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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白狐之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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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羞愧的无地自容,脱去外衣,使劲撕下身上的一块内衣,撕出一块小布轻轻地擦拭着白狐的伤口,白狐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唧唧地坚持着不发出痛楚的声音,爷爷知道,那是白狐怕喊声惊动了外面的狼群,忍不住轻抚了下白狐的额头,然后捡起不远处的草药,嚼碎后,敷在白狐的伤口上,用布条将白狐的伤口包扎好。望着几乎一声不吭的白狐,爷爷愧疚地抚摸着白狐的额头,并轻轻地为白狐拂去身上的泥灰,就像是在为曾经的奶奶拂去飘散在身上的雪花一样,饱含着深情。

待爷爷将白狐身上的泥灰拂去后,抱起白狐,裹在自己的军大衣内,将白狐整个抱到了火堆旁,添了些爬地松,将火势调旺了些,接着往白狐的额头轻吻一下。然后半爬着踱到火鸡旁,取出柴刀,将火鸡去毛清脏,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诱人的火鸡香味便飘满了整个洞穴。

不一会儿,爷爷便听见洞外一阵蟋蟋碎碎的声响在逼近,爷爷知道,是火鸡的香味将群狼吸引了过来。爷爷心里清楚,即便没有火鸡的香味,那一枪早已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要知道,外面的狼王可是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万分的血狼。

烤好了火鸡,爷爷爬行到白狐身边,插好柴刀,将猎枪拿到身边,将白狐护在了身后,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后,肚子便在火鸡的香味的诱惑下咕咕叫了起来,爷爷顾不得许多了,反正被血狼围堵着几乎没有逃生的机会了,活一天算一天,于是撕开火鸡,丢下一半放在了白狐身下,开始大吃起来。

白狐好像并不客气,捡起地上的火鸡,也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就这样,两个人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用眼神交流着,无间的亲密就这样在一个人和一只狐之间滋生着,仿佛外面的危险已不复存在。置生死与度外,苦中作乐,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就是毛主席一直教导的革命乐观主义,这也是爷爷一直向往革命英雄主义,这一刻,爷爷觉得自己就是杨子荣,龙潭虎穴,我自泰然处之。

直到爷爷和白狐将火鸡吃得一点儿不剩,外面的狼群依然没有发动攻击,爷爷很奇怪血狼到底在等待什么或是在算计着什么。曾经一直渴望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消灭帝国主义,建立全球共产主义事业的爷爷研读过毛主席军事理论,对《孙子兵法》和毛主席军事思想是有过研究的,因此,爷爷从军事学的角度出发,认为血狼采用的就是毛主席游击战术中最常用的围歼战术,倍而围之,将爷爷和白狐围在洞穴中,无法取水取食,要活活冻死饿死渴死他们,或者要爷爷和白狐在困境中互相残杀,以便渔翁得利。爷爷微微一笑,心里不禁佩服血狼的聪明和狡黠,贸然闯进洞穴,必然会有所牺牲,但分批24小时围堵着洞口,这样就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无论是守株待兔还是渔翁得利,血狼的这步棋可谓妙绝,爷爷额头不禁冒出一丝冷汗,血狼不愧是血狼,何其歹毒啊!不悄悄地伏击在洞口给予致命一击,而是大摇大摆地告诉爷爷它们就在洞口等待着,这才是兵法上最致命的战术---心理恐惧战!要从心理上击溃敌人,让敌人时时提防,刻刻恐惧,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好阴险的血狼。

想到这,爷爷感到阵阵寒意,才发现火势已经渐渐减小,脱去军大衣的爷爷全身感到异常寒冷,外面肆虐的暴风雪告诉爷爷,林海雪原最寒冷的时刻到来了,大雪封山封林的时刻开始了,这时候,就是最有经验的老猎人也开始收起了猎枪回家安稳过冬了,整个生灵都到了卧冬蛰伏的日子,暴风雪成了整个林海雪原唯一的主宰。

而恰恰这这一刻,这个东北林区最邪恶的禁区之王正率领着群狼将两个弹尽粮绝、只剩半条命的对手围堵在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洞穴内,等待着死亡的最后宣判。

刺骨的寒冷让爷爷异常的清醒,爷爷蜷缩在火堆边,紧咬着牙关,全身的伤痛令爷爷手无缚鸡之力,严重的腿伤更让爷爷连站起来都成了问题,发炎感染的伤口使爷爷高烧不断,全身如散架了一般。一个战士,不能战斗着死去,马革裹尸,却活生生被病魔折磨而躺着死去,这是何等的难受,这是何等的耻辱啊!爷爷好想能瞬间好起来,提起柴刀,冲出去和群狼血战到底,可是……

爷爷眉头一皱,不愿再去多想,而是转过身,轻轻地抚摸了摸一旁的白狐,将大衣裹了裹,示意白狐睡下,好好休息休息。白狐很听话,用舌头舔了舔爷爷的手掌,钻入大衣里睡去。或许白狐心理清楚,这时的爷爷需要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于是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爷爷使劲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思绪再次回到了现实!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取暖?如何取食?如何取水?成了比如何突围更严峻的问题。照目前这样的态势,剩余的爬地松最多只能在撑上三天,剩余的窝窝头顶多能将就两天,水壶里剩余的一点雪水也撑不了三天了,三天后怎么办?是慢慢等死,还是羊如虎口?爷爷不敢再想下去,况且两个人都受伤了,没有草药医治,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这一切简直比红军过雪山爬草地的长征还要残酷。

