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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重振大唐-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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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群美之中,更有别样一枝花被我趁着骑士的勇猛,轻易地转变为我后宫中真正的一员——慧妃,原回纥汗国的银铃公主。

这位样貌一如我前世中,法国金发女郎一般风情别具的美女,之所以能成为这场夜战中异军突出的奇兵,据战后兀自娇喘咻咻的顽皮霞儿说:“便宜你了,这算是你西征凯旋的贺礼!”

而据一直忍羞不语、待及众女昏睡之际,被我揽入怀中而卧的亲亲皎玉儿说:“自从棠郎走后,经过可君与霞儿、玉雪的多方观察试探,终都认可银铃公主的存在,绝不会给棠郎带来危害。因此,今夜霞儿等人特地安排银铃一同侍寝,也算是给棠郎一个惊喜!”

我闻得皎玉之言,轻声地在皎玉耳边笑道:“我可是只有‘惊’,‘喜’却少了些,到目前为止,连你都算上,才只有四人有过喜!难不成你们姐妹们真的想让我遵从皇室的规矩——‘九九而御’?”按照大唐定有的陪侍御寝的制度,按照月圆月缺来定侍寝的顺序:每月的前十五日为渐满,后十五日为渐缺。从初一到十五就由地位低的轮到高的,十六到月底前则反由地位高的轮到低的。皇后及四夫人有优先权,九嫔以下则“九九而御”,即每九个人共同承恩一夜的意思。我此时如此而言,当然是调笑之语。

却未料我此语一出,一旁看似昏睡的霞儿却猛然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故作恨恨之状地伏在我的耳边悄声切齿而言:“您这色鬼,如今你已有了可君姐、皎玉姐、玉雪、朝云、银铃、玉霜、香凝、莹玉、灵儿和我,已是足了十全之数,现下难道不是依足了大唐皇室‘九九而御’的规矩?什么你只有‘惊’?若真的只有‘精’的话“喜’怎地那么少?”

我一愕而笑,这个敢爱敢恨的刁蛮女,也太能扯了吧?看来她是太眼热别人成孕生子了!我当即暂时舍了皎玉白腻的身子,翻身反压住兀自以齿轻啮我耳的霞儿,再次发动了柔蜜而凶猛的征战,而连锁反应之下,情绪涌动,终使我在天将黎明时,才得入眠。

第二天,我在莺莺燕燕的轻笑戏语中醒来。双目未睁,我便懒懒地伸展了下有些酸乏的四肢,这时,我才发觉,在这张偌大的睡榻之上,竟然只有我一人未起!霍然张目,却才发现窗外的日头已高,已是巳时左右(土午九点左右),除了可君不在身旁之外,我的九位妻妾或坐于榻前,或对镜理装,或轻笑戏语,一付温睦和谐的景象。

我连忙揭被而起,我的九位娇妻美妾立时觉察到了我已经醒来,纷纷行动起来,或捧装拿衣,或执盆打水,或持梳奉冠,惟有生性顽皮的霞儿以及初为人妇的银铃坐于我身前的榻旁。霞儿眉目间满含风情,檀口中所吐的言语,却依然是顽性不改:“你这个大老爷可醒了!你可知道,我们姐妹九人眼巴巴地候你多时了!”话虽如此,霞儿的双手却在说话的同时按在了我的肩上,柔而不轻、重而痛地为我揉捏按摩着。这正是我可爱而又顽皮的妻子——霞儿的一贯风格。

我颇为受用地微微一笑,却不答声。转目银铃,只见银铃低垂螓首,金黄色的发丝在不经意间垂下了一绺,正映着她雪白的脸庞上,她那海蓝色的明眸正躲躲闪闪地向我偷窥。而银铃的目光在与我的目光一触间,她的身子不禁一颤,眼睑连忙低垂下来。妙目微合间,她那雪白的嫩脸上染起一抹红霞,趁着皎玉儿为我奉上衣衫的空档,她逃也似地躲在皎玉的身后,显得有几分腼腆和羞怯,倒让我觉得她的性格与外间的传闻略有不同。

心念探视玉卿的病情,我一时无暇细加理会银铃的儿女之态,匆匆地整衣束发。一俟洗漱完毕,我微一迟疑,旋即便向皎玉诸女坦白地说道:“我想单独前去探望重病的玉卿,好吗?”我想,大唐内廷清静安逸,且又随时有医术高超的御医应召前来疗病,在这种情形下,平常时节又怎么会身染重病呢?因此,我大胆推断,玉卿之所以患病,很可能是郁结久存的原故。至于心病之所在,我虽不敢断言,但只恐有不宜传于六耳的话语,所以我决意自己独自前往探视玉卿,以免玉卿在顾忌之下,仍不便明言郁闷于心。

“棠郎此举也甚合情理。其实”若非见你熟睡的酣甜之相,我们早就喊你起床了!”玉雪瞟了眼皎玉和霞儿,俏然出声道。察颜观色间,我已知道玉雪的所言非虚,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霞儿的神态之中略有一丝异样。

当我来到玉卿暂住的紫云阁,面对玉卿的时候,我的心中不由一惨:桃花芙蓉面已失去原有的莹腻,只留下一片枯败的灰白;长盈三尺的光鉴漆发,虽仍是齐整地挽着一个双抱髻,但满头的发丝竟染上了些许白霜之色;一双原本随色而舞的秀眉,现在不只轻锁微皱,每一簇眉毛更是凌乱非常;那双勾魂摄魄直逼秋水的媚眼明眸,此际也已光暗无神;那两片原本性感非常的艳唇,却不止血色全无,更且有些干枯。

