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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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笑道:“您就是许少爷吧?飞龙堡的事情似乎该是由安家人作主,这里还轮不到您来发号施令,要不要嫁,要看安小姐的意思。”
许蓝江被年轻人这么不客气的驳斥,大丢面子,更加震怒,他一拉安雪璃,说道:“雪璃,妳不用理睬这种人,他们一定是觊觎飞龙堡的名声,才来求婚的。”
“你们飞龙堡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城主用这么多财富来交换吗?”那人骄傲地扬起头,只有在看向安雪璃的时候,气势才收敛了一些,“城主说了,他是诚意求婚,主去世之后中的道理。
无关名声地位,其实在我们城主眼中,飞龙堡也不过是个虚名,在老堡,这个虚名只怕更是不堪一击。安小姐是聪明人,应该可以想明白这其J
安雪璃静静地听他一番陈述,不由得暗中纳罕。这个未及城中看来人才济济,只是一个来送信的年轻人就有如此犀利的口舌,不知道那个城主到底是何样的人物?
无论如何,对方说的对,现在的飞龙堡连虚名都没有了,从她身上也赚不到多少好处。
那么,到底夏凭阑的求亲是为了什么?心逗一点她不明白,对方又不见她,而现在的飞龙堡确实急缺一个这样强硬的靠山援手,顿时让她陷入两难。
那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我们城主说了,可以给小姐一夜的时间思量,不过我们城主还是希望小姐能收下这些厚礼,不要拒绝他的一番美意。”
安雪璃沉吟了许久,缓缓将视线凝在对方的身上,“不,不必一夜的时问了,烦请回复你们城主,我……愿意接受他的这份美意,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第三章
这是一场最荒唐的婚礼,却又如此真切地发生在安雪璃身上。
她的出嫁异常仓卒,因为未及城城主夏凭阑求亲的条件是:三天之内她必须随队伍离开飞龙堡,奔赴未及城。
安雪璃甚至没有什么时间去和亲人们告别,事实上,这三天来她都忙于整理帐目,分发银两,平复所有人焦躁慌乱的心绪,根本没空泪眼相对,执手告别,更何况,她敏戚地觉得,她的出嫁其实让很多人都心情开朗,大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向她道谢,即使她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全堡的事实是如此显而易见。
许蓝江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也曾几次提出要她重新考虑联姻的事情,但她只是笑着摇头,“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不是吗?除去未及城,现在还有谁能这样伸出援手?表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打理飞龙堡,不要让它垮掉了。”
许蓝江不甘心似的咬着牙,低声骂道:“这个夏凭阑真是乘人之危。”
安雪璃觉得他说的不对,但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的确是飞龙堡的危急时刻,但是夏凭阑算不上乘人之危,准确地说,他是一飞龙堡的恩人,只是这个恩人的动机太过神秘罢了。
离开飞龙堡的这一天,许蓝江率领众人来送行,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匆匆上了马车。
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看一看这片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土地,看一看这些曾经和她朝夕相处的人们。
她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那个只知名字不知容貌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所要去的未及城又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她都一无所知。
马车走了整整十天才到达未及城,安雪璃走下马车,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为之震惊。
她曾以为飞龙堡很大,很气派,没想到未及城之大更超过了她的想象。
城墙高大古朴,一看就知道有数百年的历史,只是不知道当年究竟为什么会在此地建造一个这样巨大的城池?
随同护送她回来的就是当初给她送聘礼的那个年轻人,他叫念武,虽然言语有些刻薄,但是为人开朗活泼,这一路来和她已经比较熟悉了。
“夫人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座城吧?其实此处从来不是什么繁华城镇,但是在百年前却是军事重地、边关要塞,最厉害的时候城里曾进驻三十万大军抵抗外敌长达一年,如今城中百姓也有十万之众。”
他的这段话明显带有骄傲和炫耀的味道,而安雪璃也听得瞠目结舌。
城门大开,许多人鱼贯而出。
“参见夫人。”上百人一个个跪倒在她面前,她倒吸一口气,退后一步,“众位请起,我安雪璃承受不起各位如此大礼。而且尚未成婚之前,我也担当不起“夫人”这个称呼。”
“夫人不必客气,这是城主吩咐过的,让城中上下务必对夫人礼敬相待。夫人请入城,城中已净水泼街,鲜花垫道,静候夫人的到来。J
安雪璃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迎进了城,一路被护送到城内最大的一座院落之中。
在几株梨花树的掩映之下,一座名叫“梨花斋”的小院呈现在她眼前。
“请夫人稍事休息,等会儿会有人为夫人更衣梳洗。”
她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一张黄花梨雕刻的床前,床架子上刻着梨花的图雕工之精细,堪称巧夺天工。
看来这位未及城的城主酷爱梨花?而这里会不会就是她日后要居住一生的处所呢。
来到旁边的梳妆台前,只见梳妆镜和发梳上都有梨花的装饰。
梳妆台的两端,有一手漂亮的瘦金体书法写就的诗联!
