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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清末那几年:一幕未散场的潜伏传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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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有这么个小心肝,任什么愁闷都没有了。我媳妇说:“这丫头子偏心,见了她爹不哭也不闹了。”婆子说:“毕竟是关着骨血呢,也是天然。”我媳妇还要争竞,我将丫头子驮在肩膀上,一边颠着,一边说:“你就甭跟孩子一般见识了,快去预备饭吧,赶紧供供我的五脏庙,都饿了。”我媳妇赶紧下厨忙碌起来,很快饭菜也就上桌了,其中有两道菜居然色味与平时大有不同。问她,她说是新学的,都是婆子代她向厨子请教,她再试着做的。见我吃得得口,我媳妇也高兴,她说:“衙门向例都是腊月二十封印,戏班儿这会儿也封箱了,估计你们客栈生意也该清单些了,你就像模像样地吃几顿,睡几天,一准会长肉,你瞅你这一程子瘦的。”我说:“有人疼跟没人疼就是不同,有媳妇这么几句贴心的话儿,就足够我受用得了。”

十五

王品说:

照蒲先生的吩咐,我在第十天才打开那个锦匣,里边除了几百两银票,还有一封信——原来这些年我都是借了蒲先生的福庇,只是说到静怡师父被诛一节,让我添了些愤懑。信的末尾,蒲先生告诉我,我们的戏该散场了,他叫我娶妻生子安生过活,锦匣里的银票是他预付的一笔安家费,也不枉我们往来了一场……他这么一番设计,倒让我忐忑不安起来,总预感着他将有什么不测发生。撂下锦匣我就直奔花铺,只见门板紧闭着,扒着门缝往里瞅,黑糊糊什么都见不着。

巡街的跟我说:

“这铺子上板有些日子了,要买花你去豆腐巷那家吧。”有心撬开门板,闯进去一探究竟,又觉不妥,想来想去,还得求林驿丞拿主意。好在林驿丞挺痛快,二话没说,就找来警局的当差来勘察。警局是个新衙门,大多还是过去的两班衙役,只把岁数大的模样不济的出去,又都换上黑颜色的二尺半,倒显得精干多了。

他们当中有撬锁的行家,拿个耳挖勺就将三簧锁捅开了。进门前,他们对我们一句:“你们是报案的,到时候可得给我们作证,别让我们爷们儿担不是!”林驿丞连说:“你们是我请来的,我愿意作证。”

门一打开,一股子怪味迎面而来,直呛嗓子,原来是那些个海棠、芍药、红梅腐败的味道。往里走,就见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果然让我猜着了,正是蒲先生。林驿丞见他七窍出血,对我说:“他是中毒身亡的。”警察瞅见他脸上有好多血点子,身上却又没有伤处,都纳闷;四下里翻了一个遍,也没搜出第二个人来。难道是自杀?即便是自杀,那些血点子又从何处而来呢?这时候,林驿丞说了:“你们就别费劲了,莫如去到隔壁的香铺查一查,兴许能够找到答案。”一拨人又拥到香铺去了。

正如林驿丞所说,答案很快便找到了,大略的情形是这样的:蒲先生先是手刃了房二爷,房二爷又事先在茶里下了毒,让蒲先生喝了。至于两个人有何过节,是为财,还是为色,一时无法确定,还须慢慢详查。林驿丞主动将蒲先生和房二爷的后事担下来,他说:“他们两家买卖跟我们驿站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总还有情分在,理当替他们料理。”警察直说林驿丞仗义。人被搭出来,铺子也上了封条,我们连夜将尸首殡葬了,我还在寺里请了一百卷金刚经,坟前烧了。我心中不知是悲是苦,只觉得有好些话要说,又不晓得从哪一句说起,还是林驿丞劝了我半天。

夜里睡不着,折饼儿。过去不拘什么,总还在心里有个定盘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今一下子跌入谷底,没抓没挠。要叫我一辈子迎来送往伺候人,我还真不认头,倒不如回到家乡故里去,守着祖宗留下来的藏书楼养闲娱老。于是,我找到林驿丞,将这一番意思敷陈了一遍。我想他念我鞍前马后跟了他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为难我;林驿丞倒也确实没说什么,只打了个沉儿,言道:“你容我琢磨琢磨。”我怕他把我撂旱地上不管了,就追在他后边问:“你要琢磨多少日子。”林驿丞挺干脆地说:“顶多两三天吧,你只管把心搁肚子里。”

就在这两三天里,我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人们走马灯似的都来入朝随班,整天价唧唧喳喳,把我耳朵都磨出子来。说的无非是些交情话儿,个个出言恳切,叫人感动,眼眶子直泛酸,只是我去意已决,未免扫了他们的兴。尤其是三娘,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到伤心的地方,不解恨,还使劲掐了我两把;我也不敢躲,只能干挨着。李耳说:“头年我还算一卦来着,把咱们几个的生辰八字都递过去,那个瞎子告诉我说,这伙子人指定能厮守一世,绝散不了伙儿,没承想我白高兴了一场……”我把我的一套文房送他留个念想,他也不收,还赌气地说:“甭瞅你那是前朝的玩意儿,你要是非送我,我出了门,就仨瓜俩枣地卖给打鼓的。”

