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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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相信?”楚质皱眉说道,没有想到楚质会这样问,沈十七愣了下,就要回答,却见楚质扑哧笑了起来,声音爽朗舒畅。
“闷了几日,说个笑语,没有想到沈兄居然当真了。”楚质微笑道:“殿试榜眼是什么人物,岂是什么人都能认识的,沈兄以为然否?”
沈十七很想直接承认,但是考虑了下,还是换了下比较委婉的语气,轻轻笑道:“公子言之有理。”
欣赏片刻湖面风光景色,与沈十七聊了几句,湖面突然变窄,湖水愈来愈深,十几丈宽的河道映入眼帘,入了河道,没有景色可看,楚质随之返回船舱休息,对他而言,刚才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调解下气闷的心情。
而对沈十七来说,那可是件不容忽略的大事,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诋毁大公子的声誉,如果装聋作哑,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怨,可是问题在于,这小子的来路还不清楚,且不可鲁莽行事,以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况且,这小子说话的时候,似乎不像在撒谎,莫非大公子真的……,沈十七连忙使劲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外。
“七哥,你怎么了?”几个船工见状,纷纷莫明其妙问道。
“你们觉得,那小子的话,有几分可信?”沈十七轻声问道。
“纯粹是污蔑,居然敢在沈家的船上造谣,真是不知死活,七哥,这事你就交给小弟来办好了,等到晚上,我悄悄摸到那小子舱里,到时……,嘿嘿……,哎呀,谁敢打我……,七哥怎么了?”某个船工摸着脑袋委曲说道。
“你小子摸到人家舱里想干什么?”沈十七怒气冲冲斥道:“我们可是正经人家,不是杀人掠货的水匪。”
吃跑船这行饭的,最厌恶、最忌讳的就是水匪了,船工们闻言,顿时纷纷表示愤激和谴责。
“就是,你真是糊涂啊。”
“你真有种,居然如此狠心肠,以后你离我远点。”某个与那人同舱的船工并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会让人误解,指责说道:“少和我在一张床上睡。”
“你们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去吓唬下那小子而已。”出主意的船工委曲说道。
“切。”
几个船工一致表示自己的鄙视。
“七哥,还是你拿主意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某人提议得到众人的赞成,作为沈家的伙计,命运与沈家息息相关,听到有人说东主家人的坏话,或者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件小事,但是对他们而言,却是难以接受容忍的。
“明日就到达扬州,让个兄弟借机下岸,到商铺将此事告知掌柜,让掌柜飞书给大娘子,请她来定夺。”考虑了片刻,沈十七沉声说道。
“七哥,些微小事,用不着惊动大娘子吧。”有个船工迟疑说道:“况且那位公子也已经表示自己只是说笑而已,用不着劳师动众的吧。”
“我当然知道,所以汇报时,着重提到我们此次到汴梁运回货物的情况,还有航船时发生的事情,最后再提下那位公子。”沈十七微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公子应该认识大公子。”
“七哥,你说什么?”几人惊讶不已,怎么眨眼之间,沈十七就改口了。
“现在我才醒起,那位公子说话时的语气,分明是好友之间的打趣,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恶意,确实只是不能当真的笑语。”沈十七说道,走南闯北多年,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应该不至于判断错误。
“对啊,大公子在京城数月,认识几个朋友也不稀奇。”不要以为船工杂役都是粗鄙之辈,人家常年在各地奔波,见识恐怕要比某些只会读书的人要强,反应也更加机灵,一经提点,立即举一反三:“那位公子对钱塘的事情这么了解,说不定还是大公子告诉他的呢。”
“七哥,再找个机会探下他的口风。”
钱塘,沈园,整体布局自然和谐,园中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胜,力求山水相宜,宛如自然风景,可谓是独具匠心,几处亭台水榭、假山怪石之后的花圃坪中临时摆上了几张桌椅,桌上果品、糕点、茶水,旁边还有丫鬟婢女伺候。
椅子上笔直端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轻微垂头,手抚琵琶,抚弄琴弦的十指纤细秀美,琵琶曲缓缓荡漾,音律宛转如意,弦声悠悠,缠绵悱恻,曲中风暖花香,令人不饮自醉,蓦然,弦乐之声忽断,却听华衣女子说道:“瓶儿,有什么事情?”
