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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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中。
“真勇敢啊。”
远处传来叫嚣声。无论喝多少次,朱红杯子中的酒都完全没减少。
“我来帮你吧?”
“好啊,能和鬼头的新娘交换契约可是千载难逢的!”
穿着和服的男人爽快地站起来。听着耳边无穷无尽的嘲笑声,神无还是拼命地灌酒,但杯里的东西却一点都没减少的迹象。
和服男人走近上座,空气中弥漫的笑意变质了。
“下层都不如的小鬼。”
耳边突然传来不屑的声音,神无抬起苍白的脸。走过来的人外表像高中生,他跟神无眼神交汇,脸上浮现侮辱的表情,眯起了金黄色的肉食兽之眼。不快的情绪在胸口泛滥,神无的呼吸变得更浅速。从那眯着的金黄眼瞳中读出强烈的憎恶和敌意的神无,下意识想要丢下酒杯。
想逃——突然,尖锐的声音把鬼们的笑声打消了。
瞬间沉重的空气包裹四周。
神无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当她的视线离开迫近的鬼时,酒杯被抢过去了。
鬼之里高中的制服出现在眼前。抬头一看,桦鬼已经喝光杯中的酒,丢下杯子。杯子击中柱子,精致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柱子旁是一扇碎掉的纸门,是刚才被酒杯弄坏的吧。桦鬼若无其事地走向坏掉的纸门。跟在讲坛上时一样,完全当别人不存在的举动,完全不理会四周投射来的敌意,非常悠然自得。
神无捉住想要离开的他的裤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也许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异样的空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桦鬼慢慢回头。尽管觉得他可能会杀了自己,但神无还是目不转睛地仰望着他。
严厉的眼瞳突然靠近面前。正当神无以为桦鬼要倒下来时,自己却被他轻轻抱起了。
“蠢女人。”
桦鬼低声呢喃,抱起了神无——新娘走出房间。水净鹅飞的室内,瞬间沸腾起来。
“鬼头很紧张新娘子呢!”
“什么啊,我倒不……”
“也许很快就会剩下继承人了。”
完全失控的喧嚣声响起。
“来,宴会!宴会!拿酒来!”
那是非常有威严的怒吼。当端着膳食从某个地方走出来的女人们消失在纸门后时,神无的视线始终无法离开横抱着自己的鬼。
“你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怎样吗?”
杀意浓浓的声音窜入耳朵。支撑神无瘦弱身体的手渐渐加重力道,他眼瞳中弥漫出不可隐藏的金色。
悲鸣堵在喉咙。
【三】
萌黄无法理解状况,心情激动。
新娘会害怕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鬼打破人世伦理,无视人世规则,无视被选定的新娘的意愿,就这样把新娘抢过来。就算身体无奈留下,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异常生气,悲叹自己命运也是常有的事。
对,新娘嫌弃鬼的实例并不罕见。甚至还是常有的。
但鬼们很有耐心地展开劝说。鬼之里高中就是为了舒缓离开父母的新娘们的劳苦,然后说服她们留下的设施——到访鬼之里高中的新娘们接受施以烙印的鬼的守护,渐渐适应鬼世界的生活。
应该是这样的。
“请你等一下!!新娘还没沐浴完毕——鬼头!”
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时间去多想了。
鬼不会伤害自己的新娘。鬼守护新娘几乎是一种本能。尤其是强大的鬼,经常都对新娘绝对服从。出现在萌黄眼前的男子,继承“鬼头”之名的男子,而且还传说是历代鬼头中最强的男子,不可能伤害自己的新娘。
“鬼头!”
——应该不可能的。
神无只是因为事出突然而害怕罢了。事实上,萌黄以前也因为突然要结婚而不安和混乱、甚至愤怒过。但知道对方的诚意后就敞开心扉接受了。萌黄以为自己的未来跟神无的未来会重合的。
但桦鬼身上没有安稳的气质。萌黄想到之前听过的丑闻,明白他是一个到处惹火头的男人。只要他站着就能迷惑女人,挑衅男人。但是萌黄以为他对新娘会不同。过去的鬼头也是那样,比谁都深情地爱着自己的新娘,萌黄一直这样相信。
但是看到眼前的光景,完全背叛了她的预料。
神无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紧皱着,全身发抖。她甚至连悲鸣都发不出来,死心似的盯着自己的手。
浑身散发出异样的威迫感,鬼更加用力抱住新娘,萌黄知道他要吃神无了。
“鬼头——!!”
危险。这样让他回房间去的话,闹女只会得到痛苦。明白这一点,萌黄捉住桦鬼的手臂。
横抱着神无,漠然走着的桦鬼,转头看着萌黄。
那金黄的眼瞳中只有怒火和严苛。
“别妨碍我。”
“不,我不能让你继续走。”
萌黄主意已决,严肃地说。
“请你放开新娘。我不能把新娘子交给现在的你。”
“——丽二的新娘吗?好胆量。”
桦鬼眯起眼睛,紧盯着勇敢面对人人畏惧的压迫感的萌黄。如果只是持着丽二的庇护,被他盯一会儿就落跑了吧。但萌黄还是站着不动。她以配得起丽二庇护的强悍,毅然地抬头。
桦鬼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想死?”
