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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云梦城之谜-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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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面在逃亡的钦犯·」

钱世臣色变道:「他在死前向何人吐露他心底的冤屈?」

戈墨道:「不出辜月明与季聂提两人,也只有这两个人,有资格和能力为薛廷蒿洗脱沉冤·两者间,以辜月明的可能性较大·一来因辜月明是单独行事,方便对话,加上辜月明从不滥杀无辜,只杀有悬赏的盗贼,该是薛廷蒿的选择·」

钱世臣道:「薛廷蒿怎晓得辜月明会到云梦泽去?即便面对面也不知对方是谁·」

戈墨沉声道:「在云梦泽内,一切不能以常理去测度,否则楚盒早落入我们手上,古城不会到现在仍然没有踪影·辜月明形象鲜明,我从未见过他,还不是一眼认出是他吗?确定他身份更简单不过,和他过两招便成,天下间没有比他更锋快的创·」

钱世臣骇然道:「那怎麼办?趁季聂提到了云梦泽去,不如我们就在今夜把辜月明解决·」

戈墨道:「冷静点!心急只会坏事·辜月明大有可能与季聂提碰过头·」

钱世臣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死人,他最恐惧的事,终於发生·

戈墨道:「现在我们正走在一条没得回头的路上·单凭我们的力量,与季聂提相斗只是以卵击石,幸好朝廷势弱,只要我们策反大河盟,支持他们起义造反,我们则在旁搧风点火,一天乱事未平,我们仍是安稳如山,进攻退守,任我们选择·」

钱世臣促的喘了几口气,道:「丘九师精明厉害,恐怕不易说服他·」

戈墨道:「你不用说服他,关键在丘九师确有造反之心,而季聂提更有铲除大河盟之意,你只要掌握其中的微妙处,令丘九师感到危险迫在眉睫,事过半矣·最妙是若季聂提想动你,必须调来兵马,只要丘九师提高警觉,怎瞒得过他的耳目·任阮修真如何智比天高,只会捕风捉影,以为季聂提的行动是针对大河盟而来,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又微笑道:「至於辜月明,交由我处理·坦白说,如果他留在云梦泽,我真的没有把握对付他,但在岳阳城,他将难逃劫数·」

丘九师回到八阵园,知道阮修真仍在园内的小亭,连忙赶去,到对面坐下,叹了一口气,道:「这回问题大了·」

阮修真笑道:「只要不是走丢了五遁盗,其他一切可以从长计议·」

丘九师摇头道:「亏你笑得这麼开心,不知人间疾苦·可怜我明天还要到斑竹楼去见百纯,向她解释为何我未坐稳便一副赶著离开的样子,还答应了她不论郎庚是不是五遁盗,须待他完成庆祝红叶楼十周年的八美图,方可以动手擒人·这次是得不偿失·」

阮修真凝望他好半晌,哑然失笑道:「九师!!你在恋爱了·」

丘九师呆了一呆,颓然道:「恋爱是这样子吗?我真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痛苦可以是快乐,快乐会变成痛苦,我现在有点失去了方向,不佑道自己在干甚麼,搞不清楚哪个是敌人·你教我样怎麼办吧!」

阮修真道:「我们现在是落在下风,可是正因为我们从种种蛛丝马迹,推断我们的无形敌人是要你和百纯坠入爱河,故认定郎庚就是五遁盗,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所以我们仍未算是一败涂地·我们并没有在五遁盗一事上失去方向·」

丘九师沉吟道:「百纯要求八天寛限之期,钱世臣他说要十天时间鉴定郎庚的身份,不是巧合得令人心寒吗?」

阮修真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掌握郎庚在红叶楼内的一举一动,这方面我请了马功成帮忙,他在红叶楼内的人会严密监视他的行动·我可以保证,在这十天内,他想溜都溜不掉·」

丘九师道:「他清楚我们脑袋里想的东西吗?」

阮修真道:「谁能给你答案呢?不过知道又如何?只要他不能左右我们的行动,只能影响我们的想法,便有破绽可寻·例如他没法令你去见百纯,只好让百纯来见你,说明了他的法力是有限制的·」

丘九师苦笑道:「请用的脑袋想想,为何他要我和百纯来往?就是为了这八天之期吗?如此他的目的可能只为了八幅美人画·」

阮修真坦然道:「如果我们清楚他的目的,现在就不会这麼头痛·告诉我,你和百纯间发生过甚麼事?」

丘九师把见百纯的情况和盘托出,然後道:「我有一种感觉,百纯虽然对我另眼相看,却绝不到爱上我的程度·她有点像游戏人间,对任何能打动她的人或物均感兴趣,像她对那个郎庚,便大有怜才维护之意·如果我继续表现窝囊,我敢肯定她会对我失去兴趣·」

阮修真道:「你想她对你失去兴趣吗?」

丘九师断然摇头,道:「我办不到·」

阮修真欣然道:「那就好办·我们锁定郎庚,不论发生甚麼事,绝不让我们认为他是五遁盗的信念受动摇·其他的事,你可以放手去做,爱和百纯说甚麼便说甚麼,如此事情是不是变得简明容易呢?」