我从没有想到,昔日丰腴而又有致、艳媚而又明秀的一代绝色,竟然会有如今这般的模样!看着玉卿激动而又有些惶然的神态,我知道,她既是以再次见到我而感到高兴,又是以目前这般的形貌相见而深觉惶惭,因此,那几已成皮包骨身子的她,在微微颤抖间,恐怕一时难以说出片语只言。

我用双手握住玉卿已骨感十足的左手,冀望能以自己的温暖来稳定住她的情绪,同时,我注目拥着玉卿在怀的采苹,轻声问道:“玉卿姐到底是因何而病?又怎么会愈医愈重呢?”近五月未得一见的江采苹,虽则双眼有些红肿,但却神采依旧,只是身姿似乎更见清瘦了,这让我的心中也忍不住有点揪心的感觉。

“皎玉妹妹她们产子未久,玉卿姐就顶着犹带微寒的春风,约臣妾在宫中游苑散心。在到得彩丝院和安仁殿之间的归真观时,玉卿姐突然之间呆怔起来。待回至紫云阁之后,便就此一病不起。两个月以来,大内御医诊治多次,却不但一无效果,反而每况愈下。据御医而言,玉、卿姐乃是外邪侵体,心病感然,非仅是药石之功可竟之病!”数月不见,采苹在言辞之间,倒也客气了不少,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疏远了不少。

抛开心中一闪而过的杂念,我细细品嚼着采苹的话语一一心病,果然是心病!蓦地,我的心头隐隐显露出一个答案,仿佛已抓到了玉卿的病因。但在我细思之间,却又仿佛隔了一层云雾,让我一时之间抓不住、看不透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听着我与采苹的谈话,玉卿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但在我称呼她为“玉卿姐”的时候,她的面上显出一抹奇异之色,待得采苹言语已毕,玉卿轻吁了口气,双手紧了紧我的手,缓缓地说道:“道家飞仙、佛家涅盘对于我这般凡俗之人就不要论了!‘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我却认为人死即如灯灭一般!如今,我一病不起,一逝在即,既然棠弟能在我灯灭之前一聚,终是缘分非常,而采苹也与我有姐妹之谊,那么我就不知耻地剖解一下自己,也向棠弟请求三件事!”

我心里一怔,玉卿怎地这么悲观?不要说宫廷内拥有医道高明非常的御医,即是万般不济的情况下,仍还有我秘藏的“万应灵丹”起死回生!她到底在心灵上受到了什么样的创伤?不觉间我向采苹投去带有询问的一眼。采苹微微地一摇螓首。

我反而倒好奇心大起:作为玉卿,她究竟会如何剖解自己,又会对我提出什么样的请求?因此,我也默然无声地静听她接下来的言语。

玉卿出了会神,接着说道:“其实我这一生可说大起大落,极尽荣枯:少而习厨练舞,凭靓容丽貌,脱小吏之家,进而成为寿王妃。五载夫妇相随,一时家人身贵,阖族添光,不知羡煞了多少庸脂俗粉!俄起剧变,夫丧已凄,心伤尽极。适棠儿领旨往镇西南,百般催我同行,我却在一哀之下竟起出世之念,绝然而拒!孰料,堂兄贪权,圣上恋色,我孤身一妇人,如何而拒?况乎牵连家族祸福,纵然臣民暗讥,诗文喻嘲,我又怎能不忍羞而就?”言至于此,玉卿的语调转疾,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枯手,以示抚慰,心中也暗暗感慨:人生的选择虽有千百种,但,又有谁能真正把握住机会?其中又有多少次身不由已?设若当初玉卿随我往镇剑南,岂有后来的杨贵妃?设若杨钊献妹之时,玉卿宁死不从,岂有杨国忠专权、五杨的薰天权势?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里,玉卿的这一切遭遇,难道真的就是她的宿命?

玉卿住口喘息了几下,待得气息稍平,她复又幽幽言道:“后来,有人说我以媳侍翁,以色谋权,我置若未闻。据我思想,事已至此,多言多失,只会自取其辱,我何不纵情享受眼前的一切,我何不为自己的姐妹家族多谋利益!渐渐,我学会与玄宗调笑,也学会了与采苹争宠!原本,我以为自己将如此而过,直至年老色衰。却不料三年之前,棠弟蓦然现于我的眼前,让我心头一亮,恍觉在这世间,不惟有依附我而起的家族,还在一个幼小之时,便与我结缘颇深地李棠!”

语至于此,玉卿久病无神的面上突地漾出一抹带有暖意的微笑。由玉卿这段的说述之中,我感受到了她的苦闷,也明白她为何一直胸大无脑般地享乐争宠的主要原因,更感知她话语中隐藏的一丝迷乱——先一会儿她称我为棠儿,这一会儿她又称我为棠弟。显见玉卿的思维已完全沉迷在自己当时的情绪感觉中了。

“当时我心中好生欢喜,直希望能为这个样貌颇似寿王的棠弟多出一分助力,以赎我内心对寿王的不贞之愧!然而,久而久之,我心中更生出一丝异样。当我确知这丝异样是一种爱慕的时候,我惘无所思,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之于我,可以说是种全新的感受,即便是与寿王在一起的时候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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