。
“这么贵,那城中的百姓也接受不了呀,你就没有出面干预一下。”岳肃故意说的。
“唉……”孟华德叹了口气,说道:“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朝廷也没有律例规定不准商人涨价,而且那些贩粮的商人,不是王爷,就是国丈,下官也实是得罪不起。”
“原来是这样,那你认为本部院能不能得罪的起他们呀?”岳肃笑呵地说道。
“这个……”孟华德哪敢回答这话,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啪!”岳肃一拍茶几,大声说道:“现饥民遍地,不法『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米价,致使民不聊生。我等身负皇恩,怎能坐视不理。孟大人,你速速传怀庆守备前来见我!”
见岳肃发怒,孟华德不敢怠慢,连忙打发差役持火签去守备衙门。不过实不明白,岳肃这是要做什么。岳肃不说,他也不敢去问。
岳肃气定神闲,喝了口茶水,也不再多言,闭目养起身来。过了不长时间,城内守备赶到花厅。
怀庆守备姓郭,名叫郭义刚,一听说巡抚微服到此,是匆匆赶来。进入后花厅,见岳肃坐于上首,忙躬身说道:“末将怀庆守备郭义刚参见大人。”
“免了吧。”岳肃一摆手,说道:“本部院现传你,是有要事命你去做。”
“末将任凭大人调遣。”
“你现立即传令下去,将城内所有米行一概查封,其中粮食,只说由朝廷征用,不得有误。如有遗漏,可认得这是什么?”岳肃说着,指向尚方宝剑。“皇上赐本部院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你倘若徇私枉法,贻误军机,本部院定斩不饶!”
郭义刚实想不到这位任巡抚一见面就说这么重的话,连忙躬身领命,“末将遵命。”
“现速速前去,给你半个时辰,办完之后,即可到此,本部院还有要事吩咐!李忠,你随他一起去。”
“是!”郭义刚和李忠答应一声,二人一起出门办差。
城内的三大米行是何人后台他也是知道的,无奈岳肃亮出了尚方宝剑,这东西可是不能开玩笑的,到时候真把脑袋砍了,谁也没有脾气。而且岳肃巡抚河南的消息,早几日已经传来,河南的大小官员哪个不得多方打听,查查这位大人有什么爱好。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得知岳肃的脾气后,是一个个心惊胆寒。我的妈呀,这位大人是专门和贪官污吏过不去,有宰贪官的爱好,还不怕得罪人,此次巡抚河南,完全是北京得罪的人太多,被人挤兑过来的。
郭义刚虽然左右为难,后还是打定主意,县官不如现管,你福王和国丈虽大,但不怀庆,人家岳肃可是拎着尚方宝剑城里坐着,先顾眼前再说吧。反正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们气不顺,找他算账就是。
李忠的监督下,二人回到守备衙门,郭义刚当即传令,全城兵马出动,分头查抄所有米行,如有人问起,只说是任巡抚岳大人下的令,所有粮食一概征用。
之所以郭义刚要出动全城的兵马,那实是怀庆城的守备兵马太少,总共才两千人。毕竟不是边疆,朝廷怎么可能内地养那么多士兵,再加上郭大人多多少少还要吃点空额,能有这些人已经实属不易。
怀庆城里大大小小的米铺现能有十来家,原本是没这么多,可以说都是被灾荒闹的,商人为牟取暴利,自然要到这里来趁机捞上一把。士兵被分头派遣了查封米行的任务,奉命去抄小门面的,是高兴不已,而奉命去抄那三家大米行的,则是垂头丧气。
都是兵油子,还土生土长,谁家好欺负,谁家不好惹,那是心中有数。怎奈上头下了命令,不去也得去。有一名没有什么后台的把总,带了两百人去查封福来米行,这家伙一路上,腿肚子都转筋。那可是福王家的买卖,自己一个芝麻绿豆大点官去惹人家,不是找死么。
福来米行是大店铺,不仅城内卖米,还是福来米行黄河以北的囤粮地点,专门负责给周边县镇的自家店铺调粮。米行的大院子能有四进,光粮仓就有四个。这名把总带着士兵,硬着头皮来到米行门外。
现天近黄昏,米行仍营业,前门的管事一见到来了这么多士兵,先是心中一愣,但没有说话,仍是指挥伙计,该干什么干什么。
“喂,这里谁管事?”把总门口站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鼓足勇气,喊了一嗓子,但明显底气不足。
“谁管事该你什么事?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赖门前,耽误我们做生意。”管事岂会把一个把总放眼里,很不客气地说道。宰相家人都是七品官,何况是王爷家的。
把总被管事顶撞之后,是半点脾气也没有,弱弱地说道:“我家大人封河南巡抚之命,派我到此查封米行,征调这里的粮食!”
“什么?”一听这话,管事的眼睛瞪得老圆,骂道:“……你吃错『药』了吧?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产业,福王千岁的!查封这里,想找死呀?我不管你是哪派来的,赶紧给我滚,否则休怪爷爷对你不客气!”
这管事说话的态度,就是平日里把总对普通百姓的口气,是跋扈的不得了。把总撞了一鼻子灰,现可谓是进退两难,然而军令如山,就这么回去,实无法交代。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大声喊道:“弟兄们,大人有令,查封福来米行,给我动手!”
当兵的也知道厉害,但领头的把总交代下来,也不能违抗,吆喝一声,朝米行里冲去。
管事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敢来真格的,大声叫道:“给我挡住他们,快去禀报掌柜的!”
前面有十几个干活的伙计,哪里能拦得住这么多士兵,被连推带攘,全部赶到里面。士兵们继续向内,直奔米行后院。
前面如此吵闹,后边自然听得见,米行的掌柜正堂屋喝茶,身后还有一个妙龄少女为他捶背。听到找闹声,他马上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出什么事了,前边这么『乱』。”
话音一落,只见一名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掌柜的,不好了,有官兵来查抄咱们的米铺!”
“什么!”掌柜大声骂道:“反了他了,小小的怀庆府,竟然还敢有人来查抄福王千岁的米铺,不想活了呀。赶紧去给我叫人,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