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季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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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一个人悲催的人物是不需要太多注释的,只要知道他总会事与愿违就可以了。
所谓悲剧,就是那种有机会在两种不幸中选择其一,却将两者全部选中的人。
照现在这种态势发展下去,我看我离这个目标差的也不远了。
十点多了,我漫无目的的在网上闲逛,没有上QQ,害怕肖一找我,也害怕其他人召唤我去dota,还害怕得到一些未知的恐怖信息。
十一点多了,我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睡意浅浅的漂浮在距我二三十厘米的上空。
超过十二点了,漂浮的睡意渐渐压了下来,我的思绪开始神游,眼前出现各种幻象。
门把手轻轻一旋,那些刚刚聚拢在我周身的梦,就像受到了一个无形的硕大吸尘器的召唤,瞬间被吸了个一干二净。我的神志出离的清醒。
没错,是林宇回来了。
他收拾了一会儿,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我问林宇怎么回来那么迟,他说跟方菲菲聊了一会儿天,然后看看我笑着补充道:“聊了些何林的事儿。”
我正色道:“何林不要紧吧?”
他立刻摇头道:“要什么紧?要紧她今天还上班?你多虑了吧!生活不需要太多的戏剧性,那样人的神经会受不了的。我们只是……聊聊其他一些小事情。其实我们并不是很熟悉啊,聊聊以前的事情不是能更加熟悉更加了解嘛。你知道,跟方菲菲说话不需要太多顾虑,讲讲笑笑就很熟了。”
这是事实,跟方菲菲说话很轻松,她不像有些女生,你说话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她就受伤了,搞的人都不敢随便开口了。从这方面来看,她应该属于自来熟的类型。不过她愿意畅聊的对象实在不多,这样一看,反而属于排外的小众类型了。
但是不管她是哪种类型,貌似现在都跟我搭不上什么边儿了。虽然看起来她好像还跟平常一样,可是我能鲜明地感觉到,她在态度上对我是礼貌的冷淡,微笑的疏远。
以前那种在我看来是稀松平常的目光交汇,现在几乎骤降为零,这让我突然的意识到,或许那些眼神的碰撞,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偶然。
我努力的想捕捉一丝残存的默契,但是她不冷不热的反应一下子就把我推到了十丈之外。我感觉自己仿佛悬在一根绳上,脚下用不上力,无法掌握方向,无法控制进退。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听见方菲菲说明天就不来了,让我们好好努力好好加油,还拜托我们好好照顾何林。
林宇说:“你好好准备论文,祝你答辩拿个优秀!”
原来方菲菲为了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请了十天假!
我冲口就说:“这么早就答辩了?不是要到五月底六月初吗?”
方菲菲一笑说:“那时候都答辩了,我当然要提前请假,把论文准备好了。”
“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呀,反正大家到时候都是要请假的。”我极力勉强地笑道。
方菲菲看了我一眼,颇有些硬邦邦地说:“我跟你又不是一个学校,我想现在就请假准备。”
我一顿,竭力装作自然的笑笑,追述道:“高悦跟邓劲松不都还没请假吗?你跟高悦一个院的,也不用着急啊。而且,何林昨天刚受伤,现在正需要你照顾,你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太不应该了吗?”
“我太不应该?”方菲菲脸色一变,冷笑了一声,拿眼睛盯着我说:“我倒想请问一下,是什么让你这么有自信的来指责我‘太不应该’这么做或者‘太应该’那么做?来,请告诉我一下,这个连我也不知道的特权你是怎么拥有的?”
