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和娘娘腔的斗法:蛮妃猎君记-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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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还是利用？

韩珏眼神软了几分，拉着我一缕垂发，细细地把玩。

“我的母妃，她叫檀姬，老头子还未登大位之时，她是太子妃。”

我说太后那个刚毅的长相，怎么可能生得出韩珏这般俊秀的儿子，原来韩珏果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为什么，韩珏她亲娘既然是太子妃，按理虎子叔登基以后，她就应该是皇后，可我却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檀姬这个名字，我想了想，道。

“那……她呢？”

“死了。”

“死了？”我不由怔住，韩珏不过二十三四年纪，他娘怎么就早逝了？

“怎么……会死的？”　　　　　　　　　

韩珏不语，我惊觉自己提了个十分不礼貌的问题，连忙咳嗽。

“那你一定很不容易。”我无法想象这背后究竟有一段怎样的故事，他又是怎样从一个丧母的皇子，成了皇后的继子，又爬到龙椅之上。

我有点好奇，或者说，我想知道韩珏的过去。

“你以前，怎么会住在蛮夷山里？”

韩珏定定看了我半晌，放开我的头发淡淡道。

“你不会想知道。”　　　　　　　　　　　　

他那个淡然又拒人千里的表情，让我心里莫名一沉，我越发想知道他的过去，可我一向没有挖掘别人伤疤的爱好，于是还是闭了嘴。

韩珏笑笑。　　　　　　　　　　　　　　　　　　　

“阿蛮，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取兵符？”

“难道不是为了对付韩嫣？”

韩珏摇头，修长的手指将桌上莲子轻轻拨成三份。

“高祖皇帝开国后，将兵权均分三股，一股由帝王亲自把握，一股现握在老太婆胞弟魏国舅手中，还有一股，在赫连家手上。也就是说，如果老太婆与赫连燕联手，我会很为难。”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

“因为你，赫连燕已经对我心生芥蒂，老太婆耳目众多，只怕我来蛮夷的真正目的，也已有所察觉。”

修长的手指描摹着我的唇线。

“赫连家也好，魏家也罢，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一旦发现这个傀儡比他们想象得难以掌控……他们便会……”他的唇轻轻贴在我耳边，声音无限蛊惑。

“捏碎它重做一个新的。”

我混身冰冷，一向只见韩珏人前趾高气扬，潇洒跋扈的得意样子。我从来不知道作为篡位谋权的皇帝，他身处怎样的境地，这个位置，纵使千人瞻仰万人垂涎，但稍有不慎，便会跌得粉身碎骨一败涂地。

“阿蛮希望我死吗？”

我摇头，那蛊惑带着笑意的声音擦过我的鬓发。

“那就助我取兵符可好？”

温存的手指、温柔的声音蓦然离开，他从桌上每份莲子中分出一些格外大的，聚拢成一堆。

“有了这只精心打造的强大兵力，我便能消灭赫连与魏氏的势力，到时候……”

“韩珏，你在利用我。”

他顿了顿，沉默许久，抬头对我轻轻一笑。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呀。”

在你面前手刃他

心情复杂地从韩珏那里回来，不知不觉竟然走到韩嫣下处，迎面撞出一条人影。

“铁心！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亏我九死一生逃出母大虫魔爪，赶来看你！”

阿牛今天是一幅蛮夷贵公子的打扮，颇俊美，看样子是出自阿虞的喜好。宴会之后，一贯身强体健的阿虞小姐居然被他爹一巴掌扇得一病不起，阿牛听闻后，在我院子里绕了三十来圈，在去与不去之间苦苦徘徊，扯光了满院的花瓣，终于扔到“去”的结果，欢喜地顺手提了我院子里观赏用的鹧鸪前去探望，结果一去不复返，我也就忘了他的存在，感情……他被阿虞私藏了啊。

我还没说话，身边爱岗敬业的小宫女就殷勤地大声抢答。

“公主只是去拜访君子国皇帝陛下。”

我怨恨地看了那浑然不觉的小宫女一眼，心说坏了，果然不出三秒，眼前那门“咣当”一声扇开来，韩嫣表情冷峻地跨出门槛，后面藿香惶恐地跟出来拉住他衣袖，他甩开藿香，站在我面前整整盯了我一盏茶功夫，突然道。

“谢铁心，我问你，如果我与韩珏战场相博，你会帮谁？”

我噎了许久，移开目光。

“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死，韩珏……他并没有愧对于我。”

他连连冷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和韩珏关系变得这样不清不楚了？”

“我没有和他不清不楚！”

“没有不清不楚你去找他？本殿下还没有死，你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算什么！”

我愕然，从来没有想过韩嫣会以这么一副姿态和我说话，反而笑了起来，我是什么，我在他心中又是什么，担心我向韩珏靠拢，最后把嫁妆兵符送与他？为了一个兵符，值得这么做戏？

不能我开口，韩嫣从我身边跨过：“还笑得出来，谢铁心，郑重告诉你，本殿下不削用你拿兵符！不过，你听着，等拿到兵符，我定在你面前，手刃韩珏！”