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闱干。
看到这副诗联,她的心头微震。梨花雪,凭阑干……很巧都在里面。这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吗?
看来她的这位夫君很喜欢带给她神秘和惊喜……
让几名婢女服侍着换了衣装,安雪璃惴惴不安地坐在房内的床榻上。这是她第一次穿大红色,金丝银线绣成的喜服,曳地大襬即使是三四名婢女要托抱起来也有点难。
“夫人,城主说夫人舟车劳顿,就不以俗世大礼来烦扰夫人了。今夜未及城会宴客全城,夫人只要在梨花斋中等候就好,不用去前面应对。”一名婢女躬身说。
她怔了怔,夏凭阑的意思是他们不用在人前拜天地,只是这样就算是成亲了吗?全城宴客,唯独她这个新娘不用出席?
“不,我要去前面。”她断然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既然她是城主夫人,是被明媒正娶进来,为什么要像个囚犯一样,深锁于这座小院中,等待着被丈夫宠幸?
她是飞龙堡的大小姐,也是他夏凭阑的妻子,属于她的权利她不想放弃。最重要的是,她很想立刻见他一面,在灯火辉煌的地方,真真切切地看到她要相守一生的夫君的面目。
被婢女指引着,安雪璃来到了宴客大堂。听说这一畏曾是当年点将派兵的帅堂,一局大宽敞,即使堂内堂外坐了近百人的宴席都不会显得过于拥挤
。堂里本来一片热闹的笑声,她的出现突然让这份喧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注到她的身上。她静静地站在堂前,没有急于走进去。
她目光笔直地投向正前方端坐于主位的男子,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直觉告诉她,那人就是她的丈夫,然而那一袭暗夜般的黑色又让她忽然有悚然一惊的感觉,这颜色彷佛触动了她的心弦,如此似曾相识。
满场的寂静让这一刻显得有些尴尬,终于有人笑出来,“城主偏要将新娘子藏起来,不让我等见到,如今新娘子自己忍不住出来见人了,看城主还怎么藏?”
这一句玩笑让满场立刻哄笑起来,气氛重回刚才的火热。只是这句戏谵却让安雪璃很是尴尬,她生怕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如此不自重又生性急躁、喜欢抛头露面的轻浮女子。她交握着双手,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主位上的那个人忽然站起来了,他走下高台,一步步走近,满堂的灿烂烛火映照在他的身上,率先映入安雪璃眼中的,是他唇角的那抹笑容,那熟悉得让她浑身轻颤的笑容……
“看来是我的过错,不该将妳独自冷落在梨花斋中,夫人是特意来责备我的吧?”这悠长的笑语飘摇而来,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震住全场嘈杂的笑声,清晰地传到安雪璃的耳中。
“你……你就是……夏凭阑?”她呆呆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那熟悉的黑衣,熟悉的修长十指,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眉眼,让她在这一瞬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中。
是惊喜吗?还是恼怒?
夏凭阑轻轻携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向正堂上属于他的宽大软席中。“诸位,从今日起,飞龙堡的大小姐安雪璃就是本城主的夫人了,城内无论是谁,都务必要对其礼敬,不得怠慢,否则本城主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他的介绍并不是特别地郑重其事,语调轻松散漫,似乎他说出的只是一桩平常的笑话,但是所有人都立刻站起,笔直地躬身,齐声道:“参见夫人!”
这声势浩大的场面从此留驻在安雪璃的、心头,不能抹去。并非因为她受到极度的尊崇,在飞龙堡中,她的地位也是如此举足轻重,直一正让她难以忘记的,是这一夜夏凭阑带给她的惊诧,以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飞龙堡的大小姐,而是夏凭阑的妻子。
从小姐,变作夫人,女人一生的转变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常相聚。
安雪璃望着眼前跳跃的红烛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句词曾是她幻想过的新婚之夜的景象,没想到却与她直一实的新婚之夜截然不同。
她与夏凭阑,并非初相遇在洞房之夜。万没有想到来向她求婚的人竟然是他,但是当这个事实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曾说过的那句话也立刻浮现在她的心头……
我此刻的放手,也许是为了以后更久远地握住。
那时他就作出了迎娶她的决定了?
脸颊有些醺热,三分为酒,七分为情。在她最茫然无措的时候,夏凭阑的出手援救让她感激,无论他是为了什么,总算解困飞龙堡于危难之中。她曾想过,即使夏凭阑可能是个老头,可能是不能托付终身的佳偶,但为了飞龙堡,她也要嫁得无怨无悔。
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让她曾经动心的那个“他”,也万万想不明白,他迎娶她是为了相遇时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