丘九师为之愕然,一时不知说甚麼话好·

小艇离开水榭,朝湖心的方向驶去·

坐在艇首的百纯举目往在船尾操舟的乌子虚看来,甜丝丝的笑道:「你扮那卖蛇胆的家伙真的唯妙唯肖,我也看走了眼·」

乌子虚心叫不妙,百纯说得这般胸有成竹,肯定自己在芋一方面露出破绽,如果找不到补救的方法,後果不堪设想·脸上当然不会露出心内的惊惶,还故作不解地道:「百纯姑娘在说甚麼?不过甚麼都不重要,只要百纯姑娘陪我游湖便成·百纯姑娘今晚特别漂亮,一双眼睛似有勺去我魂魄的异力·」

百纯俯前少许,细看他的脸孔,柔声道:「骤眼看去,你的年纪似在三十四、五间,但细看你的皮肤,体形,你却予人年轻最少十年的感觉·这是否一种易容术,只作简单的改变,例如黏上一把蝉翼扯不掉的美须,可脱胎换骨似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乌子虚豁了出去,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补救不了破绽,就立即回去起出夜明珠,然後乘夜开溜·唯一有利於他的,是似乎只有百纯一个人晓得自己这个破绽,否则他现在便要打出岳阳城去·

乌子虚优闲的运桨操舟,耸肩道:「原来姑娘像今天那个坏人般,怀疑我的身份·我的娘,我究竟走了甚麼运道呢?我长得比我实际的年龄年轻,是老天爷对我的恩宠,这算是罪吗?」

百纯手肘支在膝上;托著香腮,盈盈浅笑,以带点促狭的语调道:「你的老朋友来了,又或郎庚的老朋友来了·」

乌子虚暗松一口气,至少晓得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为何她不邀郎庚的老朋友来揭穿他呢?事情显然仍有转机的空间,皱眉道:「谁?」

百纯欣然道:「辜月明·」

乌子虚心中唤娘,若天下间要找一个他最害怕的人,辜月明肯定是算选,辜月明或许是天下间最有资格追捕他的人·辜月明会捉拿他吗?这又很难说·他和辜月明虽然是处於两个极端对立的位置,一个是贼,一个是兵,但乌子虚却认为自己是最了解辜月明的人·像自己般,辜月明尊重原则,他有三不偷,辜月明则从不理会悬赏图以外的贼·而他乌子虚从没有上过官方的悬赏榜·

乌子虚大喜道:「原来是月明那个家伙,他为甚麼不立即来向老子请安问好·他乡遇故知,人生快事也·」

百纯给他弄得糊涂起来,难道他真是郎庚?想想又不服气,坐直娇躯嗔道:「还要装神弄鬼,辜月明听到你的名字时,神色非常暧昧,他还说明天正午来找你,嘱你不要四处乱跑·」

乌子虚心领神会,微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小弟离京前,月明来探望我,那时我跌断了腿,走路要靠枴杖,还告诉月明没有几个月工夫,休想回复健步如飞·岂知月明离去後的第二天我的腿竟大有起色,十天後已把枴杖丢了·亦正因饱尝跛腿之苦,发觉原来可以四处乱跑已是上天对我郎庚的恩宠,遂忽生云游四海之念,好观赏各地美女风情,娶个最有情趣的美人儿为妻,因而到了这里来·哈!小弟至今仍是独身未;娶,皆因尚未遇上百纯·这样够坦白了吗?」

百纯一眨不眨的瞪著他,听他口若悬河的解释,却没法找到他的破绽,没法奈何他·

乌子虚漫不经心的道:「月明见一个跛子竟可长途跋涉;千里迢迢的到岳阳来,神情古怪是必然的,说不定真的怀疑因为我太有名气,故被人冒充·哈!月明真傻,除了我画仙郎庚外,有谁画得出如此妙品,只要他看到小弟那幅古战车女神,保证不敢有丝亮怀疑·为何仍那麼瞪著我?月明在哪里?我和你立即去见他·」

百纯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成了全城瞩目的人物,大河盟正追寻五遁盗,还公开在闹市试探你的身份,此事已广传开去,人人怀疑你是五遁盗,你如踏出红叶楼外,谁都不知会发生甚麼事,你以为自已得罪的人不够多吗?」

乌子虚轻松的道:「不去便不去,明天一切会真相大竹·」

百纯仍在凝视他,柔声道:「假设你真的是五遁盗,现在是你最後一个机会,我有办法摆平辜月明,请他不揭破你·」

乌子虚苦笑道:「如果大小姐说若我肯认是甚麼劳什子的五遁盗,今晚便可和大小姐你共度良宵,我会立即冒充他,现在认来有屁用?」

百纯闭上美眸,以带点万呓的语调,轻轻道:「在挂瓢池的东北角,有条水道接通城内的河道网,只被一个水闸分开·如果我们从那条水道到辜月明寄居的君山苑去,只需两刻钟,且保证不会惊动任何人,你敢和百纯去吗?」

乌子虚哈哈笑道:「真好!可以立即见到那小子·这小子没有甚麼朋友,老子是其中之一,见到我会非常高兴·」边说边打桨改变舟向,朝东北方驶去·

百纯终於败下阵来,大发娇嗔道:「人家是试你的,还要装模作样,快给我滚回风火阁,写不出画来明早把你扫出红叶楼去·」

乌子虚鼓著气道:「不去便不去·明天我会寸步不离风火阁,恭候月明那家伙,大小姐你必须在场,我要你亲眼看到我们老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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