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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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大惊,丢掉桨出手如电,急抓婉容的右手,“嗤”一声,抓到一块裤管,没抓牢。
婉容仍向水中急冲,但裤管破裂,身躯稍顿,冲势略减,“噗通”一声上身入水,她的脚却勾住了船舷,临危拼命,猛地吸腹弯腰,伸手反勾住船板。
小船被两人的力道一压,重心立被扭转,“哗啦”一声水响,再向右翻。
恰好这时船向右倾,右舷入水,她的手被赶到的碧瑶抓牢,向船上一带。
左首欺到的一艘梭形快艇已近,一人在同一瞬间叫:“弃船,冲毁它。”
“噗通通……”梭形小艇上的人从两侧飞跃下水,向后面另一艘梭形快艇游去。
无人的梭形快艇,像离弦之箭,凶猛地向小船撞来,在三丈远略一跳动,仍疾冲而至。
“轰隆”一声巨震响起,两条船撞个正着,立即碎裂,残躯先后分崩离析。
两位姑娘被震得向外飞,“噗通通”,英雄落水,两人互不兼顾,入水便喝了几口冷冰冰的江水,几乎被呛得五腑外翻,眼前金星直冒。
另一艘核形快艇接回水上的同伴,掉首缓缓离开,有人叫:“王八乌龟有东西吃了,哈哈!竟有人在翻江神蛟的水寨附近讨水喝,不死何待?”
另一个破锣也似的嗓子桀桀笑,接口道:“暗流凶猛,直冲向鬼洲,即使有高明的水性,也难脱出涡流之外,鬼洲内的畜生有福了,哈哈!”
“哈哈!那些蛇虫恶畜,就因为有尸体可吃,所以愈长愈多,连咱们的弟兄也吃掉不少,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梭形快艇走了,天上也出现了闪烁的星星,夜来了,江风吹在身上凉飕飕地。
一天,两天,第三天又来了,风和日丽,好天气。
翻江神蛟的大批船只,在这天结队驶出雷池,出大雷地进入了大江,应要命龙王之召出动了。
而鬼洲附近,一艘相当华丽的游艇,在距三里外巡游不去,艇上有银衣仙子主婢。这鬼女人深知两位姑娘了得,怕鬼洲埋葬不了她们,所以要在附近察看,能否看得见她们在鬼洲上出现。
四天,五天,游艇仍未离开,鬼洲上鬼影俱无,泥淖中怪树丛生,水草太密,如果人不接近水际,是不可能被看到的。两位姑娘始终不见形影,大概已葬身在内了。
第六天午后,远处翻江神蛟的水寨大火冲天而起,浓烟直冲霄汉。
游艇上的水手,全是翻江神蛟的手下悍贼,看到了水寨失火,使火速往回赶。
半途中,一条梭形快艇如飞下航,双方相距三里余,而下里错过了。
梭形快艇上的人,有一个人是君珂,他身着油绸水靠,背剑控囊,用冷峻的眼神,站在后艄掌舵水贼身侧,监视着十二名水贼运桨,向鬼洲急航。
他凌晨超过池州府,已牌初赶到了东流县,雇舟赶到了对岸的望江县,在一个江湖小混混口中,问明了翻江神蛟的水家所在地,然后雇船往鬼洲。
他失望了,船主一听要到鬼洲,杀了他他也不干,没有人敢去,金银唯如山也不成。
他最后决定找翻江神蛟要人,便由陆路向上游急起,急如星火。
翻江神蛟的水寨,雷池的西北面,那是一处池中的小岛,西北池滨是九姑岭的余脉,起伏着不太高的小山。小岛距岸约有里余,中间有一道险恶的暗流阻位,所以船只不能通航。小岛东南建了一座警卫森严的小寨,向池中伸展,外有铁闸门,可以开启让船只进出,外有高出水面的木造碉楼,警哨密布。小岛大约有方圆半里的空间,上面建了楼房。对外而言,这是一处渔场主人的居所,望江县的县太爷虽有耳闻,但翻江神蛟不在附近做案,县境平安无事,兔子不吃窝边草嘛,只好开只眼闭只眼算了,免得惊动朝廷,弄来上千上万的官兵进剿,贼捉不到,首先遭了兵灾,麻烦得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马马虎虎算啦!
君珂风尘仆仆,到了水寨与陆上往来的码头柏溪口。这儿是个池滨偏辟处所,有二千户人家形成一座小村落,全是水贼们的住处,可以说是水寨的陆上联络哨站。
午正刚过.通望江县的小路上,大踏步来了一个年轻人,英气勃勃,雄伟如狮,腰悬三尺六寸长剑,胁下挂着百宝囊,身穿青布直掇,同质灯笼裤,脚下是短统快靴,剑眉略锁,似有隐忧,他就是用日行千里的脚程,匆匆赶来援救两位姑娘的天涯游子林君珂。
柏溪口水寨哨站上,有二十余名大汉在码头上忙碌,成包成捆的货难积如山,待运到水寨收藏。水际泊了十五条小船,静静地系在码头上的铁柱上。
所有的人,这时突然停止忙碌,全向小路上注视,因为警讯已经传到,说是有一个陌生人正向这儿赶。
君珂是个不速之客,一个陌生的闯入者,由于他带着剑,自然引起小贼们的怀疑。
他大踏步闻人村中,直奔码头。
路两侧的房屋中,一群男女老少皆驻足而望,谁也没做声。进人码头的通道上,分列着四名粗胳膊大拳头的壮年悍贼,抱肘屹立挡在路中,似有所待。
君珂在望江问清了水寨所在地,却不知道柏溪口是贼人的陆上哨站,一入村中,便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唔!怎么这小村的男女老少,皆饱含敌意?
