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月江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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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道人想了顷刻,说道:“不错,这首道辞乃是今年元宵佳节我等在拜祭荡魔祖师之时师兄所作。”
愚道人道:“我想这‘真武宝录’悟真想必是翻阅过的,只因他久习太极内功,于宝录中所载功法不合,又见宝录上武功狠辣异常,是以决意将其毁去。”他行至悟真面前问道:“但不知我的猜想可对?”
悟真只是捂着胸前,并不言语。愚道人见了,轻笑一声,将右掌抵住悟真丹田,未及片时,悟真一口淤血喷出,面上顿时一片苍白。
愚道人笑道:“我已助你功行周天,你虽可开口说话,却万万不可动怒。不然,真气岔行,只怕一时三刻之间,便要心脉崩血而亡。”
悟真喘了口气,缓缓道:“不错,我自师傅手中接任掌门之时,便已将那本宝录翻阅过。师傅嘱咐我,这宝录历代相传,均不忍将其毁去,日后若是有人觊觎,勿需小心。”
愚道人笑道:“这麽说,你是早已察觉了?”
悟真道:“我若早已察觉,又怎会遭了你暗算。只是天网恢恢,我无意间见颠师弟于疯师弟习练太极剑法之时,几处变招均非师傅所传,他二人资质虽高,但我武当剑法千锤百炼,若要改易,却非他二人所能。”
愚道人道:“你自然料不到是我所传。但你又怎会想到我等的目的就是‘真武宝录’?”
悟真道:“他们二人私下习练剑法被我瞧见,我自然对他们留意几分。直到有一天,颠师弟无意间向我提起宝录之时,我才开始对这宝录有了毁去之意,以免他二人为了这本秘籍,铸下大错,却不料还是······”
门外一人接着道:“却不料狼子野心,纵然你有心保全他们,却还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云重义进来的时候左臂间早已是遍布血迹,但脸上却充满了异样的神采,因为搀扶着他的,正是宋笑笑。
剑仙之境
悟真继续道:“我恐他二人觊觎宝录,便自思莫如将宝录毁去,再将掌门之位传下,已绝了他二人歹念,不想还是中了二人暗算。”
愚道人笑道:“既然事已明了,还是做个了断了好。”
痴道人喝道:“不错,自然要做个了断。”
云重义忽然将宋笑笑轻轻推开,笑道:“男人的事,还是男人来做,你还是站远些的好。”
宋苑青忽然将宝剑拔出道:“有些事,女人未必比男人做得差。”
沈月丰轻叹道:“不管是男人女人,今夜能走出这屋子的人才是人。”
痴道人虽然曾经败在沈月丰的手中,但他的剑法是在不差,宋苑青凝神看着痴道人的太极剑法,攻守之间,恰似一气往来,凝成一线,教人无迹可循。愚道人始终只守不攻,足下步伐,更是神妙无方。
沈月丰看着二人往来纵跃,叹道:“这人剑法之高,只怕当世已无对手。”
宋苑青忽然道:“只怕未必。”
沈月丰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宋苑青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他正准备凝神再看时,忽听得一声惨叫,痴道人早已伏在地上,右手中宝剑早已落地,剑柄上的右手却还死死的握住剑柄。
愚道人笑道:“我断你一手,只是叫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根本不懂得剑法,就不要拿剑。”
痴道人没有说什么,他紧紧咬着牙关,尽量不使自己发出声音来。
云重义大步的走了过去,将痴道人扶起,缓缓的将他放倒在左侧的椅子上,又回到愚道人面前。
愚道人定定的望着他,忽然大笑起来。
云重义忽然也笑了起来,愚道人问道:“你笑什么?”
云重义道:“你又笑什么?”
愚道人笑道:“我笑你不自量力,若在常时,依你的身手,还能接我十招之外,现在你有伤在身,只怕是三招之内,便要身首异处。”
云重义笑道:“我笑你只会吹牛,你根本未曾和我交过手,又怎知我武功高低?”
愚道人道:“世上之人往往以眼灵心盲,却不知习武之人,精气神形自有感知,又何须真正交手?”
云重义道:“你说的狗屁道理我虽然不懂,却知道我的拳头打在你的脸上,那便是实。”
云重义的拳头和他的话一样的快,一样的狠,愚道人摇了摇头,轻轻的将手一弹,向云重义的拳头上弹来,云重义忽的变拳为掌,自肋下划了个半圆,又向愚道人打来。
宋苑青忽然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沈月丰喃喃道:“若是阻的住他,他便不是云重义了,更何况,那愚道人看错了他,一个看错人的人,难免要吃点亏的。”
宋笑笑忽然走了过来道:“你们为什么不一起上去,难道你们看不出他受了伤吗?”
沈月丰问道:“既然知道他受了伤,你为何不劝住他?”
