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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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吧,她其实是在等着,如果我真的想要挽回什么,就需要自己拿出诚意来。而今的她,已非昨日那个命运不由己的后妃,说起来,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能够以这样的底气来对待我的。”
果然是帝女心胸,她原本可以睥睨的,其实不单是这个天下,更有他。只是命运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但,一切的颠倒,而今终于再度拨乱反正了。
只是,他要用什么去挽回她而今冰封的心呢?
显然,这不再是区区的江山万里,或者堆金如土可以博得佳人一笑的问题。
“你回去吧,好好服侍你的主子。还有,徐夫人,以后若是没有你主子的意思,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他不会再因为这些事情而让她不快了,不会了。
徐夫人闻言眉间一扬,很快,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主上,老奴明白了。”
“去吧去吧……”。
他挥挥手,并不在意她眼底的惊诧之色。
“来人,上酒。”
“来,陪我喝一杯。”
萧锦彦微弓着腰,低头倒酒,微弱的珠光下显得有几分颓废的落拓。李德全显然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小步的走上前去,接过酒杯,也不敢坐。
他随手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坐吧,别杵在那。”
李德全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一饮而尽道:“多谢主上赐酒。”
萧锦彦也仰头饮下去,李德全连忙为他倒酒,听他淡笑道:“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以前是环境所迫,整日要厮杀争斗,早朝午议晚间还要处理奏折,不能饮酒,如今好了,也不用做这些了,只是,能陪我喝酒的人却都不在了。”
番外:谁主沉浮?(3)
“来。”
萧锦彦似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声,竟然还拿起酒杯在李德全的酒杯上轻轻的撞击了一下。
无色的酒浆倾洒在手指间,他也不以为意,拳头大的酒樽容量很大,他却总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一壶酒就已经被喝了大半了。
萧锦彦今晚的话很多,似乎比以往一个月的话还要多,他问李德全不做太监总管的日子过的怎么样,自己那地宫见到可还算豪华,又问卜先生给自己开的药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见好。
总之,他就是没话找话,一张嘴巴就不肯阖上。
这样一聊就到了深夜,更鼓响了三声,他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半靠在坐塌上,懒散的说些闲话,渐渐的就不吱声了。
李德全以为他睡着了,拿起一旁的锦被为他盖上,就小心的退出大殿。
偌大的殿内又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极远处宫人们轻轻哼唱的小调,就那么悠扬的回荡在夜空之中,带着凄冷的味道,一圈圈的环绕着。
黑暗中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清醒如水,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又只剩下自己了。
四周都是空旷而冰冷的,没有一个人,外面的秋风呼呼的吹着,明明是被窗子挡住了,可是总有那么几丝吹进帐子里头来。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身畔透着几丝清冷。
他一个人躺在宽阔的软塌上,锦被华裘,玉枕珠帐,香炉里的团香一层层的盘旋上扬,清淡怡人的香气飘满帐内,吸进鼻腔,有着令人安神的效用。
可是,这样华丽的高床软塌,这样静谧的暖春良夜,却终究只有他一人。
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她独自一个人离宫而去,只留下他一人睡在她的寝殿中。
第二日惊醒之后,他险些就要失态的想要杀人。
那一日他站在西京城楼上,眺望着那秋日丽阳,枫红似锦,江山如画,可她却终究脱离了他的掌控,离他而去。
番外:谁主沉浮?(4)
叶赫太后因为被熊爪所伤,所以一时半会不能痊愈。上清宫之中,除了进进出出的太医与医女之外,去的最多的便是皇帝的生母元贞太后了。
秋去冬来,时光冉冉如流水。
总有什么,在平静的表面下,波澜不兴的悄悄布置着。
西齐后宫,仍日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一波幽湖,风浪平和,看不到半丝波涛。
最近元贞太后下朝之后,便喜欢召几个歌姬在柔仪殿中献艺。
一半是因着先帝丧期已将满一年,另外一半,则是因为今秋各地的收成颇丰,天下安泰富庶。
于是后宫中便歌舞夜夜悠扬婉转,管乐日日悬梁绕耳,其乐融融的外衣之下,所有的谋算推拿都被一场冬雪悄悄虞盖。
宫廷这样大,俗事这样多,那个昔日曾经嫣然一笑贵为本朝至尊的女子,终究还是如一朵调零的残花,就那么轻飘飘的落下去,没有一点声音。
“主上,这些都是属下派人截获的上清宫与南诏秘密来往的信件。您看……这些都如何处理?”
“留着吧,这些东西,总有一天用的上的。”萧锦彦并不看那一摞的信封,只是站在檐下,眼看着那只空荡荡的金丝鸟笼。
那是他在养病时一时兴起养的一只鸟儿,后来,他情况稍微好转之后,就打开了这个鸟笼的门,目送着她离开这个方寸天地。
这是他第一次放手,是学会,也是懂得。
虽然还会时常怀念,可是他知道,除非有一日那只鸟儿自己回来。否则,自己便只能怀念。
虽然每一日他都会命人装好鸟事和干净的水,第二天,再换再装。
他不再厌倦等待。
下雪了,原本处处莺歌燕舞的后宫,忽然变得很安静了。
他看着那只空旷的鸟笼,心想,她此时一定躲在了一个温暖的所在吧!
