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风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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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手下直接带回长安。”
断箭大汗淋漓,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高颎最后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进去。这位昭玄公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江陵李家的秘密?
“不过……”高颎拖长腔调,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在回长安之前,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此刻断箭已被高颎的话弄得惊恐不安,手忙脚乱,只有点头的份了。
“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我们出关。”
“到哪?”
“这个你不用知道。”高颎站起来,掸了掸白衫上的灰尘,转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问了一句,“你会说突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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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居士:指笃信佛教,但在家礼佛修行的人为居士。
居士的梵文Grhapati,意为家长、家主、长者、或有财产、或‘居家之士’。原指印度第三商工阶级毗舍族Vaisya的富翁或德高望重的有道之士而言。
在印度,居士也不是由于佛教所创,梵语称居士为“迦罗越”,不论信不信佛教,凡是居家之士,便可称为居士。
唐宋时期,佛教在我国盛行,道教修行之人也自称居士,对中上层知识分子影响很深,所以许多人便以“居士”为号。比如笃信道教的李白号“青莲居士”;白居易自称‘香山居士”;苏轼号“东坡居士”,范成大自号“石湖居士”;李奇#書*網收集整理清照自号“易安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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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鸣朝阳 第一章 惊波一起三山动 第五节
湛蓝的天空上点缀着片片白云,耀眼的阳光照射在金色的沙漠上,掀起如浪般的滚滚热气。
断箭汗流浃背,张大嘴巴剧烈喘息着,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身体正在被炙热的烈焰慢慢融化。过去自己曾随梁山公在阴山南麓的沃野城戍守边塞,那时候也常常进出于附近的弓弦沙漠和红公牛沙漠,但从没像今天这样,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骑着骆驼飞驰在无边无际的沙海里。
此趟出关肯定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否则身居显职的高颎不会亲自带队进入西域。高颎(jiong)这个名字是李雄告诉自己的。听说高颎出自渤海高家,自己非常吃惊。渤海高家是山东(泛指太行山以东的河北和中原等地)的望族,和博陵清河崔家、范阳卢家、赵郡李家、荥阳郑家齐名,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门阀。这种大门阀的子弟出入朝堂成为天子近臣不以为奇,但出现在边镇并且秘密进入西域就很不正常了。边镇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大事,难道突厥人或者吐谷浑人要在冬天来临前侵扰边郡?
从敦煌进入西域,一般都是从玉门关出发沿着烽燧古道到达楼兰,再从楼兰选择南北中三道进入西域腹地,而高颎却直接出阳关,取道三拢沙漠,这种走法虽然距离楼兰最近,但似乎没必要横穿三拢沙漠。三拢沙漠地形狭长,南北两侧都是戈壁,从戈壁滩上纵马飞驰速度会更快。在自己看来,不管高颎出关干什么,他的第一站必定是楼兰,此去楼兰大约七百里,路途遥远,选择这么一条艰苦路线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断箭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高颎不会存心折磨我吧?断箭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笑,不禁自嘲地咧了咧嘴,回头望向高颎。高颎一身胡服,头戴风帽,脸上裹着一块黑布遮挡风尘,手里的马鞭凌空飞舞,正在驱驼急进。
他这么急干什么?有人在前面等他吗?既然心急赶路,为什么不走一马平川的古道?断箭疑惑地摇摇头,接着眯起眼睛望去远处,当见后方沙尘飞扬,遮天蔽日,驼队完全被淹没了,根本找不到项云等人的身影。
从阳关出发的时候,高颎只带了五个侍卫,加上自己和项云等七个人,一共是十三个人,不过带了很多牲畜,有四十匹骆驼,三十匹战马,满载着辎重,就象一支商队。这种规模的商队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高颎是不是担心暴露身份,或者担心遭到马匪的抢劫,才选择了横穿三拢沙漠去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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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停下……”高颎抬头看看太阳,突然叫起来,“我们歇一下再走。”
断箭闻言大喜,急忙勒住骆驼,拽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吹响了号角。
驼队迅速停下围成一圈。高颎和向导说了几句话后,走到断箭身边坐下。断箭把水囊递了过去,递到半途,忽然想到高颎出身高门,可能自持身份不愿和下属共饮水囊,伸出去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你喝完了?”高颎诧异地问道。“没有。”断箭尴尬回道。高颎立即明白了断箭的意思,他微微一笑,从断箭手上拿过水囊,毫不迟疑地仰头长饮。
“你话一直这么少吗?”高颎惬意地吁了一口气,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笑着问断箭道。
断箭低头不语。十几年来,自己一直都是梁山公李澣的贴身侍卫,对一个侍卫来说,除了要有一身好武技,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外,还要有一张永远闭紧的嘴巴。
“此行非常危险,如果你我不能互相信任,彼此猜忌,极有可能葬身荒漠。”高颎把水囊递给断箭,语气渐渐严肃,“昨天晚上,你没有说实话,显然,你不相信我。”
断箭接过水囊,避开了段颎的眼睛。
“你好好想想。”段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如果你能说实话,我也愿意坦诚相待,告诉你应该知道的一些事。”
断箭跟在段颎后面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拎着水囊向项云等人走去。高颎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眼里露出一丝忧色。
“我们这是去哪?他没有告诉你吗?”项云指指脸上的汗珠子,气恼地问道:“他为什么让我们吃沙子?”
