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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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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一开腔,桑龙姑的冲天怒气登时如冰解雪溶,不知消失到那里去了。只见她皱皱眉,温言安慰南芝道:“儿啊!你休忧心,为娘不是去打架,更非去杀人,只不过去与对头人讲理,好歹用嘴巴说服对方!”

南芝这才放心,桑龙姑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心下琢磨:“有这个宝贝女儿在,要动武也不成啦,好歹把她支开,杀了赤城几个狗辈再说!”

她心中打着主意,眼睛却打量着苗金凤,这婆娘自己虽是歹毒无俦,却是阅人甚多,一眼已知苗金凤乃是一个善心仁慈,侠骨天成的好女子。于是,她的念头又转,想道:“何不如此如此!”

主意一打定,放宽脸展颜一笑,对苗金凤道:“你儿子既属赤城那老家伙的门人,自然是咱的仇家啦,只是,老娘念你身系灾牢十载,姑且放过你一命,不过,你得好好听从老娘的话!”

苗金凤身陷险境,那有容她置啄余地,只好苦着脸应道:“但凭老前辈吩咐!”

桑龙姑想了想,语音益见温和,说道:“这事对你来说也是有益,而且并不为难你的,老娘于今有事,要上海滩走一遭,我暂把最幼女儿托付你照料,你得好好待她,待老娘事情一了,便来找你们,将可到我家暂住,老娘将来必会报答你这场恩德!”

苗金凤还道玄冰美人出什么难题给她,谁料竟是这般容易办到的事,她肚里自然明白,当前这婆娘,为了不让女儿见她行凶,留下坏印象,是以才有托付给她之事。

桑龙姑把话说完,一旋头对南芝道:“你好好跟着这位姑姑,暂在家里住下,为娘去去便回,多则十天,少则五日,一定回来看你!”

在桑龙姑的心意中,已然知道此去并非一天半日,或者几个时辰则可解决,因而有此吩咐。

南芝生性虽然笃孝,却无寻常儿女之态,她对她娘离去,淡然置之,对苗金凤,竟然由可怜而发生情感起来。她应了一声:“娘,你去吧,千万别找人打架!”

当玄冰美人桑龙姑率领四个儿女到得削壁之顷,恰是剑魔夫妇和史三娘对话之时。

这当儿,桑龙姑母子五人已然赶到削壁,往下一望,桑龙姑心头不由大震,她万万料不到史三娘会折链脱身,其实,这婆娘那会不知当前的怪妇人,经此二十载漫长修为,技业已臻巅峰,混元一气功誉震湖海,那容她怠慢轻视,一腔凛凛气炎,此际已凉了半截。

因此,她也不敢造次,禁制四个儿女扬声,只躲在一边悄悄旁观,同时,有个歹毒念头陡起心中,她自知一个史三娘已难应付,况合赤城门下三高手,要取胜简直是在做梦。

她见双方神色不对,更洞悉史三娘本性已泯,希望滩头两拨人同室操戈,不管谁胜谁负,对她来说总是有利的,是以并不漏脸着忙。

话表回头,且说剑魔的言语方歇,蓦地里,史三娘把口一张,嘴巴里一股浓烟猝然喷出。剑魔夫妇等三人一瞥大惊,朝后疾躲,不料史三娘浓烟虽然喷出,却非冲着剑魔这拨人而来,但见她那股三昧真烟,展眼间已掠到浪花激荡的海潮之中,说也奇怪,那股浓烟到处,海水倏地分开,霎忽之间,且热腾腾地直冒着气,宛如煮沸的水,这道热气带着一柱水浪,往空间直升,顷刻之间,又化为天雨般,洒潇海畔,又再鼓起水柱,如此一消一长,弄了五六次,史三娘才把真烟慢慢收了。

待得史三娘的真烟收尽,剑魔等三人一瞥,心胆俱寒起来,但见海面浮着点点白色物事,数也数不清,原来那是海中鱼类的肚子,它们禁受不起史三娘热力所蒸,已然烧死当场,翻着鱼肚,浮上水面来。

别说剑魔夫妇心胆俱悸,即在绝顶偷窥的桑龙姑以及她们四个女儿,也给吓得目定口呆,桑龙姑乃武林一等一高手,一看自知厉害,因为史三娘所使的“混元一气分水功”,江湖上委实罕见,若以桑龙姑目前功力来与当前这位怪妇比较,少说还得再修五载内功,这如何不教桑龙姑惊心动魄呢?

史三娘收罢真烟,又是嘿嘿冷笑一阵,然后说道:“好个赤城的门人,怎地胆子这般小!”

接着,竟是一声断喝:“辛源鸣,你等今天找上门来,用意却是为何?”

剑魔与眇目妇豪气顿消,那敢固执,忙不迭的朝史三娘施礼,道:“赤城门弟子夫妇,叩见史前辈!”

史三娘吃吃地笑了,她怪声怪气地叫道:“罢了,辛源鸣,你今日也知尊卑上下之事么?”

剑魔连称不敢,又答:“在下今日趋谒,乃缘本门子弟方洪,误闯山玉洞,目今不至去向,恐那儿子年轻无知,得罪前辈,晚辈特来请罪!”

史三娘瞪目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是说那小子么?唉,我也不知他的去向呢!”

剑魔鉴貌辨色,知怪妇人所说不假,因而长叹一声,喟然自语道:“迟了,他们也许给淹死在海中,葬身鱼腹了!”

史三娘吃了一惊,斜挂脖子问道:“你这小子说什么?谁葬身大海之中?”

剑魔道:“自然是本门弟子方洪啦!”