在花圃前面不远处徘徊的俏丽少女听见,连忙上前柔身行礼道:“瓶儿见过大娘子,这是扬州商铺传来信函,请大娘子过目。”
华衣女子轻轻抬头,却见其姿容秀丽,鬓挽乌云,眉弯新月,看上去约莫二十二、三年纪,一副标准的瓜子脸蛋,琼玉秀鼻挺直小巧,美丽嘴唇如同花瓣般的丰润鲜艳,只见她接过信函,取出取纸,随意看了几眼,忽然笑了,笑起来时肌肤流光,颊生薄晕,更见妩媚动人。
“瓶儿,去请大公子前来。”华衣女子笑盈盈说道,过了片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走来,却是回乡省亲的沈遘。
“瑶姐寻小弟来,却不知所为何事?”沈遘微笑说道。
“你等的人或许就要到了,这下子该高兴了吧。”沈瑶抿嘴笑道,柳眉轻弯似月,美眸波光流溢,顾盼生姿。
“我等的什么人?”迷惑了下,沈遘反应过来,喜悦说道:“瑶姐是说,景纯到了”
本来早在几天之前,沈遘已经打算起程奔赴江宁府赴任,却听闻钱塘县传来消息,吏部下达公文,新任知县居然是楚质,而且即日就要到任,知道此事之后,沈遘立即改变了主意,打算留在家中等候楚质的到来。
“这是十七传来的消息,你自己看吧。”沈瑶轻笑道,凭着女子特有的直觉,她认为那人应该就是楚质无疑。
“姓楚,年约二十,相貌……,是他没错。”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片刻,沈遘欣喜说道,几日时间,足够沈十七从长贵几个随从那里套出楚质的姓氏,如果不是随意打听别人名讳,容易惹人怀疑,恐怕早将楚质祖宗三代姓名了解清楚。
“既然如此,文通,你可否告诉我。”沈瑶巧笑嫣然问道:“信上所说的不问自取,还有贪没人家心爱之物,是怎么回事啊?”
“绝对没有这回事。”眨下眼睛,沈遘微笑解释说道:“景纯这个人,平时就是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瑶姐你千万不要相信啊。”
“我自然是不信的,而且人家也承认自己是在说笑而已,只是看你的反应,让人不得不怀疑啊。”沈瑶说道,悠然端起杯热气腾腾的茶汤,饱满丰润的红唇绽出一缕笑意。
“好吧,我承认。在聚会的时候,拿过他几张字画。”沈遘嘟喃似的说道:“但是这做样的又不仅是我而已。”
“那心爱之物又是什么?”沈瑶轻笑,有几分好奇。
“这个还真有些难猜,离京之时……”沉吟了下,沈遘似有所悟,瞄了眼沈瑶,随之笑呵呵道:“明明是在瑶姐你那里,为何还来问我。”
“我这里?”沈瑶惊讶,细秀修长的睫毛微颤,秋水般的眼波流转,纤手从怀里取出一柄精美的折扇来,轻轻展开,露出几行飘逸行书来,正是当日沈遘起程离京时,楚质亲手所写的那首词。
“就是这个,瑶姐,既然拿了人家的礼物,可要还人家的人情啊,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拂照一二才行。”沈遘轻笑道。
“人家以后就是我们钱塘县的父母官了,哪里会需要我这小女子拂照啊。”沈瑶含笑说道,白皙如玉的纤指,优雅的拂拭了下香肩上几根飘逸的青丝秀发,不经意间的动作更加显示她娇柔妩媚之意。
“景纯还年轻,久居汴梁,而且还是初次为官,不远千里初来驾到的,难免有些不适应钱塘的风土人情,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还需要……”沈遘轻声说道。
“行了,要多提醒他是吧。”沈瑶秀眉轻蹙,微微轻叹道:“文通,自从你知道那个,叫什么来着,楚质是吧,要来钱塘赴任之后,这话你都说了不下百遍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你兄弟呢。”
“就是,一个外人而已,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淡白色儒服,相貌清峻,与沈遘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缓走了过来,嘴角浮现一缕微笑,透亮的眼睛却掠过一丝清冷傲意。
“睿达,别添乱。”沈遘皱眉说道,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性格有些孤傲,尤其是喜欢以文会友,说白了就是与人比斗,而且乐此不疲,对此沈遘非常不以为然,一时输赢算得了什么,要知道参加科举,榜上有名才是正途。
悄悄撇了下嘴角,沈辽眼睛露出几分兴奋之色,钱塘的文人士子都已经挑战完了,正寂寞的时候,居然有人送上门来,真是意外之喜啊。
“文通,你已经在家滞留了好几日,如果再不快些起程,怕是要耽误赴任之期了。”沈瑶柔声劝告道:“反正那个楚质已经来到,你也是该身了吧。”
“不急,从钱塘至江宁,不过是两三日的路程,时间还来得及。”沈遘轻描淡写说道:“况且按路途来看,明日景纯也该到了,也不差这两日,见过景纯之后,尽下地主之谊再起程也不迟。”
“你不怕去迟了,上官会认为你有故意拖沓怠慢之嫌?”沈辽冷声说道。
“能成为一方知府,想必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我稍微解释,事情也就清楚了,有什么好怕的。”沈遘微笑道。
“好了,既然文通心意已决,多说也无益。”沈瑶微微摇头,扬声道:“瓶儿,让人知会刘仁之,明日准备接迎新任县官大驾。”
翌日,阳光明媚,暖风徐徐,楚质迎风站在船头上,看着两岸青山绿水,心情也有几分舒畅,不仅是能欣赏到江南秀美的景色,最重要的是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达到杭州城的码头,上任在即,楚质的心情难免有些喜悦激动。
“公子,听那些跑船的说,杭州城也蛮热闹繁华的,却不知能不能与汴梁相比。”长贵的脸上充满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