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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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的气吗?”冯剑这才知道塌鼻的家伙叫周瑞!周瑞叫他一捧,也自嘲道:“哪儿不能喝酒?还不如在家喝呢!今天是皮球请客,咱们大家拚命地喝,喝他个天昏地暗,气死姓梅的。喝醉了我今天就不走了,跟皮球打通腿,不走了。”冯剑顿时吓了一跳,又不敢说不叫他喝。赵君权暧昧地一笑,阴阳怪气地道:“那得看看春花、秋月两个丫头同意不!”春花、秋月正给众人倒荼,不由脸上一红。秋月俏眼流波,反驳道:“赵少爷这是说得啥话呀?”赵君权得意笑道:“我说得不是呀?”春花、秋月二人转眼看看冯剑,用手背捂嘴一笑,快步出去了。冯剑心里嫉妒,暗道:“他奶奶的!皮少爷果真跟两个丫头有一腿。”心里酸溜溜。
这时,酒铺的伙计把酒菜送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周瑞从床上起来,往桌前一坐,拿起一瓶伙计送来的白酒,看看上面的标鉴,装模作样、怪声怪气地道:“伙计!我老眼昏花,看不清这上面的字。这是啥酒呀?也敢往咱这里送?”伙计点头哈腰,回答道:“这是正宗的丰县泥池,最近就时兴喝这个牌子的酒。”周瑞把脸一板,喝斥道:“我能知不道最近时兴喝这个牌子吗?这种酒也不咋样,喝了上头,还有啥好酒不?”伙计笑道:“好酒倒是有,就是价钱贵些。”周瑞冷笑道:“能有多贵?你是欺负俺几个喝不起吗?”伙计陪笑道:“这哪能呀!你们几个是啥人?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你们几位也喝得起。”周瑞往后一抑身子,大模大样道:“这不妥了?还不快点换瓶好酒来。”那伙计问道:“周少爷想换啥样的酒呀?”周瑞“哼”了一声,不屑道:“喝啥样的酒?谅你那小店里也没有,有茅台酒吗?”那伙计摇摇头,为难道:“真叫少爷说准了,小店里还真没有茅台。倒是有几瓶洋河大曲,都搁了两年多了。”周瑞嗤笑道:“洋河哪有茅台酒好喝呀?今天就想喝茅台酒,咋办吧?”赵君权笑道:“周瑞净喝些”无的有“!茅台酒只能到徐州去买,都天黑了,到哪儿给你去弄茅台酒呢?”周瑞胸有成竹,得意地笑了,神秘道:“伙计们!茅台酒这屋里就有,你们几个想不想喝呀?”
张涛、彭吉祥、王重生精神一振,纷纷叫道:“怪不得周瑞非要喝茅台酒,原来他是哑巴吃扁食——心里有数。皮球这屋里藏着茅台酒!俺几个咋知不道呀?还是你哥俩关系铁。皮球!你屋里有茅台酒,咋也不吱一声,是怕俺几个喝你的吗?”冯剑感到莫明其妙,苦笑道:“几位来了,别说是喝酒,就是吃我,也立马炖熟端上来。要是有茅台酒,那还用说吗?”王重生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道:“出去半年,皮球变得小气了。家里藏着茅台酒,不愿意拿出来给咱们喝呀!”冯剑指天发誓道:“天地良心!要是有茅台酒,不拿出来给你们喝,天打五雷轰。”向春花问道:“你知道茅台酒搁在哪儿吗?”春花俏眼流波,抢白道:“俺上哪儿知道去?老爷屋里兴许有茅台酒,我把老梅喊来,你问问他吧!”周瑞摇摇手道:“别、别,堂屋里的酒再好,俺几个也不喝!你也别去喊老梅了,我一见他就恶心。皮球!你就别跟春花唱双簧戏了!快点把茅台酒拿出来吧!这茅台酒就藏在你屋里。”冯剑迟疑了一下,眼神游移不定,惶恐道:“在……在我这屋里?”彭吉祥挖苦道:“你装啥的呆呀!是不想给俺们喝吗?”冯剑气得心里直骂,暗道:“这个狗日的说话真气人!我不想给你们喝?我不想给你们喝尿!又不是俺家的酒,你就是把皮家的酒喝完,我也不管呀!”看他们的阵式,今天不喝茅台酒是誓不罢休。冯剑急得直搓手,在屋内四处张望,猜测道:“这个王八操的皮义明,把茅台酒藏在哪儿了?”慌忙四下寻找,翻箱倒柜,独独不找床下。
大家见他磨蹭,不愿拿出茅台酒来,都不高兴。张涛道:“周瑞这人最实诚,他要是说有,怎能没有呀?”冯剑急得头上冒出了汗,问道:“酒放在哪儿呢?”彭吉祥挖苦道:“你问俺们,俺几个又去问谁呢?”赵君权发狠道:“皮球!不管你藏得再严实,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俺几个也得把茅台酒翻出来喝了。咱们明说吧,今天啥酒都不喝,偏喝你的茅台酒!”张涛羡慕道:“周瑞的鼻子真尖,你是咋知道他有茅台酒的?”周瑞调侃道:“我是咋知道的?是我送给他的!一下子送给他两瓶,我还能知不道吗?他舍不得喝,当时就藏起来了,我知道他藏哪儿了。”王重生等不由嫉妒,笑说:“皮球!还是你俩味好,周瑞吃肉,也没忘了给你根骨头啃。你啃骨头俺几个不眼热,叫俺几个能跟着喝点汤拉搀就知足了。皮义明!别再磨蹭了!我好心劝你一句,藏是藏不住了,藏起来还能生小的吗?今天非把你那两瓶茅台喝了不管!”冯剑一脸苦笑,嘴里应道:“那好,那好。”头上沁出冷汗,不知所措。冯剑又在屋里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便讪笑道:“知不道叫我搁到哪儿去了。真不中,今天咱先喝洋河大曲?赶明我仔细找找,咱们改天再喝茅台?”众人不依,板着脸埋怨道:“你出去了半年,咋变得小鸡肚肠,小气起来了?不就是两瓶酒吧?值不得这样呀!”冯剑肚里有鬼,头上热汗涔涔而下,心里暗暗骂这皮少爷,这狗日的把酒到底放到啥地方去了?这么难找,可把你冯爷爷给害苦了。
