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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锋镝情潮-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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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如来不是傻子,一声怪叫,溜之大吉。众贼也一声叱喝,纷纷开溜。

正西的阴阳老怪和一群女人不走,纷纷撒兵刃戒备。华山紫凤的眼中,神情千变万化,凝注着君珂,呼吸极不正常,不知她在想什么。

地府冥君突然扑向君珂,叫:“咱们还有约会哩,小伙子。”

君珂一声冷哼,白龙筋鞭突然挥出,‘叭叭叭叭!”连攻四鞭,将赤手空拳的地府冥君逼得退出五丈远,怒叫如雷。

“先擒银剑白龙。”阴阳老怪叫,飞射而出。她的路线,正向君珂掠来,君珂所立处,首当其冲。

第二十二章 老怪螣蛇

君珂挥鞭狂攻,白龙筋鞭可攻破内家护身真气,无坚不摧,但见满天都是鞭影,飞腾转折暴响似连珠,啸风之声尖厉刺耳,把地府冥君逼得手忙脚乱,用劈空掌力全力护身暴退,一时大意轻敌,先机尽失,连拔追魂令封架的机会也无法获得。

阴阳老怪发令擒捉银剑白龙,率众妇抢出,看去向,必须经过君珂递鞭之处。

近了,她首先疾冲而上。

君珂不知阴阳老怪来意如何,怎肯让她近身,猛地反手一鞭抽出,大吼道:“还你最后一招吧。”

阴阳老怪大怒,团扇攻出一招“日月分光”,左右一撇,“叭叭”两声,击中了鞭梢,他的团扇断了两根玉骨,扇面裂开,君珂也感到由鞭上传来的摧枯大真力的反震力道,十分凶猛,人向左急飘八尺。

地府冥君喘过一口气,脸色厉恶已极,撤下了追魂令,怒吼着扑上。

阴阳老怪心痛已极,上次在极乐谷,四明怪客震损了她的团扇,她把老家伙恨得牙痒痒地,起因就是因为君珂,这次君珂又击损她的团扇,她怎不恨?新伙归恨齐涌,杀机乍现。

她一拉胸襟衣襟,轻拍一掌,口中发出一声怪啸,两颗金星后带着两条有翅蛇身。长仅尺余粗约食指大小,从她的怀中飞出,向前急射。

“师父,请手下留情……”后面的华山紫凤情急尖叫。

可是晚了,两条金头螣蛇已经飞入激斗中的两个人影中,在罡风中顿了顿,仍一闪而入。

君珂还了阴阳老怪一招,地府冥君已疯狂地扑到,一鞭一令展开恶斗,缠成一团。

罡风阻不住金头螣蛇,蛇以肉眼难辨的奇速钻入斗场。

谁也没料到有奇毒的小玩意飞到,更没料到泼水不入的鞭网竟然挡不住小小的一条飞蛇。

“哎……”地府冥君突发狂叫,金头螣蛇从他的腿内侧飞过,在他的大腿根咬了一口,一闪不见,飞走了,他浑身一阵痉挛,连退五六步一手一松,连魂令落地,颤抖着叫:“谁……谁暗算……暗算我?”

声落,他仆倒在地,喘息着在地下翻滚。

君珂感到肋上一麻,浑身力道突失,白龙筋鞭刚抽到,力一失便向回卷,将他自己缠住了滚倒在地。由于他多次服师鱼解毒散,师鱼诞本身就是剧毒之物,久而久之,体内自然产生一种抗毒物质,只是不能迅速抗拒奇毒的入侵而已,所以并不如地府冥君那么糟,还能支持得了这一着。

两条金头螣蛇伤了人,向左急飞。在未听到召回的信号以前,仍要找人噬咬,所飞的方向,是从左飞掠横越的雷火判官。

雷火判官了不起,他已从眼角看到君珂和地府冥君无故倒地,猛地扭头一看,看到两点金星带着淡灰色的奇异尾巴,正从两人身畔飞出,折向他奇快地射到。

他见多识广,便知道这两颗金星捣鬼,猛地撤下粗大的判官笔,向两颗金星一指。

“蓬”一声闷响,烈炎飞腾,火流成伞彩喷出,将两条金头螣蛇烧得翩然坠地。同一瞬间,他收了判官笔,但见红影如星跳丸挪,闪入林中不见。

也在同一瞬间,一条红影捷逾电光石火,射向地下的君珂,那是飞云散人。

远处,武夷羽士的呵呵大笑声越去越远,青城练气士怒极的狂吼,也越追越远。

阴阳老侯一怔之下,还未弄清火中的金头螣蛇是死是活,红影已到,伸手抓起了君珂。

君珂倒地处,距他身前不足八尺,他本能地一声娇叱,四扇猛挥而出。

“滚!你这不男不女的四不像。”飞云散人大吼,一袖拂出,袖出无声,但暗动如狂浪怒涛一般汹涌。

“啪”一声暴响,团扇寸裂飞散,阴阳老怪飞飘八尺外。粉面铁青,再连退两步方行站稳。

红影去如流星,飞云散人已远出十丈外去了。

“追!追这老杂毛到海角天涯。”她火爆地叫,跟踪便追。

草地上,火光熊熊,向四面蔓延。望夫山官道所经的一面,大火已向山上烧去,那是君珂装在车上的火药,爆炸时引燃了山崖上的草木,这一场大火,摧毁了望夫山的草木,烧了三天三夜,最后被一场春雨所扑灭。

从此,天涯游子林君珂的名号,在武林叫得极响,江湖中人人传诵,青城八月中秋之约,也轰传江湖。

也从此,黑龙帮势力每况越下,三年之后,天玄观主死于横祸,天玄教和黑龙帮也就寿终就寝,桑落洲火拼之后,帮中精英尽失,怎能不散?