宋笑笑不再说话,因为她发现,也许最了解云重义的,并不是她自己。她决定,以后一定多花些时间了解他。
愚道人忽然发现眼灵心盲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因为云重义远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的拳似乎永远都在寻找着你防备最严密的地方,根本不会对你的空门招呼。但就是这种毫无章法的拳头,却使得愚道人往往没有还手之力,一个人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往往正是自己真气凝聚的地方,所以愚道人忽然发现和眼前这个人的打斗远胜于和其他高手损神耗力。
云重义又是一拳打来,愚道人忽然发现那是他第十三次用右拳打来,他的左拳到现在只用过五次,其中有两次是用来招架自己的太极掌力,愚道人将内力凝聚在右掌,忽的向云重义肋下打来,云重义将左拳迎上,却发现这一掌的力道远胜于先前掌力,只听得一声脆响,左臂早已脱臼。
愚道人笑道:“我倒是看错了你,我只道像你这样的莽夫难接我三招之外,却不料叫你支持十五招之多。”
沈月丰缓缓走上前,托起云重义的左臂道:“若非他先前与疯道人大战一场负伤在身,你也未必胜得了他。”
愚道人想了片刻,叹道:“这人武功颇为古怪,我若是不曾亲见,实在未想到世上有这般拳法,武学浩瀚如海,世上的奇功妙法也不知有多少隐于世间。”
宋苑青忽然走到愚道人面前,将剑尖遥指,正色道:“你为人虽然不正,一身剑法却是剑道中人终生所行终途,今日能与剑仙之技一较,也不枉了我十余年浸淫剑道了。”
愚道人望了望殿外,笑道:“五更已至,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宋苑青望了沈月丰一眼,沈月丰定定的望着真武大帝的圣像,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宋苑青道:“单我一人,只怕你已不能抵挡,又何必联手夹攻?”
愚道人将手中长剑一横,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见识一下峨眉剑法的妙处。”
宋笑笑静静的看着二人将剑缓缓的举起,每当她看到姐姐手中握着长剑时,便似乎不再是那个美丽的少女。殿内的剑气纵横,只似极光闪电般将两个身影紧紧环绕,宋笑笑发现她已经无法分出那个是宋苑青,哪个是愚道人。
沈月丰将云重义的断臂接上,缓缓的走向中央,望着交战的二人,他忽然淡淡的笑了。宋苑青忽然又摆出了那天在君山上和他比剑时的剑式,愚道人显然看出了剑招变化的可怕,沈月丰当时破这一招时用的是宋苑青自己的剑法,愚道人又会用什么方法?
宋苑青将长剑划了个剑圈,愚道人凝神而观,将宝剑架在前胸,宋苑青突然将宝剑掷了出来,愚道人显然大出意外,因为宋苑青借着抡动剑圈时早已蓄满力道,长剑甫一出手,身子已经随着剑光飞掠而至,手上并指如剑,向愚道人眉心袭来。
愚道人并没有像沈月丰那般将宝剑掷出抵住宋苑青掷来的长剑,他忽然间做了一个别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的身形忽然一矮,将宝剑剑柄甩向宋苑青,宋苑青忽然觉得一道精光向自己袭来,那道精光的来势之快,较诸自己掷出的宝剑尤为迅疾,她身形跃在半空,根本无法躲避,她轻轻的将眼睛闭上,在她的心中,她希望沈月丰他们也将眼睛闭上,因为她不愿意他们看到自己血溅五步的样子。
月丰人圆
她的眼睛在闭上的时候忽然想到许多,想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佛堂念诵佛经的母亲,想到了那个多年来悉心教导自己的师父,想到了不远处自己那个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的妹妹,最后,她想到了明月下对自己微笑的沈月丰。
她的耳边忽然‘叮’的一声,将她从想到的一切中惊醒,沈月丰轻轻的笑道:“想不到下五门的东西,也常常可以用来救人的。”
宋苑青看到了地上那个竹管,她想起沈月丰自从那天在云重义窗外捡到之后,一直放在怀中,她又看到一个袖箭,显然就是那道精光。
愚道人叹道:“你看的出?”
沈月丰笑道:“我只是奇怪,你若要杀颠道人,大可不必使用传说中的人剑合一,飞剑斩人之法,剑仙之境纵然神妙,却也需以深厚内力相辅,你用这种招数杀一个对你丝毫没有防备之人,目的只有一个。”
愚道人道:“说下去。”
沈月丰缓缓道:“那只因为,你要别人误以为你已经修至剑仙之境。你本身剑法虽高,但却自料非我们三人敌手,你剑柄中所藏袖箭,若是离的远些,似是剑上忽然飞出剑气精光斩人,实则是你用深厚内力将匕首当做暗器掷出,以做惑人之用,是吗?”
愚道人道:“所以你适才一直盯着真武大帝神像上看,便是测算我自上面跃下杀颠道人时所需力道和剑光所及距离?”
沈月丰颔首道:“不错,若是飞剑之术,又何须自高处跃下,更何况,你剑法若是果真到了剑仙之境,又怎会被云重义逼到要攻他左手伤处才能取胜。”
愚道人将长剑缓缓提起,沈月丰始终微笑着望着他。
愚道人缓缓道:“我虽然未至剑仙之境,但若论剑法,当世能与我比肩者,只怕也很难寻得三五人。”
宋苑青道:“不错,你适才纵然不用暗器,我那一招也伤你不到,你能在我剑气笼罩之下俯身出招,自然也能躲避开去。”
愚道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