我愣住了,我真的愣住了。
我无意中触到了她的哪根筋吗?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我只记得她看看我就把目光移开了。
“方菲菲同学,你有病吧,是不是想在离开之前加深大家对你的印象啊?放心吧,只是十天而已,就凭你这特色,绝对不会让人淡忘的。”这是何林的声音。
“呵呵,菲菲同学的语言总是那么犀利,不过不要紧,我们毛小羽同学的神经也很强悍。”林宇笑着说。
他们以打趣的方式调解了一会儿,方菲菲跟何林就走开了。
很诚实的说,我从来不惮被人讨厌,但是,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这种感觉真TM糟透了。
下班的时间就到了。
我机械地跟着林宇去打卡,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又机械地下楼,走出商场大门。
“小……毛小羽——”
身后传来方菲菲的声音。
是的,她没有再叫我“小羽毛”。
这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高兴的时候总是叫你的乳名,或者其他昵称,一旦你听到他们连名带姓的叫你,你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比如挨打。
我立即停住了脚步,林宇也停住了。
我转过身,方菲菲跟着何林一起走了上来,她对着我一笑,说:“对不起,我说话不过大脑,你不要生气哦。”
我连忙笑道:“怎么会,本来就是我……我不生气……我没生气。”
“那就好了。拜拜。”说完,方菲菲就拉着何林走向站牌。
下雨了。
突然就想起方菲菲曾经说的最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在郁闷的日子里回忆开心的过去是对心灵的一种摧残,也是对耐力的一种考验。
我想她今天一定很开心,因为请假的第一天就下雨,她该幸灾乐祸了。幸灾乐祸本来是个贬义词,不过当她来演绎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充满情趣和魅力的贬义词。
灰色的渡过了一天,感觉好空虚。
还在下雨。
一天零一夜又一天零一夜都没有停,时大时小,继续执着地淅淅沥沥哗哗啦啦。
感觉上,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方菲菲的消息了,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实际上,你知道,也就是两天。
问候一下一起工作的同事和朋友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这么想着,我就给方菲菲发了一条短信,尽量用最轻松最不刻意的语气,尽量像平时开玩笑时一样:“你真走运,刚请假就下雨,看来要一直持续到来上班了。没想到你一走,就把阳光也带走了,哈哈。”
发完之后,我就盯着屏幕,等着回信。
手机一震动,我立马摁下按键,一看,四个字:“呵呵,是的。”
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我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气,企图把心底里的勇气再抽上来一些。
我走回桌边,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很忙吧,看来你的论文不缺水份了,到时候也可以灌溉一下答辩的老师,哈哈。”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平时很讨厌别人的做动作——颠腿。
我马上停了下来。
又是几分钟,手机响了。我抓起来打开一看:“是的,很忙。”
面对现实吧——她根本就懒得搭理我!
外面的天很黑。
黑色的雨布,油毡,憋闷,呼吸像被套了皮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心脏上压了汽油发动机,泪腺被沉重的棉球堵住了,嗓子给空心潮木撑着,虽然上下通气,却不能发声。无羞无耻的风不仅从窗外刮过,还把我的心情也刮的潮湿不堪,而且乱七八糟。突然有种躺在死人墓地的感觉,我也是具尸体,这至少可以减少恐惧感。
很不安,很焦躁,很空虚,想做点儿事儿,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拿起书想读读看看,不行,满页的文字都认识,只是不知道讲些什么;拿起笔想写些什么,也不行,最后变成了乱涂乱绕——突然想到,如果是方菲菲,手中也有这样一支笔,结果应该就会呈现出美好的手绘图……
不行,不行,根本静不下心来。
我做了个深呼吸,企图把大脑清空一下,理清头绪,但还是混乱一片,没办法找到源头。自己意向中仿佛知道应该割舍掉一些东西,但不行,心里舍不得,一想到那张面孔,心里就会隐隐作疼。
这时候猛然意识到,“煎熬”这个词造的实在是好,多么精确,多么贴切。放在炉火中被煎着的感觉不就是这样么?
我自认为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并不介意发生的事情常常事与愿违,我只要那么一两件事能够顺心就好,这样也算过份么?
是的是的,一个人有多么倒霉完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
没错没错,也许现在重重的自责,重重的自虐,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行了,打住吧,就到这儿吧。不要往下想了,不要往更深的地方想了。看吧,我总是适可而止,因为我不敢往下想,我不想往更深的地方想,我害怕。因为想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触到自己的软肋,那感觉真的很难受,这时候我不得不停下来,我是没有那勇气继续走下去的。
突然想起来方菲菲曾经极力给我推荐了一部片子,好像是……对,《朱诺》,说是去年还是前年上映的,很好,“虽然是小成本制作”——她的原话——还给我考了视频文件过来。
当时她还给我重点介绍了女主角——名字我忘了,我不擅长记住外国人名,除了一些常见的——貌似很喜欢她,还推荐了她的其他作品,不过我都没记住。我还说我一时记不住那么多片名,让她以后再细细跟我说。现在看来,这个“以后”不知道要以后到什么时候了。
其实跟她比起来,我并没有很严重的收藏癖,而她总是把自己喜欢的影片统统收藏起来。她怕我从网上找的资源不好,于是特意给我考了过来,高清的,英文原声,中英字幕,还让我自己对照着,如果觉得翻译的不够地道,可以直接看英文字幕——她太高估我了,我最熟悉的英文单词,无非是计算机常用的一些术语,还有,你知道的,网游和魔兽世界里的专用名词。
嗯?怎么了?我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啊,被发现了。
好吧,是的,我承认,但是请允许我找点儿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更确切的说,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