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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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些东西都是那个女人的魂儿送来的?不然,为什么那瓶可乐持续中奖?为什么那张床单总是毁不掉?
那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能做到的,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的。
那么,出现在凉亭里的长发女人,是那个女人的真身还是她的魂儿呢?
碎花小鳄想不清楚。不过,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必须要加强灵魂的力量,用来和这个情敌抗衡。
碎花小鳄还没有回到寝室,校园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巧啊,又到了熄灯时间。
风“呼呼”地吹过,路旁的草抖起来,天上的星星抖起来,唯有刻在楼房外墙上的那些名字一动不动。
碎花小鳄不希望再遇到那个侯先赞,她快步朝寝室跑过去。
那天,饭饭说她和侯先赞老师很像,晚上碎花小鳄特意照了照镜子,最后她承认饭饭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侯先赞小眼睛,碎花小鳄也是小眼睛;侯先赞细鼻梁,碎花小鳄也是细鼻梁;侯先赞厚嘴唇,碎花小鳄也是厚嘴唇……最后,她“啪”一下把镜子摔了。
回到寝室,碎花小鳄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躺下来。
饭饭和季之末应该还没有睡着,碎花小鳄想等她们睡熟之后,打开电脑,跟父亲聊聊,问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碎花小鳄的心思转移到了电脑里的父亲身上,冷不丁想到一个问题:也许,电脑里的“父亲”其实是他的魂儿。爱情关系的魂儿可以交流,亲情关系的魂儿就更应该可以交流了。
这样想着,碎花小鳄的心里涌上了一阵温暖。她不希望“父亲”仅仅是一个程序。
翻个身,碎花小鳄又想起了汉哥背后的那个女人。
今夜,她会来吗?
风大了,窗户“啪啦啪啦”响起来,听起来真像有人在推。从力道上看,他并不想推开,只是一下下做着推的动作……
碎花小鳄慢慢爬起来,朝窗外看去。借着昏暗的夜色,能看到外面黑的树,并没有人。怪的是,这时候窗子不响了。
真巧,她一朝外看风就停了。
她躺下来,继续听,窗子没有再响。
她依然感觉窗外站着一个人,屏着呼吸在跟她对峙。
她的神经就像拉满的弓弦,不可能睡得着。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这样好像跟外界隔离开了,但是她马上觉得更不安全了,假如窗外的人慢慢爬进来,她根本听不见。
她又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枕头有点儿硌。她把手伸进去摸了摸,一下就摸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她一惊——是那根棒球棒!
它又回来了!
她就知道,它是扔不掉的!
她猛然坐起来,喊了声:“饭饭!”
寝室里太安静了,她的叫声突兀而吓人。饭饭没有回应。
她又喊了一声:“饭饭!饭饭!”
季之末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碎花小鳄说:“这根棒球棒是谁拿回来的?”
季之末说:“饭饭。傍晚她跟男生踢球的时候捡回来的。”
碎花小鳄不说话了,软软地躺下来。
她再次对这两个室友产生了不信任。凉亭下埋着一具女生的尸体,姓李。饭饭曾在梦里对碎花小鳄说,那个女生叫饭饭。而季之末总是戴着帽子,“季”摘下头上的帽子,也就成了“李”。那么,季之末和饭饭会不会是一个人呢……想到这儿,碎花小鳄的头皮一炸。
第十六章 那个女人出现在了照相机里
早晨的时候,碎花小鳄拎着那根棒球棒,冷冷地对饭饭说:“饭饭,这根棒球棒是我扔的,你想要的话,给你,不要再放我那儿了。”
饭饭正在叠被子,别人的被子叠起来像豆腐,她的被子叠起来像馒头。季之末洗漱完了,正要出门去,她在门口停了停,好像在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饭饭问:“为什么不要啊?”
碎花小鳄觉得她的大咧咧是装的。
碎花小鳄说:“硌脑袋。”
饭饭说:“那你把它塞到床下呗!”
碎花小鳄把棒球棒朝饭饭的床上一扔,说:“我就是不想要它了,可以吗?”
饭饭说:“好啊,你不要我要。”
说完,她就把那根棒球棒塞到了她的枕头下。
季之末这才出了门。
就这样,这根棒球棒留在了碎花小鳄她们寝室里。碎花小鳄很快就后悔了,她应该把它拎出去,送给哪个捡破烂的。现在饭饭要了它,它就属于饭饭了,碎花小鳄再想扔掉它,必须经过饭饭的同意……
碎花小鳄正要走出去,饭饭拉住了她:“嗨,你看我新买的裙子怎么样?”
碎花小鳄后退一步看了看,今天,饭饭穿上了一条蓝白相间的蛋糕裙。这颜色跟校服太像了,不知她买的时候怎么想的。
碎花小鳄说:“挺好的。”
饭饭说:“我表姐昨天来看我了,她给我买的。你的照相机有电吗?”
碎花小鳄说:“应该有。”
饭饭说:“你给我拍几张照片吧。”
碎花小鳄说:“我技术一般啊。”
饭饭说:“又不让你拍广告!”