周瑞也觉奇怪,诧异道:“大皮球!你这是咋了?咱这些人可都是拜把子弟兄,今天可是给你接风来了!你快把酒拿出来吧,赶明我再弄来两瓶送给你,咋样呀?”冯剑一脸无奈,哭丧着脸,讪讪道:“我是真的找不着呀!”周瑞极为生气,胸脯起伏,挖苦道:“你不朝放酒的地方找,上哪儿找到呢?你偏逼我说出来呀?那两瓶酒不就是藏到床底下了吗?你不愿拿就算了。张涛,你替他拿出来。”张涛闻言大喜,应道:“好的!”说着,低头就往床底下钻。冯剑一听,顿时如五雷轰顶,头上霎时走了三魂。他慌忙拦住张涛,拍着脑门叫道:“你们看我这记性,我咋忘了?不假,我想起来了,那两瓶茅台是叫我藏在床底下了。我去拿,我自已去拿。”大家哄然大笑,都道:“你这会才想起来?出去了半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却变得又奸又滑。”冯剑顾不得他们嘲笑,红着脸低头就往床下钻。站在一旁的秋月讨好道:“少爷!床底下怪脏的,别弄你一身的灰尘,还是我来拿吧。”冯剑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没好气地训斥道:“你别再给我添乱子了,还不滚一边去?”春花俏眼斜睨着秋月,嘴角含嘲。秋月本来讨好,没料到拍马屁拍在马腿上,碰了一鼻子灰,脸上微微泛红,很是难堪,悻悻一笑,退在一旁。
冯剑钻入床底下,隐约见林之波、章老三焦急地抱着景志刚蜷窝着,景志刚则耷拉着头,已昏死过去了。章老三忙附在冯剑耳旁,轻声道:“他伤得忒重,得想法弄些药来。”冯剑会意,伸手摸了一下景志刚的额头,感到烫得吓人!林之波悄声道:“天气忒热,他身上的伤已化脓了,得赶紧治,再睌一步,就怕他熬不到天明了。”冯剑心里一紧,轻声道:“你们耐心等着,我马上想办法弄药。”这当儿,周瑞大声问道:“大皮球!你钻床底下弄啥呢?还不赶紧出来,是不是床底下藏着相好的?”赵君权也道:“怪不得皮义明今天失态,原来床底下藏着个相好的,不会是个狐狸仙吧!拉出来叫大家见识见识。”春花、秋月两人掩口吃吃地笑了,张涛、王重生等也开心地大笑起来。冯剑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大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不敢久待,赶紧从床下爬了出来。大家一看他两手空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赵君权指着冯剑嘲弄道:“你今天是咋啦?跟没头魂似的?难道床底下真有个相好的?你拿得茅台酒呢?”冯剑这才恍然大悟,尴尬一笑,又赶紧弯腰钻入床下。床下空间本来就狭小,又窝藏着三个人,已无插针之空,哪里有茅台酒的踪迹?冯剑两手还在乱摸,章老三连忙摇手,轻声道:“俺们已经摸过了,床下啥也没有。”冯剑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这时,他既担心景志刚身上的伤,偏又找不到众人要喝的茅台酒,还担心周瑞等真要钻床下寻找!暴露三人的形踪。他焦虑万分,不知如何把这难堪的场面应付过去。突然,他急中生智,直起身来,壮了壮胆,把脸色一寒,厉声喝道:“春花!”
春花本来站在一旁笑盈盈的,听冯剑厉声喝叫,顿时吓得两腿一颤,惊恐地睁大两只俏眼,呆呆地望着冯剑!冯剑初次耍少爷威风,竟然灵验,不觉心里一宽,脸上却依然是冷若冰霜,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冯剑断喝道:“春花!你说:那两瓶茅台酒是不是叫你偷走的?”春花祸从天降,一下子吓懵了。她大张着嘴,惊慌失措地望着冯剑,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赶紧摇手否认:“不、不、不是我。少爷!不是我拿的,我可没偷呀!你别冤枉我,不是我拿的。”冯剑凶神恶煞般地一拍桌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叱喝道:“你还敢不承认?不是你还能是谁呀?这两瓶茅台是我亲手放到床底下的,这屋里除了你和秋月,没旁的人来!不是你拿的,难道是秋月拿的吗?”秋月见春花挨训,正幸灾乐祸,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把手摆成迎风的笆蕉叶,矢口否认道:“不、不,我可没拿,俺家又没有会喝酒的,我拿那两瓶酒干啥呀?不是我拿的,我从来不拿少爷的东西。”冯剑阴沉着脸,叫道:“一个床底下我都找遍了,你们俩都没拿,难道这两瓶茅台叫老鼠喝了?当我知不道呀!你俩明里暗里偷拿我的东西,我早就知道!我当时不说,就看你俩诚实不诚实。老实说,这两瓶酒是谁拿的?”春花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少爷,我真的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