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天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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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村樱君和风照原同时结出数百只雪鹤,群鹤飞舞,将三人重重护住。
石槽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一面厚墙陡然凸出,飞快向右侧滑动,眼看就要将三人和法妆卿隔开。
法妆卿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踏出,己来到墙壁前,就要冲入。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催动雪鹤,纷纷飞向法妆卿。
厚墙还剩不到半米便可以完全关闭。
法妆卿目光一掠,来不及冲到三人身前,手腕急速转动,快得仿佛风车一般。
三人的眼前陡然天旋的转。
猎奇首先惊叫一声,原本他们的身侧就是石槽,此时却距离石槽足有六、七米远。原本他们面对法妆卿,移动出来的厚墙应该拦在双方当中,这时却站在法妆卿的后面,而石墙挡在所有人的前方,己经关闭,将通向水道的路完全封锁。
三人的位置竟然被大幅度挪动了。
风照原恍然大悟,为了不让厚墙隔开双方,整个空间在刹那间被法妆卿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法妆卿脸色苍白,这样大幅度的空间转移十分耗费异能力,但她恨透了风照原,务必要使出全力,将三人留下。
伊藤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三人背后。
风照原狂吼一声,浑身银芒闪耀,像是翻滚着猛烈的银色风暴。
伊藤照和法妆卿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像他们这样的顶级高手,面对对手最强势的攻击时,往往不会硬碰硬,而是先避开对方的锋芒,然后抓住机会,进行致命反击。
这己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的战斗方式。
然而这一次他们又被风照原耍。
银光倏的消失,风照原没有发动任何进攻,三人闪电般窜到法妆卿刚才击穿的大洞前,跳了下去。
等到法妆卿跃下时,三人的身影己经消失不见。
冷笑一声,法妆卿再次闭上眼,施展异能力的感应术。只要对方还在移动,距离不是太远,她就能大致感应到他们的方位。
下一次,这些人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风照原三人在甫道内飞速奔逃。
猎奇嘶声道:“去河道的那条路是行不通了,怎么办?现在逃不出歌剧院,只能在暗道里捉迷藏了。”
绯村樱君黛眉轻皱:“法妆卿似乎能够准确捕捉到我们的位置呢,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
“回去!猎奇,带我们回到歌剧院的舞台大厅!”
风照原沉声喝道。
“回去?你是说再回到歌剧院的舞台,从那里逃走?”
绯村樱君心中一动,既然不能走河道,那么就从歌剧院正规的出。离开,反倒出乎对方意料。
风照原点点头,瞥见沿途的转盘、杠杆等机关,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暗墙纷纷滑动,秘道纷纷出现。一时间内,好几处的机关都开始垄甲左右的活动。
四周到处响起机关开启时的“咯吱”声。
风照原得意的一笑:“虽然我不知道法妆卿如何捕捉我们的位置,但这么一来,至少可以干扰她一下了。”
第十八章疲于奔命
法妆卿屹立不动,微微皱眉。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似乎都有物体在不断移动。
异能力再也感应不出风照原他们的确切位置。
伊藤照看了法妆卿一眼,微笑道:“我能找到他们。”
一朵白色的小花幽灵般钻出他的掌心,花瓣酷似舌头,黄色的花蕊像一根管子般竖起,探出花瓣。
花瓣齐齐颤动,花蕊慢慢地旋转起来,忽然停下,笔直地指向东南方向。
“他们在那里!”
伊藤照淡淡地道。
“确定吗?”法妆卿目光一闪,自己的异能力都无法感应,伊藤照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种花叫做白花婆婆针,是一种草本类的花。它的果尊长有倒刺,可以牢牢地依附在人畜身上。”
伊藤照凝视掌心,慢条斯理地回答:“刚才您与他们交战的瞬间,我己把倒刺悄悄射入猎坦的头发。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我这朵白花婆婆针都会对倒刺生出感应,从而指出他们的位置。”
法妆卿露出诧异的神色,但没有再问。曼妙飞起,一拳击向东南方的墙壁。
墙壁轰然倒塌,两人穿过厚墙,花蕊旋转,再次指向右上方。
厚实的石墙、铁门被法妆卿连续击毁,迷宫般的暗道几乎变成宽敞的大厅,一览无遗。
花蕊不断指示着方向。
“砰”!
头顶上方地木板化作碎屑飞溅。法妆卿和伊藤照闪电冲出,却发现两人立占在歌剧院的舞台上。
猎牙捧着肚子坐倒在地,满脸痛苦。
“他们刚从这里逃走!”
