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月江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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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苑青笑道:“似沈兄这般内家高手,若是杯子甫烂之时便施展内功将酒水聚做一处,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重义大笑道:“姑娘所猜虽近其实,却也非尽数全对。”
宋苑青“咦”了一声道:“除却此法,莫非还有妙招?”
沈月丰并不答话,只是将五指一并,做刀掌之状,向杯子底处虚削了一下。
宋苑青登时明白沈月丰举动之意,颔首道:“若是将杯底之处齐齐削落,倒也不失是一件妙招。“顿了顿忽然似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但不知沈兄是以单手所致,还是双手施为?”
云重义道:“小小杯盏,何须双手······”他正自满面骄色,忽然亦想到什么,喃喃道:“不错,单手空削,难免在触碰杯面之时力不能尽。”
宋苑青道:“若是两手齐至,一手扶杯,一手削之,倒也不难。沈兄单手施为,料必是有独特法门,方能竟功。”
沈月丰微微一笑,道:“倒也非是什么秘技,不过是得一快字。”
宋苑青接着道:“若是将杯子齐齐削断,那半个杯子必当覆于桌上,届时只消以长鲸吸水之法将酒饮下便可胜出。”
沈月丰点头道:“姑娘蕙质兰心,自是猜的不错。”
宋苑青望了望天色,笑道:“只是沈兄如此费尽心机迫使云大侠滴酒不沾,无非是为今夜恐有宵小侵袭,如今四更即至,我等只怕是空劳其神了。”
沈月丰笑而不答,云重义却早已望着桌上美酒,口水连咽。
敌踪初现
世上的人大多数人都要做梦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云重义梦到自己来到的地方很奇怪,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酒做的。他看到所有的水井上都大大的书有一个“酒”字,正准备向水井奔去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桂花酿,桂花酿在热水浸泡之后便是这种淡淡的香气,他急忙回头望去,那香气正自身旁一个馒头摊上一个个甫出闷笼的馒头上传来,他急急奔了过去,问道:“馒头可是桂花酿做的??”卖馒头的小贩笑道:“大爷真是识货。”
云重义急忙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将馒头一把拿过,狠狠咬了一口,正自陶醉时,忽觉一阵激灵,睁眼看时,馒头与小贩早已不见,却只有沈月丰笑吟吟的站在面前,手中端着一个空盆,盆中的水自然早已泼在云重义的脸上。
云重义大声道:“你不去寻你那红颜知己谈天说地,却在这里扰人清梦·····”
他话尚未说完,沈月丰忽然自手中取出一个竹管,云重义见了,顿时将头垂了下去。
沈月丰将盆子放下,坐在床沿上悠悠道:“想不到你在武林中闯荡这麽多年,却丝毫没什么长进。”
云重义道:“若非你昨夜逼我戒酒一夜,心绪不宁,这种下五门的伎俩,又怎能迷得倒我。”
沈月丰笑道:“我们四更时方才入睡,这施展迷香之人必定是五更之后方才到来。依你的内功,本该早就醒的。”
云重义挠挠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月丰轻声道:“我只知道有人有了心事,彻夜难眠,所有才教人有机可乘,中了暗算。你若是有心事,一向都不喜欢瞒着别人,尤其是朋友,是吗?”
沈月丰说完,忽然发现云重义的脸很红,一个人的脸会红本是再自然不过事,云重义是人,他的脸自然也会红。沈月丰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形道:“你若是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
云重义喃喃道:“我与你自幼相交,从未有过秘密。是吗?”
沈月丰道:“不错!你自小无论是什么糗事,坏事都不曾瞒过我的。”
云重义忽然抬起头道:“但现在我却有事不能告诉你,你是不是会觉得我们之间开始有些不同了?”
沈月丰见他说的郑重,沉吟道:“我们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伙子了,纵然是有了不愿分享的秘密,那也是很平常的事。”
云重义忽然觉得一阵热血上涌,他宁愿沈月丰顿足而去,却不愿沈月丰这般不愠不火。
沈月丰只是定定的瞧着云重义,良久才道:“无论什么秘密,都不会是永远的秘密。我根本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我只想告诉你,自昨夜而起,武当山上杀机暗伏,你若再是这般毫无防范之心,倒不如早些下山的好。”
云重义望着走出房门的沈月丰,喃喃道:“我只知道,自从闯荡江湖以来,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毫无防范的睡觉。”
宋苑青望着沈月丰微戚的眉头,不禁觉得奇怪,她记得自从识得沈月丰以来,从未见过沈月丰这般神情。
她轻轻道:“沈兄可有心事?”
沈月丰并未回答,过了片刻,忽然笑道:“昨夜梦到一个仙子自九天而降,尚未上前搭讪之时,忽然被打扫庭院的小道士惊醒了,你说这算不算心事?”
宋苑青叹道:“我虽与你相处不久,却知你胸襟广阔,若是常事,断不会如此。可是云大侠有事吗?”
