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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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着凯敏他们安顿好,返回房间,却见那个小贼不见了,问杂毛小道,他笑,说让小妖施了个迷魂术,将那尊小神给送走了,不留后患。问我怎么没有带点吃食回来,早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得空空了,这会儿正饿着呢。
我正好把凯敏的事情,说予他知晓,然后询问他的意见。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番,说他们那个村子既然远离城镇,那其实还算是一处比较理想的藏匿之地,只不过,就是怕他们晓得我们的身份了。要是知道了,到时候说不定为了那40万,将我们给出卖了。
说着话,他指了指我们的这人皮面具,说当时赵兴瑞给我们的时候,说过这玩意每隔8个小时,就要取下来清洗一下,我的是刚刚洗了,你看看你,都开始有色差了,赶紧弄一下。
我在小妖和朵朵的帮忙下,将人皮面具取下来,一边清洗,然后一边儿跟杂毛小道商量利弊,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那个彝族小山村。一是先把我的病给治了,二是看看能不能够在那里待一段时间,先把追兵的锋头给避过。毕竟虽然有着人皮面具,但是我和杂毛小道的身型隐匿不了,而且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在这人群拥挤的县城里,很容易引人耳目的。
再次戴上人皮面具,我在镜子里面整理清楚,然后跟杂毛小道一起出门,过去找凯敏他们,然后带着去旅馆附近的一个小馆子里,请他们吃晚饭。
大冬天,自然吃的是热滚滚的火锅,旁边三五小菜,也是贴合当地特色。不过见到这番丰盛的晚餐,让凯敏等人都有些搓手,说太破费,要不然由他们来付账吧?杂毛小道浪荡江湖,向来都是豪气得很,从来不愁钱花,挥挥手,说得,婆婆既然不接受我这钱,那请吃一顿饭,也只是小事,多吃一点,就当是给我们面子。
这馆子虽小,但是饭菜都很有特色,有一种血糍粑,下火锅,爽口得很,我们先吃了一会儿,又喝酒。就是苞谷酒,中午喝的那种,喝得脾胃暖洋洋的,凯敏似乎有些放不开,好像在纠结什么。
他见过世面,知道像我们这般热情,定然是对他有所求。不过我们对孙静的姨奶又有援手之情,如此情感交织,让他难办得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看着食之无味的凯敏,杂毛小道终于没有再拿捏这个重感情的彝族小伙儿,碰完杯、喝完酒之后,将手搭在了凯敏的肩膀上,说小哥,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手头真没多少钱,不过又急需那雪莲。本来也不好意思强求的,不过听王黎(我的化名)说了你妹妹的事情,正好我就懂这个,所以呢,我想明天随你进山看看去,若看好了,你把雪莲给我们,若没看好,这雪莲你再拿去市里头卖,你看好不好?
听到了杂毛小道的话语,凯敏的眼睛一亮,说此话当真?
我正在挟着一块烫得酥软的血糍粑,说本来刚才就准备跟你说的,不过这种事情,说得再多,也不如最后的效果让人相信。所以我和老林商量了一下,明天早上跟你们一起进山,然后去见一下你那冲邪的妹子——不过这件事情,你能够帮我们保密么?
凯敏如释重负,一口将桌子上面的酒杯干了,畅快地笑了起来,说要得,要得,本来还愁这件事情,既然两位大哥讲得这么肯定,那小弟哪有不相信的道理?走,明天一起走,到时候不管成不成,雪莲都给你们了!
放下心头重负的凯敏终于轻松下来,他虽然一直在渝城的火锅店里打工,吃过的也不少,但是家乡风味的食物,他也是喜爱的,再加上摆了一天摊,肚中饥饿,于是拿起碗来,开始认真吃饭。我们见他眉头舒展,知道他是个性情中人,心结解开,也不住地劝酒,拉拢交情。
所谓朋友,不就是在日常交往的点点滴滴中,惺惺相惜,才会变得相交莫逆的么?
当然,劝酒的同时,我们还在招呼孙静和她姨奶,孙静她姨奶也是刚刚听说凯敏他妹的事情,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我们听不懂,孙静帮我们翻译,她姨奶说要是她的布钱包没有丢,她就有办法给那妹子破邪呢,可惜,谁想到这城里面,三只手会有这么多。
我笑了,从兜里面掏出那个蓝色布包来,递到她面前,跟着凯敏叫姨佬,说刚才在路上抓到一个小偷,正好从他身上搜出这个东西来。我一想,这包包莫不是你的,给你看看,是不是?
