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龄相仿,却平白无故的小了辈,以沈辽骄傲的性子,肯定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可惜这种血亲关系天然存在,并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钱塘沈家的传承可以追溯到吴越时期,一直是当地颇有势力的宗族,历经千百年而宗嗣不断,的确令人佩服,不过或许是风水不好,或者时机未到,一定没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人物,直到宋朝以前,最杰出的沈氏族人不过是当些小官而已。
到了沈辽祖父那代,由于宋朝重士国策,沈家也出了几个人才,偶有三两个高官,比如其祖父沈同,叔祖沈周,父亲沈扶几人就中过进士,祖父沈同官至太常少卿,只是其父沈扶官职却一直不高,只是些从事之类的小官,不过他们在沈辽幼年时就已经逝世。
而在灵堂供着的那个沈周,在官场上熬了数十载,任着同龄人无法超越的资历,终于成为明州知州,从此可知长寿的好处,不过没等他也没风光多久,他弟弟沈同一脉就出了个差点高中状元的榜眼沈遘,得授江宁通判。风头一时无两,其前程似锦不言而喻。
或者是沈周感到很欣慰,认为沈氏后继有人,而且儿子沈括也已经长大成人,顿时觉得人生再无遗憾,便含笑而逝,沈括伤心之余,按照其遗嘱,将其棺椁运回故乡钱塘安葬。
轻轻暗笑了下,楚质悄悄地打量着眼前不时露出忧伤之意的青年,仔细寻思这人是不是那个号称中国科学史上的坐标,历史上也难找到第二个奇才的沈括。
听到沈括的称呼,沈辽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如果不是还在灵堂内不好发作,他怕是忍不住翻脸,心中不爽,还好也没有忘记正事,恶狠狠瞪了眼沈括,转头对楚质说道:“大人,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请移步书房。”
楚质当然没有意见,同时也感觉到沈辽与沈括似乎真是有事相求。
来到书房,分主宾落坐,仆役奉茶退下,三人开始随意闲聊起来,谈了片刻,楚质越发肯定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沈括,因为前些时候在宴会中,沈辽提到的那个构图建楼的族亲就是他。
“当初睿达只是寻我构图,却没有想到他居然用此来戏弄众人,幸好让楚大人慧眼识破,不然岂非我之过。”沈括微笑说道。
“慧眼可不敢,只是对土木略知而已。”楚质笑道,故意将话题引向建筑方面,发现沈括毫不费劲的对答起来,随之又聊起了一些简单的科学知识,也没能难住他。
这时楚质已经有八九分可以肯定,这人就是传说中以一本《梦溪笔谈》名闻中外,博学多才、成就卓著,在天文、地学、物理、化学、生物、工程技术、文学、音乐、美术等许多方面都有精湛的研究和开创性发现的伟大科学家沈括无疑。
对于沈括的成就,楚质可不会陌生,就是因为这样,楚质十分的怀疑,这个天才如此博学,成就又如此恢宏,好像比穿越者还要牛上几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习的,几乎对什么都感兴趣,而令人郁闷的是,他无论是学什么,都能在很短时间内跻身成为一流高手,实在是让人不佩服不行。
据楚质估计,万一沈括穿越时空来到现代,估计这家伙弄个中科院院士之类的头衔也就是几年的事情,拿诺贝尔奖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那些在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精英、天才、神童,全都可以收拾铺盖回家了,免得自卑之余还丢人现眼。
聊了半天卜算格物、天文地理,楚质自卑了,本想凭着自己领先近千年的见识,对于科学方面的学识,就算不能站在世界的颠峰,也该能傲视全球吧,却忘记自己是文科出身,而古代还有理科妖孽级别的存在,不悲剧怎么行。
什么会圆术、隙积术,如果换成现代的说法,或许楚质还能明白稍少,但是听不懂古代术语,只能变成数学白痴,勉强没有露出迷茫的神色,幸好旁边还有个同病相怜的沈辽,听了几分钟,终于不甘沦落成为陪衬,找了个间隙说道:“今日邀大人而来,却是有一事相求,希望大人伸以援手。”
……
周末懒性发作,只码三千。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心情舒畅
“但说无妨。”楚质说道。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眼睛闪过果然不出所料的神色,心里已经盘算清楚,只要沈辽的请求别太夸张,远超出能力范围,他都准备竭尽全力帮忙。
谈到正事,沈括也随之闭口不言,心里却暗暗寻思什么时候再与楚质畅谈,要知道他的知识面实在是太过渊博,而且广杂,也不太容易找个能聊得尽兴的朋友。
这时代的文人士子的思想固然还没有僵化,但是对于格物方面的科学知识也不太感兴趣,毕竟这与科举无关,不会有多少人认真深究,像沈括这种对杂学有所研究的人,纵观中国几千年历史,真的可谓是屈指可数。
犹豫了下,与沈括对望了眼,沈辽才吞吞吐吐说道:“请求有些冒昧,希望大人忽怪。”
“睿达,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做女儿态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楚质轻笑起来:“有何事情尽管直言,以你我交情,难道还怕推辞不成。”
