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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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妳这一幅画快要抵我们飞龙堡几个月的开销了。”由此可见这画的珍贵。
然而这幅“送子观音图”居然有三尺之长,更不用说箱内那至少几十卷还没有打开的画作,想来每一张的珍稀程度都不在此幅画作之下。
这昭和公子是谁?竟然能送出如此大手笔的贺礼?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与夏凭阑兄弟相称,但听其话意,度其身份,他并不是未及城的人,那他和夏凭阑又是怎样的关系和交情?
“嫂子,这幅画还能入得了您的眼吗?”昭和问道。
“太珍贵了,只怕我愧不敢当。”
“书画这东西不过风雅文人把玩的小玩意儿,小弟真觉得拿不出手,嫂子就别一议我惭愧了。”昭和笑着打开了第二个箱子,“这一箱中装的都是些药材,南山的鹿角,北海的龙鱼骨,药性太强不便在此展一丁。其实也不希望大哥和嫂子会用到这些药,但留在身边总是有备无患。”
安雪璃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夏凭阑看似平静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欣喜的动容。她听父亲说过,南鹿北鱼都是世上极其罕见的东西,据说无论是练功还是做药,其药性都远胜灵芝人参十倍百倍以上。
她思忖了一下,笑道:“诗经有云:“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锯”,公子这么重的礼自然不是桃李可比,而我们日后不知是否还有更贵重的“琼锯”回报公子。相公,看来你和昭和公子真的不是寻常交情。”
“妳可以把昭和当自家人,虽然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家人,还有待商榷。”夏凭阑似笑非笑地看着昭和,而昭和也以同样的目光瞰着他。
她的丈夫不是普通人,连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奇特。安雪璃深深地凝望着夏凭阑的侧面,”且刻碰触到他清澈而锐利的眼神。对于所有关注他的目光,即使是偷偷的闪烁,他彷佛也都能戚受到似的。
反而是她这个偷窥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慢聊,我想四处走走。”
“在门口等我吧,我说了要陪妳逛逛未及城。”夏凭阑松开挽住她腰肢的手。
大堂外面站着一个人,本来是背对着内堂,但是听到安雪璃的脚步声时回过了头。安雪璃骤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夫人。”掠影低了低身子行礼,只是为了规矩,而不像是尊敬。她轻声道:“妳叫掠影对吗?我听相公说起过妳的名字。掠影淡冷回应,“是的,属下十二岁就跟随城主了。”
“我初来乍到,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妳多指正。”
她的话让掠影一愣,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谦和的低姿态和自己说话。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掠影说得有点艰难。此时夏凭阑忽然在她身后开口,“妳们两个女孩子在聊什么呢?”
安雪璃的肩头让他的大手揽住了。她低声说:“没什么,只是闲聊而已。
掠影看到夏凭阑来到,立刻行了礼,回报了几句公事上的事情之后就匆匆离开。
夏凭阑察觉到安雪璃的神情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掠影说了什么,让妳居然皱起了眉头?”
“有吗?”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惹来他的笑声。
“真是个好骗的女孩儿,我说什么妳都信?”
意识到被骗了,她并不生气,她的确有件事在心底盘旋狐疑,很想藏起,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和困惑。
“相公,掠影说她跟了你很多年了?”
“嗯,大概有五年了吧。怎么?”
“有件事,也许不该我来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只当是我在胡思乱想。”夏凭阑笑了,“妳似乎总在为是否该向我进言而迟疑。”
这句话让两人好像回到了初相见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确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她也回以一笑,只是笑得远没有当时自然。
“掠影她……好像一直对我不大……喜欢?”她斟酌着字句,又怕他误会,“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主仆的关系,也不是说她对我不好,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曾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他朗声笑道:“妳的意思我明白,妳的确是有些胡思乱想,妳怕掠影、心中喜欢我,所以对妳有敌意,是吗?”
这虽然是安雪璃心中所想,但是当面被他说破,还是让她的脸有点涨红,好像暗恋别人又被发现心事的是她自己。
“掠影的确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我,她的意中人妳也认识,就是陪妳回城的那个唠叨小子。
“念武?”安雪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好笑。冷冷的掠影和活泼的念武,真是一对绝配。
“至于她为什么对妳这样,妳也不要太在意,她自小跟着我,算是被我宠大了,别说是妳,这城里有几人不曾遭过她的白眼?就是我,偶尔也要看她的脸色呢。”
夏凭阑的一番话终于让她放下了疑惑,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眸子说:“不过妳有这样的担、心也让我很戚动,知道为什么吗?”
她摇摇头。
“因为这说明妳、心中很在乎我,生怕我被别人抢了去。娶到一个这样在意我的妻子,岂不是我的福份?”