史三娘忽有所悟,叫道:“他们,他们,当然不止那娃儿一人啦,记起了,当我到后室行功时,他正和我儿史炎在打架呢,大抵我儿也与他一起掉到沧海,才累老娘到处找他不着!”

她歇了歇又道:“我不知那孩子竟是赤城门下,还以为是紫府迷宗中人,窃念赤城山主当年曾救我儿史炎,乃我史三娘的大恩人,若老娘早知道了,必不许两人自相残杀,老娘更不会恩将仇报,可惜已经迟了!”

谁说史三娘灵性已灭?她兀是恩怨分明,和桑龙姑比拟起来,邪正昭然啦。剑魔一听,知史三娘敌意已消,心下一宽,乃道:“晚辈对两孩子堕海事,也是到一线天谷底之后方知,为今之计,只有乘船出海,到处查勘。他两人年事虽轻,武功却是不弱,说不定幸能逃过一溺!”

史三娘颔首道:“你这小子说得有理,事不宜迟,咱立刻就下海去!”

剑魔笑道:“老前辈当真心急,此地又无舟楫,怎生渡海?”

史三娘桀桀怪笑道:“凭老娘的武功技业,渡海何用舟楫,老娘视此茫茫沧波的大海,不益是盆中之水而已!”

剑魔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听了好生不快,兀是不敢形诸颜色。脸上一红,勉强搭讪道:“前辈渡海可以不用船只,晚辈艺低技微,不要舟楫难道踏水渡海?”

话虽谦逊,却是挺撞味道,史三娘听了并不动怒,只皱皱眉毛,凝眸沉思有顷,忽地叫道:“有了,老娘给你一艘船便是!”

剑魔信疑参半,似此漠漠烟滩,荒凉岩洞,何来舟楫,但他料史三娘必非打诳语的人,正沉吟之间,已瞥见史三娘的残驱在沙摊中打滚起来,一腾身便是十丈,霎时之间,又回到一线天岩洞之里。

剑魔正错愕间,乍见洞口一个庞然巨影,疾如弩矢,斗然射出,同时听到史三娘那幽幽尖声直嚷:“辛源鸣接稳了,别教把船摔坏!”

自洞中给史三娘运气掼出之物,竟然是一艘不大不小的海船,剑魔来不及思索,身形暴长,已然跃前稳稳接下。

这一接下,剑魔辛源鸣也自吃了一吓,那艘海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仍有数百斤之谱,经此一冲之势,少说也有千斤以上力量,剑魔内力精纯,千余斤重量,若在平时,却不当是什么的一回事,但方才这一接,浑身为之一震,几乎拿它不牢,足征对方用劲之沉,岂寻常可比。

正惊愕之际,史三娘那一截残驱,已然翻翻滚滚,腾到跟前,斜挂脖子,嘻嘻声笑,问道:“辛源鸣,你也能接得老娘使劲飞来之物,功力倒是不浅!”

剑魔脸上飞赤,尴尬地慢慢把船放到潮水所荡之所,搭讪道:“不知老前辈从那儿得来这艘海船?”

史三娘展颜一笑,幽幽叫道:“辛源鸣,你这话是小觑老娘啦!”

当前这怪妇人也当真狂得紧,问她从何能得这船,怎会对她不敬?剑魔不由皱眉道:“晚辈虽狂妄,却是不愿小觑你老人家,这话不知从何说起?”

史三娘嘿嘿连声,已而道:“还说不是小觑老娘,你就以为老娘此生完了,再不能出生天啦,是不是?”

怪妇人越说越荒唐,剑魔无奈,连称道:“不敢!”

史三娘续说下去道:“小子,老娘虽被那贱人幽囚一线天,惟料必有一天可以复我自由,那便是真火炼成之日,到那时,如果上天姥之南,找那淫妇不着,我便浮舟出海,到老不死那岛上去,料老不死与淫妇以及他们几个孽种必然居住在一起的了!”

剑魔心中一怔,自忖:“史三娘幽囚二十载,怎知二十载后南星元觅得海际孤岛之事?”

其实,史三娘也是听人说的,列位看官料也不会遗忘,史三娘处斗室而知天下大事,皆全因有赤炼那魔头,南星元远徙海外,当然也是赤炼人魔向她所告的。

话休絮烦,言归正传,且说史三娘言语一了,陡然身形向前一抖,便向大海波涛汹涌中扑去。

恰巧此时海上,漂来一大块木板,这木板载沉载浮,随着湍急海流,瞬眼已然漂近,史三娘这一扑,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这木板之上。

史三娘四肢一蜷,宛如一头海豚,气一鼓,板之两旁陡然起鼓一阵浪花,那木板也如离弦之矢,向前猛闯。

坐在木板之上的史三娘,边鼓气驭板,边振起嗓子叫道:“辛源鸣,你们还不快快上海船,随老娘寻觅那两孩子去!”

其实,似此沧海茫茫,何处是觅处,史三娘与剑魔此一举动,不过聊尽人事而已。不消片刻,剑魔夫妇以及秦九凝所乘的海船也已慢慢挪动,向前漂进了。

海船上有桅樯风帆,驶将起来,自非史三娘坐在木板上鼓气行驶可比,是以进度甚慢,而海天辽阔,剑魔恐途中发生变故,好招呼史三娘,故尾随其后,亦步亦趋。

海滩上所发生之事,桑龙姑与几个儿女,在削壁上已一览无遗,当史三娘纵身木板,鼓气漂海之时,桑龙姑心念一动,想道:“这贱人究竟要上那儿去呢?何不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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