火鸦怪叫着飞到法妆卿的肩头,它羽毛凌乱,神色委顿,显然也受了伤。
白花婆婆针的花蕊指着歌剧院的三号出。,等到法妆卿赶到,剧院外阳光耀眼,人潮涌动。风照原他们早就不知所踪。
天色己经大亮。
法妆卿面无表情,伊藤照平静地道:“您不用担心,我的人己经封锁了威尼斯码头。只要跟着白花婆婆针指明的方向,他们根本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沉默良久,法妆卿忽然一笑。
仿佛荒凉的冰原上突然飘洒起天女地鲜花,艳光令人不敢直视。
火鸦心中诧异。跟随主人近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竟然还是在遭受失败的时候。
就连伊藤照也以为法妆卿只是怒极而笑。
“当世事不再由自己掌控,而变得扑朔迷离时,人生是多么刺激啊。”
法妆卿笑得如此灿烂,湛蓝色的美目中荡起异样的光彩。
火鸦恍然道:“我明白主人的意思了,如果一切尽在掌握,予取予求,未免太没趣了一点。”
“让我们玩一玩这个瓮中捉鳖地游戏吧。”
法妆卿笑容消失,脸色重新变回冷漠。
猎坦己经不行了。
他躺倒在旅馆的小床上。鲜血不断从鼻孔中流出。
周身骨骼全部碎裂,再也不能动弹。
猎奇守在床前,身躯不停地颤抖着。
“真的是你吗?猎奇?”
猎坦语声虚弱,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中鲜血狂喷,溅得床单上到处都是。
“堂叔。”
猎奇摘下青铜面具。紧紧地握住猎坦的手。
风照原和绊村樱君悄悄退出门去,给他们最后相处的时间。过道上,旅馆老板依然痴痴呆呆地站着,为了避免麻烦。猎奇暂时用魔音迷住了他的神智。
“我,我。”
猎坦嘴唇蠕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心狠手辣,叱咤风云的家族家长,像是在寒风中摇曳的微弱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恩怨往事在叔侄两人的心中瞬间流过。
“我听见了你的笛声。”
猎坦喃喃地道:“很动听,很美。还记得你六岁地时候吗?猎奇,那时我教你学习魔音,可是你总觉得那太杀戮,太阴暗。你对我说,魔音不该是这样的。”
猎奇的嘴角微微抽搐着。
“那时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你太善良,太柔弱,太多情了。我担心,强悍的魔音家族会毁在你的手里。”
猎坦痛苦地声音在呻吟:“所以我,所以我,”
急速地喘着气,猎坦的脸上忽然泛起异样的红光:“可是我错了,我做错了。猎奇,你的魔音,比我地强。”
“别再说了,堂叔,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您。”
猎奇心中黯然,知道对方己经到了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刻。
“打动灵魂,而不是控制灵魂。那才是家族真正的魔音吧,那才是家族真正的继承人吧。我,我好后悔。”
用力握紧了猎奇的手,猎坦双目圆睁,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
满头白发软弱得像是落幕的布。
“能原谅我吗,堂侄?”
猎坦低声道,慢慢地松开手,无力地垂落在床沿上。
一滴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闪着光。
周围一片寂静,老人兀自圆睁着眼睛,却再也无法听到猎奇的回答。
过了良久,猎奇颤抖着举起银笛。
笛声幽幽响起。
忧伤的笛声,仿佛穿过岁月,穿过嘴唇,穿过痛苦的容颜,化作一声声叹息,在房间内久久徘徊。
笛音终于消散,猎奇的泪水从脸颊滚滚而落。
猎坦圆睁的眼睛忽然奇迹般地闭上。
“猎奇,你没事吧?”
风照原推开门,关切地看着猎奇。
猎奇摇摇头,戴上面具,用床单慢慢裹起猎坦的尸体。
“对了,刚才在剧院里,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我恐怕早就死在法妆卿的手里。”
猎奇抱起猎坦,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没什么,反正我早知道墙角有机关可以逃跑。”
风照原眨了眨眼睛:“当时墙角距离你的位置最远,可你偏偏往那个地方跑,我就知道有花样。”
“猎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绊村樱君问道。
“我想先安置好堂叔的遗体,然后设法阻止猎牙出卖魔音家族的阴谋。”
“家族的人会相信你吗?”
风照原皱眉道:“在猎牙的蛊惑下,他们一定会认为是你杀死了猎坦。”
猎奇黯然无语,他知道风照原说的是实情,可是他没有选择。
“法妆卿!”
绊村樱君凝视窗外,面色微微一变。
窗帘被清风吹得向外飘起,游客的人流中,法妆卿和伊藤照正沿着石板路,向旅馆的方向走来。
三人立刻离开房间,从旅馆后门逃跑。猎奇还不忘吹出一个音符,将痴迷的旅馆老板唤醒。
“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追来了?”
坐在贡多拉船上,风照原皱起眉头,困惑不解。
尽管裹着被单,但猎奇抱着一具尸体实在太过显眼。所以三人雇了贡多沿着蛛网般的水道曲折绕行,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座小岛。那里人迹罕适合处理猎坦的尸体。
拉至船夫独自站在船尾,虽然他不时用眼角瞄着猎奇怀中的尸体,可是风照原花花绿绿的美元大钞,让他识相地闭上了嘴。
绊村樱君沉吟道:“我们最好尽快离开威尼斯。”
“码头被封锁了,很难顺利离开。没想到,飞天流会和法妆卿勾结在一起。”
风照原沉思了一会,说道。现在他基本可以确认,帝凡纳与飞天流、法妆卿他们的关系。罕高峰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也许只能借助安全总署的力量逃离水城了。
风照原忽然觉得有些闷闷不乐,这种寻求庇护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
河岸边的街道上,小贩们到处兜售着五彩缤纷的面具。几艘贡多拉小船与他们擦身而过,船上的游客戴着面具,嘻嘻哈哈地挥动手臂。
“今天买卖面具的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