到林驿丞该给我回话的那天,难得的清净,他们一个人都不露面,八成是知难而退了。这时候,吱扭一声,一个小脑袋瓜伸进来,是张目的二小子,进门就奶声奶气地问道:“干爹,听说你不要我们了?”我将他揽在怀里说:“不是我不要你们,是我家里有老亲,总得回去探望探望。”孩子问:“还回来吗?”我竟一时答不上来了,孩子摇晃着我的胳膊说:“原来不是说好了,干爹要教我读书写字的吗?”我抚摩着他的头说:“找个学问大的坐馆先生教你,岂不更好?”孩子一拨拉脑袋说:“不好不好,我就瞅着干爹的学问大,一笔的馆阁子体也最玉润珠圆。”我苦笑道:“这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吧。”孩子说:“是我自己这么想的,干爹别总拿我当吃奶的孩子看,我都认好些个字了。”我想笑,眼眶子却湿了。孩子又找补了一句:“干爹,你好好教我,我也好好学,长大了,我中了状元,一准孝敬你。你看我的本子都备下了。”孩子拿出一摞竹纸钉的本子,让我瞧。我架不住他一口一个干爹地叫着,心下不禁有些浮动,经久不能平息……

孩子还不住地啰里啰唆:“你要惦记着爷爷奶奶,就把他们二老接来,享享清福,我们一起伺候着,反正客栈有的是闲房。”我说:“爷爷早殁了,奶奶尚健在。”孩子说:“干脆咱爷俩儿一道去接她吧,也省得你一个人赶路怪闷的。”

将老娘接来倒是个办法,我怦然心动了一下。这时候,孩子扯了扯我的袄袖,小声说:“接奶奶来住的话,不是我说的,是妈妈说的,你可别去问她。”我眼眶子里的泪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地终于掉下来。我搂着他说:“干爹不走了。”孩子还不信:“是真的吗?”我说:“是真的。”他一听,可高兴了,奓着双臂跑出去,冲着院门外喊道:“我干爹不走了,我干爹答应留下来教我读书了。”眨眼工夫,呼啦啦,林驿丞率一队喽啰兵拥进来,笑道:“我就说嘛,王老弟知书达理,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薄情人。”李耳上来就擂了我一拳头:“我还真怕往后看戏没个伴儿呢。”热闹了一阵子,三娘过来招呼大伙儿去她那,酒菜都备齐了。

当晚,我给老娘写了一封信,这还是我出门一来头一回跟家里联络。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一页纸,颠来倒去竟花了两个时辰,比进科场还劳神。转天,我又给几个孩子买了几刀纸、几匣湖笔,走得急,被青苔滑了一跤,把膝盖都磕破了。自此,每日后晌午都抽出工夫来,教教他们《三字经》。此时,张目家的大小子已六七岁了,越发得壮实了,只是不如他兄弟有灵性,作诗填词,一点就透;就李耳家的姐儿还小,三五天认不上几个字。有时候,林驿丞家的景儿也来凑凑热闹,我找些以往的乡试文章叫她做。等老娘的回信,等了俩月才来,老人家得知仍存活于世,少不了痛哭一场,恨不得即刻登程、母子团聚,还是几个哥哥将她拦下。因袁世凯登基当了皇上,世人皆反他,一时兴起了护国军,兵荒马乱的,路上不太平。只待天下安定了,再送老人家来通州城也不迟。三娘听说了,又慌了:“等老娘真到了,见你仍是冷清一人,连个媳妇也没说下,不定多伤心呢。”于是,就跟李耳媳妇九儿一道又张罗起来。为谢她们,我还带他们去了一趟戏楼子,在侧幕挡了屏风,垂了软帘,听了一出《珍珠衫》。整个通州城,良家妇道公然上戏楼子还从来没有过先例。因这个,祝氏和景儿怪我待人有薄有厚。

“在我记忆当中,客栈里还从没这么安宁过,没有谁惦记着往高枝上爬,更不再谁盯着谁,谁防着谁。这世上难得的就是一个闲字,脑子静,做什么都觉有滋有味。”那天喝酒闲谈,我刚说了这么两句,张目就将话头截住,言道:“也未必人人都是如此。”李耳问道:“你说的是林驿丞吧?就他心里头还长着草,镇日里嘀嘀咕咕。”我们都不知他是哪一头的,受谁的指派,自然也就帮不上他的什么忙,未免只能唉声叹气。我对他们俩说:“咱们何必这么着忙呢,谁都有卸任的那一天。我们几个不久都交差了么?林驿丞他也是一样——早晚的事。”

“王品出来一下。”

“哪个找我?”

有人在当院招呼我,开门一瞅竟是祝氏,让她进屋暖和暖和;她偏不进,说是有正经事要跟我说,不便当着众人的面。我只得披上棉袍子,哆哆嗦嗦地随他出去了。

“择个日子,准备做亲吧。”她说。

“谁家的小姐?”我问道。

“冯画师家的千金。”

“是道光年间在宫里画屏风的那个冯画师吗?”

“不是他家还是谁家!”

一个爱书,一个爱画,倒是般配。据说这位小姐五岁起跟她爹学画,现在业已学成,她爹接下的小活计,譬如扇面、条幅之类均由她代做。聪明是足够聪明,只是不知模样怎样;三娘和九儿亲自去看了,回来都说是仙女下凡。我也便允了,只是嘱咐她们切莫过于铺陈,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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