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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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奴儿蹙起秀眉,哀怨地望着他。
“我看看。”他拉开她的手,贴上腹间,感受那一波波的震动。
“小家伙又捣蛋了?”
刚开始,他真的是被她给吓出一身冷汗,一直到后来,才渐渐习惯。
“嗯。”奴儿点了下头。这阵子,她真是被折腾惨了。
屈胤碁体贴地扶着她回到床上,大掌轻柔绵密地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再半个月就临盆了吧?”
“对。”她有些讶异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安稳地偎靠在他胸怀。“其实,我很意外妳会怀孕,这明明不太可能发生。”
奴儿倏地僵直背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屈胤旧安抚地拍了拍她,柔声道:“我绝对相信这是我的骨肉。我只是不明白……妳没喝药,对不对?”
“药?你说的是那些补药吗?”她到现在都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它真的好苦,我最怕喝药了,每次喝完都会吐出来。”
“所以妳就干脆不喝了?”他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心虚地点了下头,自觉有愧他的好意。
“这就难怪了。”算是阴错阳差吧!“小傻瓜!有哪种“补药”,会需要在男女交欢之后喝的?”
“你是指——”她瞪大了眼,似有领悟。
“没错,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让妳怀有我的孩子。”
“那……那……”奴儿心惊不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安地想挪离他的怀抱,他却没让她如愿。
“妳都已经先斩后奏了,还担心什么?”她根本没让他有说不的权利。
“你……想要他?”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是啊!否则他这些日子何必对她痴缠不休?她笑自己的穷紧张。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连想都没想。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她以为,他会希望是个男孩。毕竟,他至今仍无子嗣,不该是期望有个男丁为他传承香火吗?
“那,你会带走他吗?”这是她最担心的。
“妳问题太多了。”屈胤碁企图封住她忙碌的小嘴。
奴儿却不依地努力躲开他积极的进犯。“少爷!”
“喊我的名字!”他有冤枉她吗?这女人的确是蠢到天地同悲!他都做到这样了,她还不开窍,真想扭下那颗小脑袋瓜,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你……回答我嘛!”
“除非妳抱着孩子一起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什么都不稀罕,这样妳满意了吗?”他气闷地回道。
没错,他是知道这孩子对她很重要,足够让他胁迫她,而他也曾想这么做,但是……唉!那只会令她哭泣。
他认栽了,心高气傲如他,却偏偏见不得她的泪,她想怎样,都由着她吧!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奴儿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骨肉分离很苦的。
知道他有多委屈就好!
屈胤碁移近她。“那就张开嘴。”
张开嘴和骨肉分离有什么关系?
正欲发问,他已印上她的唇,火热的舌狂野地席卷了她,直欲尝尽她唇腔之内的每一寸甜蜜。
老天!她一定要这么整他吗?他都快被折磨得发狂了。
近乎贪渴地攫取着她每一分温香,急切的手搓揉着她因怀孕而更为丰盈的胸房,但,那却无法满足他,热辣的舌袭向那抹嫣红,饥渴而狂切地吸吮,沁出的淡淡乳香是如此沁甜,刺激着他几欲爆炸的情欲。
奴儿娇吟失声。这股来势汹汹的情潮,教她无力招架。
“我没有办法停止……”屈胤碁痛苦地粗声道,浓重的鼻息洒在奴儿细致敏感的娇躯,点点冷汗随之滑落。“我可以吗?奴儿。”
“我不知道——”她迷惘地摇着头,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那就阻止我,否则……妳今晚会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一再的压抑,已让他濒临爆发的极限,他可不是圣人啊!
“我……我……”明明是想听他的话,将他推开的,但是软腻小手一碰上他,却是情不自禁地攀附。
“噢,天!”屈胤碁剥开她层层的衣物,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别……”意识稍稍清明,奴儿羞惭地低道:“我怀孕的模样很难看……”
屈胤碁征了下。“傻瓜!”他不再迟疑地卸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温热的双手一寸寸地膜拜着不若以往娇娜窈窕、却同样诱人的胴体,以行动告诉她:在他眼中,任何时候的她,都是最美好的!