沈月丰望着宋苑青,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孩子似乎很了解他,却又非是那种男女间心有灵犀的相通,而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明白。
宋苑青接着道:“云大侠虽嗜酒、赌二物,然则性情直爽,脱形略迹,若是他有了疑难之事,定非是为了江湖仇杀,与人为难之事。”
沈月丰笑道:“若是他知道这世上尚有一个女孩子如此明白他,只怕是又要自鸣得意了。”
宋苑青笑了笑,等着沈月丰说下去,她知道沈月丰一定还有话说。
沈月丰也明白她的意思,她的眼神分明在等着他说话,一个年轻女孩子的眼神本就是明澈的,一个眼神本就足以表达一切的意思。
沈月丰自怀中取出自云重义窗外拣到的迷香竹管,笑道:“这种下三滥的玩意本是江湖上一些宵小之辈随身携带之物,云重义自入江湖以来,也不知经过多少江湖大事,若是这东西十年前要用它迷倒云重义,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只是云重义久闯江湖,阅历早已非十年前可比,若是连这些旁门小道也不能防范,必然是有蹊跷之处。”不等沈月丰说完,宋苑青早已明白他的意思。
沈月丰道:“我只奇怪那人施用迷香将云重义迷倒,却并未伤他分毫,又将这迷香竹管遗留窗外。”
宋苑青沉吟道:“也许那人只是想自他身上找些什么东西,那竹管遗留窗外自然是施用之后不便带在身上。”
沈月丰道:“那竹管本是细小之物,只需随手将其扔于山涧之中,别人要找,只怕也无从寻起。”
宋苑青颔首道:“不错,其间情状,必是那是施用迷香之时,遭人发现,慌忙逃走之际不及收去,是以才遗留窗外。”
沈月丰正待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一个小道士叫道:“沈大侠可在室中,掌教真人有请。”
沈月丰道:“沈某在此,还请回复掌教,在下稍后便至。”
那小道士应声去了,沈月丰起身道:“掌教有请,想是有事······”
宋苑青截口道:“但可放心前去,云大侠那边,我自会留心。”
沈月丰笑笑,他发现自己在面前这个女孩子面前成了透明的,他想起数日前两人在君山月下论剑之时的情形,他也发现面前的女孩子自从因为自己指点剑道之后,越来与自己有了相同之处。
敌踪又现
沈月丰到了悟真室中的时候,痴道人早已迎了上来,将房门关上。
沈月丰见了,径自行至悟真塌前问道:“道长相召,不知为了何事?”
悟真笑道:“不知沈少侠昨夜睡的可好?”
沈月丰见他笑吟吟说来,显是意有所指,便道:“山野清幽,沈某久已未曾睡的如此舒服。”
悟真道:“沈少侠自然睡的香甜,只怕贵友睡的更是深沉。”
沈月丰想起云重义早间情形,问道:“只不知道长如何得知?”
悟真笑而不答,眼光却望向痴道人,痴道人微微一笑,将道袍一挥,指向东面厢房处,道:“昨夜贫道因挂念师兄晚间是否安睡,便起身至此探视。”他顿了顿,又道:“只因师兄遭人暗算之后,每夜子时必当气行诸穴,以期能早驱恶疾,是以每晚行功之后,均有两个时辰不能安睡。”
沈月丰道:“但不知此时与敝友有何关系?”
痴道人道:“昨夜贫道路过云老弟室外之时,只见一个夜行人伏身窗外,我大喝一声之后,那个旋即转身奔逃,我追击数里之外,便不见踪迹。我因挂念师兄安危,故而匆匆赶回。”
沈月丰道:“道长轻功卓绝,又久居武当,地形熟悉,那人能自道长手中逸走,其人轻功当真高明。但不知道长可瞧出那人身法来历?”
痴道人皱眉道:“当时我于那人其后紧紧跟随,见他所施身法,颇似本门“踏天梯”身法。”
沈月丰见痴道人疑惑,当下喃喃吟道:“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悟真闻听,轻笑道:“沈少侠博学如斯,当真叫人钦佩。适才所吟,正是昔日吕祖百字碑中诗词。三丰祖师因深爱其辞,故将所创轻功以‘踏天梯’为名。”
沈月丰道:“那人施展若果真是这门功夫,只怕······”他说道此处,向悟真、痴道人望去。
痴道人接口道:“只怕并非如老弟所想,其时夜色本浓,那人又起步于先,我心中只怕那人另有党羽,是以追随之时,不敢尽力,是以叫那人轻易遁去。”
沈月丰沉吟片刻道:“是了,那人轻功恐是武当门中高手所传。然则传授之人恐人识破来历,便将那‘踏天梯’身法改的似似而非,叫人疑而不决。”
痴道人道:“那人当时处于云老弟窗外,我一声呵斥之下,只道云老弟遭了暗算,岂知直到我倚窗相望,只见云老弟鼾声如雷,睡意正浓。是以急急赶来我师兄处,恐有人前来暗算。”
沈月丰将怀中迷香竹管取出道:“云重义只所以酣睡不醒,便是因为此物之故。我晨起之时,见云重义窗外留置此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