他站在通往码头的小径前端,举目四顾,天!四周男女者少约有五六十名,全站着像一根根木柱,用古怪而饱含敌意的眼色向他注视,神情怪异,似乎他是个怪物,引来了无穷敌意的眼光。
站在这儿向西南望,水寨相距不足五里地,木栅楼上极少见到人踪,只有三五小船在栅门口缓缓进出而已。怪!贼人的水寨为何这般沉静?
他对四面八方不友好的眼光不放在心上,大踏步向码头举足。迎面四名大汉已将去路挡住,大牛眼凶光暴射,气势汹汹等待着他走近,没有让路的意思。
君珂在四人身前八尺站住,冷冷地说:“诸位,请让路。”
“干什么的?说!”一名大汉沉声叱喝。
“到码头,要雇船。”他答得很干脆。
“高姓大名?由何处来?往何处去?”
“在下用不着递三代履历,你管得着在下的事?”君珂没好气地答。
大汉火起,沉声道:“这儿无船可雇,不交代身份,你有麻烦。”
“麻烦?在下不怕麻烦,正是找麻烦而来。码头上有小艇,在下要到对面水寨走走,是否能雇到,阁下大可不必担心。老兄,你真不让路?”
所有的人一听他要到水寨,神色一变。大汉岔开话题,问:“到水寨有何图谋?阁下必须说明来意,是投贴吗?”
“不是。”君珂的语言简洁有方。
“投靠?”
“哼!在下要找翻江神蛟于当家。”
大汉已听出口气不对,仍往下问:“哦!你是为捣窑子而来的?”
“不错,你说对了,听阁下满口江湖话,想必是翻江水寨的人,是吗?”
“不错,你也说对了。”
君珂扫了四人一眼说:“很好,很好,可烦诸位带路。”
大汉呸了一声,大吼道:“有人找碴儿,准备并肩子上,拿下他。”腾身直上,左手虚晃,右拳如风,闪电似攻出一记“黑虎偷心”,拳劲居然虎虎生风。
君珂直待拳已及身,方信手一拨,“叭”一声,一掌掴上对方的右颊。大汉狂叫一声,向左飞退丈余,站立不牢,“咕咚”一声倒了。
找到贼人,用不着客气,君珂乘势抢入,双掌左右齐出,同时飞起一脚。
另三名贼人惨叫着分三方飞跌丈外,不堪一击。君珂跟进,一把抓起一名大汉的肩骨,同后用沉雷也似的声音叫:“谁敢再上?除非不要命,退!”
原来四周三四十名大汉,缓缓抄家伙向这儿冲,呐喊如雷,将冲至切近了,被君珂最后一声沉喝,惊得两腿发软,有几个脓包,竟被直震心脉的音波震倒在地。
他将大汉揪至胸前,厉声道:“好好回答我的话,不然你将饱受折磨,怨不得在下心狠手辣,休说言之不预。”
“你……你做……做梦。”大汉龇牙咧嘴狂叫。
“梦也罢,醒也罢,你非说不可,我等着。”
说完,他突然一指勾住大汉的左锁骨,缓缓向外拉。
“哎……哎哟,痛死我了,我……我说……说”
“银衣仙子现在何处?”君珂放手问。
“走了,已走了三天。”
“翻江神蛟于当家呢?”
“也走了,率领弟兄们出外作买卖。”
“早些天被贵赛困在鬼洲的两位姑娘呢?”
“在鬼洲前涡流翻船,早死了,即使会水,漂流鬼洲也已经喂了妖魔鬼怪。前后六天,恐怕骨头都化成灰便啦!”
君珂心中一凉,暗暗叫苦,仍往下问:“鬼洲真有妖魔鬼怪?”
“周围土著,皆可告诉你鬼洲的可怖情形,这座洲浮起不过百十年?死的人太多了,本寨的高手也死了不少。”
君珂略一沉吟,厉声道:“带在下到贵寨一走。”
君珂不知鬼洲上的景况,听小贼说出那是一处恐怖的鬼地方,连水纂中的高手也丧身其中无可幸免,而且已经过了前后六天之久,太晚啦!他心中的焦躁,不言可喻,急怒之下,俊脸上泛起重重杀机,他要进入水寨,找翻江神蛟于子飞要人,虽则小贼说于子飞已经出江做买卖,贼人的活怎可置信?便要小贼带路放船入寨。
众贼一听他要进水寨,那怎成?群起鼓噪,先前被喝声惊呆了的人,神魂归窍,有人大叫:“哥儿们,并肩子上,毙了这不知死活的疯小子。”
“这家伙吃了豹子心老虎胆,竟然前来撒野,毙了他。”
“上!摘了他的瓢儿。”
众贼一阵子叫吼,纷纷抄家伙向前抢。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悍贼,挺着明晃晃的沉重泼风刀奔得最快,抢入大吼道:“小子,纳下吃饭家伙。”
吼声中,刀尖反挑,踏进两步,突变“力劈华山”,连肩带背向君珂脑后劈下。
君珂似乎背后长了眼,修然左飘两步,大旋身运起神力,右手疾挥。他手上有人,抓着人的肩劲向后扔,将人作为兵刃,奇快绝伦地猛扫,太迅疾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