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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云梦城之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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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子虚目的只是观察书香榭的形势,欣然道:“那就书香榭旁的甚么榭吧!酒菜由蝉蝉出主意,至于漂亮的姐儿,当然是八美之一,否则如何培养画情?”

蝉翼的粉脸更红了,狠狠瞪他一眼,逃命似的去了。

钱世臣看过凤公公的手谕,道:“大公公指示,说辜大人身份特别,直接向皇上负责,故有行事的自主权,我们间亦不用执上下之礼。有甚么用得着我钱世臣的地方,我必全力配合。”

辜月明见他的目光不住往放在在桌上的革囊梭巡,显然生出好奇之心,却故意不说破。由于手谕藏在革囊内,所以顺手放到桌上去,倒不是要故作神秘。淡淡道:“我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

钱世臣愕然道:“当年发生的事,我写了个过百页的详尽报告,一份送上京师,另留下一个抄本,可给辜大人过目。”

辜月明漫不经意的道:“我希望可以和戈墨会面,他该最清楚寻宝团成员的死因。”

钱世臣面露难色,道:“戈墨像辜大人般,一向独来独往,并不受我管辖,当年请他来助查,已是天大的面子。”又故作惊讶的道:“当年发生的事,朝廷早有定论,眼前当务之急,是缉捕薛廷蒿归案,再从他身上追寻夫猛的下落,季大人已因薛廷蒿现踪,追往云梦泽去,辜大人……”

辜月明不客气的截断他道:“钱大人又忘记了,我只会以自己的方式行事。在我来此途中,两次被人行刺,此人不但武技强横,且懂妖术,令我心生怀疑。哼!谁敢来惹我辜月明,都不会有好结果。他更低估了我,以为只要装神弄鬼,可隐藏身份,不知我对辨人有特殊的本领,只要他再出现我眼前,我可以立即识破他。”

钱世臣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不悦道:“辜大人是不是暗示偷袭你的人是戈墨?”

辜月明双目寒光剧盛,直望进钱世臣眼中去,似能透视他心内隐藏的秘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知钱大人对戈墨的认识有多深,但我一贯的作风是怀疑所有人。我想见戈墨,是要肯定他是不是袭击我的人。我这次奉命南来,目标是取得楚盒,谁挡着我,谁便要死,希望钱大人明白。”

他是故意令钱世臣恐惧,使钱世臣明白若被他找到戈墨,不论钱世臣是否戈墨的同谋,亦难免受牵连。最理想是钱世臣沉不住气,请戈墨出手杀他,他的机会便来了。

钱世臣忿然道:“戈先生绝不是这样的人,我立即派人去找他,请他来见辜大人,消除辜大人心中的疑虑。”

辜月明一副这样最好的神态,加重语气道:“十年前云梦泽的惨案,疑点重重,只是薛廷蒿竟遁入空门,又忽然出现,已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会以全新的角度,对此案展开调查,钱大人心里需有准备。”

钱世臣深吸一口气,压下波荡的情绪。他开始明白季聂提为何对辜月明如此忌惮,戈墨也不敢轻视他,这个人太厉害了。道:“只要能破案,我钱世臣必全力配合”

辜月明沉吟片刻,道:“有没有清静点的地方,我不需有人伺候,最好是在水陆交通同样方便的地方。如没有甚么特别事,钱大人最好不要来找我。”

钱世臣还有甚么好说的,道:“这个我可以立即为辜大人安排妥当。”

辜月明心中暗笑,他选交通方便的居所,不是为方便自己,而是方便戈墨下手杀他。

无双女伏在瓦脊处,俯视布政使司府的外院门。到达岳阳城后,她立即投店,安置好黑儿,到南门外等候,等了个把时辰,见到从云梦泽回来的辜月明进城,连忙跟在他马后,直至他进入布政使司府。

埋葬舅舅后,她心中只有-个念头,就是杀死辜月明。如果没有前车可鉴,她会找个接近辜月明的机会,以飞针绝技取他之命,可是想起那赤脚高手以两指挟着飞针的本领,她再没有以前的信心。一击不中,让辜月明提高警觉,可能永远都杀不了他。

如果辜月明以布政使司府为落脚的地点,杀他的难度会剧增。

想到这里,辜月明策马驰出布政使司府,另有两骑领路。

第九章迷人手段
※※※
乌子虚站在水榭临湖的平台上,凭栏眺望黑夜下的挂瓢池。他一边欣赏湖岸的美景,一边在审度形势,巨捆无遗,默默记在心头。

他置身的水榭名水香,虽比邻书香榭,却看不到书香榭,事实上这是西院九榭的特色,巧妙地嵌入池湾去,榭与榭闾遁植斑竹,使每一个水榭部变成一个独立隔离的世界。

池的对岸是东九榭,他的风竹阁则是九榭外另一独立的建筑物,离他现在的位置约二百丈远,距离绝不近,但以他的水底功夫,有把握在半刻钟的时间内,横渡挂瓢池,回到风竹阁。

他已拟定完整的计划,大有一试的价值,关键在能否画出七幅令百纯赞美的作品,因此他必须出尽浑身解数。

搬东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乌于虚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去,一群小婢正抬着一张桌子进来,桌面和脚架分开捧着,其中两人提着高背倚,往平台浩浩荡荡而来。艳娘和蝉翼跟在搬桌团的后方,前者嘴角含春,未语先笑,风骚浪荡,对乌子虚的态度完全不同;后者则仍是那副勉勉强强,不苟言笑的冰冷神色,可是对乌子虚来说,两人的吸引力高低立判,蝉翼的诱惑力实远比艳娘大。

搬桌团在厅堂和平台交接处停了下来,艳娘则挟着一阵香风,直抵他身前,媚笑道:“今夜是郎先生动笔写画的第一夜,我们红叶楼会以上宾之礼招待郎先生。郎先生喜欢把桌子安置在平台上哪个位置呢?”