“你想要以沾血的手抱新娘子吗?如果你希望,就那样做吧。我是不会退让的。”
萌黄毫不犹豫地宣告。桦鬼眯起的双眼中盈满杀气,浑身颤抖的神无闭着眼睛,悄悄呼一口气,睁眼看着萌黄:“萌黄,没事的。”
少女扬起一抹梦幻的微笑。尽管脸色苍白得让人难以相信她的话,但却仍以必死的觉悟对萌黄说:“我没事的,所以……”
这状况下反抗桦鬼,不知是受轻伤就可以解决,甚至会多了一具尸体吧。萌黄感觉到神无想要守护自己的心意,捉住桦鬼的手自然就松开了。
“谢谢你。”
神无放心似的舒了口气。
——这女生。
萌黄圆瞪双眼。直到那背影消失在楼梯后头,她还是一动不动。
感觉到那尖刻的视线,神无叹口气。
“有死亡的觉悟了?还是希望更加痛苦?”
神无没有回答那嘲讽,再次盯着宛如白纸般的自己的手。
疼痛不断增加。这就是伴随死亡而来的东西吗,只是会剧烈痛楚吗,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神无在心底低喃。
她知道死亡的痛楚。世界从来不曾优待她。总是有欲望跟憎恶对神无招手。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才会扼杀自己的感情。
“无聊的女人。”
桦鬼沿着楼梯往上走,粗暴地踢开旁边的门。神无知道桦鬼在一间堆积着无数箱子、阴暗的房间中脱下鞋子,赤脚他在地板上。对他来说,这婚礼肯定不是为了欢迎她而举行的仪式。
他就这样走出房间,穿越充满皓朗月色的走廊,一脚踢开右手边的门。
神无的肩膀被摇晃。
映入严重的是噩梦的延续——绝望的光景。宽广的室内摆放着近乎方形的床和液晶电视,还有一些日用品之类的。
“对初夜有什么期望?鬼头的新娘?”
“我不是鬼头的新娘。”
她扬声抗议,瞬间被粗暴地掷到床上,身体泛起剧烈的疼痛让穿着陌生和服的神无呻吟出声。她做起来想要逃走,但马上又被粗暴地压下去,再次没入床铺中。
“拥有我烙印的女人不是鬼头的新娘?那么——”
“不……!”
奋力想要推开男人的手被固定在头顶上。挽得美丽的头发也被弄乱,散落在床垫上。
“你不是鬼头的新娘的话,那这烙印是什么?”
桦鬼强行拉开她的衣带,灼烧肌肤的疼痛让神无无法呼吸。桦鬼扒下纯白的礼服,知道看到隐藏在礼服底下的伤痕才停下动作。
盛开在白皙肌肤上的烙印是非常奇特的伤痕。但还有一些细微的伤痕把柔软肌肤都掩盖住了。
神无紧闭眼睛,不敢看他。
“当然吗……明明死了比较好。”
“你杀死我就好了。”
神无清晰地说出期望。没有不解与恐惧,她游走的视线跟桦鬼交汇。
死了就能从痛苦中解放出来的话,不必再次受到伤害的话,就算现在多疼痛她都能忍受。甚至连金黄色的眼瞳都不觉得害怕了。
桦鬼眯起眼,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手慢慢向下。他以冰冷的手分开了凌乱和服衣摆下的细白双腿。
“很遗憾。”
桦鬼冷酷地看着睁大眼睛的神无,残忍地笑着。
“新娘是生孩子的道具。我没必要浪费十六年。”
意识到他的意图,神无无言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
残酷的人。
胡乱烙印,十六年来都希望她死,最后还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眼前活生生的女生归纳为“工具”的鬼的后裔。
想死。一直一直都希望死,但却活了下来——并不是因为渴望如此的未来。
“我……”
心底就算遇到绝境还是要拼死守护性命的本能警钟敲响,大喊着不能说出那句话。
神无盯着桦鬼的眼睛,不顾警钟的鸣叫。
没有比这更惨的噩梦。只要她说一句话,噩梦就完结了。语言不过是死亡的导火线。
“我——”
喉咙中的词语突然吐不出来。
“我无法生你的孩子。”
终于按照想法把话吐出来,她却不由得觉得讽刺。
选择了这样差劲的女人作为“新娘”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呢?应该有很多女人迷恋这个危险残忍得让人联想到锋利刀刃的男人,但他却不知道为何选择了自己。
“无法生?”
桦鬼以低沉得宛如地底传来的声音质问,想要得到她的确认。
握住她脖子的桦鬼的手,力道更强。
“生——”
神无的发育比别人要迟缓。
同年纪的少女们开始进入女性阶段,身体曲线自然会变得圆润。尽管不是熟透的果实,但仍有一丝曲线起伏的她们的身体,跟神无的太不同了。
经常躲在房间中,极力避免跟外界接触的少女。身高比标准要矮,但也算是正常。但也许因为成长停顿吧,体重完全没有增加过。
女人们看来,她的身体非常瘦弱,瘦弱得不值得妒忌。
而发育的迟缓不止是外表。
身为“鬼新娘”的少女,对桦鬼来说是生育孩子的“工具”。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