话都在这份上了,沈辽当然不会再继续吱语下去,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清秀脸庞透出一丝微红,抬头看向楚质,语气诚恳说道:“叔祖守期将过,准备入士为安,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是尚差墓铭……”
楚质好像听明白了,以为是想请自己帮忙写一篇墓志铭,不等沈辽说完,就一口应承说道:“没有问题,只要二位不嫌弃我文笔粗浅,我自然愿意代笔为之。”
虽说在古代撰写墓志铭有许多的忌讳,一般是由逝者的亲属或好友帮写的,而楚质两者都不沾,且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怎么了解,唯一仔细读过的就是韩愈的那篇“祭十二郎”,但那是祭文,不是墓志铭,然而楚质却相信,只要给他点时间,东拼西凑,复制粘贴,斗转星移。泡制篇墓志铭出来还是十分简单的。
当然,这样得来的文章,不用奢望可以优秀到流芳百世,但绝对不会太差,而且没人看得出来文章有拼凑的痕迹,对此已经经验丰富的楚质绝对有这个自信。
就当楚质想着墓志铭应该从哪个方面着手才能写得煽情一些,将催人泪下的效果发挥极至,或者应该怎么赞美那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沈周时,却忽略了沈辽与沈括的表情。
听闻楚质的话,特别是见到他满面深思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知道他会错意了,顿时暗叫不好,怎么办?要不你来向他说明白,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开始无声交流起来,你推我让,闪烁出激烈的火花。
适时,楚质终于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一时半会也没想其中原因,觉得有些莫明其妙,不由问道:“二位是否急着要此篇铭文?”说着心里开始措辞怎么样才能推迟两天。毕竟他可没有那种在顷刻之间完成作文的才思天赋。
“不是……”两人急忙摇头,有心向楚质说明情况,可是脸皮却不够厚,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当局者迷,隐约察觉两人的异常,但楚质却没有深思,只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容我构思两日,成文之时再送来。”
“不必……”沈辽憋声说道,站了起来,俊脸胀得通红,拱手躬身致歉,旁边的沈括也是如此,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楚质的事情,连连告罪起来。
“二位因何如此?”楚质连忙站起避让,心中更加困惑。
总不能直说是你听岔了,我没求你写墓志铭之类的话吧,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觉得误会还是迟早说开为好,免得等楚质真写了篇文章过来,那时更加骑虎难下,岂不是成了存心落人面子。
“大人才名誉满天下,文笔粗浅着实是过谦之语。”恭维两句,见到沈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无奈之下,沈括只能站了出来,一脸为难,含含糊糊说道:“然而,只是不过,那个墓铭,已就……”
已什么,就什么,楚质眨着眼睛,好像听明白了一些,却不十分肯定,整体而言还是满头雾水,至于其他二人,也不敢真白相告,害怕楚质以为他们成心这样,一时之间,书房里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过了片刻,三人觉得再拖下去也不是回事,楚质就要直接问下明白,而沈辽沈括也刚想坦白相告,冷不防从外面闯出来一个仆役,将手里捧着纸卷恭敬呈给楚质后,也没说是什么,径直退了下去。
“这是何物?”楚质奇怪的问了句,双手十分自然地轻轻展开纸卷,低头一看,默读了两句。却是一篇墓志铭,惊讶之余,也顿时有些明了二人的意思。
“大人恕罪,存中并非是求大人撰写墓铭,而是……”沈括看似很羞愧不安,低头说道:“想大人将此文另行……誉录。”
“景纯,不怪他,这是我的主意。”旁边的沈辽也开口说道:“这篇铭文是一位与沈家关系密切的长辈所写,不可随意更换……”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重新誉录?”楚质弄不明白,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字不好。”两人同声道。
真的假的。就为了这个理由,害得自己会错意,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误导,让自己出丑吧,楚质心中怀疑,低头继续观看纸卷。
“……钱塘沈公卒……子括葬公钱塘龙居里……”
“沈氏自沈子逞以身属社稷,书于《春秋》,文学、贤劳、功名,不旷于史,而武康之族,尤独显于天下。至公高祖始徙去,自为钱塘人……公廉静宽慎,貌和而内有守,春秋七十四,更十三官而不一挂于法。乡党故旧闻其归则喜,丧哭之多哀,而无一人恨望者。”
“铭曰:公生四方,卒于故里……有贾有松,有郁其冈……万世之藏。”
这篇祭文洋洋洒洒数百言,先是点明沈周是什么时候逝世的,儿子沈括怎么料理其后事,然后讲明自己是受沈氏之托,所以才写了这篇文章,第二段起,介绍了沈氏祖先的情况,又提到了沈周父母兄弟的官职,表明其家世,接着着重点明他一生的官职履历及贡献,又略提了下家庭,最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