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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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挣扎,一面说:“我已是快死的人,用不着骗你。总之,我已杀了他,是为了你而下的毒手。请念在我对你的一番痴情,这五天中让我死在你的怀里吧……”
“呸!至死你还在转卑鄙的念头。说!那晚你是如何安排你的毒计。还有,你怎样向他下的毒手?我恨林君珂,也要他的命,但用不着假手于你,你是怎样谋害他的?说!”
“萼华,天!你恨他?你也要杀他?”
“不许你问我,是我在问你。”
银剑白龙心中一转,暗忖道:“她在套我的口风,我可不能上当。”
“回答我。”她手上用了两分劲。
他咬牙强忍,痛苦地说:“不要问了,反正你知道我爱你就成,其他已不重要了。要杀我,你下手吧,能死在你手中,也含笑九泉。”说完,闭上眼,咬牙强忍,剧烈地喘息。
她突然放了手,换上了笑容说:“说不说确是不重要了,等你愿意说时再告诉我吧。”
她轻盈地到了室中,缓缓拂动着轻纱,装腔作势地扭动着腰肢,胴体不住在他眼前展露,眼波儿媚,笑靥儿俏,双乳轻荡,玉腿映掩,小腰儿轻扭,凝臂儿摇摇,天!那销魂荡魄的情调,足以令男人忘掉了祖宗十八代的姓氏,忘了脑袋是长在何处的了。
银剑白龙痛苦已过,绮念又生,浑身血脉贲张,欲火冲天灵盖,他眼前只看到她可令他焚身而无惧的胴体,已不知人间何世。
他挣扎着站起,狂乱地卸掉身上的所有,成了一个裸人,扑向她说:“萼华,我需要你,你我是天生的一对,我……”
华山紫凤一声荡笑,将他推回床上,腻声腻气地说:“等你说完了经过,也许你可以得到你的需要。你说是么?说吧!好人。”
“萼华,心肝……”他又要前扑。
她又将他推倒,伸手按住他,俯身压在他的胸上,贴得紧紧地,在他耳畔说:“好人,说说那晚小楼上的好安排,说吧!为何不?”
这真是难以形容的折磨,在这种境遇里,男人是最勇敢的时候,也是最软弱的时候,只准动眼而不准动手,真是最痛苦的折磨。银剑白龙体内有淫药推动,本性又是好色如命的人,目下心爱的女人裸体在怀,双手却被压住,他怎吃得消,喘息如牛地叫:“心肝,一切以后再说,以……以后
“不要以后,说嘛!”她腻声说。
银剑白龙不能说,他心中总算不糊涂,宁愿忍受非人所能忍受的欲火煎熬,定然可以苟延残喘,还有活命的希望;如果他说出,可能立时有杀身之祸,一切逃生苟活的希望,将成泡影。
两人僵住了,华山紫风不知他的百宝囊中藏有吐露真情的药,真也无法套出内情。这种无可克服的折磨,仍难将他屈服,她心中也暗自心惊。这家伙确是了不起,不愧是天下五大高人之首青城炼气士的门人。
一天一夜,银剑白龙已气息奄奄。
而在另一石室中,一个俏丽的身影曾出现了两次,她是九妹许九如,一个一见钟情爱上了银剑白龙的痴心女人,在隔壁静听这儿的动静,每次逗留了三寸香光景,方悄然隐去。
暴风雨将来前,必有片刻平静;这期间,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象征。
四明怪客走失了庄婉容,正向这儿搜来。他老人家足迹遍天下。见多识广,找不到人,便想到极乐谷碰碰运气,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三妖的巢穴,他当然不陌生。
华山紫凤正无计可施,她正在妆台前进食,正在想该如何迫出银剑白龙的秘密。
她想到动武,心说:“好吧!我要用分筋错骨酷刑迫他。”
她将食物送人妆台下,向呻吟床第的银剑白龙走去。她脸上仍然媚笑如花,赤裸着胴体,披着轻纱向床前袅袅娜娜地扭去。
银剑白龙欲火未退,遍体筋骨似乎都松散了,嘴唇干裂,饥火中烧,瘫软在床上,像条垂死的狗。
他喘息不已,用火热的眼神向逐步扭近的华山紫凤伸出颤抖的右手,哀求道:“萼华,我受不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既然不让我亲近你,给我解去这动情之药吧,求求你。”
她俯下身子,让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爬行,笑问道:“好人,你真不说么?”
他拼命力挽她的小腰,说:“心肝,我确是不知小楼上的变故,我……”
“你真不说?”
“我真不知……”
“如果我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你,你也不说?”
“萼华,即使将我化骨扬灰,我也无法回答你,我确是不知内情。”
“好吧!你等着。”她一面说,一面将他的光赤身子翻倒,纤指点在第九脊椎骨下筋缩穴上,逐渐加力下压。
穴道还未制死,银剑白龙已开始浑身颤抖,狂叫道:“不要逼我死,你怎忍心让一个爱你爱得发狂的人,被你活生生逼死?”