不管怎样,再也不能让白狐再去冒险了,自己是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论如何,困难都要抗下来。爷爷咬了咬牙,真要撑不下去,爷爷便决定豁出去出洞打猎觅食去,反正是一死,可照自己目前的伤势,三天后还能站起来走出洞口吗?爷爷苦笑一声,心一横,内心暗下决定,真到鱼死网破的一天,自己一刀了结自己,这样自己的尸体还够白狐维持几天,待白狐伤好后再从岩缝的小洞逃出去吧,只要能逃出去一个,那就是胜利了,能从阴险歹毒万分的血狼口中死里逃生一个,那就是最大的胜利,即使自己被群狼分食,那也是死而无憾的。爷爷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可转念一想,谁又能保证这几天,狡黠无比的血狼不会发动突然袭击呢,爷爷再次摇了摇头,身上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头昏脑胀,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爷爷捡起地上的草药,嚼碎,就着火光,给伤口换好药后,火势渐渐微弱了,爷爷又冻又难受,不自觉地抱在火堆旁昏睡过去。

二十、恍然一梦

 二十、恍然一梦

睡梦中,爷爷梦见了美丽的奶奶,奶奶美丽的容颜,奶奶甜美的微笑;梦见了和奶奶一起徜徉在美丽的林海雪原中的快乐往日,两个人一起白雪莽莽的林海雪原里一起欢笑、一起追逐、一起依偎的日子;梦见了梳着长辫子的奶奶在雪地里像个快乐的小松鼠一样跳跃着、奔跑着,招手示意爷爷的追逐;爷爷顺着奶奶的微笑,追逐着、找寻着,渐渐的,奶奶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远,消失于无影无踪的林海中。

爷爷四下呼喊着,找寻着,不见奶奶的身影和应答,爷爷心头一急,忙沿着林海快步找寻着,穿过一片又一片林海,一棵棵参天的雪松在爷爷身后消退。渐渐地,爷爷越走越远,突然间发现自己迷路了,四下一瞅,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莽莽林海深处,穿着军大衣,握着猎枪,朝着深林出走去。找到白狐,找到白狐之泪,一定要治好奶奶的病,爷爷一边叨念着,一边不停地在深雪里跋涉。

越往前走,积雪越厚,四周越寂静,雪下的越大,爷爷感到越来越冷,越来越冷,靴子早已渗水,脚冰凉冰凉的,都快冻僵了。爷爷依然自顾地往前搜寻着。突然,一不小心,脚下一声闷响,一声咯嘣的脆响,还没有等爷爷反应过来,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冰窟里。爷爷本能的挣扎,可越挣扎,身子越玩下沉,刺骨的冰水慢慢地从裤脚一直蔓延到腰部、再蔓延到胸部,再蔓延到脖颈,冰冷冰冷的雪水瞬间灌注爷爷的全身,爷爷冷的几乎窒息,像无数的冰刀划过爷爷身体,爷爷一边挣扎着,一边扑腾着,试图爬上来,可这冰窟似乎很深很深,怎么也达不到底,像沼泽地的泥潭,越挣扎就越往下陷,爷爷抓不到任何吃重的东西,只感到全身在不停地往下沉,眼看冰水慢慢漫过脖颈,直奔嘴和鼻孔,爷爷冷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身体缓缓地被冰窟吞没,这时,爷爷想到了病床上的奶奶。

正当爷爷已经放弃抵抗,等待冰水漫过头顶时,一只熟悉而秀美的小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爷爷,使命地往上拽。突然被一种外力拽起的爷爷猛然间看见眼前的奶奶,求生的本能使爷爷紧紧抓住奶奶的手拼命地往上爬。

就这样,在奶奶的拉拽下,爷爷终于被奶奶救出了冰窟,躺在雪地上,又是惊喜又是寒冷,还没等张口,就昏了过去。

就在爷爷感到身体越来越冰冷,立刻要僵硬结冰时,一种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那温暖,像冬天的炭火,越来越热乎,越来越暖和,爷爷本来僵硬的身体稍微有了点温度,微微睁开眼睛,一堆篝火将温暖绵绵不断的送来。爷爷抬眼一看,奶奶此时正搂抱着爷爷,簇拥在火堆边,含情脉脉的看着爷爷。爷爷感到火堆的火势越来越旺,奶奶的体温也持续不断的传来。爷爷看见奶奶那美丽的脸庞,会心一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主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就这样躺在奶奶怀中,就着温暖的火堆,深情地望着奶奶。

渐渐地,奶奶的体温越来越热,热得像初夏的骄阳,让爷爷全身燥热起来,所有的寒意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持续不断的温热。这时,在摇曳的火光中,爷爷发现此时的奶奶真一袭白色的天衣,像传说中的仙女,正柔情的望着爷爷,那眼睛是那样的蓝,蓝得似乎能穿透前世今生。此时,爷爷觉得奶奶的脸也在火光中不断摇曳变幻着,峨眉淡淡、长发飘飘、肌如温玉、面若新笋、目含秋月之神、态袭春花之韵,宛若洛神凝眸,飘似天仙下凡,美得令人窒息。当爷爷极力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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