“胤碁……”奴儿呢喃着,感觉出他显而易见的呵怜与珍爱,她动容地泛起泪光。
“这是妳第一次主动喊我的名字。”屈胤碁对上她盈然泪眸,心头一震。
“妳——不要哭,我不碰妳就是了……”他咬紧牙关,硬是强迫自己抽身。
“不,别走。”奴儿搂回他,这是数月来,她头一回主动亲近他,表现出对他的需要。
他震撼地望住她。“妳知道妳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轻轻浅浅地吻着他发热的耳畔。“我不要你走。”
当她没出息好了,她就是离不开他。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但那又怎样呢?心早已不由自主地飞向他,她明白自己始终在自欺。
这一生,她是注定得依附他而活,即使下场是再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认了。
她情愿死在他手中。
得到她的允诺,他抛开疑虑,低道:“我会很小心的。”
然后,他动作轻缓,极温柔地深入她温润的娇躯,让两道渴望交融的灵魂深深结合——一瞬间的满足,令他不由得吟叹出声。
多久了?这股柔暖的抚慰,教他眷恋着、渴盼着,无一日或忘,也只有她,才能带给他除却灵肉激情之外,另一种似水般的柔情包围。
“奴儿呀……”他似有若无地低喃着,一个首度教他放入心上的女子芳名;一个由他所取、由他所独占珍怜的女子芳名。
像是回应着他的缠绵,奴儿迎着他,与他一道共舞绕肠醉心的情缠旋律。
尽管是在极致缱绻中,他依然不忘温柔,每一回的深入,给了她欢愉,也给了他慰藉,但就是不允许自己放纵。
原来呵!两性的交欢,也能是心灵的旖旎相契,而不为狂野的肉体激缠……
半个月后。
相府内苑,传出了尖锐的叫声——“啊——好痛——胤碁——”
获知消息的宋香漓,赶在最快的时间揪着夫婿奔回娘家。直到现在,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听着房内愈来愈悲惨的叫声,她眉心都快打成了死结。
“怎么会这样?奴儿会不会有危险啊?”
“安啦!”心知两人的姊妹情深,朱玄隶陪在身边,轻拥着她安慰道:“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妳没听妳婆婆、我娘亲说过吗?她在生我的时候,痛得差点一刀砍死我父王。要不然,妳想为什么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要在门外等,直到生完才能进去?就是怕发生命案嘛!”
宋香漓被他这么一逗,紧绷的心弦顿时缓和不少。“你少鬼扯了!”
像想起什么,她左右张望着。“咦?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呢?”朱玄隶暗暗偷笑。
他真的很佩服他老婆,每次提起屈胤碁,她都能冠上一串与众不同的形容词,而且最厉害的是,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有过重复的情形。
“我叫人去通知他了,应该——妳看,说曹操,曹操没到,不过,那个良心被狗啃去了的负心汉确实来了。”
香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着屈胤碁形色匆匆地飞奔而来。
“奴儿呢?她现在如何了?”
“你不会自己看!”想到奴儿为他所受的苦,宋香漓就摆不出好看的脸色。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及时从房里传了出来。
“我去看她!”屈胤碁说完就要住房内冲,多亏朱玄隶拦下他。
“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他不满地大吼。
“你为什么能?”宋香漓冷哼着回道。“敢问屈大公子,你除了会玩女人之外,还懂些什么?进去有个鬼用?”
“香漓!”朱玄隶意思性地低斥了声,但背叛的眼眸,却泄漏出笑意。
说得好哇!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鼓掌为爱妻喝采。
屈胤碁脸色难看得想杀人。“朱玄隶,管好你的女人!”
“说个两句不成吗?屈胤碁,你可真行啊!好好的一个女人,你能把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如果得像你这样才叫会“管”女人,那我情愿天下的男人都去死!”宋香漓怒道。
“关我什么事?”朱玄隶无辜地叫了声。他好倒霉哦!
屈胤碁绷紧了脸,闷声不语。
“你想不想知道奴儿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丢了心、失了魂,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你又想不想知道,她后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是为了你!她爱你甚于一切,相对的,也会用同样的心情看待你给她的一切,要不是为了你的骨血,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宋香漓生气地说。
“好不容易,她渐渐地平复了心头的创伤,你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全无愧意地再一次掠夺她的身心……她就活该欠你啊!是不是一定要逼死她,你才会罢休?如果真是这样,我建议你一刀往她心口捅,让她潇洒地解脱,也许她还会感激你的仁慈!”
屈胤碁被骂得哑口无言。不为宋香漓的愤怒,而是想到那个受苦受难的人是奴儿,他的心……会疼|Qī|shu|ωang|……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她受的伤,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重,而她,却从来不说……“我并没有想要伤她……”屈胤碁几不可闻的音浪,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这一回,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疼惜她。
由他的神情,宋香漓大致猜出了他的意思。可她仍不住要问:“你拿什么担保?”像他这种人,根本没人格。
“我不需要向妳担保什么。”
什么话?宋香漓又欲发飙,朱玄隶却以眼神制止了她,暗示她适可而止。
以屈胤碁的个性,能忍耐她嚣张至今已属难得了,再下去的话,朱玄隶一点也不怀疑他会眼也不眨地一掌劈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