披着厚厚的白色貂裘走下檐下,汉白王铺就的地板十分平整,远远望去如司一面巨大光洁的镜子。
天那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够到云彩,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从下面扬起衣衫的下摆,漫天都是飞扬的大雪,呼啸着打着转,一眼望去,像是一片恍若牛奶的浓雾。
番外:谁主沉浮?(5)
“谦儿,来,走一步给娘看看。”怯怯的松开手,其实,身后的乳母和侍女们都纷纷紧张起来。殿里烧着温暖的银丝碳,地上铺着厚实的羊绒地毡,可是,阿柔还是掩不住满脸的担心与期待。
都说孩子是愁生不愁长,自从谦儿出世之后,这个天下有多少双的眼睛都盯着她们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又有多少藏在暗处的居心叵测,希望看到这慈宁宫里出点什么事呢?
终于,谦儿要会走路,会喊一声模糊不清的“娘”了…………或许上天还是抱着公平仁爱之心的吧!当阿柔在听见孩子唤自己一声“娘”之后,她只觉得,自己满心的戾气,都消退了大半。
不管之前经历过什么,最起码,现在,她还有谦儿,还有他陪伴在自己身边,不是么?
小小的孩子,迈着尚且不是很稳健的步伐,骄傲的在众人眼前走了几步……………虽然只是几步,但是,已经足够让他的母后为此而热泪盈眶了。
“谦儿!我的好孩子!你要快快长大,要好好读书,要勤奋治国……”。无数热切的期望,都随着喉咙口的热流,堵在了那里。
伸手一遍遍的抚摸着孩子细嫩的脸颊,阿柔的泪水,滴落在孩子镶嵌着白狐裘毛的衣襟上,很快就隐淡不见了。
“太后娘娘,陛下的千秋大典,您看可怎么筹办才好?”按理,先帝已经驾崩满一年,新帝的生辰可以大肆操办。更何况今年遇上南北秋收颇丰,国库充盈之季,自然也有这个银子去供皇室挥霍。
“容哀家想想,明儿早朝时再请几部阁一起议一下,看看朝中大臣们以为如何吧!”
徐夫人手里端着新沏出来的茶,正弯腰奉给主子,听得这话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奴婢等看见陛下如今趣致可爱,忍不住便起了心思,想要借着陛下春秋大典时讨杯酒喝喝。”
阿柔这才含笑看了一眼徐夫人,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茶盏,正色道:“说起这一件,徐夫人你是头功。哀家知道,这一年以来你为陛下和哀家费了多少心血。你放心,哀家决计不会忘了你这份忠诚的。他日皇上长大了,也会记住你的这份忠心耿耿。”
番外:谁主沉浮?(6)
徐夫人闻言,不由的也是绽开了满脸的笑容。她谦卑的低下头,却禁不住伸手以丝巾擦拭了一下眼角,这才不无伤感的说道:
“太后娘娘过誉了,其实奴婢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忠心护主,这些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何来有功之说?只是见娘娘今日兴致不错,奴婢想斗胆多嘴一句,若有失言之处,还请娘娘不要怪罪才好。”
阿柔眉梢一动,自然是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她也并不制止,只是挥手令身后的侍女们退出,这才微笑道:“夫人有话尽管说,哀家绝非那等心胸狭窄之人,如何能为你一句话就怪罪了你?”
果然,只见徐夫人筹措了一会,还是温言道:“太后娘娘心慈美貌,是以当年才独得了先帝的宠爱。许多事情,都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娘娘当年因为后宫纷争而对他诸多怨恨,这些原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老奴是自小看着先帝长大的,老奴敢以性命担保,先帝对您,的确是独一份的真心实意。只是如今……恕老奴说句僭越的话,主上而今已然真的知道了后悔,所以才甘愿默默无闻的躲在暗处,对您和陛下诸多扶持。娘娘,如今陛下年纪还小,您也正是青春年华,难道,就真的不能给主上一个机会了吗?”
阿柔嫣然一笑,凝视着徐夫人,半响才道:“倒也并非全无机会可给,只是,徐夫人,你可知当年他为何能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易辜负?或许,他待我,有情不假,但,若是对待真心爱重之人,又岂能如此轻易辜负?”
她只以“你”“我”相称,显然,心中并不见得有反感或者厌恶之意。
徐夫人倒是怔了一会,最后是缓缓摇头,道:“此中轻重,老奴却是不敢断言。”
“任何东西,太过轻易得到的,都不会有人珍惜。”阿柔缓缓起身,行至榻旁的一个高约半人腰身的雨过天晴色花瓶旁边。
手,轻轻抚摸上那出产自西郡御窑的上好瓷器之上,一寸寸,缓缓游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