孙静她姨奶接过来,翻出里面的东西来确认了一下,说是咧,这就是我的咧。下车的时候,被一个鬼崽(土话骂小孩子的意思)碰了一下,结果就不见了。怎么到了你们的手里?听到孙静转述的话语,我们都笑了,说姨奶,你是有福之人,所以不要着急,凡事慢慢来,总是会变得好的。
这话触及了孙静她姨奶的伤心事,一想起自家那个跑路的孙子,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潸然泪下。
吃完晚饭,我结了帐,然后将喝得有些高的凯敏等人,送回旅社房间。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起来了,与凯敏他们碰了下头。
因为出山一趟不容易,所以他有一些东西要买,我们也是,在山里面的衣物和补给、药物,都得准备充足,以防再次被盯上的时候,可以迅速跑路。这些东西很多,所以我们不得不再买了一个山寨的背包。到了早上十点钟的时候,我们乘坐班车,离开了宁南县城,朝着东南面的山区行去。
我和杂毛小道坐在摇摇晃晃地班车后排,看着渐渐稀少的建筑,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风景,或许,我们以后都难得再次看见了吧。
第二十八章 有用先拿着
凯敏家果然是有够偏僻的,这山路弯弯曲曲,班车坐了四个钟头,到了乡里下车,然后有马车过来接人,坐了一个钟,才到了孙静家。歇息了一个多小时,吃了晌午饭,然后开始进山。这山路崎岖,冬天雾气又大,走于山间,如行云中,腾云驾雾一般,十分危险。
凯敏担心我们走不惯山路,不时回过头来照应我们,说还好走吧?我们摆摆手,说你只管走,在前面领路就是,不用担心我们的。
凯敏是个性格开朗的年轻人,说话也不羁,说那可要不得,上次有个山外头的兄弟过来相亲,也是我带的路,走着走着,后面没有听到人声了。回过头去,哎哟,果然,人还真的不见了。于是我和另两个伙伴一起回去找,结果发现那人一脚踩空,跌倒斜坡下面去了,喊都来不及喊,哈哈……
他这般吓唬我们,却见身后这两人脚步轻盈,健步如飞,并不比他这个在深山里长大的孩子差劲,于是没劲了,没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杂毛小道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见凯敏不说话了,便问起他妹妹,是如何遭的邪煞?
谈到正事,凯敏的话儿就多了起来,他告诉我们,说他妹子十五岁,也是漫山遍野,到处溜达的野姑娘。他是上个星期回来的,他妹子非要去猎个野兔子、野鸡啥的山间野味,给他这常年在外的哥哥尝尝鲜。他那天正好是由长辈带着,去孙静家相亲,大人都没在,所以他妹子就和几个从小玩大的伙伴,进了山。
凯敏相亲回来的时候,并没见到他妹子,也不以为意,然后到了傍晚,那几个同去的小子慌慌张张逃回来,说遇到鬼了。一行人中,没有看到他妹子,凯敏和他父亲都急了,这大冷天,丢落山里头,一夜,说不定就冻死了。
于是找了几个叔叔,进山寻找,终于在山窝子里面,找到了他妹子。
结果那个时候,他妹子就已经昏迷不醒了,检查了一下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口中呢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背回来的时候,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总是缩在床角,瑟瑟发抖,求山神爷爷饶命。
凯敏当夜就去找了那几个一同出去的野孩子问,都回答说碰到了鬼,红彤彤的眼睛,白森森的牙齿,吓得魂飞魄散,急于跑路,结果忘记了果果——凯敏的妹子,汉名叫做张媚,小名叫做果果。
后来寨子里面的老人讲,说凯敏家的妹子是冲了邪煞,看她额头间的气色发黑,如果不驱散的话,说不定山神爷爷过几天,就过来索命,带她回地下面去,做一个侍女呢?要想破呢,只有去求隔壁乡的那个朱半仙。不过朱半仙前年就搬到市里头去了,而且请他也贵,没个两三万的,人家哪里能够请得来?所以这才有了他拿着家里面最值钱的雪莲,下山换钱的举动。
凯敏说着话,杂毛小道则跟在后面问,而我,则时不时地仰首望天,去寻找虎皮猫大人肥硕的身影。
到了下午五点多,我们才翻过了群山,来到了凯敏家。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彝族寨子,坐落在一片小溪旁,每户之间隔得有些远,木房子,多是一层楼,三五间,房前屋后,都有自家的菜地,凯敏家在寨子的前头,我们沿着蜿蜒的土路走,一直行到他家门口,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半老头子,正蹲在门口抽旱烟,不断地咳嗽。
当听到凯敏叫那个老头爹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只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是被生活的重担,所压得有些苍老。
凯敏家五间木房,左边有牛棚,右边是茅房,凯敏跟他父亲介绍过我们后,他父亲对我们很热情。虽然他说的当地方言,我们却也能够勉强听得懂,走进堂屋,偏左墙边有一个火塘,烧着旺旺的火,昏暗的角落草席上,趴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儿,正在烤火,瑟瑟发抖,见我们走进来,她把盖在身上的碎花被子捂住头,不敢露出脸来。
凯敏问他父亲,担忧地问:“果果怎么样了?”
他父亲磕了磕旱烟里面的锅灰,叹息,说唉,还是和昨天那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除了我和你娘,见谁都躲。你几个叔叔、还有你爷爷过来看她,都大喊大叫,吓得不行……
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这种节奏,莫不是落花洞女的干活?
说起来,落花洞女其实是一种很凄惨的角色,一般都会死掉,灵魂永远被那山神所拘。不过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另一个落花洞女,白露