她仍在媚笑,说:“哦!你看过小孩玩小鸟么?小孩也爱鸟爱得发疯,但如不将鸟玩死,绝不会丢手。就算你爱我吧,我不死,你是不会丢手的;我也爱你,等你死了我会丢手了。你我的爱,与小孩玩鸟一般。”她一声轻笑,全力一捺。
银剑白龙浑身开始痉挛,手脚一阵抽搐,愈来愈猛烈,浑身大汗,声嘶力竭地挣扎呻吟。
正在紧要关头,蓦地石壁缓缓移开一个小门,出现了六妹,绯影飘入室中。
六妹秀目略锁,说:“十三妹,昨天我们擒住了另一个人,叫林君珂……”
“什么?林君珂?”华山紫凤几乎跳了起来。
“是的,确是林君珂,据他说,他从未对你无礼……”
“哼!这畜生。六姐,请让小妹去看看他。”
“等会和你去吧,在玄灵宫第九座四室。千万别冲动,慢慢问实情,不能毙了他,我还未禀明师姐呢。”六妹说完,转身退去。
华山紫凤一掌拍开银剑白龙的穴道,等他喘息稍顺,方厉声问。“畜生!你为何说林君珂死了?”
银剑白龙曾听到六妹的话,变色答:“怪,他挨了我四剑,被……”
华山紫凤凶狠地给了他四耳光,“啪啪啪啪”声如连珠花炮,将他击倒在床上,一面穿着衣衫,一面说:“这可好了,我要你两人同时被化骨扬灰,方消我之头之恨,你两人该受报了。”
她着好衫裤闪出石门,石门即行闭合。
不久,石门再开,绿影一闪,进来了许九如。她花容惨淡,将一颗丹丸塞入银剑白龙的口中取水灌下咽侯,再用磁石吸出他关元穴上的细小银针。
银剑白龙立即感到痛苦全失,欲火尽消,穴上银针一除,他精神来啦,立即下床,怔怔地凝视着秀丽如花的许九如,惑然地问:“姑娘,你……你为何救我?”
许九如摇头苦笑,说:“不为什么,只是……只是我感到你是个英雄,值得……值得救你”。
银剑白龙是个花丛老手,巳明白了大半,缓步上前,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说:“谢谢你,姑娘”
她并未挣扎,幽幽地说:“走吧!我带你出困。”
“不!我想……想等华山紫凤说两句话。”
她突然挣开他的拥抱,冷冷地说:“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她恨你入骨,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你处死。再说,即使你见了她,也无法再有机会脱出这座地底九室奇阵,何苦来哉?天下间绝色女人多如牛毛,我不相信华山紫凤是人间少有的天仙美人……”
他心中一动,心说:“好!日后再说,且先遁出这座九宫奇阵再说。”
他不等她说完,突又拥住她说:“姑娘,在下只想教训她一番而已,别无他念。其实华山紫凤如何及得上姑娘你,只是她是在下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于心难安,因为我确是不克自持之下对她无礼。姑娘,能告诉我你的芳名么?”
他欲火仍有残尽,一双手在她身上轻柔地爬行,一阵迷汤灌下,许九如只感到飘飘欲仙,不克自持,说:“我……我叫许九如,在这儿排行第九,所以叫九妹。”
他拥着她到了床边,装腔作态可可怜怜地说:“九如,你救我出阵,你不是要受到惩处么?我内心难受已极,唉!你还是别管我吧。”
她哀怨地长叹一声说:“我也要逃离这儿,只是在外无亲无故,无栖身之所……”
他亲了她的粉颊,抢着说:“九妹请放心,如果你认为我尚可信托,请随我返回河南遁隐林泉,共相厮守。我以衷诚请求你应允,九……如妹,答应我啊!”
她激动地回抱他,颤声说:“真阳,你可是心腹之言?”
“是的,我是一片真心,天日可鉴,我如有负你之心,日后将被化骨扬灰……”
她热泪盈眶,冲动地吻他。
这一来,立即引发了他的欲火,两人倒在床中,缠成一团。
许久,传出他的语音说:“如,你……你不是处子?”
“哥,你……你讨厌么?你……呜……”她哭了。
“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而已,我也不是处男哩,怎能怪你?心肝,千万不可多心啊!”
这一来,他已隐下了杀机,许九如比华山紫凤身材差得远,仅是脸蛋够美,尚能相较而已。银剑白龙心目中的偶像,是华山紫凤一类的人,而不是许九如一类破罐子,他怎肯要她?只是他善于利用机会,要暂借许九如遁出九宫奇阵,所以甜言蜜语,先骗取她的心再说。言为心声,他已无形中漏露了心中的恶感。可惜许九如涉世未深,被他一些小殷勤甜言蜜语所骗而不知大祸将至。
不久,两人仓猝结束。她带来了银剑白龙的随身兵刃暗器囊,显然早有准备。
九宫奇阵中,这时传出了隐隐金鸣。
“快走!警号响了,再慢便走不了啦!”她惶然地催促,拉了他出室,投入黑暗之中。
这时,已是黎明时分。许九如带着银剑白龙出了地穴,进一入了浓雾之中,向东面崇山峻岭如飞而去。
登上了东面山头,已可分辨景物,算是脱出了危境,即使有人追来,也不可能截住他们了。
银剑白龙揽住她的小蛮腰,回头下望雾气沉沉的极乐谷,恨声说:“一针之仇,被辱之耻,冷某没齿不忘,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