碎花小鳄从床头柜里取出照相机,打开看了看,过去拍的照片和视频都传到电脑里了,已经删空。电只剩下了一点点。
去食堂要路过一个配电室,墙是乳白色的,很干净。她们打算在这里拍。饭饭站到了墙根下,说:“背景只要墙啊,不要拍到树和草。”
接着,饭饭开始摆各种pose,碎花小鳄给她“咔嚓咔嚓”拍了十四张,说:“好啦。”
饭饭说:“再拍几张呗。”
碎花小鳄说:“要没电了。”
饭饭离开了墙根,跑过来:“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碎花小鳄正要把照片调出来给她看,一下关机了。
碎花小鳄说:“没电了,等回寝室充了电再看吧。”
饭饭说:“你应该有几块备用电池。我爸的卡车上放着三四台电瓶!有一次他去西藏,用完最后一台电瓶才回到家……”
碎花小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实在想不通她照相机里的电池和他爸卡车上的电瓶有什么关系。
碎花小鳄和饭饭从食堂回到寝室的时候,季之末已经回来了,正在床上玩iPad,能听见她在玩“切水果”,那声音恶狠狠的:“嚓!”“嚓!”“嚓!”
她见碎花小鳄和饭饭进来了,说:“饭饭,你的邮件。”
饭饭的床上果然扔着一个邮件,她走过去把它拿起来,说:“怎么给我退回来了?”
碎花小鳄凑上去看了看,上面用红笔写着“查无此人”。
她问:“这是什么?”
饭饭说:“那个床单呗。”
碎花小鳄感觉身体一轻,竟然站不稳了,她赶紧扶住饭饭的床头坐下来。
床单又回来了!
季之末低着脑袋玩iPad,似乎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饭饭骂骂咧咧地说:“邮局真是饭桶!我寄给了乘州红十字会,那么大一个单位,他们竟然找不到!还查无此人!红十字会当然不是一个人!”
碎花小鳄把邮件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本市桑托路红十字(收)。
饭饭没写门牌号,还落了个“会”字。
这些都不重要,就算不写桑托路,邮递员也应该知道红十字会在哪儿。另外,不会有人叫“红十字”,一看就知道那是落了个字。
碎花小鳄冷不丁地说:“饭饭,你陪我出去走走。”
饭饭说:“我去请假,我们一起去城里吧,我把地址重写一下,再寄一次。”
碎花小鳄说:“就算你再寄,它还会被退回来。”
饭饭针扎火燎地叫起来:“为什么?”
碎花小鳄朝季之末看了看,“切水果”的声音停了,她静静地看着iPad。碎花小鳄起身走出去,说:“你出来。”
饭饭就跟出来了。
走出寝室楼,碎花小鳄才停下来,她说:“饭饭,咱们寝室有问题,你知道吗?”
饭饭说:“你又疑神疑鬼。什么问题?”
碎花小鳄说:“我知道,最早那瓶可乐不是季之末给我买的,最早那根棒球棒也不是你捡的。”
饭饭说:“嗯……我承认,可是,这些事不至于把你吓退学啊!”
碎花小鳄说:“我的床单也被人替换了。那天我想毁掉它,却出现各种阻碍,就是毁不掉,后来被你拿回去了……”
饭饭满脸疑惑:“那怎么了?”
碎花小鳄说:“不管是什么理由,现在它又回来了。我知道,它肯定会回来的。”
饭饭说:“这是邮局的问题!”
碎花小鳄说:“不不不。还有那根棒球棒,我扔了,它也回来了……”
饭饭打断了她:“那是我捡回来的!难道我也有问题?”
碎花小鳄说:“我知道是你捡回来的,我也相信你没有问题,是那个东西利用你把它捡回来的。”
饭饭说:“没有任何人利用我!我们踢球的时候,把球踢到铁栅栏那儿了,我就看见了它,我以为不是咱们寝室那根呢,当时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捡回来。看了一会儿,觉得它挺新的,就用树枝把它拨拉过来,捡回寝室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没有被谁利用,是我自己决定的!”
碎花小鳄说:“我知道,我说的是结果。不管怎么说,床单和棒球棒都回来了。”
饭饭说:“那你说怎么办?”
碎花小鳄说:“我们必须把它们扔掉。”
饭饭说:“我不想费脑子,扔吧扔吧!”
说完,她掉头就走,回到寝室,拎起那根棒球棒和那个邮件,“噔噔噔”地走到垃圾桶前,一抬手就扔了进去〖TXT小说下载:。。〗,还自言自语地说:“我才不缺你们……”
碎花小鳄问:“垃圾车几点来?”
饭饭说:“大概吃完晚饭那个时间。”
碎花小鳄说:“走,我们回去吧。”
饭饭一边跟着碎花小鳄朝回走一边说:“我就不信它们还会回来!”
碎花小鳄想说:那不一定。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走到寝室楼门口,碎花小鳄突然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垃圾桶静静立在那儿,床单和棒球棒都没有露头。
直到吃晚饭之前,碎花小鳄才想起照相机没有充电。
她把电池抠出来,放到充电器里,插上了电。红灯亮了。她又敏感起来——这是“停”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