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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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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听闷哼一声,萎然顿地!

花妖和耿鹤翔这番过招,急如电光火石,只两个照面之事。给花妖迫倒丈许开外的赛刁婵与铁笔书生乍见耿鹤翔身陷险境,早经飞身前来救援,可惜迟来半步,耿鹤翔已给花妖打倒。

耿鹤翔一倒下,花妖神志立变,却不赶尽杀绝,袖手看看,嘻嘻不住地傻笑,似乎得意非常,此刻赛刁婵和铁笔书生赶到,见状不由怔了一怔,齐齐出手,便待向花妖攻去。

花妖一旋身,怒目喝道:“你们找死?”口里喝着,手底也不缓,乍见他双臂暴长,随手拔起了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松树,横里一扫,落叶簌簌,枝桠尽断,花妖这一出手,端的天生神力,那株大树少说也有百斤,经他发力疾扫,劲道何止千斤,幸好两人轻功不弱,一瞧来势,借势卸式,两人四足,齐向扫来大树一点飞出数丈,纵开到老远去,虽不被他扫着,也自出了一身冷汗。

花妖一扫落空,暴怒如雷,狂吼一声,山鸣谷应,手里那株大树,就如掣着一管麦草,顺手一掷,朝那两人落下之处掷去,两人一瞥失色,急切间,使了一招燕青十八跌的轻功,就地一滚,才堪堪避过,那大树去势未衰,却碰到背后的一个小峰,但听隆隆声中,那个大逾二十丈的山头,给大树一砸,已然坍塌下来,大树也成碎片。

铁笔书生瞠目结舌颤声道:“赛前辈当心,那魔头端的不是好惹的?”

赛刁婵目眦欲裂,嘶声叫道:“杀女之仇,岂容不报!”翻身又待赶上。铁笔书生一瞧不对劲,忙一把抓着,低声道:“赛前辈不可造次,那魔头此刻还没杀人之心,你瞧!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随着铁笔书生指处,赛刁婵张目望去,却见花妖此时怒气已然平息下来,瞧了卧地晕去的千手如来,又是嘻嘻一阵傻笑。赛刁婵皱眉道:“这魔头喜怒无常,当真狂得厉害,似他这般能耐,我们怎能胜他!”

铁笔书生忽地咦了一声道:“他在干什么?”

但见花妖一阵傻笑过后,蓦地嗫唇一啸,半空中一只猫鹰疾掠而下,花妖手中一伸,便将那只扁毛畜牲捉下,又从腰间解下一双只瓢,铁笔书生可认得这只东西,正是刚才用来盛着鲜血,喂给雪儿喝的木碗,花妖先把木瓢放在地上,一手捉牢猫鹰,一手朝他的颈上一扭,那猫鹰嘶叫一声,颈脖上鲜血直冒,直流到木瓢里,涓滴不益。花妖边挤猫鹰之血,边打头上注视,在他坐处头顶,乃是一丛密密麻麻树叶,叶张如罗伞,他便是从叶蓬隙里,向半空中窥看。

铁笔书生见状,把身子略向前移,挪到赛刁婵身边,轻声道:“这可怪道,那头怎地自杀他的孙子,嗯,我可明白了,杀了他孙子又怕其他孙子瞧见,所以时时向天上窥探,这魔头真怪!”

赛刁婵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可别瞧轻那些猫鹰,如给他们看到残杀他们的同类,是花妖也逃不了,所以方才我叫你们不可伤它,就是这个道理!”

忽地里,花妖一声长笑,口里叫道:“小贱人,小畜牲,你们也知扁毛畜牲的历害,好,等老子把这儿的事做完,再给他颜色瞧瞧!”

话一说完,突然跑到耿鹤翔的身旁,用那长长的钢指,撬开了他的嘴,便把一碗鲜血,骨都骨都地往他的脖子里直灌,待得灌完了血,双手倏地一张,便在耿鹤翔身上摸索起来。

“他在给耿老弟推血过宫,解穴道!”铁笔书生万分诧异地说着。又道:“打了人又替他医治,这是什么意思?”

花妖又是呵呵一阵怪笑,叫道:“那有什么可怕,老子杀人从来不一下子杀掉的,总要留着乐他十天八天,一下子杀掉有什么意思,太闷人了!”

原来这魔头救治人家是为了把人家折磨个够,可谓荒谬绝伦,铁笔书生与赛刁婵二人闻语,不由齐齐心下一剐。

赛刁婵泪泪满面,哀然叫道:“这魔头方才血灌雪儿,原就是安了这般坏心眼,要把她救活了,再次凌辱,似此蛇蝎用心,端的可恨!”

花妖的功力技业如何?铁笔书生并非是不知,打又打不过人家,一时间又想不出制敌的妙计,听了赛刁婵言语,也自悲怆欲绝,只急得搓手顿足,叫道:“罢了,咱就豁出性命跟这魔头一拼!”

陡听呵呵一阵笑,花妖倏地自地上站了起来,怪声叫道:“妙啊,我多年来没人陪我松松骨筋,今天打了这场架,怪舒服的,难得你们也懂几手武功,咱打了这一场,再慢慢打下去,你要豁出性命,我偏不许你死哩!”

怪笑声中,又听花妖喊道:“别忙,先救活你的朋友,让他康复了,咱们再打,光你们两人,不是我的敌手,打来也怪乏味!”

天下岂有如此乖谬无比的家伙,要把伤在他手里的人救活,再将他打伤,打伤了又医好,直至把对方折磨到奄奄一息,才下毒手,这家伙真是发狂了!不错,花妖正是如此狂妄的家伙!