回国的消息

韩珏和韩嫣正式反目，那日的挑明，或许对三个人都是解脱，与其苦苦做戏维持表面和睦，还不如撕破脸来得痛快坦荡。

我爹的计谋，我至今还没开始。子丹后面又来送过几次信，内容无非是催促我快点行动之类。行动，怎么行动，我连半点头绪都没有。每天鸵鸟状大门不出，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反正我爹他也从来没有对我期待过，做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能多次私下见到子丹，我还是很开心的。知女莫如父，难道是我爹知道了女儿的心事？自动帮我和子丹增加机会？

肖毅是个麻烦的家伙，自从上次跑路失败，此人隔三差五便来唠叨，每天没事一坐就是半天，“半月之期就要到了。你猜老头怎么答复韩珏那小子？”

我回头，愣了两秒才想起宴会上那荒唐的闹剧。

“不会忘记了吧，自己的事，都不上心！”肖毅起身，自顾自的倒了杯水。

“铁心，不用担心，君子国现在乱成一团，韩珏马上就要回去了。”

从波桑家回来，阿牛就被肖毅礼遇，与大皇子同吃同住，每次前来串门，自然也是形影不离。肖毅的那点小算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一次我悄悄问阿牛：“肖毅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阿虞？”

阿牛挠了挠头，“说过啊，几乎天天都提，铁心，怎么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既然阿牛不反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回到正题，“韩珏要走？”

“对啊，回君子国！”阿牛一脸诧异：“你不会不知道吧？七皇子造反，君子国几月无君，群龙无首，很多大臣都有倒戈的趋势，哈哈，不过他们乱他们的，和我们没有关系，越乱越好。”

阿牛幸灾乐祸，肖毅也一脸赞同。

“你要感谢赫连燕，若不是韩珏那小子演了那么一出，赫连家族也不会这么反应吧，也好，正好你不用担心婚事了。”

“可是燕妃不是还在他手上？赫连家就不怕韩珏恼羞成怒杀了她？”

“说你笨你还真笨。”肖毅叹气：“离韩家的两小子都远点，到时候触及利益，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他看向窗外：“帝王家的都没有真情，你看就像我们的母后……”

我想提醒他是他的母后，不是我们的母后，肖毅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立马换上了调侃表情：“小姑娘，在下建议你最好找个普通人嫁掉，比如……”

他看向阿牛，“夏公子就不错！”

阿牛满脸通红，我想都没想：“那阿虞这么办？”

肖毅咳嗽两声，故作轻松出了门。阿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铁心，你别误会……我这几日是去波桑家走得勤了点……实际上并不是去找母老虎……”

我笑了笑：“我和你一起长大，男大当婚，不用害羞！看得出阿虞也对你有意。”

“我真的不是去找她！”阿牛突然吼出一声：“谢大叔让我去的……说是韩嫣是否能拿到兵符，波桑家起着关键作用！”

又是我爹？！如遭雷击，谢源啊谢源，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答复

阿牛小心地看着我，见我不说话：“当然阿虞……铁心，我承认，我也去看了她。因为和亲一事被搅乱，她爹没少处罚她……呃，我只是看着她一个女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但是，你别误会，我和她之间只是单纯的……”

“阿牛，你别说了，我都明白。”头脑乱作一团：“我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我是他女儿，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苦笑，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阿牛的表情有些失措，“铁心……你别这样……这些你知道了也不好……只要拿到兵符，你就自由了，谢大叔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让自己的女儿效仿貂蝉？我已经想象不出有这样的慈父。

“他变了，他什么都变了，你不知道，阿牛，我发现我开始不认识他了。”

“铁心，别想太多，谢大叔都是为你好！”他给我倒了一杯水，陪我静静地坐了一下，“谢大叔看到你这样，肯定也不好受。”

见我情绪缓和了点，阿牛犹豫：“……还有谢大叔让我告诉你……”

“不要同情那个人，他迟早要死。”

我惊愕，他的立场在韩嫣这边，那个人——不言自明。

阿牛点点头，一脸认真，理智得让人可怕。

果然没过多久，韩珏要走的消息就被证实。

三天之后，按照外交惯例，给韩珏举行了告别宴会。饭桌上，所有人都默契绝口不提婚事。乌溜溜一堆人，觥筹交错，助兴的歌舞不会少，宽慰的话语也自然会送上。毕竟关系两国相交，一向回避此种场合的蛮夷王也不得不出席。

“陛下啊，按辈分，你和九公子都是我的世侄，你屋里作乱的老七也一样，按理说，孤不应该管你们的家务事，不过，天下纷争，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别这么较真。”

大吃大喝的场合，一扯到政治话题就无聊了。我闷头吃饭，对面的韩嫣并烈王父子却立马双眼放光。韩珏抬了抬酒盏：“王上的意思，是让朕拱手让人？”

蛮夷王沉默，韩珏仰脖饮下酒，并不忌讳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