银剑白龙的行踪,也暂时不明,他的党羽也纷纷四散,无形中瓦解了。

阴阳老怪率众女去追飞云散人,华山紫凤却呆在那儿,抬头向天,喃喃地说:“天啊!金头螣蛇乃是天下奇毒,被咬者必死,绝无解药,他……他他……”

另一个人也没走,是额上有十字疤痕的枯藤怪姥,他伸出左手,凄然轻扶华山紫凤的肩膊,颤声说:“孩子,你在受煎熬,你对他恨深爱也深,可怜,孩子。”

“师父……”华山紫凤哭倒在枯藤怪姥的怀中。

“他死了,你该珍重自己了,孩子。”

“师父,你老人家不知道吗?”

“我知道的,丢开那些让你痛苦的情孽根源吧!”

华山紫凤放声大号,声如中箭哀猿,哀哀地叫:“师父,徒儿恨他,坦从未希望他死,我发誓,嘴里虽说过,心中从未有此念头。啊!徒儿好难受……”

“孩子,看开些吧,人已死了,难受只有令自己受折磨,何必自苦?”

华山紫凤拍胸痛哭,如丧家子,尖叫道:“天啊!我从未希望他死,从未……啊!”她终于昏倒在枯藤怪姥的怀中。

老人家抱起她,凄然地说:“唉!这孩子本性不坏,人痴了,不知何时你才能拔除心中的痛苦根源?这一生,你可能毁了。”说完,泪下数行,抱着人凄然举步,投入暮色茫茫之中。

在通山县县东三十里,有一座充满神话的高山,叫做沉水山,岩谷深邃,人迹罕及,但江湖人对那儿并不陌生,山中有一处名胜,叫做仙人坛,上有石钟在鼓,罗列左右,叩之有声,声音铿锵悠扬。

距望夫山狠斗之后整整十天,仙人坛一座石壁上,有人发现被人用金刚指一类神奇指力,留下了两行字:

“我将活着赴青城之约,期以本年八月中秋、弘治元年四月丁酉,天涯游子林君珂留。”

银剑白龙与他的党羽是向东走的,背着受了伤的寒风掌,急急如漏网之鱼,像是丧家之犬,走了两三里远,后面的银衣仙子心中一动,突然向小春低声交代了一些话,自己转身向来处狂奔。

她回到了斗场,斗场的草已经烧尽、正燃烧到森林边沿。在余烬中,地府冥君的尸体已缩小成婴儿大小,浑身焦黑,本已被金头螣蛇毒变为青色的身体,被火一绕,更不成人形了。

她不知君珂后来的遭遇,只知他曾和阴阳老怪及地冥府君交手,胜负如何,她却不知道,看了地府冥君留下的追魂令,猜出这具怪尸体可能是地府冥君,心中一宽。

她绕过火头,从外侧直奔正西,展开轻功急赶,出林走上了西上的官道。

正走间,左侧林中人影一闪,红影入目,奔出一个光头老和尚。

“咦!是冷姑娘么?”和尚出声招呼,一闪即至。

她赶忙行礼,恭敬地说:“李伯父万安。”

“令尊呢?”

“家父受伤不重,已由家兄护送东行。”

和尚是千手如来,他抹掉额上的汗珠,脸上的神情,由于黄昏已临,光度模糊,看不出所现的表情,说:“姑娘为何一人转回?”

银衣仙子心中忐忑,低下螓首掩住脸上的尴尬说:“绮儿害这附近巡视,看是否有叔伯们尚未脱险。”

千手如来发出一阵恶意的狞笑,说:“人早走光了,用不着找啦!哦!你认识林君珂?”

“这……”银衣仙子结结巴巴地难以置答。

“你与他的交情定然本薄,不然令尊将死在那小子之手,据老夫看来,你们之间,定然有比交情更进一层的男女情爱在焉,是么?”

“伯父,没……没有此事。”

“呵呵呵,有也罢,没有也罢,反正此事已成过去,说也无益,你可想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否?”

银衣仙子心中已虚,说:“侄女不……不想……”

“跟我走,没错儿,他已被飞云散人救走……”

银衣袖子大吃一惊,急问道:“伯父说是救走,他受伤了么?”

千手如来目光炯炯,死盯住她白里透红而神色慌乱的粉脸,笑道:“呵呵!好侄女,你很关心他,彼此彼此,他不死,后患无穷,如不早诛,三年五载之后。他将功臻化境,我千手如来将永无宁日,沅州李员外的府第,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关心他的死活,心情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大概和地府冥君同被阴阳老怪的毒物所伤,地府冥君的死状令人心惊胆跳,他是否也遇到同样的结果,仍然是谜,因他倒地时,飞云散人恰好赶到,挟了他向西逃,不知去向,在他生死未明前,老夫难以安枕,必须打听事实,方能放心转回沅州纳福,走吧!你我同样关心他的死活,何不同行?快跟我来。”

银衣仙子越听越心寒,花容变色,君珂的生死,对她太重要了,尤其是他正欲杀死她的父亲时,冲她的份上饶她父亲一命,她对他的强烈爱念中,更参入刻骨铭心的感恩情债,听到他的噩耗,她的心几乎碎了。

她想跟千手如来前往探个究竟,但却又心中害怕,千手如来这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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