乌子虚大感新奇有趣,这个招待确实别开生面,小婢们全都姿容不俗,十六、十七岁的年纪,虽比不上蝉翼,已非常可观,看她们抬得香汗淋漓,娇声喘息,燃烧着她们青春的岁月,何人看了酥了一半。叹道:“可否再抬一张大床进来。”

小婢们正以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闻言不但没有人害羞,还齐声娇笑,登时满榭春色。

艳娘两眼上翻,任谁都猜到她心中在嗟叹这色鬼死性不改。

蝉翼大怒道:“休要想歪你的心。”

乌子虚讶然审视她,欣然道:“这不是河东狮的咆哮吗?蝉姐儿愈来愈像是我的娘子了。”

蝉翼正要发作,给艳娘截着道:“我们红叶楼有我们的规矩,特别是我们的红叶八美,更由百纯姑娘亲自定下规条,郎先生必须遵守。”

乌子虚兴致盎然的问道:“愚生洗耳恭听。”

艳娘神气的道:“红楼八美,全是卖艺不卖身,是真的卖艺不卖身,想一亲香泽吗?必须小姐她心甘情愿才成,只要小姐她愿意,嫁给你也行,夜度资赎身金全免,就看你的本事。”

乌子虚为之叫绝。百纯肯定是经营青楼的天才,掌握到男人愈难得到手的女人愈珍贵的至理,且享受到追逐裙下,真情真意的最大乐趣,哪还不前仆后继。要买她们的艺当然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如此红叶楼势必财源广进,金子银两滚滚而来。

蝉翼冷冷道:“明白了吗?”

乌子虚恭顺的道:“娘子!我明白了!”

那群小婢想笑又不敢笑,怕开罪蝉翼,忍得不知多么辛苦。
艳娘怕蝉翼吃不消他的浪子无行,忙道:“怜影快来了,你不知胖爷为此安排得多么辛苦。怜影这十多晚的期全排得密密麻麻的,胖爷须说服客人才勉强腾出空档,如果你今晚交不出好成绩,胖爷会要了你的命。好啦!桌子放在哪里?”

乌子虚的目光从艳娘移往气鼓鼓的蝉翼,又移往那群小婢,道:“当然是临湖置桌,让我与美人儿共享湖上明月。”

艳娘笑骂道:“说一句便够,偏是这么多废话。”说罢指示众婢把桌椅安放在平台靠栏的位置。然后道:“郎先生还有甚么要求呢?”

乌子虚笑道:“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个求的是一叶轻舟,泊在水榭之旁,当养足画情,便驾舟返回风竹阁,动笔挥毫,写下第一幅美人图。”

艳娘道:“这个容易,照先生的意思办。还有一个要求呢?”

乌子虚来到紧绷着俏脸的蝉翼身前,一揖到地,道:“请蝉翼姑娘届时陪愚生一起登舟,顺道游湖,归家去也。”

蝉翼猛一踩脚,大嗔道:“你这人!我们走!”说毕拉队走了。

艳娘掩嘴笑道:“蝉翼如给你气坏,奴家会找你算帐的。”伸手在他手臂上重重扭了一把,再送他一个媚笑。

忽然丝竹管弦之声在榭外响起。

艳娘笑道:“怜影来啦!奴家走了。”

阮修真坐在小亭理,丘九师来到他对面坐下,道:“见过钱世臣,他答应立即送出飞鸽传书,要他在京师的人调查郎庚,该在十天内有回音。”

又道:“辜月明来了!”

阮修真一愕道:“辜月明。”

丘九师道:“钱世臣亲口告诉我他刚见过辜月明,真奇怪,他是不该告诉我的。表面看钱世臣没有甚么,但我却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心绪不宁。”

阮修真不解道:“为了一个薛廷蒿,劳烦权倾朝野的厂卫大统领南来,已属事不寻常,现在还出动皇上的御前猎手,真令人难以理解。”

丘九师神色凝重的道:“会不会是凤公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真正的目标是我们呢?特别是你老兄。”

阮修真点头道:“这正可能是钱世臣暗中通知你的原因,于钱世臣来说,如果江南出乱子,他是首当其冲。辜月明既是当世最出色的悬赏猎手,也可以变成可怕的刺客,且他一向独来独往,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丘九师冷笑道:“但却有个好处,杀了他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阮修真道:“在生擒五遁盗前,我们不宜节外生枝,只须提高警觉,加强防卫。谅辜月明不敢公然行刺我。”

丘九师双目杀机大盛,沉吟道:“出入要小心点。”

阮修真道:“当务之急,仍是五遁盗。我刚才在想,红叶楼画师的身份,为何比卖蛇胆更吸引呢?其中必有我们不明白的理由。”

丘九师点头同意。事实上他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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