花妖话声一落,半眼也不去瞧当前两人,若无其事地蹲了下去,继续在耿鹤翔身上摸索起来,已然作了一番推血过宫功夫,看样子,倒也认真得很!

赛刁婵悲愤填膺,兀是按捺不下这口恶气,身形一动,便待赶去和花妖拼命。

猛然间,横里伸出一只手来,轻轻一把便把赛刁婵带住。但听铁笔书生低声劝道:“赛前辈不要造次,这魔头此刻正与耿老弟救治,别分了他的心神,待他把千手如来治好,咱们再作打算,轻举妄动不得!”

在铁笔书生心意中,既然一时奈何不了花妖,索性让他把千手如来救活,那时多了一人,纵打他不过,也是增了一分力量,胜似眼巴巴瞧着自己人惨败当前。

要知穴道中了五禽爪法的人,别人无法能救,非仰仗这魔头不可,如在花妖人性已泯,敌友喜恶不分,这才肯出手相救耿鹤翔,赛刁婵给他一搁,心念陡转,也觉铁笔书生言来有理,竟自强行按捺下去。

过得半晌,忽见花妖一跃而起,欣然叫道:“好了,有救了,好小子你的同伴不会死的啦!”

这声调,充满了喜悦,高兴,更听出仁慈和同情之音,却是出自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人口里。铁笔书生剑眉一扬,寻思道:“听说迷了心性的人也有清醒时候,莫非当前这魔头回复本性,他本来竟是个善良的人啊!”

心念又是一转,暗道:“何不乘他回复本性之时,求一求他放我们几个人走!”

寻思未竟,但见僵卧地上的耿鹤翔,忽地里把身一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血来,跟着手脚抽搐一下,又自晕死过去。

花妖喃喃自语一过,蓦地嗫唇一啸,身子随着一抖,便抖出树阴之外,右手微微一抬,一只大猫鹰自空际降下来,入了他的掌握。

花妖把大猫鹰擒到手来,藏在一边,举目瞪了天空好一会,待得天上群鹰四散,才敢举步,慢慢地踱回树荫之下,耿鹤翔僵卧之所。

不一刻,花妖又弄好了一瓢鲜猫鹰血,这次却又拔了几根草儿,放在口里嘴嚼一回,然后撬开耿鹤翔的牙齿,把一团嚼得稀烂的草儿,塞进耿鹤翔口里,再将那飘猫鹰之血,骨都骨都地往喉里直灌下去。

就在耿鹤翔悠悠醒转,一抬眼皮,乍见花妖站在当前,手舞足蹈,一团高兴,不由气往上冲,身子抽搐了一下,但软绵绵,浑身乏劲,又待破口大骂,只一斜转眼珠,忽地把将骂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就在耿鹤翔斜斜眼珠一转刹那,蓦地里见铁笔书生站在远处不断闪动眼睛,心中一明白,也就不骂出口,索性瞌上眼皮,不声不响,静静调息。

“喂,好小子,你醒了,觉得好点啦?”是花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着,是那么地温和,柔软,全没了敌意,也令千手如来大出意料之外。

耿鹤翔眉尖一蹙,双眸遽张,又笑道:“不要多劳费心,要杀要宰,悉听尊便,决不皱眉。要老子上你的当,可别想迷了心窍!”

花妖咦了一声道:“谁要宰你?”

耿鹤翔道:“谁要宰我?难道你不知道,装什么蒜来,嘿嘿,若是真个这般好心,也不致出手弄成这个样子!”

“是我把你打了?”花妖喃喃自语,但见他用手独力地抓着头发,似在极力思索,企图忆起前事。这魔头倒难得这般胡涂,健忘得这般可爱。

蓦地里,花妖狂吼一声,叫道:“不对,你这家伙撒谎瞎说,我不恨男人,怎会把你打了,你又不是个女的?”

似是语无伦次,其实又有点清醒样子,这时,赛刁婵和铁笔书生见状,心下已自瞧料几分,那魔头此刻大抵已复本性,若要治其心邪,这一机会,正合时宜,也好趁机设法,脱此险地。

铁笔书生心下琢磨着,不觉脚步向前挪动,赛刁婵紧随在后,两人还没跑到当前,陡见花妖环目一扫,双眸凶光灼灼,直向赛刁婵身上瞧去。

继而一声断喝:“别走近前,老子可不客气啦!”花妖又是狂性复发。

铁笔书生心下一震,蓦然一错步,欺身又把赛刁婵带着,低呼道:“你瞧,那家伙的狂性又发啦!”

赛刁婵见状,也是一惊,忧然止步,翻身又退。这当儿,花妖纵声大笑起来,指着千手如来骂道:“坏小子,打伤你的事老子记起了,只怨你勾引婆娘,到这荒岛来害我,这般没良心,纵把你打死,那能怪我?”

这魔头果真因恨成痫,一见女人,又发狂性,足见其对世上女人痛恨之切。

又听花妖那暴怒的声音又响:“当前可恨,现在我全记起,你们这群坏家伙,朋比为奸,到来害我,嗯,又和我打了一场,哈哈,纵打不过我,我早就想过,要留你们松松筋骨,不错,我治好你这小子,也是为了要多一人参加打架!小子,你现在还没有气力打架,也罢,一发成全你吧!”

忽地里,花妖那暴长的神态静止下来,沉思半晌,一抬头,看了铁笔书生和赛刁婵一眼,叹道:“有那小畜牲和小贱人在,难以将你这小子治好气力,他们是会捣乱的!”边说边站了起来,一开步,便离开了树荫之处。

铁笔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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