他的话随着一记热吻滚入了她的唇中。
模模糊糊地?她很想和他说一句话!嫁给他做妻,也是她的荣幸。其实像他这样出众的男子是所有女孩子作梦也想觅得的佳偶。
从今以后,她的生活该是一番别样美丽的风景吧刽
第四章
初为一城之主的妻子,安雪璃很不适应。首先她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人?这座未及城又是一座怎样的城池?
夏凭阑没有主动为她讲解这些,她也不好急于开口去问。不过最让她戚兴趣的梨花斋中的那副诗联,后来她问过丈夫,〔那对联是你写的吗?”
夏凭阑幽幽笑道:“是,写得如何?”“你的字很漂亮。”她由衷地赞美。曾经她也很钟爱瘦金体,但是父亲说她是女孩子,不适合练这样犀利的笔锋,所以她只好改练最简单的蝇头小楷。
“只是字漂亮吗?”他挑挑眉。她笑道:“诗中有你我的名字,这是杜牧的诗。”
“我的妻子真是饱读诗书啊。”夏凭阑捏了捏她的指尖,“改天我们应该合奏一曲,我的琵琶,妳的古琴。对了,我还给妳买了一张新琴,现在正在运往这里的路上。”
“我有焦尾琴就可以了。”安雪璃对名贵的东西从来不是很在意,她是个恋旧的人,东西直到用坏了才依依不舍地丢弃。
“总是我的一番心意。”他顿了顿,有意无意地问道:“雪璃,妳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他出门会客,然后……不幸身故。”
“会客?”
她苦笑道:“父亲经常会出门与人比试武艺,武林人管此叫决斗吧?表哥说父亲为了维持飞龙堡,每次决斗都会约定胜利一方所获得的赌金。但是他虽然身为武林第一,也有不敌的一天,所以……”
“妳父亲没有说他是败在谁的手上吗?”
“父亲被送回堡内时已经走了,我没能和他说上最后一句话。”她垂下眼帘,轻叹道:“其实就算我们能说上话,我想他也不会告诉我打败他的人是谁。”
“为什么?”
“我爹他曾经告诫过我,待人要心胸宽广,那些他要面对的对手,他都非常尊敬。”她回想着父亲曾经感慨地说“也许日后这个武林就是那人的天下了”,“能被父亲看重的人,我想不会是卑鄙小人。只是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最终的结局就不由自己掌控了。”
夏凭阑拍了拍她的手背,“妳能有这样的心胸很不容易,只是我当初提醒过妳,飞龙堡家大业大,我给妳的那些钱妳也都留给堡里的人了吧?这些财物妳都不要了,不怕喂了狼子野心吗?”
“我能为家人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了,钱的事情我分给了几位堡内的长辈以及表哥共同掌管,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来那么一大队的迎亲人马?”
他古怪地笑笑,“我未及城可以调动的人马比妳想象的要多得多。对了,飞龙堡的人看到妳用这么一大笔的聘金来帮他们脱困,该有好好地谢谢妳吧?”
安雪璃无力地笑笑,她还记得离开飞龙堡时,那些亲人们不痛不痒的“依依惜别”之情。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之下的无奈,眉心一蹙,“怎么?他们难道连一点戚恩之情都没有吗?
“这个世上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活,毋需去指责别人什么。我嫁给你,也许也是为了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没有一句埋怨,还好心地为别人开脱。
夏凭阑看着她,“雪璃,妳有一颗清澈透明的心,在妳的心里没有任何污浊阴暗,我但愿妳的心可以永远这么澄澈。”
他话里有话,让她困惑地回望着他,“你……”
“不用想这么多了。昨天妳已经逛了城中的几条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和我说,或者自己去买都可以。”
他这样说代表他有公事要忙,必须走开了。
待他走后,安雪璃想了片刻,记得昨日在外面曾经看到一间琴楼,猜想那里会有不少厉害的琴师,于是请人备好了马车,打算前去拜访。
刚刚走到大门口,即将上马车时,忽然有人叫住她,“嫂子要出门吗?”
城内只有一人会这样称呼她,其它人都叫她“夫人”。她转过身,低声回应,“昭和公子。”
“叫我昭和就好了,和我不必那么见外。”昭和晃悠悠地来到她面前。昭和,这个名字中好像没有姓氏,甚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代号。“如果不打扰嫂子的话,可否请嫂子喝个便茶?有些话想和嫂子聊聊。”
他的来意很明显,安雪璃也无意推辞,事实上她对昭和的好奇可能多过昭和对她的。
“我对未及城里不大熟悉,你有什么喝茶的地方可以推荐吗?”她大方接受。
城西的风雅颂茶社是未及城里最大的茶屋。老板看到昭和时立刻堆起笑容道:“昭和公子啊,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不必急着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