“我比你的疑问还多。”断箭淡淡笑道,“但不该知道的事,我们就没有必要知道。”
“希望我们还能活着回来。”李天涯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出关恐怕凶多吉少。”李天涯这话说完后,站在四周的几个人马上失去了笑容。断箭轻轻拍了一下李天涯的后背,本想安慰两句,但找不到合适的话。李天涯原是梁山公李澣军中的斥候什长,擅长追踪之术,他的预感很灵验,曾凭借这种天赋多次化险为夷。
我是不是应该相信高颎?断箭望着李天涯沮丧的面孔,心里开始犹豫。
刚才高颎说了,此行非常危险,而李天涯也有这种预感,如果自己真的不明不白地死在西域,未免太冤了。自己打了十二年仗,蒙梁山公李澣的器重和提携,好不容易爬到了幢主的位置。如今梁山公虽然死了,但弘德夫人还在,只要自己能洗清冤屈,官复原职,将来还是有机会封爵拜将,享受荣华富贵,自己的这几个兄弟也能跟着沾沾光。
自己活着的最大渴望是什么?不就是这个吗?为了达到目的,现在首先要保证高颎的安全。高颎只带了五个人出来,其中一个人还是向导,假如他死了,自己就算洗清了冤屈也前途尽毁。只要高颎活着,自己就有机会回到长安洗清冤屈,他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没有第二条路了。
但假如自己说了实话,丢了性命怎么办?
断箭委决不下,茫然无措。
“走了,我们走了……”高颎坐在高高的驼背上,冲着断箭连连招手,“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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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时分,驼队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水源,就地安营。
断箭走进了高颎的小帐篷。他在颠簸的驼背上想了一下午,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高颎。高颎不是亡命之徒,他是朝廷的内史下大夫,是参予国事机密的天子近臣,这种人不会置生死于不顾只带十三个人进入西域处理非常危险的事,换句话说,高颎要做的事其实并不危险,他不过是想用这种办法告诉自己,他值得信任而已。
断箭惴惴不安坐在高颎对面,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高颎的表情就象当日李雄一样,也很吃惊,“华山公?你是说华山公杨文纪?”
“我以脑袋担保。”
“好,好……”高颎连连摇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好……”高颎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齐公(宇文宪)总算下了决心,好啊,这下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断箭疑惑不解地望着高颎,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嘉玮公(李雄)也知道了?”高颎说道,“他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否则你就死定了?”
“对,我很害怕,所以昨天晚上我没说。”
“把它忘记吧。”高颎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神色平静地说道,“你的使命完成了,你就当自己是一个逃卒吧,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你真的死定了。”
“逃卒?”断箭难以置信地望着高颎,一股被欺骗愚弄的感觉立时弥漫全身,怒气直冲头顶,“昭玄公,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是逃卒……”
“你把后果想清楚了。”高颎马上阻止了他,“你是幢主,正三命的府军军官,相当于一个小县县令,你这种人被判流刑,需要奏报朝廷。华山公(杨文纪)即使不知道你逃到了龙门,也会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你没死,而且他还会调查到你是梁山公(李澣)的贴身侍卫,会估猜到你可能认识他。为了以防万一,他势必要杀了你。”
断箭明白了。高颎这句话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从护送华山公杨文纪突围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注定了死亡,是不是认识华山公杨文纪其实根本无所谓。
“你骗我,你说要把我带回长安。”断箭怒不可遏,咆哮的声音就象垂死挣扎的饿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高颎泰然自若,“我只是叫你闭紧嘴巴,承认临阵脱逃的罪名,并没有说不带你回长安,也没有说要代华山公(杨文纪)杀了你。”
断箭将信将疑,右手握上了腰间的刀把,眼里杀气腾腾。
“有些事我不能说,这你也知道。”高颎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齐公(宇文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